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惦記着蘇承歡,景辰夜想着趕緊處理了芳菲的事情,然後再去偏院找蘇承歡。不想芳菲忽然松開了他的腰肢,然後,神神秘秘的跑到了門口,不等景辰夜問她要幹嘛,就隻覺得眼前一黑,大門居然被戴上了。
哐當一聲,清晰可聞外頭被戴上了鎖的聲音。
“芳菲,你幹嘛?”景辰夜提了嗓子,語氣裏有了幾分惱怒。
芳菲在外頭賊賊一笑,拍了拍門道:“送了哥哥一份大禮物,哥哥必定喜歡,芳菲先走了,門明兒個早上,芳菲會親自來開的。”
“你,把門打開,三哥來了,晚上他設了宴席,我要去赴宴,你這個孩子……”
“我不管,三哥又不是第一次來,他每隔半個月一個月的,反正都會來一次,你還怕見不上他啊!這份大禮物,我可是費勁了心思替你準備的,哥哥,你好好享用吧,你一定要開心,我最見不得哥哥難過的樣子。”
景辰夜一愣,臉上的怒容,舒緩了下來,改爲了溫柔的商量:“芳菲,到底是什麽禮物,我收了就是,你先把門打開吧,雖說不時能見上三哥,但是今天晚上的晚宴,非同小可,你知道,若是……”
不等景辰夜說完,門口的芳菲,已經撒腿跑了,邊跑邊喊:“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這一聲聲不管,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在了景辰夜的耳邊,景辰夜知道,芳菲走遠了。
無邊懊惱的砸了一下桌子,這個小妮子,他是拿她越來越沒辦法了。
眼看着天色就要轉了暗,他真想一把把門給轟了,想了想,還是平靜了一番,站了起來,朝着窗扉走去。
他以爲,以景芳菲的粗心,鎖上門,不一定會連窗戶也給封死了,但是他錯了,這次的景芳菲,真的好像是存心要把他關起來,居然連窗外,都好像封了木條,不管景辰夜如何用力,那窗戶依然是不動半分。
他又起了用内力轟了大門的念頭,轉而一想,卻是勾起了嘴角。
桂花苑的房子,當時設計的是爲了賞花聞花,所以大廳雖然是普通房舍的設計,但是内裏一間小憩的房子,卻是打了一個通透的窗子,沒有上窗戶,隻打了個方形的窗框,齊腰高低,邊上放了一張長條形的茶桌,坐品香茶的時候,正好能将外頭的風景一覽無餘。
框子上頭,還垂挂了一串紫色的風鈴,這風鈴是他母妃托三哥送來的,聲音格外的清脆動聽。
如今想到那方洞開的牆窗,他似乎還能聽到風鈴脆響的聲音,眉宇間的惱怒,舒展了開來。
果真是粗心的丫頭的,居然挑揀了這麽個地方就想把他囚禁了起來。
景辰夜嘴角一勾,舉步朝着裏半間而去,一繞過百雀屏風,迎面而來的薔薇花香,讓他頓了步子。
目光,順着香氣送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到飄逸的水粉色帳曼,在眼前不斷的飄飛,輕柔飛揚,随着帳幔的翻飛,他隐約好似看到了床上躺着什麽人。
一陣晚風襲來,将帳子吹的更高了一些,這會兒,他算是看清楚了,确實是個人,還是個女人,因爲他看到了一截帶着玉镯的女人手臂,還有一角女人的衣服,豔麗的紅,紅到俗氣。
他眉心一緊,輕唾了一句:“到底又在玩什麽把戲,這個芳菲,弄個女人和我同處一室,她真是太閑了嗎?”
說完,他對着床上冷聲沖了一句:“起來,給本王滾出去。”
原本以爲會跌下來一個戰戰兢兢的丫頭,不想床上居然沒有半分動靜。
他不由的提高了聲音:“本王讓你起來,聽到沒?”
依舊,回應他的,還是一片寂靜,間或有風吹動風鈴,脆生生的樂音。
景辰夜的你惱火,開始寫在了臉上,他大步上了前,猛一把扯開了水粉色的帳幔,許是動作太大,整各水粉色的帳幔,居然都給他扯了下來,飄飄飛飛的落在了床上的女人身上,将那女人整個蓋在一層粉色之中,看不清容顔樣貌,隻從帳幔的包裹之中,辨得出是身材不錯。
景辰夜似乎有些明白,芳菲那丫頭所謂的禮物,就是這個女人,而她的目的,景辰夜着實不得而知。
平素裏,但凡他寵了哪個侍妾一晚上,芳菲都能和那個侍妾過不去一陣子,對于府上的側妃,芳菲更是把她當做最大的仇敵,見着面就是一番蓄意挑釁。
今天是怎麽了,居然還主動送個女人來給她,她是嫌他女人太少了,還是想先是自己是個大度的妻?
無論是哪一個,都讓景辰夜冒火。
他胡亂拉扯了幾下帳幔,邊拉邊用腳踢了踢床上的女人:“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起來,就别怪本王無……”
無情的情子,在帳幔全部被拉開的瞬間,停滞在了喉嚨口,裏頭熟悉到臉睡夢中都會出現的容顔,以及那一身景辰夜曾經幻想過,後來卻十分厭惡的雪肌玉膚,讓景辰夜震驚了。
“你一定要開心,我最見不得哥哥難過的樣子。”——芳菲的話,開始在耳邊回蕩,原來,原來芳菲已經知道了,那夜和蘇承歡分别後,他回來宿醉一場,一早起來,就聽到丫鬟說六王妃守候了他一晚上,莫不是那個晚上,他喝醉了酒,說了不該說的,都讓芳菲給聽去了?所以……
看着床上的玲珑人兒,景辰夜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說到底,他不過也就是個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