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心!”
好熟悉的名字,蘇承歡不由的深深看了女子一眼,随後才奉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阮七初。 飛速”
自然,她不能說蘇承歡,蘇承歡這個名字,在京城中可也是廣爲人知,誰都知道是孟将軍年初迎娶的新夫人。
蘇承歡也沒有不真誠,送上的名字,确實就是自己的名字。
那人重複了一下她的名字:“阮七初,你娘怎麽會給你起了這麽個名字,七出之罪,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顧念心邊說着,邊自己一個人在那大笑起來。
蘇承歡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是初七出生的,所以叫做七初。”
初七那天,孤兒院院長撿到了她,從此把初七當做了她的生日,把七初當做了她的名字。
顧念心笑了會兒,總算不笑了,認認真真的給蘇承歡整理好了頭發,指尖摩挲過她的臉頰,忽然怔住了:“你,你……”
蘇承歡還以爲對方認識她,也吓了一跳,她可是萬萬不能讓人認出來的,她忙一撇頭,把頭發都給搖回了臉上,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岔開了話題:“嚴勇是個太監,是不是除了你都沒人知道?”
“别說話,擡起頭,我看看!”她忽然粗暴的一把捧住了蘇承歡的腦袋,三兩下将她的一頭亂發撥到兩邊。
她是個健全的人,蘇承歡完全就沒有反抗的餘地,整張臉,忽然就出現在了顧念心的面前。
顧念心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忽然驚悚的往後退了一步:“怎麽會,怎麽可能!”
說着,兩隻手胡亂的抓起了自己的臉,這樣子,和見鬼了一樣。
蘇承歡心裏更是緊張,不知道顧念心到底是不是認出了自己,試探的壓着聲音問道:“怎麽了?”
顧念心看了她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悠然不敢置信。
“怎麽會一模一樣。”
蘇承歡莫名其妙了:“什麽一模一樣。”
顧念心看了蘇承歡兩眼,随後,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塊帕子出來,到一邊的水桶中打濕,垂下頭仔仔細細地揩拭了一把臉蛋,然後,轉了過來。
這些,見鬼了的變成蘇承歡了。
天哪!這是在照鏡子嗎?居然是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孔。
“顧,顧念心!你,你怎麽和我……”
蘇承歡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腦子裏閃電雷鳴的,忽然出現了一句話:“五年前,騙我去承德玩幾日,卻不聲不響的嫁了人;五年後,你又騙我,顧念心,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麽?欠了你什麽?”
那個雨夜,那個深秋,奚清風把喝的醉醺醺的,把她壓在門闆上怒吼的時候,她就知道奚清風之所以會喜歡她,是因爲她和奚清風心裏頭一個深藏着的女子長的十分相像。
蘇承歡當時隻以爲是十分相像而已,沒想到,居然會一模一樣。
顧念心最初的驚悚,化作來驚喜和有趣:“真的一模一樣,太巧了吧,莫不是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花,哈哈,七初,你說是不是?不然怎麽可能這麽有緣分,居然被關押在同一個牢房裏,而且……咦,你怎麽這樣看着我?”
蘇承歡看着顧念心的眼神裏,是帶着欣喜和安慰的,這個女子,就是奚清風尋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現在卻被她找到了,真是太好了,正巧奚清風也在京城之中。
待得她刑滿釋放了,一定要去告訴奚清風,顧念心就在此處。
她那欣喜安慰的暮光,着實讓顧念心有些納悶,蘇承歡趴在地上,嘴角一揚,笑了起來:“我認識你。”
“什麽?”顧念心驚叫起來,深更半夜的,招的隔壁牢房的老太太一頓怒罵,顧念心吐吐舌頭,白了白眼睛,模樣甚是可愛,眼神裏确實一股子桀骜不馴。
怪不得蘇承歡一開始就覺得她的眼神太過熟悉呢,原來盡然是奚清風的眼神。
蘇承歡笑着開口:“我認識你,有一個男人告訴過我,你五年前去承德玩幾天,結果不聲不響的嫁了人。”
“承德,五年前,難道是奚……”
顧念心整張面孔,都扭曲成了一個不敢置信的弧度,蘇承歡微笑着點點頭:“是他。”
顧念心的大眼珠子,一下子裝滿了淚水,整個人激動了起來:“你見過他,他還好嗎?他有沒有成親,他……算了,他肯定成親了。”
兀自猜測着,顧念心臉上的光彩,頓然暗淡了下去,人也頹然的倚靠着牆壁坐了下來,淚水蓄在眼眶中,她緊緊的咬着下唇,看得出是在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
蘇承歡輕笑起來:“明明很喜歡他,當時爲何不辭而别?”
顧念心慘笑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他是誰?他也沒告訴你我是誰嗎?”
這個,确實沒有。事實上,蘇承歡隻有在那天晚上才知道,奚清風是把她誤當做了一個叫做顧念心的女人,錯付了感情。
對于顧念心的所有,蘇承歡一無所知。
自然,對于奚清風的一切,蘇承歡也從未去打聽過,隻曉得他是個和尚,他的法号叫做了念。
以前蘇承歡以爲是了卻念想的意思,現在才知道,這個念卻是有意義的,不單單是念想的意思。
蘇承歡搖了搖頭:“不曾。”
顧念心楞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笑容很是凄涼,凄涼的讓人心疼:“他是北疆的王,我是王的奴,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選擇了離開,我讓人騙他說我嫁人了,想了斷了他對我的心思,好好經營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