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也沒挽留,其實這件事跟老廖沒多少關系,元和集團針對得肯定是自己。對他來說,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來了一趟,必須要把元和集團的事情做個了斷。
張大官人還是有牌可打的,在江城的時候他給武直正野紮了一針通心針,可這事兒沒過去幾天,小ri又蹦跶起來了,跟他作對,這可不好,說不定就是武直正野折騰起來的。..
張揚給武直正野打了個電話,武直正野聽張揚一說,馬上就否認道:“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張揚道:“明明是你們使館告到了外交部,你身副大使居然說不知道?”
武直正野道:“ri使館不止我一個外交官,我現在還在江城,我在處理那八名死者的善後事宜,哪有時間顧及其他的事情?”這厮顯得頗無辜。
張大官人道:“就算不是你挑起的這件事,可你總不會一點都不知情吧?”
武直正野道:“其實之前也有抗議,隻是你們的外交部過去沒那麽重視罷了。”
張揚道:“你幫我出出主意,這件事應該怎麽辦?”..
武直正野心中明白,這是要他出面解決這件事了,他歎了口氣道:“元和家族在ri是有着相當實力的,發生過的事情,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張大官人冷哼了一聲道:“武直先生真是會推脫啊。”
武直正野道:“不是推脫,是的确沒有太好的方法,除非你說服元和家族不再繼續追究下去。”武直正野之所以對張揚表現出如此的耐心和客氣,主要是他懷疑當初在自己身上紮針的那個人就是張揚,可惜他又沒什麽證據,事後做了一番身體檢查發現身體并無異樣,可胸口的白斑卻清清楚楚的印在那裏,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張大官人和武直正野談話之後,仔細想了想。的确。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因元和集團而起,想要徹底解決,還得從元和幸子那裏下手。張揚找出元和幸子的電話,撥通了她的号碼。沒想到元和幸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在京城,有什麽話見面再說吧。”
張揚在ri大使館附近的一家名福岡的ri料理店找到了在那裏等待的元和幸子。
元和幸子身穿深紫se和服,挽着傳統的ri式發髻。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靜靜坐在羊皮燈下等待着張揚的到來。
張大官人脫掉鞋子,走入室内,盤膝坐下。
元和幸子将菜單遞給張揚,張大官人一看上面的ri文馬上就擺手道:“這方面我就是一文盲。”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過去有沒有吃過ri式料理?”
張大官人道:“有啥稀奇。不就是生魚片壽司嗎?”心中對ri料理頗不屑,認也是從咱們中華飲食文化中偷師過去的。
元和幸子道:“ri的飲食文化雖然不如中華之博大,但是也有自己的特se,ri式醬湯、壽司拼盤、三文魚刺身、天婦羅、烤鳗魚、秋刀魚,這些都是ri料理的常點,也可以說必點的東西。到一個ri料理店,你隻要嘗一下味噌湯,就可以判斷這家店的料理是否正宗。點魚要看季節。懂得飲食的ri人。都知道chun季吃鲷魚,初夏吃松魚。盛夏吃鳗魚,初秋吃鲭花魚、秋吃刀魚、深秋吃鲑魚,冬天吃鲫魚及海豚。一個真正的食客,至少要懂得這些竅門才好點餐。”
張大官人笑道:“聽起來好像有些意思,我還以ri菜沒啥吃頭呢。”其實他過去不止一次吃過ri料理,東江的居酒屋還是顧佳彤帶他去過的地方,望着身穿和服的元和幸子,張揚不覺想起和顧佳彤相處的時光,心頭一陣酸澀。
元和幸子道:“我知道你看不起ri文化,很多中國人都認ri文化就是中華文化的分支,的确ri文化受過你們很大的影響,但是經過這些年的演變和發展已經有了自己的特se。ri料理從字面上理解就是将原料搭配好。對于食材是非常講究的。吃ri料理,除了講究用料,同時也在追求一份心情。
這時候,一盤三文魚刺身先上端了上來,幾片橙紅se的魚片躺在一個小巧的黑木匣子裏。
“三文魚刺身,學着我,先在小碟子裏加上ri式醬油,然後再魚肉上抹一點芥末沾來吃。可不要學人家把芥末加進醬油裏攪渾,那樣,芥末和醬油的味道都減半了,是外行的吃法。”
元和幸子一邊說,一邊夾起一片三文魚蘸料後吃了起來,她的吃相非常的優雅,每一個動作在外人的眼中都是一種愉悅的享受,張揚望着她,恍若回到了過去,接下來元和幸子所說的話,他什麽都沒聽清。
元和幸子原向張揚認真的介紹ri料理,可是很快她就發現張揚走了神,專注地望着她,雙目中流露出柔情萬種。
這樣的目光讓元和幸子心跳加速,可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她知道,張揚眼中的柔情絕不是了自己。她忍不住醒張揚道:“知不知道這樣直視别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張揚經她醒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道:“看來我以後應該避免和你見面才對。”
這會兒他們點的菜就都上來了,滿滿的排了一桌子。元和幸子拿起清酒給張揚到了一杯:“清酒喝到嘴裏雖然平淡,但是後勁很足。”
張揚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淡出個鳥來!”
