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是王學海打來的,王學海道:“張主任,我王學海啊!”
張揚笑道:“你真會挑時候!”
王學海以爲張揚還在睡懶覺呢,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到了,巨龍集團的梁康看中了你們駐京辦那塊地方,他出五百萬買下來,要你們馬上搬家。 飛速”
張揚愣了一下,馬上就聯想到王學海口中的梁總就是那天和姬若雁一起來參加藝術沙龍開幕的梁康,張揚終于明白了,難怪京北會突然撕毀合約,平白無故的要把他們駐京辦掃地出門,原來都是這厮在背後搗鬼。
王學海沒聽到張揚說話,他低聲道:“張主任,在聽嗎?”
張揚道:“在聽呢。”
王學海道:“張主任,這件事算了吧,真的,梁康不是普通人,你沒必要惹他。”
張揚道:“現在不是我惹他,是他惹到我頭上了!”
此時兩名壯漢已經悄然欺近張揚的身邊,他們想利用剛才對付吳明的方法,架起張揚把他扔出去。
可剛剛靠近張揚的身邊,張揚擡腳兩記飛踹,就把兩人給踢了出去,怒道:“沒眼『色』的東西,沒看到老子在打電話?”
電話那頭王學海也是一愣。
張揚笑着解釋道:“沒說你!好了,我心裏有數,辛苦你了!”張揚挂上電話,把手機放在窗台上。
剛才被他踹倒的兩名男子哼哼唧唧的,一時半會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馬永剛面『色』一沉,從剛才張揚踢腿的動作,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厮不是分不清形勢,而是的确有些本領。
張揚來到大槐樹前,看了一眼深深『插』入樹幹内的那把菜刀,一伸手拽下搭在樹枝上晾曬的白『色』濕『毛』巾,擦了擦手,笑眯眯環視着面前的這百來号人,輕聲道:“是你們自己出去,還是讓我把你們都扔出去?”
馬永剛使了個眼『色』,他的保安公司不乏高手在内,其中有四大金剛,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學生。
四大金剛全都是二十出頭的壯碩青年,他們接到馬永剛的命令之後,并沒有急于一擁而上,率先走向張揚的是林志勇,他是馬永剛最得意的學生,剛剛獲得了京城自由搏擊賽的冠軍,他們來的人雖然多,可是這些人還算是講些規矩,林志勇向張揚拱了拱手道:“讨教了!”
張揚搖了搖頭:“你不是我對手!一起來吧!”
林志勇怒吼一聲:“呀!”他揮拳向張揚沖了過去。
張揚站在那裏,等到林志勇接近自己的時候,手中白『毛』巾閃電般甩了出去,隻聽到啪!地一聲脆響,濕漉漉的白『毛』巾正拍打在林志勇的面門上,林志勇眼前一花,頭腦被則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昏頭轉向,張大官人何等功力,雖然是一條白『毛』巾,可是在他的手裏卻已經變化爲極其厲害的武器。
再看林志勇從額頭到下巴,被抽出了一條巴掌寬的紫『色』傷痕,這是張揚手下留情,真要動手,内力灌注濕『毛』巾内,怕不要把林志勇抽個腦袋開花。
林志勇被張揚這一下給抽暈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顔面也讓抽沒了,他惱羞成怒,自己怎麽說也是京城新科搏擊冠軍,不能在這裏跌份兒。林志勇怒吼一聲,再度沖了上去,這次還不如上次離張揚近。
張揚手中白影一晃,『毛』巾抽在了林志勇的脖子上,林志勇隻覺着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冒,腳步晃了晃,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四大金剛剛一出場就倒下了一個,另外三個也顧不上什麽體育精神江湖道義了,一起沖了上去,揮拳的揮拳,出腳的出腳,張大官人臉上笑容不變,白『毛』巾揮出,纏住踢向自己的一腳,一提一帶,對方立足不穩,摔倒在地上,同時張揚一個後踢,将從後方偷襲自己的那名金剛踢得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手中白『毛』巾兜住前方攻向自己的刺拳,雙手交纏,向前提拉,對方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胳膊已然脫臼。
張揚揮手之間四大金剛全都被他擊倒在地,這樣的實力已經讓任何對手不敢小視。
馬永剛又吐了口唾沫,裏面還帶着血絲,都是讓張揚扔出來的蘋果核給砸的,馬永剛要出手了,他身高體壯,站在那裏如同半截鐵塔一般,馬永剛的實際身高是一米九八,加上戰鬥靴鞋跟的高度,他現在要在兩米開外,二百三十斤的體重,無論身高體重都和張揚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張揚仍然站在那裏,手裏的白『毛』巾垂落在地上,笑眯眯望着馬永剛:“大個子,你也想練練!”
