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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睡了沒多久就已經醒來,睜開雙目,看到兒子薛世綸守在他的身邊,薛老舒了口氣道:“世綸,你不去休息,守在我身邊做什麽?”
薛世綸握住父親的手:“爸,爲什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您爲什麽要瞞着我?”
薛老内心一怔,卻故意裝糊塗道:“什麽爲什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飛 速 中 文 網】”
薛世綸道:“爸,我看到了您的那張藥方,我剛剛去詢問了您的保健醫生,您不必責怪他們,身爲您的兒子,我有權知道真相。”
薛老歎了口氣,想不到這件事終究還是沒有瞞過他。他慢慢坐起身來,薛世綸拿起一個軟墊,扶着他靠在床頭。
薛老道:“項誠走了?”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您和他聊天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所以他沒有向您告辭。”
薛老不無感慨道:“老咯!真的老了!”
薛世綸看到父親仍然不願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他低聲道:“爸,您不要隐瞞了,我都知道了!”
薛老道:“知道又怎樣?我都八十多歲了,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麽好遺憾的,生死有命,對我來說任何事都可以接受。”
薛世綸大聲道:“我不能接受!”黑暗中他的雙目閃爍着激動地光芒:“爸,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照顧您,我還沒有來得及孝敬您!”
“有心就行,不在乎你做什麽!”
薛世綸道:“爸,我會爲您請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醫生,我一定要治好您的病。”
薛老道:“我的病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你既然已經見到了那張方子,你就應該知道,我并沒有放棄治療。”
“可是保健醫生們都不知道。”薛世綸以爲父親在騙自己。
薛老道:“對于我的子女,我從不說謊話,我相信隻有用我自己的言行去感染你們,才能讓你們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我,世綸,針對我的病情,國際一流的專家已經會診過了,他們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誰也不能保證可以治好我的病。”
薛世綸已經了解過父親的病情,他知道父親沒有說謊,他痛苦的低下頭,握住父親的大手。
薛老道:“這段時間,都是張揚爲我治療!”
“張揚?”薛世綸的雙目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他實在無法将張揚和醫生聯系在一起。
薛老道:“你不用覺得奇怪,張揚的醫術相當高明,而且比起那些所謂的專家要高明得多!”他打開床頭燈,站起身,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最新的檢查結果:“我的癌腫在張揚的治療下,已經開始縮小,而且中間出現液化,形成空洞,這是一種相當好的現象,他有把握治好我的病,而且至少保證我可以活一年。”
薛世綸仍然無法相信父親的話,喃喃道:“他居然會看病?”
薛老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他讓我務必要保守,這小子不錯!”
薛世綸的思維有些亂了,他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過了一會兒方才問道:“爸,當真相信一個毛頭小夥子的話?”
薛老道:“所有的專家學者都已經宣判了我的死刑,說我最多還有三個月的生命,而且我的身體狀态會每況愈下,腹痛會越來越劇烈,他們建議我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麻醉藥品止痛,但是張揚的出現改變了這些,他幫我治療之後,我的肝區就沒有痛過,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他有這個能力。”
薛世綸道:“可是我們可以請世界上第一流的醫學專家。”
薛老道:“世綸,我尊重你的選擇,同樣,我想你尊重我的選擇,我不可以接受張揚以外的任何人爲我治療,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他能治好我也罷,失敗也罷,我無怨無悔。”
薛世綸聽到父親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唯有歎息。
薛老道:“你給我記住,我生病這件事不可以讓家裏任何人知道,更不可以透露到外面,那些醫生既然能對你說,也能對外面說,你務必要重新強調一遍。”
薛世綸連連點頭:“爸,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走露風聲。”他當然不會這麽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父親對于這個家族的意義,無論他擁有多少财富,可是财富在很多時候是無法和權力畫上等号。
看台上,紅方選手一個窩心腳,将對面藍方黑人偌大的身軀踢得向後踉跄倒去,撞在繩圈之上又反彈了回來,紅方選手揚起手臂,擊中了他的脖子,黑人痛苦的捂住咽喉撲倒在了地上。
場面頓時沸騰了起來,那名紅方選手高舉雙臂,他是中國人,外号鐵腿,腿功了得,他打得是第二場,不出一個回合就把第一場的勝者黑豹給擊倒在地。
薛偉童看得雙目生光,跟着周圍看客一起大聲讀秒,張揚端起一杯飲料喝了一口,這會兒他有些餓了,這些比賽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小兒科,看這幫拳手出招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不過場面還是相當的血腥,明顯把這些看客的神經成功刺激興奮起來。
張揚找洪月要了一桶薯片,嘎嘣嘎嘣地嚼着,剛才那頓日本料理實在太不對胃口。
徐建基笑道:“怎麽?你好像對比賽不感興趣?”
