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啊承歡。”大夫人頗爲痛心的開了口,“虧得我這麽喜歡你,原來你居然背着家裏人,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見不得人?”蘇承歡“震驚”了,“什麽,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月如,你來說,你一件一件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你五姐。”
“我?”月如震了一下,一雙黑眸,看都不敢看蘇承歡一眼,一臉難爲之樣。
蘇老爺冷着臉點了頭:“就你,告訴她,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我……”月如支吾了一番,終,還是下了心,站了起來,垂首走到蘇承歡面前,道,“承歡,我絕對不是捏造事實污蔑你的,是真都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爲……”
蘇承歡冷眼看着蘇月如,這目光,讓蘇月如不敢再說任何理由爲自己開脫,直接切入了主題。
“老太太讓承歡謄抄經書期間,承歡就和太平寺的一個和尚好上了。”
蘇承歡腦子裏,猛然回想起那個雨夜,原來,蘇月如拿來指證她的奸夫,居然是奚清風。
那個雨夜,她就知道,蘇月如必然誤會了,她隻想不到,蘇月如當時保證了會守口如瓶,如今卻會用這件事情來給她緻命一擊。
可單單是那事兒,蘇老爺又如何會相信,這裏頭,到底蘇月如還拿了什麽證據,找了什麽證人出來?
蘇承歡靜靜的聽着,身側的拳頭,卻是越捏了越緊。
“承歡後來退了馬家的親事,其實就是因爲這個和尚,她喜歡的是這個和尚,所以才不肯嫁給馬斌,她還和我制訂了一個計劃,想要把馬斌讓給我,讓我代替她嫁給馬斌。
我當時一時糊塗,又貪戀馬家家财,還顧念我們姐妹之情,所以才處處幫她,那個計劃表,還有那兩封信,就可以作證。”
蘇月如說着,指向了蘇老爺邊上的桌子,桌子上,赫然擺着她當時制定的偌大一張計劃表,還有和馬斌通的兩封信,她不知道,蘇月如居然還會留着,她是想留作紀念,還是想着有朝一日,拿這些東西,來毀了她。
蘇承歡捏着的拳頭,又緊了一下,若是說以前覺得對不起蘇月如,不知道如何償還是好,那現在好了,債,算是還清了,徹徹底底還清了。
她當時傷了蘇月如的,隻是心。而如今蘇月如傷了她的,非但是心,還有女子最重要的名聲,算是連本加利,本息一起,全部讨要了過來。
蘇月如還在那繼續說,如蘇承歡所料想的,她接下來說起了哪個雨夜,那個蘇承歡被喝醉了的奚清風壓在門闆上的夜晚,她添油加醋,把那個雨夜,說的暧昧無邊,淫luan至極。
末了,她還頗爲爲難的道:“我親眼所見,當時承歡求我不要說出去,是我,是我不守約,沒幫她保住秘密。”
蘇月如說完,微微臉紅了一下,因爲說謊了,心虛了,所以不自在了是嗎?
“承歡,還想聽更多嗎?你到底怎麽見不得人了,你還要月如繼續說嘛?”老太太痛心的看着蘇承歡的,一雙蒼老的手掌,都有些微微的顫抖,“我讓你去抄經,你居然做出這等下作是事情來。菩薩在看着呢,你這是要讓我們蘇家遭天譴,遭報應啊你。”
蘇承歡昂然的擡起了頭,她曉得,蘇月如這一番話,就好像一顆炸彈,她之前所營造的乖乖孝順女形象,在蘇月如的這顆炮彈之中,已經毀于一旦,她已經沒有必要僞裝了。
她擡起了頭,冷笑了一聲,眼神清冽的,讓蘇月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步子不知不覺往後退了兩三下,不敢靠的她太近。
“說吧,把所有的都說出來,我也好明白,我是怎麽死的。”蘇承歡知道,蘇月如诋毀她的,肯定不僅僅是如此。
若隻是如此:退婚證據外加蘇月如一人所見,這麽簡單的話,蘇老爺那樣聰慧的人,頂多會責怪蘇承歡設計退婚馬家的事情,也不會真的全然相信蘇月如的一人所見,必定要拉蘇承歡出來和蘇月如對峙的。
所以,她知道,肯定還有後文,而且是比前文更加要重磅的一顆炸彈。
蘇月如也豁出去了,她心裏頭清楚,走到了這一步,姐妹情誼,算是徹底不要指望了,想到馬斌一事,蘇月如對蘇承歡就恨起來的,憤憤的繼續道:“好,既然你要聽,我就說。
二夫人做壽那天晚上,我裙子沾了酒水,是你陪我出來換衣裳的,期間你在院子裏等我,我一人回去換衣裳,回來的時候,你人卻不見了,我找了你一番,後來在去往後院的那條路上找到了你。
當時你還和思琴在一起,我問你去哪裏了,你說帶思琴在前院轉轉,免得思琴以後迷路了。我當時還納悶,思琴有什麽事能來前院,還要特地帶她熟悉熟悉環境,第二天得知後院雜物房搜出了一堆男人的衣服和一頂假發來的時候,我才猛然想到,你那天晚上,絕對是去後院了。
男人衣服和假發,都是那個和尚的是不是?一般的人,誰會用假發,藏匿在我家雜物房,是爲了方便他換裝和你約會,是不是?
還有馬斌那裏,你這頭騙爹爹說馬斌不肯去說服馬老爺,那頭又騙馬斌說老爺不答應你嫁,你倒是好,雙面人,左右你都算計着,硬生生把這門好親事給攪黃了。
馬斌早和我說了,他爹雖然說過要立你爲小,但是他爹是絕對拗不過他的,到時候他死活不依,他爹是一點辦法都不會有,你倒好,壓根沒有聽老爺的話,使了一把大詐,把大家都騙的團團轉。
承歡,我真想不到,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姐妹,你究竟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