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砸吧了一下嘴巴,邱鳳仙顯然要比查薇、顧養養這些女孩子成熟的多,張揚總覺着她話裏有話,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什麽,他笑着點了點頭道:“邱小姐說得不錯,永遠不敗是不可能的,不過我聽說過一個接近不敗的人物,我應該打不過他。 飛速”
幾個人都支起耳朵聽,這世上還有比張揚武功更厲害的?他們普遍是不相信的。
張揚笑眯眯道:“東方不敗,不過他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一句話把在場的幾個女『性』都羞得俏臉通紅。
查薇笑罵道:“你始終都沒有正行。”
張揚正想再開兩句玩笑,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笑道:“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他起身走出門外。
邱鳳仙笑道:“你們猜猜,他的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查薇哼了一聲道:“這麽神秘,鬼鬼祟祟的,不用猜肯定是個女孩子。”
顧養養跟着點了點頭,江光亞笑道:“我也贊同。”
其實每個人都沒猜對,給張揚打來電話的是邢朝晖,邢朝晖約張揚一個小時後在紫禁城相見。
張揚猜測邢朝晖找自己十有**是爲了他被軍方扣押的事情,其實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張揚來京城的次數雖然不少,可是來紫禁城卻隻是第二次,想想上次還是和顧佳彤一起過來,正是紫禁城的那場突然來臨的大雨徹底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情火,張揚買了張門票走入紫禁城,來到午門的時候,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這一幕和上次過來的時候何其相似,隻是景物依舊,身邊伊人卻杳然不知所蹤,想起顧佳彤,張揚的内心又如同浸透雨水一般,沉甸甸的。
邢朝晖和他約定在九龍壁碰頭,現在張揚表面上已經被開出了國安,他和邢朝晖之間保持着單線聯系,除了老邢之外,沒有人知道他還是國安的一份子。張揚來到九龍壁,雨比起剛開始大了一些,遊人大都跑到廊庑下去避雨,很少有人還有興緻在雨中繼續遊覽。
邢朝晖打着一把黑傘悠閑自得的站在九龍壁前,張揚走了過去,和他并肩站立,邢朝晖向他瞥了一眼,張揚還是穿着那身軍服,衣服已經被雨水打得有些濕了。
兩人眼神交遞了一下,心領神會的向前方無人的那段廊庑走去,邢朝晖道:“你通了個不小的漏子啊!”
張揚淡然笑道:“消息很靈通嘛!”
邢朝晖道:“軍方丢失了一些軍事絕密資料,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闖入軍方基地,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張揚道:“我被人設計了!”
邢朝晖道:“誰跟你這麽大的仇,非得要設下這個圈套害你?”
張揚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邢朝晖歎了口氣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
張揚道:“是不是王均瑤?”
邢朝晖搖了搖頭道:“她的可能『性』不大。”
張揚道:“我得罪過秦家,是我将秦歡從他們的手裏搶走。”
邢朝晖對這件事很清楚,當初正是他幫助張揚将秦萌萌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因爲秦萌萌母子的事情,秦家和張揚結仇,邢朝晖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秦家就算再恨你,也不會利用軍事機密當賭注,他們是軍人,有自己的原則。”
張揚道:“有原則的話,他們當初就不會利用新機場的事情做文章,『逼』得我背井離鄉了。”
邢朝晖呵呵笑了一聲:“無論怎樣,你運氣都很好,有喬老保你,就算是秦鴻江也不敢動你。”
張揚道:“窩囊,我覺着挺窩囊的,陰我的人,對我的一切很了解,他甚至很清楚顧養養的事情。”
邢朝晖道:“這不就有了範圍?”
張揚道:“範圍也太大了一些。”
邢朝晖道:“我告訴你一件事,這次失竊的軍事機密和海峽關系有關。”
張揚道:“你是說可能是台灣方面的間諜?”
邢朝晖笑了笑道:“我什麽都沒說,目前我一丁點兒證據都沒有。你呀,以後還是要多個心眼,不要遇到事情就急匆匆的趕過去。”
張揚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邢朝晖道:“不晚,還好你沒事。”
雨小了許多,遠處一群年輕人在雨中漫步而來,其中一個齊耳短發的女孩子的目光定格在張揚身上,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過了一會兒放才敢确定就是張揚,欣喜道:“張市長!”
張大官人被人尊稱爲市長已經有些遙遠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遇到豐澤的老鄉了,再一琢磨那聲音有些耳熟,轉身望去,卻見那名衣着樸素的女學生正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張揚這才認出這女學生是馮璐,豐澤一中老師馮天瑜的女兒,也是豐澤高考的理科狀元。張揚知道她正在協和醫科大讀書,自己還答應過有機會來京城要去學校看她,不過張揚實在太忙,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想不到今天在紫禁城居然和她邂逅。
張揚笑道:“馮璐,怎麽是你!”
邢朝晖看到張揚遇到了熟人,他很謹慎,低聲道:“留意查晉北。”說完他就起身離去。張揚微微一怔,不知邢朝晖爲什麽會懷疑到查晉北的身上,之前他曾經讓自己調查查晉北的助手劉慶榮,看來國安懷疑盯上查晉北這群人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不過這麽久的時間,他們都沒有對查晉北一方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證明他們沒有掌握确切的證據。
馮璐快步來到張揚面前,雖然已經上了大學,可馮璐還是過去那般青澀模樣,如果說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羊角辮變成了齊耳短發,她今天是和同學一起來紫禁城遊覽的,開始看到張揚的時候她沒敢認,因爲張揚穿着一身軍服,在她的印象中張揚并不是軍人。
馮璐笑道:“張市長,您也來紫禁城玩啊!”
