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逃出來那麽久了,如果不抓緊時間出宮,若是有人去到天牢,那自己逃跑的消息很快就要傳出來,到時候,皇宮一戒嚴,我就是坐上神舟五号也飛不掉了!”小菁一行人越走越遠,張揚躲在暗處也是束手無策,算了算時間,逃出來也有一個多小時了,這麽長的時間,發生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拼了!”
張揚隻有咬咬牙,做出了一個極爲冒險的決定。隻見他掏出了那把之前殺掉兩個獄卒的刺刀,『摸』了『摸』臉蛋,想了想,自言自語道:“老天賜給我這樣一張英俊潇灑的臉蛋,割了要遭天譴的!”又『摸』了『摸』胸口肚子,表情糾結道:“不能捅,捅了到時候肯定腸子都要『露』出來!”無奈之下,又全身抹了一遍,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看了看左手,痛苦的想到:“以前看到一張神雕俠侶的圖片,小龍女問過兒,你右手怎麽沒了,過兒說,有龍兒你在,有右手和沒右手又有什麽區别呢?可是自己現在沒有小龍女,也有沒女人,以後看來就隻能右手陪伴自己了!”
說完,撿了根木棍塞在嘴裏,猶豫了半天,最後心一橫,閉着眼睛,右手一用力,刀瞬間劃過左手手臂,在張揚左臂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劇烈的疼痛瞬間刺激着張揚的大腦,他用力的咬住木棍,臉頰因爲用力過猛而顯得猙獰,額頭上滾下鬥大的汗珠,好在他咬住了木棍,這才沒有叫出聲來,不過這一刀顯然也讓他吃足了苦頭,整個左袖已經被鮮血浸濕,全身也被汗水浸透。
張揚不敢多看,急忙用右手捂住傷口,然後看着遠處的小菁一行人,忍着淚悲壯的說道:“古有壯士斷腕,今有我小白楊自殘,我就不信了,以我的美貌智慧,我還制服不了你一個小妞!”
說完清了清嗓子,換上了一副驚恐的表情,然後不顧一切的沖向了那個溫柔的女孩,心中呐喊道:“美女!我來了!”
且說侍衛首領一行幾人護着小菁正在路上走着,幾個人沉默着都沒有說話,侍衛首領知道這個小菁姑娘雖然平時看起來溫柔可人,但是其實骨子裏自視甚高,很少主動和男人交談。才高如都城裏的四大才子,權重如八王爺的兒子,都極力讨好她,但是不論對誰,她永遠都是這副溫柔微笑但是實際上卻拒人千裏的表情。雖然她一直不缺追求者,但是這麽多年來還未聽說她有哪一個男『性』朋友。也就是因爲她和公主關系非凡,再加上她身份尊貴,故而常常能夠出入皇宮,否則這些大内侍衛恐怕也隻能是隻聞其名,不知其人。
侍衛首領正想着明天回家是不是要找個道士做法驅驅邪,以免自己下次再碰到那個小煞星,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隐約還有一個人聲嘶力竭的叫喊。
“停!”
侍衛首領作出了一個止步的手勢,然後拔出腰間長劍,轉身看着來時的方向。其餘侍衛都警惕的拔出長劍注視着四周,反觀小菁,卻仍是一片風輕雲淡的表情。
片刻之後,他們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身着獄卒服飾的人,帶着帽子,臉上全是塵土,看不清模樣,隻見他一邊腳步淩『亂』的朝着他們跑來,一邊聲嘶力竭的喊道:“大人,大人,救命啊!”
此人自不必說,正是張揚。
侍衛首領一看張揚這副模樣,心裏頓時一個咯噔:“莫非皇宮裏出什麽事了?”
“站住,你是何人,爲何在皇宮内高聲喧嘩!”
張揚一看這個侍衛首領二話不說就拿着劍指着自己,心裏也有些犯怵,想着自己要是真沖上去了,到時候人家一劍,恐怕小白楊馬上得變成死白楊了,不過一想到崔鵬交辦給自己的幾件事,更想到自己爲了這個,連左手都犧牲了,如果現在打退堂鼓,恐怕自己都要鄙視自己。
“大人,别開槍,是我啊!”
張揚識相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右手包住左手臂的傷口,立在原地,口中卻順着陳佩斯的小品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好在侍衛首領心中其實也是萬分緊張,怕宮中出了什麽大事,所以并未在意張揚的話。
“你到底是何人?”
