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秦思煙聽在耳中,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的确就像張揚所說那般,心中暗道:“莫非此人真是我的救命恩人,隻是他那般辱我,卻讓我如何對林大哥他們說起!”她雖名義上是青樓女子,但從未和任何男子有過肌膚之親,陡然間被張揚又是襲胸又是『裸』『露』的,一時間就『亂』了分寸。待張揚把話說完,林峰沉『吟』片刻道:“你說你不是世子府上的書童?”
“你妹的,那個sb貨『色』!”張揚拍案而起,看着兩個女的皺了皺眉,笑了笑,擺手示意道:“原諒我,我這個人就是那麽直啊!”然後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湊到林峰面前,“你看清楚了,就他那副陽痿的樣子,能有我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書童麽,我可是國家211重點大學的本科生啊,給他當書童,他給我擦屁股都不夠格!”
“呵呵!”蕭夫人被張揚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逗樂了,看着張揚那副可愛的臉龐,覺得此人說話雖然有些心直口快,但是『性』格頗爲直爽,不像是會與世子同流合污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究竟是何人,爲何在‘夜冷春香’的客房的時候,你要對思煙意圖不軌?”林峰想起當時張揚隐忍不發,最後企圖暴起傷害秦思煙的事情頗有些耿耿于懷。
“大哥,你不知道啊!”張揚猛擠出幾滴眼淚,眨巴着他那雙可憐的眼睛,“我姓張名揚,承蒙江湖上兄弟看得起,送我一個‘純情小白楊’的名号。當時的情況你都看到了,是她要脫光我,對我意圖不軌,我要是不那麽做,可能,可能現在我貞潔都不保了!”
“你……你……!”秦思煙一看張揚又在那造謠是非,女孩子臉皮本來就薄,哪裏能比的上張揚那個無敵城牆臉,心中憤恨,拾起桌上的茶杯,一把就朝張揚扔了過去。
張揚猝不及防,頓時樂極生悲,茶杯劃出一道優美的抛物線直直的砸在張揚額頭上,可憐張揚沒能及時護住他的臉,英俊的相貌沒得以保存,頭上瞬間鼓起一個大包,和秦思煙頭上的包倒是相映成趣。
“好了,好了!”蕭夫人一看張揚咬牙切齒的準備起身,急忙把他安撫住,看了看秦思煙,無奈道:“人家張兄弟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前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都已經過去了,你們就别在像一對冤家似地鬧來鬧去了!”
“誰跟他是冤家了!”秦思煙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個小女子計較!”張揚『揉』了『揉』頭上的包,哼了一聲,口中唱到:“小冤家,你幹嘛像個傻瓜!”
正巧這時候那個猥瑣漢子帶來了飯菜,張揚也顧不得和秦思煙鬥嘴了,急忙爬下床,撲到桌子上狼吞虎咽,雖然桌上的菜都是極普通東坡肉,蘭花幹子,但這吳宅的廚子手藝極佳,直讓張揚吃了個碗底朝天。
蕭夫人看着張揚那副餓死鬼脫胎的樣子,笑了笑。她之前聽林峰等人說張揚是世子的人,當年她的父親月主聽聞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組織,專門殘害武林正道人士和朝中清廉官員,月老本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與這個組織的幾次正面碰撞下,吃了大虧,想着以一己之力難以鏟除這個組織,便聯合衆位俠義之士,組建了這個“影月門”。隻是不想有一次從哪個組織手下救了一個朝廷欽犯,觸怒了姬虎,被姬虎以邪教之名大肆抓捕,損失了不少兄弟。就這樣“影月門”和八王府從此就勢不兩立。
如今聽完張揚的話,知道他并非八王府的人,隻是爲了拆穿世子,才假冒世子書童,算起來也算是有心之人。待張揚吃完之後,又問了張揚幾個問題,張揚便把崔鵬如何被八王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在天牢裏度過無數煎熬之夜的事情跟衆人說了出來。幾人商量了一番,覺得當年月老之所以失蹤,很有可能就是因爲發現崔鵬是無辜的,前去天牢救人,結果也被困在天牢,後來便把“月牙”交給崔鵬,囑咐崔鵬若是有機會,便将這“影月門”的信物帶出來,交給門中兄弟。于是這才有了後面這些事。
張揚起先還以爲崔鵬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那個月老,但是一番詢問之下,房中的吳奇和雲天河等人都是見過崔鵬的,吳奇與月老更是生死之交,自然不可能連兩個人是否就是一個人都分辨不出來,張揚雖然心中還有疑『惑』,若真像衆人所說那樣,那當初崔鵬在牢中爲何沒有把事情和自己說清楚呢?隻是看着衆人神『色』,顯然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隻好作罷。
蕭夫人待衆人說完之後,總結了一下所有的線索後,說道:“如今‘月牙’雖然找到了,但是我爹爹依舊是下落不明,我想,既然當初崔将軍很有可能是最後見到爹爹的人,那他一定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他,向他詢問一番,或許就能知道爹爹的下落了!”
