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某一處黑屋子前,景辰夜終于舍得把蘇承歡放下來了,看着蘇承歡冷臉的樣子,他心情大好,氣息卻有些喘,不住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他快咳死過去的樣子,蘇承歡也于心不忍,畢竟他想給她治手也是處于一番好心,且不論這好心裏帶不帶什麽雜念,至少現在他這樣子是因爲她的緣故,如果他一口氣不小心岔過去了,她搞不好就要一輩子良心不安了。
她臉孔雖然依舊擺着,但是關心的話卻是出了扣:“怎麽樣,能緩過來麽?”
聽到她的關心,景辰夜心情更好,邊咳着,笑容也邊放了大:“放心,死不了。”
看樣子,他還很會自我調侃嗎!
蘇承歡崩着的臉上,露了一瞬笑意。
好一會兒,景辰夜才緩過了氣來,然後,擡手推開了眼前未上鎖的木門,對蘇承歡道:“進來吧,此處是我朋友的住所,他暫時不在,交給我保管着呢!”
“你這就叫給人保管,連大門都沒幫人鎖上。”
蘇承歡戲谑一句,景辰夜不以爲意:“沒有人敢偷到他家,除非那小偷不想活了,進來,你的手得趕緊處理一番,不然小心落了傷疤。”
看看自己的手,指尖處密密麻麻的都是水泡,确實是傷到了皮肉,而且如今一陣陣的泛着辣疼,疼的她難受的很,若是不處理,隻怕會發炎潰爛了。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随着景辰夜一起進了屋子。
一進去之後,她才會意了景辰夜的那句“沒有人敢偷到他家,除非那小偷不想活了”的意思,因爲院子裏,居然養着一群雪白的藏獒——至少,在蘇承歡那個年代,這種高大、兇猛、垂耳,長的像獅子一樣的家夥,叫做藏獒。
藏獒性格剛毅,力大兇猛,野性尚存,對陌生人有強烈敵意,以至于蘇承歡一進去就不敢挪步了,惹的前頭的景辰夜哈哈大笑起來:“連我都不怕,還怕這些東西?”
“你會吃人嗎?這些東西可沒有人性。”
景辰夜走了回來,目光灼熱暧昧的落在蘇承歡臉頰上:“本王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也是會吃人的。”
蘇承歡暗罵了他一句無恥,面上卻是淡笑,裝作聽不懂這話裏的暧昧之意,道:“敢情王爺是隻畜牲?”
話出口,其實她有些小後悔,畢竟對方是王爺,要取她性命就和三隻手指撿螺絲一樣,輕而易舉的事情,之前在他面前無禮放肆,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話兒,現在可不是了,這會兒那是赤果果的羞辱了。
景辰夜不想這女人如此口無遮攔,眼神淩烈了一瞬,他知道,她分明聽的懂他話中之意呢!
他靠了過去,拇指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邪魅勾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
蘇承歡别開頭,卻别不開他的鉗制,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從蘇曉芙的婚禮一事上,她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六王爺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了嗎?她這是在老虎頭上抓癢呢!就算是一隻病老虎,她也不是女武松,可打不死。
現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服軟,不過不知道爲何,在影視劇中她演繹過無數次服軟的橋段,可爲什麽看着景辰夜的眸子,她就是不想服這個軟呢?
她梗着脖子,一幅大無畏的樣子看着景辰夜:“我信。”
景辰夜一愣,随即放開了她,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這女人,到底腦子裏在想什麽?他以爲她知道怕了,定然會求饒,也以爲她會哀求他不要碰他,不想居然來這麽冷靜的一句“我信”,她是不是自幼吃的雄心豹子膽長大的?
“蘇承歡!”他笑着喊她。
“恩!”她應。
“本王越發的喜歡你了,給你一個側妃的位置,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景辰夜這是利誘嗎?
可惜蘇承歡不吃這一套,側妃,無非也就是個妾,他要真想利誘她,送她進宮做皇後啊,保不準她還可以考慮考慮。
她果斷的搖搖頭:“王爺錯愛了,我和馬斌已結海誓山盟。相約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景辰夜雖然知道蘇承歡捏造的山盟海誓,但是還是有些不悅,沉了臉色。
“手還要不要,進來!”今晚,他不想再和她繼續這個話題,以這女人的性子,保不準接下來甚至會不折手段的不惜毀了自己的“清白”。
緊随着景辰夜進了屋子,景辰夜熟門熟路到的找到了藥箱,又熟稔的給蘇承歡處理了燙傷之處,動作之娴熟,倒是讓蘇承歡有些好奇:“王爺,看不出你居然還懂這個。”
景辰夜嘴角微微一彎,又是一番自我調侃:“久病成醫,你沒聽說過嘛?”
也是,自幼生病,這二十多個年頭了,也難怪他照顧人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個王爺,而是個十足的大夫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