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歡靜靜的坐了片刻,回過身認真的看着蘇月如:“他是個和尚。 飛速”
蘇承歡是想告訴蘇月如,和尚不近女色,所以你今天看到什麽都是誤會。
蘇月如卻聽岔了,忙道:“我知道他是個和尚,爹必定不會同意的,五姐你放心,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和尚知,絕對不會有除此之外的人知道。”
蘇承歡吧了下嘴,頗爲郁悶。
“他真就隻是個和尚,我和他半分關系都沒有。”
“好的,好的,五姐說沒有,就是沒有。”
蘇月如這樣說,蘇承歡就知道,自己再解釋也沒用,結果無非是越描越黑,越弄越混。
真心煩,她索性上床蒙上被子,倒頭就睡,她想蘇月如應該沒那麽不知輕重,會把這種事到處去宣揚,雖然心煩,卻也并不覺得害怕。
蘇月如也蹑手蹑腳的爬到了裏頭,小心的扯過一點被角,不敢再和蘇承歡說話。
天大亮的時候,沒有出日頭,陰沉沉的看着必定還會下一場大雨,蘇承歡一起床,首要之事就是去逍遙窟找馬斌,一切事情的源頭,就是這柄玉如意,蘇承歡以爲,這是一柄不吉利的東西,什麽狗屁傳家寶。
玉如意早就讓人取了出來,放在現在這個暫居的屋子裏,有了一次被偷走的經曆後,蘇承歡再也不敢大意了,臨行之前,她還特地打開盒子确認了一下玉如意是否安好,才帶着整個盒子往後門去。
這人才走到花園之中,她就被喜鵲急匆匆的攔了下來:“小姐,小姐,大陰天的,到處都是水,你怎麽在這啊,可讓奴婢一通好找。咦,你抱着的盒子,可不是裝玉如意那個,小姐這是要去哪裏?”
蘇承歡心情不佳,冷掃了喜鵲一眼:“嘴多生了一張?問這許多?”
喜鵲臉紅了一下,低下了頭諾諾道:“奴婢不該多嘴,奴婢知道錯了。”
“說,什麽事?”蘇承歡不耐煩的道。
“主子讓小姐過去一趟,說是井公子想當面謝謝小姐,并也和小姐道個歉。”
蘇承歡猶豫了一下,按說朋友一場,她确實該去見見他,問候下他的傷勢,不過眼下她更急着把手裏的“不吉利”送回去,所以了吩咐喜鵲:“就說找不見我。”
“小姐!”喜鵲面露爲難之色,“奴婢找不到你,主子必定會讓屋子裏的護衛們去尋小姐,到時候發現小姐不在府上,那可就不好了。”
“誰告訴你我要出去。”有時候丫鬟太聰明,也讓人讨厭,比如喜鵲,有些東西她就算猜到了,就不能放在肚子裏,非要說出來遭人嫌嗎?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喜鵲一個勁的給蘇承歡道歉,一直她都覺得蘇承歡是個不錯的小主,脾氣雖然不十分溫和,爲人也不十分親善,卻也不至于随便發火,可今天的蘇承歡,怎就有些例外。
喜鵲不敢再開罪她,隻能陪着小心求她:“小姐你就去一下,井公子身子還弱,該也說不了多少話的。”
蘇承歡斜眼看了喜鵲一瞬,喜鵲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沉默了半晌,連着空氣好似都要被凍結住的時候,蘇承歡開口了:“知道了,就說我稍後到。”
“是,小姐!”
陸樓,蘇承歡的閨房。
井旭東面色蒼白的靠在床上的,人瘦削了許多,精神看着卻還不錯。
蘇承歡七日後再一次進屋自己的房間,盡有種陌生之感,後來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是屏風換了,還有閨床上女子的飾物,帳幔,粉嫩的被褥等都換的成了比較中性的顔色。
屋子裏伺候着特地從京城趕來照顧井旭東的兩個丫鬟,瞧見蘇承歡進來,其中一個微微給了她了福身,另一個則是取了枕頭,把井旭東後背墊高了一點,好讓他坐的更直。
“下去吧!”
井旭東打發了兩個丫鬟下去,對蘇承歡溫和一笑,笑容一如從前,春風徐徐。
蘇承歡煩躁的心情,因着這樣的笑意,好似被撫平了七分,平靜了許多:“看樣子,恢複的不錯?”
“這要多謝你及時相救。”
蘇承歡搬了椅子過來,也不生分,徑自落了座:“怎麽傷的這麽重?”
“幾個賊匪,人多勢衆,我敵不過,就被傷了。”
蘇承歡往前傾了身,幫他拉了拉後面有些歪斜的靠墊:“就在我家門口?”
“是啊,生意上的幾個仇家,雇的賊匪暗算我,正巧在蘇家後門口,我當時無路可走,隻能躲了進來,還好蘇老爺名聲在外,在蘇城無人敢得罪,那些賊匪才沒有追進來,我見這房間開着窗,就跳了進來,沒想到居然是你的。”
他淡笑着叙述着當時的情景,雖是那麽九死一生,驚心動魄,他卻說的淡然自若,好像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兒,這人的心理素質,該是有多強。
“也算是緣分,一開始,我還以爲進了賊呢!”
井旭東動了動上半身,雙手吃力的抱住了拳,給蘇承歡作了個揖:“吓着你了,真是覺得過意不去。”
蘇承歡看他額頭滲了薄汗,忙上前扶住他的雙肩,放他躺回靠枕上:“别動,小心傷口扯裂了。”
井旭東歉意的朝蘇承歡一笑:“看我還占了你的房,害的你隻能搬去别處住。”
“這種小事,你何須記在心裏,對了,你和我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