馬永剛表情凝重的向前跨出一步。
張揚贊道:“腰馬合一,不錯不錯,下盤很穩,不知道禁不禁打!”
馬永剛看了張揚手裏的『毛』巾一眼,似乎有所忌憚。
張揚笑道:“想試試我的拳腳?”
馬永剛點了點頭。
張揚把『毛』巾向後一扔,『毛』巾穩穩挂在了『插』在大槐樹的菜刀把上,晨風吹過,白『毛』巾随風晃了晃,如同一面白『色』的旗幟,這可不是張大官人要扯白旗,真要是扯白旗也是對方。
馬永剛雖然身材高大,可動作卻是極其的靈活,他猝然出手,一個毫無征兆的直拳向張揚打去。
張揚身體後仰,一掌擋住他的來拳,馬永剛這一拳勢沉力猛,凝聚全身力量所發,張揚硬碰硬接了他的一拳,也不禁贊道:“好!”他并沒有急于反擊,故意想要捉弄一下這個大個子,馬永剛還是有些蠻力的。
馬永剛的第二拳從左至右一個勾拳。
張揚躬身躲過,此時馬永剛的左肋下『露』出一個破綻,張揚順勢一拳砸在他的左肋之上,馬永剛痛得悶哼一聲,護住胸口,連連後退。
張揚并沒有馬上追趕,笑眯眯道:“不公平,你比我高,比我重,咱們不是一個級别的。”
馬永剛又是一聲大吼,在場的很多人都來自于他的保安公司,這些人之所以對他如此服氣,主要是因爲馬永剛超群的武力,可今天馬永剛先是被張揚砸了蘋果核,現在才剛剛交手,就被張揚占據了上風,如果今天落敗,以後他還談何服衆?馬永剛再度沖上去的時候,張揚也在同時啓動,但是他的速度超出對方數倍,馬永剛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張揚就已經『逼』近了他。兩人的距離一旦拉近,馬永剛身高臂的優勢就喪失殆盡。不僅如此,張揚甚至不給他出拳的機會,擋住馬永剛擡起的手臂,一手抓住馬永剛的腰帶,大吼一聲,竟然将二百三十多斤的馬永剛淩空舉了起來。
馬永剛驚慌失措,張揚将他高舉在空中,怒吼道:“都給我滾出去,誰再敢留在這裏鬧事,信不信我把他摔死!”他雙臂一抖,馬永剛諾大的身軀就飛了出去,他隻覺着自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向空中飛去,因爲恐懼,馬永剛大叫起來,驚慌中,雙手緊緊捂住了腦袋。
跟他前來助陣的不是民工就是保安,看到馬永剛被張揚扔了出來,非但沒有伸手去接,反而一個個向後閃開,原因很簡單,馬永剛多大分量,多數人都害怕接不住。
眼看馬永剛就要落在地上,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他探出手去,抓住馬永剛的身體,向後撤了一步,竟然将馬永剛接住了放在地上。
馬永剛吓得臉都白了,後背全都被冷汗濕透。
那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除下墨鏡,目光盯住張揚。
張大官人這會兒也來精神了,盯住那名黑衣男子,啧啧贊道:“不錯不錯!”
