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建設眼中,這位新來的張書記就是個政治混混兒,來到之後正事兒沒幹,邪事兒一大堆。如果他以後也是這個樣子反倒是好事,至少他對黨務工作不聞不問,劉建設這個副書記的權力就大了許多,也不存在和許雙奇争權的問題,從最初的這幾天來判斷,張揚的到來很可能就是官二代鍍金,等他撈夠了政治資本,很快就會閃人,前往下一處,謀求另一個職位,完成他在政治上的一次飛躍。
縣委縣政府的幹部中很多人都抱着和劉建設一樣的觀點,但是有一個人并不這麽認爲,這個人就是縣委辦公室主任洪長青,她有過和張揚一起共事的經曆,可以說那天在汽車交易市場上遭遇的一切,她至今記憶猶新,她之所以記得這麽深刻,不僅僅因爲張揚利索的拳腳,更因爲張揚臨危不亂,在那種混亂場面下仍然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将公檢法的領導玩弄于股掌之中,雖然那件事最後不了了之,也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可洪長青卻明白,那是因爲張揚沒去追究,隻要他堅持追究下去,說不定會扯出一些更大的麻煩。
洪長青留意到新任公安局長已經到任,據可靠消息。程焱東和張揚的關系很好,他的這次調任十有**就是張揚在背後動了手腳。一直堅持不用司機的張書記忽然也改了口,他從東江直接弄來了一位小車司機,現在專職爲他開車。
洪長青對張揚的一舉一動都是頗爲關注的,她總覺着這位書記目前的不聞不問。讓濱海沿着過去的軌迹暫時走下去,隻是一種策略,他的那把火早晚都會燒起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讓洪長青最爲忐忑的要數張揚弄來了傅長征,傅長征現在是縣委辦公室副主任,事實上他就是張揚的貼身秘書,意味着他是張揚的親信,洪長青甚至感覺到。傅長征的到來就是爲了接替自己的位置的。
張揚前往北港并沒有帶車去,因爲他知道洪長青每天都會返回北港,她是坐公車回去的,張大官人主動提出搭洪長青的便車,洪長青當然不能拒絕。
上了那輛黑se的奧迪車,洪長青道:“張書記,您不是明天才去黨校演講,怎麽今天就過去了?”
張揚道:“去拜會拜會幾位市領導。我來濱海都一個星期了,連領導的碼頭都沒拜過,怎麽能行呢?”
洪長青笑了起來,張揚說起話來江湖氣真重。
洪長青向司機道:“小李,這兩天你就跟着張書記吧。”
張揚笑道:“不用,你們把我送到紫金苑小區就行。”
洪長青按照張揚的吩咐把他送到了紫金苑。
張揚在小區大門就下了車,他來這裏是爲了見一個人。現任江城市常務副市長曹向東。曹向東的一家雖然因爲工作的緣故搬到了東江,可是他的父母仍然還在這裏居住,所以曹向東平時一有時間就會過來探望父母,最近這幾天,他的父親生病了。曹向東都在家裏照顧。
張揚也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過來探望,他在門口的超市裏買了一些水果,第一次登門總不能空手過去。
來到曹向東父母所在的房子,張揚敲了敲門,過了沒多久,房門開了,開門的是曹向東,看到門外的張揚,他頗感詫異,實在想不通張揚怎麽會找到這裏,自從他離開北港之後,和這裏的官員就不再有任何的聯系,每次回來他都盡量低調,不去驚動過去的任何同僚,不過曹向東很快就猜到張揚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的,張揚在江城方方面面的關系非同一般,他一定是從江城那邊打聽到了自己的去向,并問到了他父母的住址,雖然感到有些詫異,可曹向東還是很熱情地把張揚請了進去:“張揚,呵呵,真沒想到會是你。”
張揚道:“我聽說伯父病了,所以過來看看,曹市長,我也沒想到你會在家。”
曹向東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可心中卻道,你不知道才怪!他把張揚請進房内。
張揚看到這是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的還算不錯,他先去曹父的卧室問候了一聲,并将禮物放下。
曹向東向父親道:“爸,這位是我過去在江城的同事張揚,現在他是濱海縣的縣委書記。”
曹父笑了笑,他過去也是北港的一位老幹部,如今已經離休多年,他打量着張揚道:“張書記,真是年輕有爲啊,這兩天我常看新聞,你救人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張揚嘿嘿笑了一聲,謙虛道:“不是什麽大事兒,根本就不值一提。”
曹向東搬了張凳子讓他在chuang邊坐下,又忙着給張揚泡了杯茶。張揚讓他不必忙活,喝了口茶道:“伯母不在家?”
