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鼓樓廣場的這次爆炸讓平海***廳高層内部震動不小,榮鵬飛和郭成針鋒相對互不讓步的談話之後,他把這件事如實向平海***廳廳長高仲和彙報,高仲和捏了一把的冷汗,他感到後怕,同時又感到慶幸,如果當時高廉明和佟秀秀在一起,那麽受傷的可能會有自己的兒子,高仲和内心跳得很急,連榮鵬飛都輕易看出了他的後怕,低聲道:“高廳,國安的那幫人手伸得太長,最近在平海惹了不少的麻煩。 飛速”
高仲和歎了口氣:“這件事你怎麽看?”
榮鵬飛道:“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次的爆炸案是針對那兩名國安特工的,黃軍的被殺隻是一個誘餌,敵人利用黃軍被殺事件把佟秀秀引入居中,進而尋找機會對付她。”
高仲和道:“有這種可能。”
榮鵬飛卻道:“這種可能『性』不大!”
高仲和盯住榮鵬飛,等待着他下面的話。
榮鵬飛道:“老君窯的事情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制造兩起爆炸案的都是一個人,那麽,他在老君窯的時候就有殺死佟秀秀的機會,爲什麽那時候沒下手?反而利用佟秀秀他們當誘餌,來引誘張揚前往?”
高仲和道:“也許不是同一個!”
榮鵬飛道:“鼓樓廣場内的公話亭内還遺留一顆已經被拆除的炸彈,我們請爆破專家看過,兩顆炸彈的設置手法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個人,不過公話亭的這顆定時炸彈設置的更加複雜,現場被炸成重傷的伍得志就是國安頂尖的拆彈專家,對方一定相當的熟悉他們,把他們引到公話亭,然後佟秀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觸動了定時炸彈,伍得志在有限的時間内成功将這顆炸彈拆除,不過他們并沒有想到有人還在他們的汽車下放置了另外一顆炸彈,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高仲和道:“整件事看起來還是國安内部的問題,有人想針對國安。”
榮鵬飛道:“可老君窯的事情解釋不通。”
高仲和道:“你非要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是不是有些牽強?”
榮鵬飛反問道:“如果聯系在一起,這次的爆炸事件是不是已經成功将我們的注意力轉移?”
高仲和一雙濃眉緊緊皺起,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抓住主線,我們要查的是毒品案,我們面對的可能是一起平海曆史上最大的制造并售賣毒品的案件,其他的旁枝末節我們不去關注,國安的事情交給他們國安自己去做。”
榮鵬飛道:“鬧出了事情全都交給我們去擦屁股,可他們卻吝啬到連起碼的情報都不透『露』給我們。”
高仲和道:“出于保密原則吧,沒必要鬧得太僵,大家各做各的事情,他們有消息不告訴我們,我們一樣可以對他們保密。”
榮鵬飛道:“張揚救了伍得志的『性』命,或許他能得到不少的消息。”
高仲和歎了口氣道:“這小子真是個麻煩,我們系統的事情盡量不要讓他介入太多。”
榮鵬飛笑了笑:“廉明怎麽樣?聽說辭職了?”
高仲和道:“我想讓他去香港給他姨媽的事務所幫忙,可這小子不願去,他想回美國。”他的電話忽然響了,拿起電話,電話卻是他妻子打來的,原來是打電話過來抱怨的,高廉明還發着燒,居然帶着病去省人民醫院了。
高仲和馬上就推斷出兒子一定是去探望佟秀秀了,奇怪,他怎麽會聽說佟秀秀的事情,難道是張揚?
其實這次高仲和想錯了,高廉明是聽廣播才知道發生爆炸案的,廣播中并沒有提到佟秀秀的名字,但是高廉明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佟秀秀,可能是因爲他有了上次在老君窯被人在身上綁上定時炸彈的經曆,所以才忍不住往壞處想,他帶着病來到了省人民醫院,詢問之後知道被炸傷的兩人中果然有佟秀秀在内,他頓時慌了神,買了束話去重症監護室。
如今佟秀秀已經被國安列爲重點保護的對象,尋常人是不能獲準進入病房的,高廉明正在那兒軟磨硬泡的時候,看到張揚從裏面出來,他慌忙向張揚招手。
張揚之所以獲得自由出入的權力是因爲他神乎其技的醫術,如果不是他,伍得志早就死了,七局副主任郭成特許他自由出入病房。
張揚看到高廉明也有些驚奇,他實在想象不出這厮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張揚來到高廉明的面前:“你來幹什麽?”