那名黑衣男子正是剛才從老姜手裏奪下菜刀的那個,這名男子叫任昌元,韓國籍,是韓國跆拳道高手,師從韓國功夫泰鬥級大師金鬥羅,和他同來的是日本空手道高手村上忍和他的師弟,兩人這次前來是爲了中日韓三國功夫對抗賽,這次活動是爲了促進中韓文化交流,由巨龍集團梁康出資舉辦,之前已經來到中國多次,初步把對抗賽定在今年的六月,因爲多次來到京城,交了不少的朋友,馬永剛就是其中一個,這次雙方都來了不少人,目的是制訂三國對抗賽的規則,最近都是馬永剛負責接待。他們今天前來是跟着馬永剛過來看熱鬧的,原本并沒有打算出手,可是看到張揚三拳兩腳就把馬永剛給打趴下了,頓時激起了任昌元的鬥志,來到中國就是爲了以武會友,遇到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願錯過。
任昌丁緩緩向張揚走去。
張揚打量着任昌丁:“西服不錯!”
任昌丁碎步上前,一拳向張揚攻去,張揚側身閃到一邊,從對方的出手已經看出他所用的是跆拳道,張大官人來到這一時代已經有四個年頭,對跆拳道、空手道都有所了解,無非是從中國功夫中演化出去的分支而已,加上他們的一點該進就變成了他們本土的東西。
任昌丁一個擺腿,張揚靈巧閃過,随之而來任昌丁又是一記側踢,這記側踢卻是标準的日本功夫,武功發展到最後,殊途同歸,相互之間融彙在一起,和過去的傳統武學已經有了很大不同。不談别的國家,單單是中國本土,武學的演化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張大官人感覺現在看到的武學差的實在太多,如果論到武學門派之複雜現在更勝往昔,可是現在看到的多數武功更注重表演,在過去學習武功一是爲了強身健體,二是爲了殺敵,更重實戰,可是随着時代的變遷,很多武學已經漸漸沒落了,張大官人認爲這種沒落真正的原因在于各門派嚴格收徒标準,更有甚者,許多絕學隻傳給親生兒子,還有一個原因,曆朝曆代的統治階級都不提倡百姓尚武,一來二去,中國功夫已經偏離了過去的本質,如今看到的多數武功,說的好聽叫百花齊放,說穿了其實是花拳繡腿,與其說是武功還不如說是舞蹈。
如果中國功夫還是原來的樣貌,泱泱武功大國,這周邊不入流的小國豈敢用挑戰兩個字。
任昌元接連出了幾招,可張揚都是在閃避,任昌元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兩人之間實力相差很大,張揚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村上忍嘴裏嘟囔了幾句,他也看出任昌元必敗無疑,看到張揚隻是在閃避,就快靠近他的位置,村上忍猝然出手了,他心裏明白,就算加上自己,也不會是張揚的對手,所以才下手偷襲。
村上忍低估了張揚的速度,他踢向張揚胯下的一腳隻擡到了一半,張揚就不知怎麽轉過身來,毫無征兆,突然就變成了和村上忍面對面,村上忍的瞳孔驟然收縮。
張揚冷笑道:“麻痹的,老子最讨厭别人偷襲我!”一腳踹在村上忍擡起的小腿之上,村上忍痛得向後連連後退,張大官人卻不肯這樣放過他,前跨一步,一拳砸在村上忍的小腹上,趁着村上忍躬身彎腰,反手又抽了這厮一記耳光。
任昌元趁機從後面跳起來,向張揚的後背一記蹬踹,他彈跳力不錯,跳離地面足有丈許,右腳瞄準了張揚的後心。
張大官人居然不閃不避,聽由他這一腳踢在自己的身上,張揚當然沒什麽,隻當這貨給自己撓癢癢,可任昌元踢中他的後背之後,仿佛踢在一塊堅硬的鐵闆之上,震得他身體倒飛了出去,腿骨喀嚓一聲,極其清脆,任昌元先是聽到了這聲脆響,然後才感覺到疼痛,雙腿本想站立,卻感到右腿如同鑽心般疼痛,竟然被張揚的反震之力震得腿骨折斷。任昌元哪還能夠站穩,抱着右腿倒在了地上,哀嚎起來。
日本人很愛面子,村上忍被張揚當衆打了一記耳光,比殺了他還難受,他大叫了一聲,和他一起同來的師弟,也沖了過來,扔給他一把東洋刀,兩人同時把東洋刀抽了出來,兩把明晃晃的東洋刀瞄準了張揚。
張揚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攜帶管制刀具是要坐牢的!”