“嗯!”吳奇點了點頭,道:“不過這天牢隐蔽十分,而且又在皇宮之内,想要進去恐怕是有些困哪!”
秦思煙一指張揚,面無表情的說道:“喏,這個人不是剛從天牢裏出來麽?老馬識途,流氓識路,就讓他再帶我們去一趟不就行了!”
衆人頓時把目光齊齊看向張揚。張揚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急忙說道:“大家有所不知啊,這出宮難,進宮更難,我就是運氣好,碰到了當朝丞相的女兒,花言巧語之下才騙得她帶我出宮,如今我逃了出來,那個皇帝肯定氣得不輕,他一發怒,肯定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亂』七八糟的加了防衛,現在再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哼!”秦思煙冷笑一聲,“剛才你不是把你自己誇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麽,怎麽現在又推三阻四,一點男子漢氣概也沒有!”
“我沒有男子漢氣概!”張揚一聽這話就急了,被女人說沒男子漢氣概,就像和女人那個啥的時候被說“你行不行啊!”一樣,太傷自尊了。張揚氣急敗壞的挽起袖子,『露』出了他的肱二頭肌,瞪着秦思煙說道:“看到沒,這是啥,肌肉,你有麽?我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你竟然說我沒氣概!”
蕭夫人一看這兩個冤家又杠上了,無奈的看了看兩人,說道:“好了,别鬧了!張兄弟說的不錯,此時回皇宮的确是要冒極大的風險,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高陵帶回來的另外一個消息,呼延雄如今攻下溯洲,而本門的總堂就在溯洲,這些年,本門兄弟協助大渝軍隊對抗蠻子,若是讓蠻子知道此事,那溯洲城内的那些兄弟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對!”吳奇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說道:“呼延雄攻下溯洲之後,肯定要封城,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都狠困難,總堂内還有一些兄弟的親屬,他們肯定不可能抛下他們不管!”
張揚一看衆人犯難,頗有些不以爲意的說道:“呼延雄有那麽牛嘛,讓大渝軍隊把溯洲搶回來不就行了麽?”
“哼,無知!”秦思煙對張揚本來就沒好印象,此時一看他說出這番話,頓時諷刺道:“若是溯洲那麽好拿下,也就不是号稱大渝西北屏障的重地了,照我看來,現在太和殿上的那位九五之尊,恐怕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吳奇歎了口氣,說道:“若是你大哥崔将軍能夠出來主持大局,或者還有一線生機,隻可惜如今身在天牢,恐怕也是無可奈何了!”
衆人一聽這話,都是有些唏噓,抛開崔鵬是否真的謀反這件事不說,“影月門”的兄弟當年混入軍中,在崔鵬的率領下,驅除鞑虜,所向披靡,讓蠻子不敢踏入大渝界内一步,不僅是月老,就是整個門中的兄弟都是十分佩服的,隻可惜如今崔鵬再也不是哪個讓蠻子聞風喪膽的“銀狐”了,他隻是一個老人,在天牢裏靜靜地等待他的宿命到來。
看着衆人沉默不語,蕭夫人手中輕輕的撫『摸』着“月牙”,腦中思量片刻之後,終于下定決心,站起來走到雲天河面前,說道:“雲堂主,你明日即刻啓程,回到‘半月谷’,持‘月牙’召集谷中兄弟前來吳府會和!”
“天河明白!”
蕭夫人此時一說話,頗有些巾帼不讓須眉的味道。隻見她又轉視秦思煙,說道:“思煙,你明日回到‘夜冷春香’,吩咐白妹妹,不管用什麽手段,一定要把大渝朝近來的兵馬調動,朝中的風聲動靜都打探清楚,也好讓我們有所準備!”
“思煙明白!”
蕭夫人又走到吳奇面前,歉然道:“還得麻煩吳伯伯聯絡一些江湖義士,若是大渝不能奪回溯洲,那我們也隻能自救,和蠻子拼個你死我活了!”
吳奇點了點頭,心中歎了一口氣,想着蕭侄女一個女孩子家,父親失蹤,丈夫早亡,卻還要承擔如此多得重任,讓他心疼不已。
“月老啊,月老!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