元和幸子歎了口氣道:“我發現你們中國男人很喜歡說粗話,難道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你們的豪爽氣概嗎?”
張揚道:“我這個人用雅道點的話來形容就是接地氣,用尋常的話來形容就是粗俗不堪,我就是一俗人!”
元和幸子微笑道:“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張大官人又端起她剛剛給自己斟滿的清酒一口喝完道:“打個比方,就是你是瓷器,我是瓦片!”
元和幸子點了點頭,一邊給他倒酒一邊道:“這次我有些聽明白了,你在威脅我。”
張揚笑道:“我從不威脅女人,尤其是你!”
元和幸子道:“雖然你對我屢屢表現出善意,但是不知何,我從來都不覺得應該感謝你。”
張揚道:“啥?”
元和幸子道:“我感謝那個人,感謝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大官人愣了一下,眯起雙眼,眼睛縫裏流露出些許的不滿和煞氣。
他的樣子卻絲毫沒有把元和幸子吓住,元和幸子道:“聽說你這次是被外交部招來京城的,給你添了這麽多的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我能說你虛僞嗎?”
元和幸子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張先生,我并不是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八千萬美元,我要求的賠償并不多。”
張大官人笑道:“這麽有情調的一頓飯,咱們還是别談錢,談錢實在是太俗氣了。”
元和幸子道:“我和鼎天已經基上達成了意向,如果你不同意,我隻有和鼎天簽約了。”
張揚道:“梁祈佑應該不是個傻子,沒有地方zheng fu的支持,他介入福隆港的事情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元和幸子道:“恕我直言,現在主動權并不是全都在你的手中,地方zheng fu也不能一手遮天,現在的中國對外商投資非常重視,你不會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吧?”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你在威脅我,你以聯合幾名外商通過使館向外交部施壓就能夠逼我讓步?”
元和幸子道:“我不想和你鬧到這種地步。”
張揚道:“我沒覺得咱倆之間有什麽問題,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公事上咱們各有立場拼個你死我活,可私底下,咱們仍然可以喝點小酒,談點交情,我覺得這樣挺好。”
元和幸子不得歎了口氣道:“張揚,你這個人看着挺簡單的,可實際上很複雜。”
張大官人道:“男人還是複雜點好,太簡單了,一眼就能看透,那就沒有了去深入了解的yu望,我喜歡複雜,我真的很複雜。”
元和幸子道:“你很快就發現和這個世界相比,你其實很簡單!”
鼎天集團的董事長梁祈佑在第二天上午主動給張揚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他并沒有談及與元和集團正在談判的事情,而是邀約張揚前往随園見面。
張揚對随園并不陌生,這座位于畫家村的宅子,之前他就随同顧養養一起來過。現在這座老宅的主人已經是安德淵,梁祈佑和安德淵是親家,選擇這裏作見面之所并不奇怪。
随園依然是過去那副清幽雅緻的模樣,靜靜伫立在斑駁的樹蔭裏,斑斑點點的晨光在屋檐和圍牆上書寫着歲月的痕迹。
院門輕掩,顯然是客人做好了準備。
張大官人推開院門,走入這座充滿曆史和人文味道的小院,院子裏隻有一個身穿月白se襯衫的保姆在那兒清掃落葉,看到張揚進來,迎上去恭敬道:“張先生嗎?梁總在後花園等呢。”
這兩天工作忙,更新少了點,之前解釋過的,後天外檢才結束,諸君看在魚不斷更的份上還請投張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