村上忍和他的師弟同時大吼着,兩人舉刀向張揚沖去。
張大官人此時居然沒有迎頭沖上去,卻轉身向後方跑去,按理說張大官人可不是臨陣脫逃的人,區區兩把東洋刀他又怎會放在眼裏?
張大官人不喜歡占别人便宜,可他也不想吃虧,他奔着老槐樹上的那把菜刀跑過去了。可他這一跑,讓其他人産生了誤解,别人都以爲張揚被東洋刀吓住了,戰場之上,士氣是極其關鍵的因素,本來馬永剛這幫人的氣勢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可看到張揚轉身就跑,他們的士氣瞬間又激發了起來,連馬永剛都爬起來,抄起一根鐵棍大吼着沖了上去,今天被張揚揍得太窩囊了,要趁着這個機會博回點面子,要用鐵棍在張揚的腦袋上砸出幾個大包才解恨。
張大官人已經成功來到了老槐樹旁,一把将深深『插』入老槐樹的那把菜刀給拔了出來!張揚握刀在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站在老槐樹下,迎着冉冉升起的紅日,此時天空中霞光萬道,張大官人大吼一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這一聲大吼震得老槐樹上的樹葉兒雨點般簌簌落下。
那一百多口子湧向張揚的精裝漢子被張揚的這聲大吼也給吓住了,愣了一下之後,又一起向張揚沖去。首當其沖的仍然是村上忍師兄弟兩個。
村上忍第一個來到張揚面前,武士刀刷!地向張揚砍去。張揚看得真切,這東洋刀雖然寒光凜凜,讓人望而生畏,不過卻是沒開刃的,張揚手中菜刀揚起,托!地一聲将來刀震開,隻有真刀實槍的和張揚硬拼,才知道張揚雙臂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村上忍手中的武士刀立時拿捏不住,脫手飛了出去,那群人看到張揚隻一刀就把村上忍的刀給震飛了,東洋刀飛到空中足有十幾米的高度,落下來要是砸在腦袋上那還了得,馬上嘩!地一下散開了。
村上忍的師弟也揮刀殺到,他更慘,動作還沒做到位,就被張揚一腳給踹到了南牆根,此時剛剛被震飛的那把東洋刀剛好落在張揚身邊,張揚用菜刀在東洋刀上一撥一拍,那東洋刀如同離弦的利劍一般向前方飛去,馬永剛此時已經退到了圍牆邊,忽然看着這把東洋刀朝自己飛過來了,吓得木雞般呆在那裏,東洋刀貼着他的耳根飛掠過去,深深釘入他身後的圍牆之上,刀身貫入磚牆,粉屑紛飛,餘勢不歇,嗡嗡之聲不絕于耳。
村上忍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手下一合之将,現在刀又沒了,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應該是走是留,張揚冷笑着向他靠近,揮刀向村上忍砍去,村上忍下意識的縮了縮頭,張揚砍他是假,看到他逃避,刀鋒變換,菜刀平拍在村上忍的臉上,不得不佩服張大官人打人耳光的技巧,就算利用菜刀,拍出的聲響也是驚天地泣鬼神,打得村上忍半邊面孔高高腫起,打完之後,張揚大吼一聲,宛如猛虎下山般向人群中沖去,别看馬永剛一方來的人多,此時卻已經被張揚的強悍表現吓破了膽子,張揚宛如虎入羊群,這幫人連抗拒的念頭都沒有了,隻恨爹娘少給生了兩條腿,撒丫子就跑,隻要被張揚遇上,輕則被點『穴』,重了就是脫臼,一會兒功夫,駐京辦的院子裏已經倒下了三十多人,哀号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張揚追到大門前停下腳步,向呆在那裏的馬永剛點了點頭道:“給鍾新民打電話!”
