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與方覺,勾肩搭背……呸,我失言了……”
“陛下……居然拉着方覺,這太……失禮了吧?”
“你胡說什麽呢,是陛下惜才,寵愛信任方先生,别想那些有的沒的……若是傳出去風聲,污了陛下與方先生的名聲,你百死莫贖!”
“是是……大人我知道了……”
方家莊上,早就混進來一些雜役,由懸劍司的人扮演。
他們盯着方覺,也是保護方覺,同時方覺與什麽人來往。
這些人混入,是方覺主動爲之,若非他故意以人手不夠爲理由,對外招收農夫雜役,哪有這些人混進來的機會。
方覺就是要讓這些人,将一些消息傳出去,讓人知道這個莊子有多重要。
也主動讓皇帝,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免得他生出什麽忌憚之心。
真誠,永遠是最強大的武器。
當然,前提是對方不是個傻缺,不會辜負。
……
練武場。
方家莊本來沒有練武場,爲了典一,方覺讓人平了一片地,建立了一座練武場。
近日來,葉紅衣也喜歡在這裏遊蕩,因爲這裏藏着不少稀奇的玩意兒。
等方覺被皇帝拉着手臂,出現在練武場時,天下第一與天下第四的對決,已經結束了。
葉紅衣不見了人影。
典一躺在地上,無顔見人。
試試就逝世。
莫淵也坐着,出了好多汗水,一整個安逸地喊着:“舒坦……真是過瘾!”
見陛下來了,莫淵立刻站起來。
典一卻站不起來,隻能悻悻地擡手,打了個招呼。
方覺表情古怪地戲谑一聲。
“先生勿怪,屬下真是失禮了。”蕭平矽見狀,給了莫淵一個白眼,連忙撫慰方覺。
生怕讓方覺覺得,是自己故意讓莫淵揍趴典一,好給他警告的。
“先生别擔心,典兄隻是脫力了,他好着呢,沒傷着,嘿嘿……”莫淵拱手說道,嘴角都是笑容。
蕭平矽嘴角微微一抽。
沒心沒肺的大統領,完全沒會意到皇帝的心思,隻覺得打得實在是痛快,下次再來!
方覺笑了笑,擺手道:“莫大統領之勇武,天下第一,如今一看真是名不虛傳。”
“叫他吃些苦頭也好,免得整日以爲自己很厲害,無事生非地去挑戰城中高手。”
典一不情願地嘟嘴。
什麽叫我無事生非?
明明就是少爺你派人家去的嘛……
真是古今第一奇冤!
但典一不敢說出來,隻能嘟囔着緩緩起身,揉了揉身上的關節。
然後充滿戰意地,看了一眼莫淵。
兩人四目相對,不再是充滿敵意,反而有些惺惺相惜。
“典兄武藝超群,我好些年沒打得這麽暢快過了。”莫淵嘿嘿笑着,還不忘誇一下對手。
典一哼道:“大統領确實不愧高手榜排名,不過下次我定然會有進益!”
“那咱們約一下……”莫淵竟然當面說道,旁若無人。
蕭平矽:“咳……”
他覺得自己再不管教一下,隻怕自己這個大統領,都快忘記自己是禁軍統領了。
醒醒,你不是江湖武者,可以随便找人打架的!
打壞了算你的還是算工傷?
“陛下不必在意,難得他們性情相投,莫統領若是得空,可以常來。”方覺一句話安撫兩個人。
見方覺毫不在意,蕭平矽松了口氣,他就怕方覺以爲是自己安排的。
若是對付一般人,蕭平矽還真要警告試探,可面對這樣天下僅有的奇才,蕭平矽才不會這樣逼迫。
“嘿,多謝先生……”莫淵得到了方覺首肯,可以随意進出方家莊,頓時喜悅。
這個時代裏,哪怕是官,也不能随意出入民宅,否則會被查處的。
窮山惡水裏還好說,在這京城誰敢違規,禦史台等着刷業績呢。
蕭平矽捂住臉,頓時覺得有這麽個大統領,自己不知道是虧了還是賺了。
但丢臉是肯定的。
“走吧……”蕭平矽低聲道,作爲皇帝,他還沒這麽尴尬過。
莫淵立刻正色起來,拜别道:“方先生,典兄,告辭。”
見皇帝要走,方覺也适時道:
“陛下取些紅薯,還有木薯回去嘗嘗吧?”
