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打扮上看,不是靜心庵的尼姑,卻也光着腦袋,想來是不遠處太平寺的和尚了。
蘇承歡正要打道回府,那邊傳了一聲招呼:“過來吧!”
蘇承歡想,該是在叫她,轉了身,她總算是看清了,果真是個和尚,而且還是個和她有過幾面之緣的和尚——正是那個“瘋子”。
上次木頭疙瘩的事情,她一直尋着機會想謝謝他,不料他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太平寺偌大,她也從沒在寺裏遇見過他,今日倒是巧。
就是不知道是真巧還是假巧了。
她提步近了前,看着他嘴角粘着水滴,想來方才是在掬水喝,她直接開口道謝:“上次真的謝謝你,那東西很好用,省了我不少事。”
“你有沒有聽人說過,方竹溪的水是苦的。”他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抑或是他的思維真是跳脫的,完全說着不在她預想範圍内的話。
她木了一下,随後哼笑了一聲:“你這人說話一直這樣嗎?”
“怎樣?”他問,卻不給她回答的機會,直接掬了一捧水,送到她唇邊,“嘗嘗,苦不苦。”
蘇承歡又笑了一聲,看着水珠從他的雙手縫隙間不斷的流出,她忽然低下了頭,卻不是對上他的手,而是整個紅唇湊到了溪水中,深深的喝了一頭,她側頭看向他:“不苦。”
“怎麽會?我嘗着就是苦的。”他說着,将手心裏快要漏完的一點點水送入口中,仔細的呷味了一下,凝眉肯定,“就是苦的。”
“不是你味蕾出了問題,就是我們的心境不同!”
他一怔,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走,我們走。”
蘇承歡一驚,他又要做什麽瘋事了?
“去哪裏?”
“下山。”他言簡意赅,頭也不回的拉着她走。
蘇承歡自是反抗,卻不想他猛然回身,居然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也不管她掙紮反抗,足下一輕,騰空而起,直接朝着一處山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