張揚之前所見的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名爲梅拓,乃是白泉門門下的一個弟子,因爲觸犯門規,被逐出師門,後來便聚集了幾個歹徒,狼狽爲『奸』,幹上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飛速白泉門以劍法見長,“白泉劍法”在江湖上也是頗爲名聲,講究潇灑飄逸,靈動自如,與人交戰時,劍法刁鑽,往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隻可惜梅拓本就是粗人,一手飄逸的劍法在他手中使出來,頓時變成了砍柴劍法。
沙溢耍起“『亂』千刀”,在人群中所向披靡,那些個小喽啰往往就一個照面,就命喪刀下,刀一飲血,殺『性』一起,沙溢整個人就變得癫狂起來,人越瘋,刀越『亂』,實乃是“『亂』千刀”的精髓所在。
梅拓待唐強離去之後,便拔出長劍,幾個大步便沖到了沙溢面前。一個小喽啰被沙溢刀勢籠罩,眼睜睜的看着沙溢長刀斬下,閉着眼睛剛準備等死,忽然“铛”的一聲,待他睜眼去看時,沙溢的長刀已然被梅拓的長劍架住,小喽啰撿回了一條命,忙不疊的急忙跑開。
“哼,我當是誰!”沙溢手上一用力,『蕩』開梅拓的長劍,冷哼一聲道:“原來是梅寨主,你不在白駝山享福,卻跑到這十裏鋪來爲非作歹!”
“哈哈,沙兄弟,現在這個局勢,兵荒馬『亂』,我等在白駝山上鍋都揭不開了,如今上這來,也是跟你讨口飯吃!”
“想要從我嘴裏奪食,也要看你有沒有命能吃!”話一說完,沙溢大喝一聲,長刀迎着梅拓沖了過去。
梅拓不敢怠慢,長劍挽了個劍花,猛地朝沙溢肩部刺去,沙溢長刀急忙收住,手腕一抖,長刀頓時轉向,護住了肩部要害,孰料梅拓這一刺乃是虛招,隻見他劍勢忽轉,長劍變刺爲挑,劃向沙溢腹部,好在沙溢經驗豐富,腹部一收,刀勢下沉,擋開這一挑,然後雙腳一點,向後飛出幾米,這才将梅拓這狠毒的一劍躲開。
“浪裏挑花!”沙溢橫刀在胸,冷哼一聲,道:“‘白泉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梅拓大笑一聲,提劍趕來,笑道:“多謝沙兄稱贊,且試一試我這招‘梅花三弄’!”沙溢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啊!”隻見身上衣衫瞬間碎裂,『露』出一身壯實的肌肉,然後一把扯下頭發上的束帶,頭部猛甩,叫道:“試一試我的‘瘋魔刀’!”
梅拓吸了一口冷氣,此時的沙溢披頭散發,狀若瘋魔,長刀『亂』舞,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瘋魔刀!”。這“瘋魔刀”乃是一名乞丐所創,與人交戰時,隻求傷敵,不求自保,刀刀攻人要害,防守時卻憑着一身橫練筋骨硬擋。若是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對手往往在這拼命刀發下膽寒心怯,敗下陣來。不過若是碰到高手,這“瘋魔刀”就是毫無用處了。梅拓武功本就和沙溢不相上下,此時一看沙溢使出“瘋魔刀”,不敢輕敵,長劍一收,護住周身要害。
兩人都知道這個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個試探之下,都拿出了全身本領。這邊兩人刀劍對麥芒,打得難分難解。張揚和阿南一看戰局混『亂』,無人分神注意他們,急忙移動身子,往前推進了幾十米,近距離的觀賞起來。
而那一邊唐強卻是頗有些狼狽不堪,本來他以爲沙溢就是這一行人中武功最高地人,所以當他看到梅拓自告奮勇的接下沙溢時,心中還有些小小的感動。幾個縱身來到那兩輛馬車面前,一看那七八個護衛,頓時不屑一顧。手中鐵扇一揚,扇中瞬間飛出十幾跟銀針,分取那幾名護衛。那幾名護衛本就是胡老太爺家裏的家丁,會着些三腳貓的功夫,平日裏欺負欺負良家『婦』女還行,對上唐強這等心狠手辣的人,頓時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隻覺得眼睛一花,銀針猛地穿過腦袋,幾個護衛頓時軟到在地,就此喪了『性』命。
“不堪一擊!”唐強一出手便取了幾條人命,卻是毫不在意,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個馬上的大漢。
那個馬上的大漢一副冷峻神情,唐強在他面前殺了幾個護衛,他似乎一點都不關心,一雙冷漠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唐強。
唐強隻覺得那雙眼睛裏似乎充滿了冷漠,無情,還有一絲淡淡的不屑!
“不屑?”
