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刺卷起的兩道寒光伴随着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全速向張揚的拳頭迎去。
服部蒼山從張揚這一拳的聲勢已經意識到自己絕對無法接下這一拳,其實在剛才和張揚的交手過程中,服部蒼山對張揚的真實武力已經有了正确地判斷,所以他這一招并非是進攻,确切地說,進攻是了更好的掩護他後退。
兩根分水刺鋒刃和手柄在中途分裂,鋒刃繼續she向張揚,而服部蒼山在分水刺分離的同時,腳步向後方移動。
張大官人不閃不避,一拳擊打在襲來的鋒刃之上,拳風将兩根分水刺震得寸寸而裂。
服部蒼山的身體就在此時重新隐沒在煙霧之中。
張揚一聲悶喝,這一拳的拳勢未歇,帶着那分水刺碎裂的鋼片she向前方缭繞的煙霧,一拳未歇,又一拳揮出,張大官人這一拳的目标是小樓的梁柱,鋼筋混凝土鑄成的梁柱極其堅固并沒有被他一拳打得四分五裂,可張大官人随即就撞開一旁的牆壁,退到了小樓外面。
梁柱此時方才龜裂開來,一條條蜿蜒行進的裂縫沿着小樓的主梁擴展開來,這小樓經曆了之前的海嘯已岌岌可危,已經被列高危建築,現在哪還禁得起張大官人的這記重擊。
張大官人站在外面望着那座小樓,看到小樓的外牆也裂開了一條大縫,距離坍塌顯然不遠。
張大官人歎道:“早就勸說過你,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偏偏不聽!”張大官人原不想下此狠手,不過服部蒼山詭計多端,幾次對他施以殺手,張大官人也不再留情,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大官人幹脆就将這小樓給拆了,讓你這個小ri有去無回。
此時,張大官人看到一條灰se的身影沖出迷霧,向着他的方向飛奔而來。
服部蒼山剛剛逃出小樓,就聽到身後轟隆隆一聲巨響,那小樓開始坍塌,在他身後一堵近十二米的高牆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服部蒼山聽到身後動靜已經大感不妙,他向前方扔出飛索,其實他也明白此時在動作隻怕已經來不及了。
服部蒼山并沒有轉身,哪怕是沒有任何生機,他也不會将時間浪費在這方面。
死亡的yin影籠罩了服部蒼山的心頭,他仍然在做着最後的努力。重達千鈞的斷壁即将落在他的身體之上。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服部蒼山投擲出去的飛索倏然繃緊,一股強大的力量沿着飛索傳來,服部蒼山向前飛縱,身體宛如離弦的利箭一般向前方she出,比起他剛才奔行的速度快出數倍有餘。
關鍵時刻,卻是張大官人一把将服部蒼山投出的飛索抓住,幫助服部蒼山從泰山壓頂般的殘垣下逃過死劫。
服部蒼山的身體還在空中,那斷壁就完全坍塌,地面之上傳來沉悶的震動,一時間煙塵四起。
服部蒼山踉踉跄跄在地上站穩了腳步,此時他方才顧得上回頭去看,卻見身後的那座小樓已經成一片廢墟。
服部蒼山大半輩子經曆的危機也算得上不計其數,但是今天險死還生的經曆仍然讓他驚魂未定,已然驚出了一身冷汗。轉過身再看張揚,目光中已經多了幾分感激。
張大官人卻一臉的無所謂,微笑道:“服部先生忘了我剛才的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服部蒼山抿了抿嘴唇,正想說什麽,忽然聽到jing笛聲遠而近,卻是有一輛jing車趕過來了。
前來的是濱海市公安局長程焱東,傅長征知道張揚和服部蒼山出去切磋,思前想後還是給程焱東打了一個電話,他是擔心張揚遇到什麽麻煩。
程焱東剛剛來到福隆港就看到小樓倒塌的場面,見到張揚和服部蒼山都完好無恙程焱東方才放下心來,他來到張揚面前道:“張書記,沒事吧?”
張揚道:“沒事兒,倒是被你的jing笛聲吓了一跳,我說你們出jing非得這麽招搖?擾民不說,就算真有犯罪分子聽到jing笛聲也跑得無影無蹤了。”
程焱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張揚道:“傅長征給你打小報告了吧?”
程焱東道:“沒……”這句話回答得顯然沒多少底氣。
兩人說話的功夫,服部蒼山一言不發地走了。
程焱東望着服部蒼山遠去的背影,低聲向張揚道:“張書記,要不要把這個人控制起來?”
張揚道:“不用,人家就是找我聊聊天,又沒危及到我的安全。”他轉向剛剛倒塌,塵埃未定的小樓道:“焱東,跟負責安全的說一聲,對市區範圍内有安全隐患的建築物一定要盡快排查。”
程焱東道:“這事兒不歸我管啊。”
張揚道:“少給我推,你不是常委嗎?常委就得管!”
張揚想去找喬夢媛邀她共進晚餐,可是汽車剛剛啓動就接到了元和幸子的電話,元和幸子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張先生,我是元和幸子。”
張揚道:“我能聽出你的聲音。”
元和幸子道:“我義父有沒有去找你?”
張揚道:“有啊,我們剛剛才分開。”
元和幸子道:“你沒事吧?”
張大官人沉默了下去,電話那頭的元和幸子也沉默了下去,連元和幸子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問出這樣的話。
張大官人道:“沒事!你很關心我啊?”
元和幸子道:“畢竟朋友一場,我不想義父傷了你。”
張揚笑道:“這事兒有點難度。”不是這厮托大,而是因服部蒼山的确不是他的對手。
元和幸子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張揚道:“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元和幸子沒說話。
張揚道:“過去給你們用的辦公樓剛剛倒塌了。”
元和幸子道:“聽起來應該是個很不好的兆頭。”
張揚道:“有時間當面談一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