“大人,小的是天牢裏的獄卒,今天奉命去給天牢裏新關進去的那個犯人送飯,誰想到,就在我打開犯人牢門的時候,被人從背後一掌打暈了,隻是小的生來骨骼清奇,抗打擊能力強,沒多久就醒了過來,隐約聽到天牢中有幾個人在說話,小的不敢起身,就裝着昏『迷』不醒的樣子細細聽了一下,誰想,卻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幾個人把那個犯人救出去之後,臨走時還準備殺我滅口,小的大驚之下,隻好起身反抗,那些犯人同黨觸不及防之下被小的逃了出來,隻是還是被他們刺傷了左臂。他們想着小的聽到了他們密謀之事,于是一路窮追不舍,就要取小的『性』命,小的忙不擇路之下,跑到了禦花園,剛好碰到了兩個侍衛大人!”張揚被自己自殘了一刀,早已是虛弱不堪,此時又一口氣說出這麽一長串說辭,臉『色』看起來蒼白萬分。
“你碰到了苟不理,包不同?”
侍衛首領心中也有些哭笑不得,本來就隻是爲了打發公主,所以才派了這群兄弟中武功最弱的苟不理,包不同前去禦花園查探,卻沒想到真的碰到了刺客!
“狗不理,包不同?”張揚心頭樂了樂,看着另外幾個侍衛,心中想到:“這些人該不會還有叫‘爹不疼,娘不愛’的吧?”
張揚假意咳嗽了幾下,這才忍住笑意,“小的不知道兩位大人姓名,隻知其中一個光頭,一人留着小胡子,兩位大人救下小的之後,就吩咐小的前來追趕大人,而他們則繼續和刺客周旋!”
“蠢貨!”一聽張揚形容出苟不理和包不同的特征,侍衛首領心中也打消了對張揚的懷疑。隻是想着苟不理,包不同這兩個人乃是自己娘家的親戚,憑着自己的關系才進到了皇宮當差,這個包不同還好,那個苟不理完全就是個渾不吝,隻要與誰一言不合,立馬拔刀高呼“照顧好我七舅姥爺!”,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他自己排輩排下來剛好就是苟不理的七舅,爲了這事,自己沒少被兄弟們取笑。
這兩個人武功蹩腳十分,侍衛首領的娘每次出門都叫他照顧好他們,現在聽到張揚說兩人與一群刺客周旋,他的心中不由的萬分擔心。
不敢多想,侍衛首領連忙吩咐手下同自己一起前去查探,隻留下一人護着小菁出宮,又看了看立在原地,腳步虛浮的張揚,這才收了劍,走上前來,說道:“這位兄弟……”
話沒說完,張揚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侍衛首領連忙上前,抱住了張揚,細細一看,張揚臉『色』蒼白,左手傷口仍在不停流血,想來是失血過多,再加上一路上擔驚受怕,此時一放松,就暈了過去。
“你大爺的,這小子怎麽就暈過去了,我還打算讓他帶路的!”
此時被侍衛首領抱住的張揚心頭卻是哈哈大笑不已:“你妹兒喲,想讓我帶路,我一看你上來就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了,現在我暈了,看你怎麽辦!”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菁此時走了上來,看來看侍衛手裏抱住的張揚,隻見張揚面目上沾滿塵土,但是卻還能從輪廓中看出他非常的年輕英俊,眉頭緊皺,想來就是昏『迷』了也是難忍傷口的疼痛,看着張揚那個樣子,小菁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年輕的人,是如何從那群窮兇極惡的刺客手中逃出來的,想着想着,心中不知爲何對張揚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這種情緒一出現,小菁心中也有些不知所措:“我這是怎麽了,怎麽看到一個獄卒竟會有種想關心他的沖動呢?”
好在侍衛首領并沒有發現什麽,小菁急忙穩住心神,指着張揚對侍衛首領說道:“此人失血過多,要及早救治,我略懂一些醫術,你暫且将他留在這裏,抓刺客要緊!”
侍衛首領猶豫了一下,最終隻能點了點頭。
“白墨,你速速去文言殿通知秋大人,你們幾個跟我來,先去截住刺客!”
一名黑瘦精幹的侍衛領了命令,不做停留,就往太和殿方向跑去。
侍衛首領則把張揚輕放在地上,領了其他幾個侍衛急忙往禦花園趕去。
看着剛才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此時各自分頭行事,隻留下一名侍衛和一個看起來一點殺傷力沒有的女人,張揚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得盡快出宮啊,那個什麽秋飛宇是見過我的,要是他們去到那邊發現什麽都沒有,到時候一回來,看見我這個死囚竟然把他們都忽悠了一遍,以那個秋飛宇的『性』格,還不得當場把我給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