唐強行走江湖那麽多年,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他一手鐵扇之下,他在那些人眼中從來看到的就隻有驚恐,絕望。沒想到今日卻被人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内心充滿了怒火,他發誓要把眼前這個人狠狠的才在腳下,一塊一塊的把他身上的肉割下來,要看到他眼中絕望,絕望,絕望到死的眼神。
一念及此,唐強鐵扇一張,『露』出扇子頂部尖細的紋路來。這把扇子乃是他賴以成名的兵器,扇子頂部的那些細紋上,都是用塗滿劇毒的鋒利無比的鐵片打磨上去的,扇子裏面還藏有數十枚銀針,全都塗上了他的秘制毒『藥』,一般人不知道這把扇子的功能,與唐強交戰,往往都要吃了大虧。
如今一出手,他便是毫不留情,顯然被這個大漢氣得夠嗆。大漢看着唐強高高躍起,鐵扇往他胸前劃來,鐵扇未到,便已飛出十幾枚銀針,取他上中下幾路,更爲狠毒的是,還有幾枚竟然襲向他坐下的駿馬,端的是狠毒無比。
眼看着銀針就要刺中大漢,大漢卻是分毫未動。唐強心中大喜,鐵扇更是毫不猶豫的攻向大漢。
卻不料大漢待唐強躍起之勢達到最高點時,猛地一聲大喝,周身真氣鼓『蕩』,竟是将唐強那十幾枚銀針盡數擋在身前,再也不能前進分毫,那幾枚襲向大漢坐下駿馬的銀針更是忽然止住,然後緩緩掉落在地上。大漢不給唐強任何機會,右手一揮,銀針盡數調轉方向,竟是朝着他的主人——唐強,以一個更爲迅疾的速度飛去。
唐強心中大驚,隻可惜他此時身在空中,無所借力,銀針來勢又快,一眨眼,十幾枚襲向大漢的銀針一根不差的盡數『插』在唐強身上,銀針上附帶的一股力量更是将唐強遠遠地抛飛,狼狽不堪的跌落在地上。
這個大漢一出手,不論時機,對唐強心計的把握,還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武功都無一不是上乘,唐強本以爲沙溢才是這夥人地頭,卻不料有眼不識珠,栽在了這個大漢手上。好在唐強怕自己的鐵扇傷到自己,身上一直穿着一件金縷衣,大漢『射』回來的銀針全都『插』在他的身上,剛好被那間寶衣擋住。
唐強躺在地上,隻覺得體内血氣翻滾,止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個梅拓,不是說隻是一個溯洲的大老爺,府上怎麽會有武功如此高強的人!”
唐強此時心中早已悔恨不已,早知道自己就大方一點,接下沙溢,否則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一看那個大漢目光陰冷的看着他,唐強不由得拖着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放眼望去,卻發現此時整個商隊的護衛都已經全無還手之力,而沙溢在梅拓的劍勢之下也逐漸『露』出頹勢。
“娘的,拼了!”唐強咬了咬牙,他知道整個商隊也隻有這個大漢能夠對他們形成阻礙了,隻要能夠除了他,那這五大車滿滿當當的貨物就夠他逍遙快活,揮霍許久了。
一念及此,也不得藏私了,一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面目猙獰的看着大漢說道:“本來我還想留着這盒‘疾如風’保命,如今隻好便宜你了!”
阿南和張揚本來一直關注着沙溢和梅拓之間的比鬥,他們和衆人都是一樣的心思,都以爲這兩人之間的勝負将決定整個戰局的天平,當看到沙溢的“瘋魔刀”在梅拓的“白泉劍法”的防守之下,漸漸現出頹勢,整個人似乎有些力竭之時,心下都是頗爲擔心,卻不料風雲突變,一直騎在馬上的那個大漢隻一出手,就重創唐強,兩人頓時大喜,急忙将目光轉了過去。
卻不想唐強口中忽然喊出“疾如風”,阿南臉『色』瞬間大變,張揚一看,急忙問道:“兄弟,這‘疾如風’是啥?怎麽看你的樣子好像挺害怕的!”
阿南神『色』嚴峻的說道:“這‘疾如風’乃是林機子所創的獨門暗器,巧奪天工,發『射』時無迹可尋,暗器勢如疾風,而且暗器上塗有劇毒,沾上一點,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即便是老爺碰上這個暗器,也隻能暫避鋒芒!”
“啊,那麽牛b!”張揚眼睛賊溜溜的看着唐強手中那盒東西,心動不已,“要是我也有這麽一盒暗器該多好啊,給它取個名字,叫‘要你命三千’,多霸道!”
大漢一看唐強掏出那盒暗器,面上神『色』終于開始變得嚴峻起來,目光凝重的緊緊盯住唐強的手。
唐強獰笑一聲,猛然打開盒子,右手在盒子底部一按,盒子内的暗器瞬間以一種肉眼難辨的速度朝大漢極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