張揚道:“無非是血腥一點,拳拳到肉,沒什麽技巧可言。”
徐建基道:“看得就是這種拳拳到肉的真實感,其實大家前來的目的并不是爲了看拳,而是爲了押寶。”他拿出一萬塊押給了即将出場的剃刀。
薛偉童則繼續押了一萬的鐵腿,小賭贻興,并不适合投入太多的金錢,可是如果你不參予進去,又缺少代入感,多少都要買一些。
張揚對這種事情沒啥興趣,隻想着眼前的第三場鬥毆趕緊結束出門吃飯,今兒實在是太餓了。
今晚比賽的明星人物剃刀終于出現了,這厮剃着一個莫西幹頭,膀大腰圓,也是中國人,蒙族,從小練形意,十三歲開始學習拳擊,也曾經進入過國家少年隊集訓,後來因爲不遵守紀律被開除,學習搏擊已經有五年,參加地下拳賽也有了一年的曆史,到現在保持着全勝的記錄,當晚多數人都把寶押在了他的身上。
徐建基對薛偉童押鐵腿赢頗爲不解,他低聲道:“剃刀的戰績是全勝,鐵腿根本沒有赢的希望。”
薛偉童道:“我相信奇迹,越是你們一邊倒的押給剃刀,我越是要押在鐵腿身上。”
洪月笑道:“偉童真有性格!”她向張揚道:“張揚,你怎麽不押?”
張揚道:“沒錢,也沒興趣!”
徐建基道:“他啊,是看不上人家的功夫,要是自己上去打還差不多。”
薛偉童道:“回頭有自由挑戰啊!三哥,你要是上去,我壓一百萬在你身上。”
張揚道:“你當我什麽啊?我好歹也是一國家幹部,這種事情,太跌份了吧!”
薛偉童笑了笑,目光重新投射到拳台上。
鐵腿一上來就擺出了一個金雞獨立的架勢,他的雙手護住上身,左腿獨立,右腿高擡,随時準備做出彈腿的動作。
剃刀的步法很靈活,左右搖晃着身體,忽然虛晃一招,一拳向鐵腿打去,鐵腿的右腿閃電般踢出,剃刀一矮身,躲過這一腿,他的攻擊隻是虛招,真正厲害的後手還在後面,左腿橫掃而出,掃在鐵腿的左腿之上,鐵腿被踢了個正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剃刀不等鐵腿爬起,身體騰躍起來,手肘狠狠搗向鐵腿的胸膛,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高手。
張揚也不禁叫了一聲好。
危急關頭,鐵腿原地一個驢打滾轱辘了出去,招式雖然難看,但是非常有效,躲過了剃刀的緻命一擊,剃刀的手肘錯失了目标仍然砸在拳台上,發出咚!地一聲巨響。
鐵腿趁機爬了起來,大叫了一聲,擡腳向剃刀的臉部跺去,剃刀雙臂抓住鐵腿的右腿,一個漂亮的抱摔,将鐵腿摔倒在拳台上,然後跟上去又是一拳,狠狠砸在鐵腿的面部,裁判此時方才上去分隔開他們,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兩人的實力懸殊,鐵腿必敗無疑。
鐵腿滿臉是血,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裁判示意可以繼續比賽,鐵腿搖晃了一下腦袋,血珠和汗水飛濺在拳台之上。他大吼了一聲向剃刀沖去,剃刀低腰沖了過來,猛然将鐵腿整個人舉了起來,原地旋轉了一拳,扔出繩圈之外。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鐵腿飛出了拳台,他飛向安達文和陳安邦的方向,不等鐵腿落地,一個身影倏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一腳淩空踢在鐵腿的小腹上,鐵腿又倒着飛了回去,重重跌落在拳台之上,經過兩次重擊之後,鐵腿動都不能動了。
剛才一腳将鐵腿淩空踢飛的人卻是泰國拳王春猜,他以一個标準的一字馬亮相,然後不屑地拍了拍褲腿,指着台上的剃刀道:“你!不行!”他的表情充滿了輕蔑,手指搖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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