“啊?這個時節有收成了?”皇帝喜悅,他就心心念着那東西呢。
方覺點頭:“有些收成,隻是還不到大收時節,取幾個無礙的……”
說這,對着遠處招手,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籃子,被提了過來。
“先生真是有心了……”蕭平矽身手去接。
“陛下,臣來吧。”莫淵眼力勁雖然不太好,但眼裏是有活兒的。
這種活兒,要是讓陛下幹了,要我幹什麽?
這不得原地被革職?
送籃子的方福,将籃子遞給了莫淵。
方覺囑咐道:“陛下,這紅薯還好,可這木薯與土豆一般不可生吃,有輕微毒性……需要弄熟,就完全無礙了。”
“哦,原來如此……”蕭平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是否在方覺之前,就有人發現過土豆和木薯?
隻是因爲生吃了,然後出事,便認爲不可食用……
“還有……罷了,一些小事,等禦蔬署的署丞來了,臣再一一告知他吧……陛下慢走。”方覺還想說,土豆不能吃發芽的。
但皇帝之尊,想必沒人敢給他吃發芽的土豆。
……
皇帝走了,葉紅衣才溜達出來。
“呼……還好陛下走了,否則我隻怕要藏一日。”
葉紅衣心有餘悸,見方覺笑呵呵地,驚道:“你不緊張嗎?”
“緊張什麽?”方覺笑着喝了口茶,緩解了一下心情。
“那可是大夏國的陛下,掌管百萬大軍,億萬黎民百姓的皇帝啊……你怎能如此輕松對待?”
葉紅衣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散發着一種自信淡然的神輝。
“陛下也是人,隻要對他有用,不會威脅到他……那他自然也沒什麽可怕的。”方覺笑了笑。
其實,方覺還是有些意外。
皇帝居然将姿态,擺得這麽低。
甚至還……
“陛下牽你的手了,我看見了。”葉紅衣突然發問,眯起眼來,眼中帶着一絲絲懷疑。
方覺哂道:“陛下非要牽,我總不敢甩開他吧?”
“嘶……莫非……”
一聽這語氣,方覺就知道,這個小妮子想歪了。
“京城是有一些官員名士,喜歡……”葉紅衣欲言又止,臉色古怪,有些難以接受。
“打住!”
方覺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陛下隻是展示自己思賢若渴的态度,并不是那等腌臜之事。”
“嘿嘿……”葉紅衣笑了笑,露出精靈古怪的表情。
“其實,我剛才跟着你們,隔得遠,但聽到你們說話了。”葉紅衣将雙手搭在桌上,向前附身,盯着方覺。
“你對陛下說的話,若是真的……隻怕你要升官了!”
升官?
我都太子少師了,還有幾個官職,能比這個頭銜更高?
方覺笑了:“我做這個少師,也才三日,怎麽可能升這麽快,陛下也要考慮朝野百官的心情好嘛?”
葉紅衣點了點頭,突然問道:
“方覺,你真是天神下凡嗎?”
見她這好奇中,夾帶着卑微的語氣,方覺故作驚訝:“你還是那個,紅衣白馬,在京城中也呼嘯往來的懸劍司掌劍使葉紅衣嗎?”
“是啊,怎麽?”葉紅衣展示了自己的禦賜寶劍。
方覺笑道:“你放心,我不是神,談戀愛不犯天條。”
“嗯……”某人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