曹向東道:“去買菜了,老爺子想吃黃花魚。”
張揚道:“曹伯伯,您哪兒不舒服啊?”
曹父歎了口氣道:“頸椎病。”
曹向東道:“頸椎增生,壓迫椎基底動脈,去醫院看過,醫生也沒什麽好辦法。”
張揚看到一旁的X光片,提出想看看片子,曹向東聽說過他過去是學醫的,也沒感到什麽奇怪,将片子遞給他。張揚拿起片子對着陽光看了看,頸椎片顯示曹父的頸椎生理曲度消失,頸椎五六七骨質增生嚴重,韌帶鈣化。
曹父道:“現在不能站起來,一站起來就頭暈腦脹,跟醉酒似的。”
張揚笑道:“醫院怎麽說?”
曹向東道:“說是有種小針刀,可醫生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治愈。”
曹父道:“我才不相信那玩意兒,都是騙人的,頸椎病根本治不好。”
曹向東道:“牽引也做過了,針灸推拿也試過,可始終沒什麽緩解。”
張揚道:“那是因爲你們沒找對人,我家倒是祖傳了幾手推拿的方法,曹伯伯,您要是信得過,我幫你試試。”
曹父暈的不行,他點了點頭道:“死馬當成活馬醫,你隻試,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這種天旋地轉的滋味,我還不如一頭碰死呢。”
曹向東是個孝子,聽到父親這樣說,臉上不由得lu出憂愁之se。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他讓曹父坐起,背朝自己,活動了一下手腕,讓曹父把夾襖脫掉,隻穿着内衣,家裏的暖氣很足,即使穿着輕薄也感覺不到寒冷,張揚也把外套脫了,他開始爲曹父按摩肩頸。
曹向東本來将信将疑,可是看到張揚娴熟的按摩手法,馬上就相信這厮過去的衛校沒有白上,他又怎會知道,眼前這位是大隋朝那會兒的第一神醫,遇到張揚,算他們家老爺子運氣。
張大官人的按摩手法宛如行雲流水,輕重緩急,節奏掌握的無比準确,開始的手法非常輕柔,漸漸手法開始加重,再到後來,甚至可以聽到曹父的頸部骨節發出噼啪聲響。
這聲音聽得曹向東心驚膽戰,生怕這厮一個大力把老爺子的脖子給擰斷了。
曹父卻随着他的按摩感覺輕松了許多,張揚一路按摩下來,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曹父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目,望着張揚,又驚又喜道:“張書記,你是神醫啊!經你按了兩下,我現在居然不暈了。”
張揚笑道:“隻是短時間内緩解了一下你的症狀,原理很簡單,隻是幫助你稍稍拉開一些頸椎的間隙,減輕血管壓迫的症狀,這種方法隻能短期有效,起不到根治的效果。”
聽張揚這樣說,曹父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些希望頓時又冷卻了下去,他歎了口氣道:“看來我這頸椎病是治不好了。”
張揚道:“雖然不可能除根,可是緩解症狀還是可以的,等明天我有空,帶些金針過來,幫你針灸一下,效果應該可以維系很長一段時間。”
曹父道:“真的可以?”
張揚笑眯眯點了點頭道:“曹伯伯,我怎麽會騙你?太久我不敢說,針一次之後半年之内應該沒事,等你下次發作的時候,一個電話,我再過來就是。”
曹父聞言欣喜若狂,一直以來這頸椎病都是困擾他生活的最大問題,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過得生不如死,如今終于有了緩解的方法,他怎能不高興。
曹父道:“向東,趕緊去準備好酒好菜,咱們得好好招待我的救命恩人。”
張揚笑道:“曹伯伯,我可不敢當,這樣吧,我也不等明天了,這會兒就去中藥店買些金針過來,幫你治療,讓你今晚踏踏實實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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