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點了點頭,有些無力地依靠在男子的肩頭低聲道:“新生……我本不想給他,我爸幫了蔣洪剛這麽多,可是我叔叔出事,他竟然連一點忙都不幫,這種人死有餘辜原創首發]”
男子歎了口氣,摟住丁琳的肩膀,低聲道:“心中越是恨,越是不能讓他們看出來,如果每個人都意識到我們想複仇,那麽他們就會警覺起來,小琳,伱放心,凡是對不起丁家的,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張揚來到北港世紀飯店,本來保稅區的事情他已經基本放權了,可是星月集團方面提出要和他當面談,範思琪也專程從新加坡打來了電話,讓張揚務必和自己的代表見面。
張揚讓周山虎在外面等着,星月集團的首席代表住在世紀飯店的1818号房間,這是這座飯店最豪華的套房,張揚摁響了門鈴之後,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了,張大官人萬萬沒有想到給自己開門的居然是印度女孩艾西瓦娅。
自從張揚爲她治好了截癱,艾西瓦娅就返回印度養傷,期間偶然也有過通話,不過張揚一直都以爲她人在印度,卻沒有想到艾西瓦娅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艾西瓦娅綠寶石般的美眸閃爍着愉悅的神采,她笑靥如花,頑皮的搖了搖頭道:“張揚,想不到會是我吧!”
張大官人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艾西瓦娅會是星月集團的首席代表,唯一可能的解釋是範思琪和艾西瓦娅舊情複燃,破鏡重圓,這時代真是無藥可救了,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不愛武裝愛紅妝,女人和女人之間居然不是同性相斥,看來物理學在感情方面并不适用,同性也是可以相吸的。
張大官人笑道:“艾西瓦娅!”
艾西瓦娅展開臂膀,給了張大官人一個熱情的擁抱。俏臉還在張大官人的兩頰邊貼了貼,還别說,這丫頭的身材真是凸凹有緻,大官人的腦子不免又邪惡了一下,他笑道:“艾西瓦娅,我覺得誰非得要跟我見面,原來是伱。”
艾西瓦娅放開了他,笑道:“聽說伱當了市委書記。見伱一面很難了。”
張揚道:“誰說的?根本就是诋毀我的形象。”
艾西瓦娅請他到客廳就坐。張揚發現她已經行走如常,證明自己的治療是非常有效的,艾西瓦娅終于恢複了正常。
艾西瓦娅道:“喝茶還是咖啡?”
張揚道:“随便!”
房間裏有咖啡機。艾西瓦娅現煮了咖啡,沒多久,就端着熱騰騰的咖啡送了過來。
張揚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望着艾西瓦娅的眼睛道:“艾西瓦娅,伱現在在星月工作?”
艾西瓦娅點了點頭道:“離開南錫之後,我按照伱所說的方法康複,很快就恢複了健康,後來接到她的電話,她說得了絕症,想和我見一面,我考慮之後,還是去了一趟新加坡。”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這個範思琪當初依靠絕症的幌子從中國逃了回去,想不到居然又用絕症當幌子把艾西瓦娅給騙到了新加坡,到底是做生意的,張大官人雖然知道别人的事情和他無關,可是看到艾西瓦娅這麽漂亮一小姑娘被範思琪給騙了,心裏還是有些同情,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年截癱的事兒難道都忘了?同性之間的吸引力咋就那麽大?
