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并未得到半分回應。
翠菊不免提高了聲音,又喊了一聲:“五小姐。”
蘇承歡依舊酣睡着,呼吸沉穩。
翠菊不由伸手,輕輕推了推蘇承歡的肩膀,見她沒有半分反應後,索性放大了膽子,輕拍幾下蘇承歡的臉頰,回應她的,依舊隻有蘇承歡有條不紊的呼吸聲。
翠菊終于是放心了下來,看了蘇承歡一會兒後,舉步離開院子。
耳聽着翠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蘇承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小心的尋事了四周一番,确定确實無人後,她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果不其然,茶是有問題的。
還好她之前喝飽了,所以之後的那杯菊花茶,隻是淡淡的呷了兩口,而後來又心裏起了提防,喝進去的茶水,都給吐了出來,所以此刻雖然有些頭昏昏沉沉,但是甚至卻還是清楚的,動作也算利索。
她皺眉,靜靜的注視着院門方向,猜測着翠菊給她下藥的目的。
自然,一個丫頭敢給她下藥,必定是受了人指示的,蘇承歡腦子裏第一個跳出來的人,是景辰夜,但是很快就給她排除在外。
顯而易見,景辰夜若是真心要給她下藥,絕對第一杯茶上,就該動了手腳,而不會等到她都要喝飽了,再送上來一杯帶着迷藥的茶。
而且景辰夜這人雖然偶爾無賴,但是骨子裏,還是個王者,還是存着那份高貴的血統,絕對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景辰夜現在讨厭的她半死半活的,爲何要花心思對她下藥,景辰夜那種冰冷的眼神,那種好似恨她到骨子裏的表情,蘇承歡可是記憶猶新。
若是不是景辰夜,蘇承歡還能想到的人,便隻有蘇曉芙了。
可是蘇曉芙這個選項,也很快被她排除在外,蘇曉芙雖不怎麽聰明,卻也不是個蠢豬,她絕對明白,她現在還在表現期,絕對不能妄自生事。
而且蘇曉芙在長生府的地位,蘇承歡可不認爲,她有這個本事,能夠收買得了一個替遛彎也做事的丫頭。
再有一點和排除景辰夜時候一樣,那就是要下藥,爲何到現在才動手,而不一開始就算計了她。
從這種種分析,蘇承歡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卻也總結出了幾點線索。
首先這個人必定是長生府的人,而且地位不低,能夠使喚的了給六王爺當差的丫頭。
其次這個人肯定是剛剛才知道蘇承歡在府中的。
還有很明顯的一點,這個人并沒有要取她姓名,茶水裏放着的,是迷藥,而不是毒藥,不然翠菊看她睡着,也不會做那一些列反應了。
如今,她隻好奇,這人到底是誰,爲何要對她下手,而且下手後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正思考着,遠遠的她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至少有兩人以上,紛沓而至。
爲了找到謎底,蘇承歡躺回了躺椅上,閉上了眼睛,佯裝昏睡。
腳步聲漸漸靠近,及近了,還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年輕,卻也很陌生。
“确定暈過去了?”
“娘娘放心吧,奴婢試了好幾次,還拍了她好幾個嘴巴,她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看樣子是昏死了過去,估摸着一時半會兒,絕對醒不過來。”
“娘娘”——這長生府中,無非也就兩個娘娘,一個是景辰夜的正妃,蘇承歡在逍遙窟的時候聽人說起過,說是景辰夜青梅竹馬的郡主表妹,不嫌棄景辰夜是個殘破身子,不顧老王爺的三番阻撓,硬是求皇上賜婚,嫁給了景辰夜,名字蘇承歡倒是沒去用心記憶,隻依稀記得低着一個芳香的芳字。
而長生府中,還有一個能被尊爲娘娘的,那就是景辰夜的側妃,對于這個側妃,外界傳聞甚少,隻是說是三王爺給六王爺物色的人,生的怎樣,家世怎樣,脾性怎樣,都不爲人知。
如今算來,這聲娘娘,必定就是景辰夜正妃和側妃其中之一了。
蘇承歡且不動聲色,想看看這人到底要做什麽。
腳步聲已經到了近處,連着腳步聲過來了,還有一陣濃郁的海棠花香味,這個季節,是沒有海棠花的,想必是抹了香脂,亦或者是衣服提前用海棠香薰熏染過了。
海棠花香,被是清雅,可這女子身上的花香味兒,卻是過于濃郁,濃郁的有些刺鼻了。
蘇承歡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打噴嚏的**,依然安靜的躺着,若非腹部起起落落,還真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陶瓷娃娃。
“原來生的這般模樣,也并不十分的美麗,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了,爲她失魂落魄的,喝醉了酒,嘴裏還念叨着她的名字,來人呢!”
蘇承歡心裏是微微一動的,她怎麽不知道,景辰夜居然會喝醉酒,是傷心買醉,還是憤怒狂飲?
蘇承歡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擡了起來,捏着自己手腕腳腕的手并不是十分的有力,看樣子應該是女人在擡她。
蘇承歡安耐着,爲了知道最後的結局,她不能就此醒來。
接下裏,隻聽到那個“娘娘”吩咐了一聲:“擡過去,小心着點,被把她給撞壞了。”
擡去哪裏?蘇承歡心頭,有些稍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