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懂,你這個賤女人,你才不懂!”景芳菲眼球充血,布滿血絲憎惡的看着蘇承歡,尖聲大吼着。
聽到稱蘇承歡賤女人,床上的景辰夜冷了面孔:“芳菲,你别再鬧了,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眼淚,開始不住的決堤的落下,景芳菲看着景辰夜,委屈,可憐,又憤恨:“爲什麽要這樣對我,爲什麽,我是那麽愛你,我甚至可以爲你去死。”
“啪!”恨恨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景芳菲臉上,蘇承歡冷冷的看着錯愕的景芳菲,一字一句的開口,“這,不,是,愛。這是包袱,景芳菲,你聽着,你這自以爲是的愛,隻是一隻讓被人喘不過氣來的包袱。”
景芳菲整個人呆在了遠處,怔怔的看着蘇承歡,半晌,才歇斯底裏的喊道:“蘇承歡,你盡然敢打我,盡然敢亵渎我對夜的愛,我殺了你。”
說罷,揮舞着匕首就要朝蘇承歡的臉頰刺過去,眼神裏的陰狠和冷冽,絕對是抱着把蘇承歡殺死心情。
床上的景辰夜見狀,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猛一個箭步朝前,卻不是去控景芳菲的手,而是一個挺身擋在了蘇承歡面前。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入景辰夜的肩膀,景芳菲忙一個急控,險險的避開了景辰夜,而後,用一種痛苦的眼神看着景辰夜:“夜,爲什麽要這樣對我,這個女人她有什麽好的?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個細作。蘇承歡,我本不想說,我本不想傷了夜的心,但是我更不願意夜錯愛了一個奸細,這個,夜,你看到沒……”
景芳菲是豁出去了,雖然知道這種事情沒有确鑿的證據是說不得的,但是她如今沒有時間去收集什麽證據,她管不了那許多了,她隻知道,就算她得不到,蘇承歡也别想得到。
“看到沒,這封信,這是她丢在門口那顆大樹邊,我撿到的,上面的署名,分明就是菱悅,裏頭的文字,都是她用來通敵賣國的暗号,有什麽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非要用這種暗号,擺明了她就是個細作,夜……”
景芳菲原本以爲景辰夜會用一種驚恐,憤怒的,猜忌的,懷疑的暮光看向蘇承歡,質問蘇承歡這封信是怎麽回事。
隻是她沒有想到,景辰夜非但沒有這麽做,反倒用一種責備的眼光看着自己:“芳菲,你别再胡鬧,趕緊出去。”
景芳菲瞪大一雙淚眼,淚珠子決堤落下,顫抖着語氣看着眼前的景辰夜:“夜,你被這個妖女迷惑了嗎?菱悅是會妖術的,這個女人必定也是從菱悅那學了妖術把你迷惑了是不是?我去告訴劍哥哥,我不能看着這個女人毀了你。”
景芳菲安慰自己,景辰夜是中邪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隻有這樣不斷安慰自己,心裏才能多了一線希望,才會不覺得這麽難過。
拿着信,她轉身就往外走,景辰夜大喝一聲:“不許去!”
雖然他和景辰劍知道菱悅就是容無敵,但是别人未必清楚,況且菱悅親傷害的他,所有将士都把這個菱悅恨之入骨。
如果這時候蘇承歡和菱悅私通信件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到時候造成的後果将會不堪設想。
軍中出了奸細,軍心會大爲動蕩不說,最怕的就是大家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求軍法處置蘇承歡。
真到了那個時候,爲了穩定軍心,就不得不對蘇承歡采取非常手段。
當然,景辰夜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景芳菲出去後,他緊跟着沖了出去,拖着抱病的身子。
蘇承歡卻趕在他出門之前,一把擋在了他的面前:“你這身體,去哪裏,傷口撕裂了怎麽辦?”
景辰夜一手輕推開蘇承歡:“我得去阻止她,芳菲現在有些發狂,我怕她把你和菱悅私通信件之事,鬧的沸沸揚揚。”
蘇承歡唇角一勾,笑的有幾分不以爲意:“放心,把事情鬧大了,還正如我願了。”
景辰夜一怔:“承歡!”