馬永剛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又驚又怕,他自問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将,什麽樣的狠角『色』沒見過,可今兒見到張揚的這番表現,他服了,其實馬永剛此次前來還是做足準備的,他聽說過八卦門的弟子在張揚手上栽了面兒,不過具體的情況他并不清楚,八卦門在京城武林的地位很高,這種事情他們不會到處宣揚,所以外界知道的一些版本大都是張揚擊敗過八卦門的幾名弟子。卻不知道張揚曾經以一己之力戰勝過八卦門數十名弟子的聯手圍攻。馬永剛叫上任昌元和村上忍幫手其實就是對自身不自信的表現,雖然如此,還是沒有充分估計到張揚的能力。
馬永剛是帶着必勝之心過來的,卻想不到會輸得這麽慘。
張揚道:“我不爲難你,你隻是幫兇,現在馬上給鍾新民打電話。”
馬永剛咬了咬嘴唇,終于屈服了,他拿起手機撥打了鍾新民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把手機遞給張揚。
鍾新民接通電話之後馬上道:“怎麽樣?人都走了?”
張揚道:“鍾新民,我是張揚!”
鍾新民愣了,他皺了皺眉頭,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這電話号碼明明是馬永剛的,怎麽會是張揚說話,他呵呵笑了一聲道:“哪位啊?我好像不認識你。”
張揚道:“你好歹也是一爺們,在京城也算是有點兒名氣,惹事就别怕事,裝啥别裝『逼』,你派來的人,全都讓我趕走了,想收房子,你自己來!”
鍾新民道:“你什麽意思?那房子本來就是我們京北公司的。我告訴你,趁早搬家,不然我上法院起訴你。”
“随便,鍾新民,我也告訴你掂量清楚自己的份量,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張揚說完,挂上電話将手機扔給了馬永剛:“帶着你的人馬上給我滾蛋!”
馬永剛這群人來時威風凜凜,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卻是兵敗如山倒,這邊人剛走,外面就響起了警笛聲,張揚對這一套早已經見怪不怪,他走出駐京辦的大門,望着門外,保衛小馮、廚師老姜扶着市委副書記吳明灰頭土臉的站在外面,其實兩人誰都不想攙扶吳明,丫的身上一股臭狗屎味兒。
吳明望着張揚,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心裏卻是羨慕嫉妒恨,諸般滋味都交織在一起,羨慕張揚的好身手,嫉妒這厮又出了風頭,恨自己沒人家那個本事。人比人氣死人,吳明自己都嫌棄自己跌份兒。偏偏張揚很關切的來了一句:“吳副書記,趕緊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
當着小馮和老姜的面,吳明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連話都沒多說一句,掙脫了兩人的攙扶,慌慌張張向駐京辦裏面逃去。
小馮和老姜雖然沒有看到剛才裏面張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英勇場面,可從馬永剛那幫人倉皇逃竄的狼狽模樣,已經能夠想像出張大官人剛才威風凜凜的模樣,兩人望着張揚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一己之力擊敗了對方一百多号人,而且是中外聯軍,這樣的武力值不可謂不強大。
張揚笑了笑道:“都沒受傷吧?”