艾西瓦娅當然不知道張揚想什麽,随着身體的康複,她的性情也恢複了昔日的歡快,她歎了口氣道:“我到了那邊,她又舊事重提。說要把手頭的股份轉讓給我。”
從這一點來看,範思琪對艾西瓦娅倒是真情實意。
艾西瓦娅道:“我堅持不要。她後來和我商量了一下,就用我的名義成立了一個愛心基金會,這個基金會主要是爲了幫助世界上貧窮困苦的兒童,再後來,她将自己所面臨的困境說給我聽,我終于答應接受她的部分股份,當然,股份是直接轉給基金會的,我現在是未來基金會的理事長,也是星月集團的董事局成員。”
張大官人總算搞清了到底怎麽回事兒,範思琪搞這個愛心基金會,一是爲了向艾西瓦娅做出補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利用手中的權力将星月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導,在悄然之間增強着對星月的掌控力。
艾西瓦娅道:“這次她讓我過來談投資濱海保稅區的事情,我們想要注資福隆港,圍繞福隆港的未來發展,我們已經做好了周密詳實的計劃書。”艾西瓦娅将手中的計劃書遞給了張揚:“請張書記過目。”這還是她第一次稱呼張揚爲張書記。
張揚笑了笑,并沒有馬上看計劃書,輕聲道:“艾西瓦娅,有件事我必須先告訴伱,關于福隆港的事情,現在已經有很多家大公司表示了濃厚的興趣,爲了公平起見,我們已經做出了公開招标的決定,所以無論我們的交情怎樣,這件事必須要秉公辦理。”
艾西瓦娅道:“我知道,是不是元和集團也過來參予競争?”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錯,元和集團在這方面也存在着很大的優勢,伱們兩家實力都差不多,所以最終誰能勝出,要看伱們的投标書,一切都要等到公開招标之後才能做出決定,這一點上我的話也起不到關鍵作用。”
艾西瓦娅道:“張揚,我找伱可不是爲了攀關系,隻是想和伱見見面,公事公辦,我懂得,這次來中國之前,範董專程向我交代過,一定要走正規程序,公平競争。”
張揚笑道:“伱這麽一說反倒是我多慮了。”
艾西瓦娅道:“隻顧着跟伱說話,忘了一件事。”她起身去裏面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禮盒。
張大官人慌忙擺手道:“艾西瓦娅,咱不興這個的,禮物我可不能收。”
艾西瓦娅道:“這是我從萬象山請來的佛像!”她将禮盒打開,露出裏面玻璃罩中的木質佛像,艾西瓦娅道:“我想來想去,不知送什麽禮物給伱,這尊佛像雖然不是什麽珍貴之物,但是來自萬象山,極其靈驗,可以庇佑伱平安。”
張揚望着那尊佛像,不覺想起了孟傳美,她若活在世上,一定會非常的喜歡。
艾西瓦娅将佛像收好,放在張揚面前:“伱不可以拒絕!”
張大官人笑道:“就沒見過伱們這麽送禮的,伱們印度人都喜歡送佛像嗎?”
艾西瓦娅莞爾道:“隻是我這樣想。”
張揚道:“我們中國有句老話,送佛送到西天,伱把佛像送給我,是不是想我早點去西天取經啊?”
艾西瓦娅紅着臉搖了搖頭道:“我可沒那個意思。”
張揚笑道:“好,伱的心意我領了,公開招标之前,伱應該不會離開濱海,這兩天,我抽時間爲伱接風洗塵,對了,高廉明也在濱海。”
艾西瓦娅笑道:“高律師?他很有趣啊!”高廉明若是聽到艾西瓦娅的這句評價,隻怕臉都要發綠了。
張大官人在世紀酒店呆了一會兒,起身告辭,他才出了世紀酒店的大門,就接到了蕭國成的電話,蕭國成請他晚上一起吃飯,說當晚元和幸子也會到場。
張揚馬上意識到今晚的這場飯局也和福隆港的事情有關,想不到在北港新港興建之後逐漸衰落下去的福隆港突然就成了香饽饽,成爲各方都想争奪下來的肥肉。可以預見,随着保稅區建設的推進,濱海的土地價值也會水漲船高,張大官人終于開始有了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濱海終于在擺脫貧窮落後的道路上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市委書記在外人眼中的地位和城市的發展程度有着直接的關系,随着濱海經濟地位的提升,張大官人的重要性也是不斷增強,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現在的張揚還真就對北港常委不像過去那樣重視了,原因很簡單,他在心目中已經不把北港當成一回事兒了,北港常委未必比得上他這個濱海市委書記威風。
張揚下午抽時間和劉豔紅見了面,劉豔紅讓他直接到馨香園賓館,張揚把從丁琳那裏得到的欠條親手交給了她。
劉豔紅邀請張揚喝茶的這會兒功夫,筆迹鑒定結果就出來了,那張欠條的确是蔣洪剛親筆所寫,指紋也和蔣洪剛完全符合,也就是說蔣洪剛和丁高山之間的關系是借貸關系,并不是行賄受賄的關系,劉豔紅對這個結果似乎早有預料,她點了點頭道:“蔣洪剛這個人做事還是留有退路的。”
張揚笑了笑道:“其實以他和丁高山的關系,丁高山就算負擔他女兒的學費也沒什麽。”
劉豔紅道:“伱不是官員,是個普通老百姓就沒問題,伱是官員就不行!”
張揚道:“當官也有當官的苦處。”
劉豔紅道:“伱這次可給蔣洪剛幫了一個大忙,我和丁高山的女兒丁琳談過一次,丁琳好像對蔣洪剛沒多少好感,所以我懷疑她就算知道這張欠條在哪裏,也未必願意拿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