語氣裏,全是不解。
蘇承歡擡手,輕撫上景辰夜胸口的傷:“你是怕事情鬧大了,大家都把我當做奸細,逼你處置我是嗎?我倒是想知道,若是真鬧到了那一步,你會如何!”
她笑靥如花,擺明了是在考驗他。
景辰夜沒想到她會用這種事情來考驗自己,心中有些不悅,不悅蘇成婚把這種事情當做兒戲。
“承歡,我可以明确保證,真到了那個時候,我絕度不會對你如何,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如今正在打仗,我不想讓我軍軍心動搖,一支軍隊,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麽嗎?就是軍心和士氣,若是動搖了軍心,那勢必……”
蘇承歡微笑着,聽着景辰夜說了一堆軍心士氣什麽的,等到他說完了,她輕笑了起來:“說完了?”
“承歡!”
“何不,聽我說說!”蘇承歡身手攙扶住他,把他往床邊引,小心翼翼的放他躺好後,她笑着開了口,“知道你不是你三哥,他爲了自己的江山可以出賣心愛的女人,但是你絕對不會爲了穩定軍心而懲罰我。”
她邊說着,邊熟稔的解開他上衣的腰帶,認真的他的傷口有沒有撕裂。
“你明知道,爲什麽……”
既然曉得他不會如此,她幹嘛還要用這個試探他的真心,她素來不該是如此胡鬧的人啊!
景辰夜當真不解了,但聽得蘇承歡繼續道。
“我這麽做,是爲了悠然。”
“什麽意思?”
“菱悅就是悠然,你們兄弟兩應該早就設計從我這騙走了這個事實吧,那封信,就在你告訴我菱悅對你們說了什麽的第二天來的,心裏頭,她真正對你們說了什麽,我全都知道了。”
蘇承歡眯着眼睛看着景辰夜。
景辰夜臉一紅,窘了一下:“我是看三哥……所以!”
蘇承歡的哼笑一聲:“我知道,不用解釋,你是爲了你三哥騙我,我是爲了悠然套你話,隻能說我技不如人,我輸的心服口服。”
聽到蘇承歡不計較自己的欺騙和設計,景辰夜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過卻還是,按肚子的疑惑:“可你爲何讓芳菲去傳播那封信?”
蘇承歡的眉頭,微微的攏了起來:“她的眸子裏,如今裝的都是憂傷,每次見到那樣的眼神,都讓我心痛不已。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如現在這樣不快樂過,甚至看到我,她的笑容都帶着些淡淡的傷感。我想,她是愛那個殺千刀的愛慘了,那個丫頭,從沒愛過,所以一愛上,就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隻是傷的太痛,所以才把自己整個僞裝起來,把心包裹起來,塵封起而來這段愛。”
“你是想?”景辰夜似乎有些明白。
蘇承歡點點頭:“我若因她受困,她必會主動現身,我不是想給景辰劍那個殺千刀的一個機會,我隻是想知道,悠然爲何傷你,我也想知道,你三哥肯不肯用死來贖罪。”
“死!”景辰夜顯然震驚了,“承歡,你到底要作何安排。”
蘇承歡冷哼一聲:“你隻要相信我便是。”
要相信她,這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要相信她什麽?是相信她會讓三哥死嗎?
蘇承歡的話,讓景辰夜一宿都沒有好睡,忐忑不安着,直到天明,才倦怠的合上了眼睛。
待得他再醒來,軍中出事了,聽說六王妃掏出了一份敵軍軍師菱悅的親筆手書,是寫給将軍夫人蘇承歡的,六王妃親眼看到蘇承歡看完信後,把信給埋了起來。
信中的内容,軍中的幾個大将都傳看過了,據說都是用暗語寫的,一個字沒人看得懂。
将軍夫人和西涼軍師私通信件的事情沒有一天,就被傳開的沸沸揚揚,甚至有人把那次将軍夫人和西涼軍師深情相擁,策馬離開的事情也挖出來做文章。
不到下午,蘇承歡這頂細作的帽子,就被扣的實實的。
除卻軍師萬大人站在她這一邊,用無力的言辭一遍遍向大家解釋着蘇承歡絕對不是個細作外。
其餘所有人都在軍中紛紛議論此事。
以前佩服蘇承歡的那些人,如今惡聲冷語的傳着這件事情,叫嚷着要用軍法處置這個通敵叛國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