高廉明道:“我來看看佟秀秀,她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張揚把高廉明拉到一邊:“這兒沒你事,你别跟着添『亂』了。”
高廉明一聽就火了:“我怎麽添『亂』了?我就不能來探望朋友?張揚,我求你了,你帶我去看她一眼,就看一眼,我不說話總行了吧?”
張揚歎了口氣,知道高廉明這小子犯起脾氣來也倔得很,他和守在門外的國安工作人員商量了幾句,這才帶着高廉明進入了病房内。
高廉明看到佟秀秀身上臉上包裹着紗布的樣子,鼻子一酸,淚差點沒下來,他把花『插』在花瓶裏,忍着沒吭聲。
佟秀秀聽到了動靜,小聲道:“得志……”
張揚道:“是我!”
佟秀秀道:“張揚,得志怎麽樣了?”
張揚笑道:“情況已經穩定了,你不用擔心,再過幾天就能夠康複。”
佟秀秀道:“你發誓沒騙我?”
張揚道:“我騙你幹什麽?”
佟秀秀道:“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揚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說客氣話。”
“要是見到高廉明也幫我向他說聲對不起,我挺對不住他的。”
高廉明聽到她提起自己,不由得愣在那裏。
張揚道:“好的,我幫你說。”
佟秀秀道:“之前我利用了他,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本該和他保持距離的。”
張揚笑道:“女孩子長得漂亮,身邊總是不乏追求者的存在,高廉明沒怪你,他胸懷寬廣的很,不是小家子氣的人。”
佟秀秀道:“我聽說他從單位辭職了,是不是因爲我?”
高廉明小心地控制着呼吸,生怕佟秀秀覺察到自己的到來。
張揚道:“你多想了。”
佟秀秀道:“我把他當成很好的朋友,真的,你也一樣,你們對我都很重要。”
張揚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安心休息,朝高廉明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退了出去,一離開病房高廉明就怒不可遏的說道:“誰幹的?那個混蛋這麽殘忍,要是讓我抓住他,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張揚拉着高廉明離開了病房樓,高廉明猶自怒火填膺道:“我一定要爲秀秀報仇。”
張揚道:“你不是要去美國嗎?”
高廉明咬了咬嘴唇低聲道:“佟秀秀會不會毀容?”
張揚道:“她受的燒傷不是太重,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應該可以完全恢複,不過伍得志就沒那麽好運。”
高廉明詫異的望着張揚,張揚道:“命雖然保住了,可是他的右臂整個被炸掉了,臉部傷得不輕,就算恢複也無法回到過去的面貌,後期應該需要進行整容手術。”
高廉明歎了口氣道:“能活着就好,如果他被炸死了,佟秀秀還不知要有多傷心。”
張揚忽然想起一件事,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道:“壞了,我把鍾長勝的約會給忘了!”張大官人今天隻顧着救人,把和鍾長勝的約會忘了個一幹二淨。原本說好了上午十一點見面,可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張揚趕緊給鍾長勝打了個傳呼。
過了一會兒鍾長勝回電話過來,他上午等了張揚一個小時,看到張揚沒到,覺着張揚可能是工作忙,所以也沒給張揚打電話,這會兒他正在朋友店裏聊天呢。
張揚問清他所在的位置,和高廉明一起過去了,高廉明原本想探望佟秀秀之後馬上回家的,可看到佟秀秀的慘狀,他心裏也非常的難受,希望有一個人陪他聊聊,所以就跟着張揚一起
兩人來到阜成路的一家名爲赤『色』紋身工作室的紋身店,鍾長勝就在店裏等着呢,不過鍾長勝來這裏不是爲了紋身,這間紋身店是他的一個朋友開的,他的這個朋友叫程遠,和鍾長勝是老鄉,目前在東江從事個體工作,他的主業是在花鳥奇石市場販賣石頭,這個店的真正老闆卻是他的老婆于藍,過去曾經是東江美專的老師,後來辭職專門做紋身。
張揚和高廉明來到赤『色』紋身工作室的時候,看到鍾長勝站在門外等着他們呢,張揚笑着走了過去:“不好意思,今天遇到點事情,把咱們約好見面的事情給忘了。”
鍾長勝笑道:“沒關系,張主任工作忙,和我這個社會閑雜人員不同。”他把張揚請入店裏。
因爲臨到下班的時候,店裏目前沒有客人,進門處放着一個一米五長度的玻璃魚缸,裏面養着十多條,紅腹水虎,一個赤『裸』着上身,渾身布滿刺青的健壯小夥正在那兒喂魚,高廉明湊了過去,對這小夥子身上的紋身很感興趣,贊道:“紋身不錯!是真的還是貼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