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先下手,不就着了她的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先炸傷了手,不就赤【裸】【裸】的證明了我說的是假話,她說的是真話,她連碰都不用碰到油鍋就赢了,我怎麽可能讓她撿了這便宜去。”
蘇曉芙自以爲聰明,卻不想這下,她才是真正着了蘇承歡的道,隻聽得她欣然接受:“既如此,那我先又何嘗不可。”
說罷,點燃了火堆,不多會兒,隻看到一整鍋熱油沸騰了起來,噗嗤噗嗤的朝外冒着咕嘟,上頭還浮起了一層薄煙,帶着一點奇怪的酸味,但是現在誰的心思都在蘇承歡下鍋取銅錢的手上,哪裏會去管這油香怎麽會是帶着淡淡酸氣的。
蘇承歡擄高了袖子,當着大家的面一把伸手探入了油鍋之中,人群爆出了一陣抽氣聲,吳氏和老太太甚至輕微尖叫了起來,而觀景辰夜,眉心緊緊的攏在一處,病态的臉上,一閃而過一抹精光。
沒有預料中的肉被炸熟的吃咯吃咯脆響,也沒有蘇承歡傻豬似的尖叫聲,她就這麽沉着的當着多有人的面,把三枚銅錢一枚不少的從油鍋裏取了出來,表情唯獨變化了一下,就是在最後一枚銅錢出鍋的時候,眉心稍稍緊了一下。
景辰夜看向她的手,雖然被晶亮的油裹着看不出什麽顔色,但是他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燙傷了。
蘇承歡講三枚銅闆放到老太太手心,嫣然一笑:“太太,你查查。”
老太太神奇的看着蘇承歡,簡直不敢相信之前看到的一幕:“怎麽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
“心誠,心真,心純,自然可以做到。”蘇承歡說了句極有哲理的話,把老太太哄的一愣一愣的,蘇海得意的看着一邊滿頭大汗的蘇曉芙,歡快的從老太太手裏拿過三枚銅闆,重新丢到油鍋裏,期間濺起了幾滴油,還燙的一邊的蘇曉芙跳了一腳,哎呦喊了一聲。
很燙,滾燙,絕對不是人手能夠放下去的那種燙。
“三姐,你摸吧,承歡心誠,心真,心純,現在輪到看你了!”
老太太等也都轉了目光過來看蘇曉芙,她猶猶豫豫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油溫,手指才懸到油鍋上方,她就尖叫着跳開了:“燙,好燙!”
老太太眉心一緊,雖然平日裏甚是疼愛蘇曉芙,但是老太太卻也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尤其是當着外人的面,更不敢執法不公,顯得蘇家沒有家規了。
“曉芙,看樣子,你是真的說了假話冤了承歡和小海。”
“沒,太太,這也不算我說的假話,我不過也是聽我們府裏的下人說的,可能如承歡所言,以訛傳訛,最後到我耳朵裏就變成了這個模樣。”蘇曉芙爲自己說着開頭的言辭。
景辰夜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問到底這是發生了什麽,如今一聽蘇曉芙說到我們府裏,他不由的沉了臉色:“傳的什麽?府裏人說什麽了?”
蘇曉芙方才一時心急爲自己開罪,完全沒顧慮到長生府的主子也在這地兒呢,一時之間慌亂起來,漲的一臉通紅。
蘇海冷看了她一眼,義憤填膺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景辰夜說了一遍,景辰夜一聽完,一雙黑眸猛然掃向了一邊臉色蒼白冷汗汩汩落下的逢春:“别告訴我,那個恰巧遇上承歡和小海嬉鬧一幕的丫頭,是我府上的逢夫人!”
逢春曉得事情完全敗露了,吓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堅硬的地闆上:“王,王爺,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聯合三小姐設計承歡和少爺的。”
“逢春,你說什麽呢?”蘇曉芙見事情本還有點專機,如今卻被逢春給攪和了,氣急敗壞猛一把扯起了逢春的領子,咬牙切齒道,“你休得胡說,誰和你聯合了,誰設計承歡和小海了,我們這也都是聽丫鬟說的不是嗎?”
具體是哪個丫鬟,蘇曉芙還抱着景辰夜不會去調查這種瑣事的僥幸心态,所以可以信口繼續胡說。
逢春卻是頂不住了,帶着哭腔求饒道:“三小姐,那日我在假山後偷聽承歡和少爺的話,正好叫王爺抓了個正着,三小姐,我們招了吧,我不想死啊!”
聽到逢春的這番話,蘇曉芙整個人一頓,軟軟的跌倒在了地上,旋即火速的跪趴在了景辰夜的腳跟前:“爺,妾身不過是和我弟弟妹妹開個玩笑,難得回一次家,所以備了這麽個小節目和大家玩鬧,妾身不是耍心機要陷害人的,爺,你知道的,妾身在府上和幾個娘娘姐姐處的都很融洽,妾身和别的女人都能相處融洽,怎麽可能設計自己的親人呢!”
景辰夜隻是一臉的冷漠,看着跪趴在地上的蘇曉芙,側頭看向蘇家人:“蘇老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嗎?”
蘇老爺滿頭的冷汗,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蘇曉芙面前,狠狠一個耳刮子就沖着蘇曉芙粉嫩的臉頰落了下去:“畜牲!有你這麽開玩笑的嗎?犯了錯還找百般借口推脫,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簡直丢盡了我們蘇家的臉。”
一邊的明氏,眼看着蘇曉芙被蘇老爺打了一個耳刮子,又罵的如此慘烈,她也隻有心疼的份兒,不敢上去替蘇曉芙求半分情。
老太太是再一次被氣的哆嗦了,不過這次不是被蘇承歡,而是被蘇曉芙,她怎麽都想不到從小疼愛的孫女,盡是如此的蛇蠍心腸,居然合着外人演着戲來算計自己的弟弟妹妹,簡直是滅絕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