張揚笑着點了點頭道:“來這裏轉轉,希望沾那麽一點兒皇氣。”
馮璐向走遠的邢朝晖看了一眼道:“你朋友?”
張揚搖了搖頭:“不認識,一過路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想起現在自己的位置很奇怪,突然就成了國安的編外人員,除了邢朝晖以外,整個國安沒有人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連見面都得那麽偷偷『摸』『摸』的。以後國安的那份工資是别指望了,至于年終獎和其他福利更是想都别想,想到這一層,張大官人倒有些懷念國安對自己的好來。
馮璐道:“張市長,您什麽時候來京城的?”
張揚笑道:“來了幾天了,這兩天就該回去了。”
馮璐道:“您有時間嗎?我請您吃飯,略盡地主之誼。”
張揚聽她這樣說不禁笑了起來,馮璐看到張揚發笑,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俏臉不禁紅了起來,她小聲道:“大飯店我請不起,可特『色』小吃還行。”
張揚道:“馮璐啊,我真的沒有時間,等下次來京城的時候一定約你一起吃飯,其實我最想吃的就是你們家的羊肉串,現在我去南錫工作,晚上宵夜的時候常常會想起你們家的燒烤攤,在别處找不到那個味道。”
馮璐笑道:“張市長,等暑假我回去的時候,還會幫爸爸擺攤兒,您到時候如果有空,一定要來豐澤,我肯定請你吃最好吃的羊肉串兒。”
張揚點了點頭,又道:“以後别市長市長的叫我了,我現在不是什麽市長,你叫我張哥就是。”
馮璐紅着臉道:“我不敢。”
張揚道:“有什麽不敢的?你是協和的高材生,你叫我哥,是給我面子!”他向站在遠處馮璐的那幫同學看了一眼道:“趕緊去吧,同學們都在等着你呢。”
馮璐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向張揚揮了揮手。
張揚在京城又逗留了兩天,他本想去探望喬老,當面感謝喬老對他的幫助,可又聽說喬老去東北了,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兩天張揚一直居住在天池先生的寓所之中,陳雪自從那晚離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張揚意識到,陳雪應該是在故意回避自己。
幹媽羅慧甯來了一趟,原本張揚是想去她那裏,可羅慧甯說很久沒來過這座宅子,想來看看,順便緬懷一下天池先生。
羅慧甯來到這裏的時候,張揚正在把堆在牆角的一些拓片整理歸類,這兩天他閑來無事就整理這座院子,其實這座院子一直都有陳雪在維護,整整潔潔幹幹淨淨,張揚屬于沒事瞎折騰。
羅慧甯看到他把拓片碼齊,又把大水缸扛到牆角,不禁笑道:“你累不累啊!”
張揚聽到幹媽的聲音,轉身看了她一眼,笑着搖了搖頭,把水缸放到新的位置,然後來到院子裏的水龍頭前洗了洗手擦了把臉。
羅慧甯已經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下,自從天池先生離去之後,她幾乎沒到這裏來過,想起天池先生昔日的音容笑貌,内心之中不禁唏噓。
張揚去房間内端了一套茶具出來,給羅慧甯沏茶。
羅慧甯聞到茶香,不禁贊道:“今年的新茶!”
張揚道:“邱鳳仙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哪種,不過是她從台灣帶來的高山茶。”茶泡好之後,張揚遞了一杯給羅慧甯。
羅慧甯品了一口,但覺清茶入口,唇齒留香,輕聲贊道:“好茶!”
張揚道:“幹媽覺着好,回頭我給你拿一盒,一共兩盒。”
羅慧甯當然不會跟他客氣,點了點頭,目光端詳着張揚。
張大官人在她的目光下感覺到有些不安,無論這次誤闖軍事禁區的事情是什麽原因,畢竟都給她添了麻煩,在張揚心底是不想的,尤其是在事後知道,是羅慧甯給喬夢媛打了電話,張揚心中越發覺着歉疚,如果不是關心自己,以羅慧甯的身份和地位,又怎麽會屈尊去給一個晚輩打電話?張揚低聲道:“幹媽,對不起!”
羅慧甯笑道:“爲什麽忽然這麽說?”
“這次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
羅慧甯問道:“你是不是我幹兒子?”
張揚點了點頭。
羅慧甯笑道:“兒子在母親的眼中永遠都是一個孩子,是孩子就會犯錯,在母親的眼裏,孩子的錯誤總是可以原諒的,我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我隻需要看到你能夠平安無事就已經足夠。”
張大官人心中感動非常,羅慧甯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羅慧甯道:“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長大的一天,等到有一天,你真真正正的成熟起來,我就是想爲你解決麻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羅慧甯說到這裏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
張揚道:“幹媽,以後我做事一定考慮周全,盡量不讓你『操』心。”
羅慧甯道:“想不讓我『操』心,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吧,你也不小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張揚笑道:“幹媽,我才二十四,現在都時興晚婚了,我估『摸』着怎麽也得過那麽五年。”
羅慧甯瞪了他一眼道:“感情上不定『性』,永遠都長不大,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嫣然之間究竟還有沒有希望?”
張揚苦笑道:“幹媽,你知道的,我現在特怕談感情的事兒。”
羅慧甯道:“逃避不是辦法,你不能因爲佳彤的事情一輩子沉浸在悲傷中,你不可能一個人過一輩子。”
張揚端起茶杯默默喝茶,每到羅慧甯給他上課的時候,這厮隻能用沉默以對,過去他的确考慮過婚姻的事情,可自從顧佳彤死後,他對婚姻一直都在回避,他害怕提及婚姻的事情。
羅慧甯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