兩人搖了搖頭,此時警笛聲由遠而近,三輛警車來到他們的前方停下,張揚讓小馮和老姜先回駐京辦。
梁聯合先從警車内走了下來,他下車之後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警帽,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其實馬永剛率領幾車人過來想要強行把駐京辦趕出去的時候,梁聯合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馬永剛這幫人是自不量力,當初八卦門這麽多優秀的弟子前往香山圍攻張揚,最後還不是被他打得落荒而逃,更何況這幫保安加民工的組合部隊。梁聯合現在才出面是因爲他覺着事情難辦,兩邊他都認識,幫誰都不好,他本來想一躲了之,可後來聽說戰況激烈,生怕鬧出大事,這才過來看看。
梁聯合來到張揚面前,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張揚微笑道:“早晚都一樣,反正結果不變。”
梁聯合望着這厮自信滿滿的目光,心中暗自感歎,麻痹的,這就是實力,論到單打獨鬥他還真見過能比張揚更強橫的主兒,就算是他的師父,八卦門掌門史滄海,如果和張揚真正交起手來,還不知最後鹿死誰手呢。
梁聯合和張揚一起緩步向駐京辦内走去,看到那兩扇倒在地上的大鐵門,看到散『亂』一地的棍棒,梁聯合已經能夠想像到剛才戰況之慘烈,他低聲道:“有沒有人受傷?”這裏是他的轄區,梁聯合當然不希望有人受傷。
張揚道:“有一個韓國人骨折了,不過是他踢我摔倒後骨折的,跟我沒關系。”
梁聯合看到了圍牆上那把東洋刀,示意跟他前來的警察取證,來到院子裏的老槐樹前,梁聯合望着那柄深深『插』入樹幹裏的菜刀,伸手握住刀柄,想把菜刀給拽出來,想不到菜刀『插』得太深,一下沒拔出來,梁聯合尴尬的笑了一聲,改成雙手,搖晃了一下,方才把菜刀給拔出來,他将菜刀也要交給警察。
老姜看到了,慌忙跑過來道:“别介啊,這是我的切菜刀,我用了好幾年了,順手着呢!”
張揚向梁聯合笑道:“梁局,這菜刀又不是管制刀具,沒必要沒收吧?”
梁聯合聽到張揚這樣說,也給了他一個面子,點了點頭道:“把菜刀收好了。”他将菜刀遞給了老姜,老姜拿着菜刀回廚房去了。
梁聯合是沒看到剛才張揚用菜刀對付東洋刀的場面,如果他看到了,一準要把菜刀給收繳。
張揚邀請梁聯合去裏面喝茶,梁聯合搖了搖頭,他這次來是爲了公務,可不是來叙交情的,梁聯合臨走之前,提醒張揚道:“在法律上,鍾新民是占理的,你們沖突下去,最終的結果隻能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張揚道:“那就打官司,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想玩什麽我奉陪到底。”
梁聯合知道這厮從來都不是個服軟的脾氣,唯有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駐京辦。
梁聯合離開駐京辦沒多久,就接到了鍾新民的電話,鍾新民在電話中就抱怨起來了:“老梁,那一帶是你的轄區,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管?”
梁聯合裝糊塗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鍾新民道:“我派人去收房子,結果他們南錫駐京辦不但不給我們房子,還對我派去的人大打出手,有三十多人都被打傷了,還有,我的兩位外國貴客也受到了傷害,韓國客人的腿骨都斷了。”
梁聯合心說你活該倒黴,老子早就勸過你了,可你就是不聽,梁聯合還是不偏不倚的,他歎了口氣道:“新民,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交情到底怎麽樣,不用我來強調了,今天這件事,是你不對在先,你派去一百多号人,人家南錫駐京辦裏隻有四個人,結果呢,你這一百多傷了三十多,還是被張揚一個人打的,你自己琢磨琢磨,傳出去是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