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激烈交火的聲音讓黎叔感到恐懼,他迅速整理好了衣服,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拎起一個黑『色』的皮箱,離開書房,在保镖的護衛下來到電梯前,這電梯直接通往他的地下車庫,也是他的逃生通道。 飛速雖然沒有看到這個闖入者,黎叔卻已經推斷出來人一定是張揚,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有些本事,竟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摸』到自己的府上,黎叔打心底感到害怕。
進入電梯之後,黎叔長舒了一口氣。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他低聲向身後保镖道:“艾德,馬上調集人手過來,一定要把他給我幹掉!”
保镖點了點頭道:“應該沒問題,我們有十二個人!”
電梯門打開之後,他登上了那輛可以防彈的奔馳車,坐進去之後,黎叔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顆心總算安穩了一些,他催促道:“快走,趕緊離開這裏!”
車庫的大門緩緩打開,奔馳車駛出了車庫。
張揚此時剛剛進入黎叔的書房,發現樓上沒有人,張揚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妙,他聽到樓下的汽車聲,來到窗前向下望去,正看到一輛奔馳車從地下車庫内駛出,張揚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黎叔,決不能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張揚推開窗戶,騰空從三層樓上跳了下去,準确無誤的落在奔馳車的車頂。
黎叔本以爲可以逃脫,卻沒想到張揚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他驚聲道:“快!快甩掉他!”
司機猛然加速,然後突然一個急停,張揚的身體因爲慣『性』落在引擎蓋上,然後翻滾着落在了地面上。
“撞死他!撞死他!”黎叔聲嘶力竭的叫道。
司機踩下油門,向張揚撞去,張揚一個翻滾躲開了汽車,手中武士刀沖着奔馳車右後輪劈了過去,汽車雖然防彈,可是輪胎卻不是刀槍不入,張揚将真氣貫入武士刀中,讓這柄精鋼打造的武士刀更是無堅不摧,武士刀劈入汽車的右後輪,直接将右後輪從中劈成兩半。
奔馳車頓時變成了三輪車,車身陡然下沉,司機掌控不住方向,汽車向院中的噴泉沖去,車頭正撞在噴泉之上,到底是防彈汽車,鋼闆夠厚,噴泉上的天使雕塑被撞得稀巴爛,水噴得到處都是,自動感應雨刷開始工作。
張揚的身影出現在汽車旁,黎叔顫聲道:“開槍,開槍!”因爲過于緊張,他甚至忘記了車窗是防彈的,舉起左輪手槍瞄準張揚就『射』,子彈『射』在車窗上,并沒有打透玻璃。
張揚來到了汽車旁,雙手端住車底,奮起神力,竟然将那輛奔馳汽車掀了個底兒朝天。
武士刀瞄準了油箱的位置,一刀深深刺了進去,汽油從油箱内汩汩流了出來。
濃烈的汽油味彌散在車内,司機吓得慌忙推開車門,此時隻要有一丁點火苗,這輛奔馳車就會爆炸,他們全都得變成燒豬。他想要逃出去,張揚一腳将他踹了回去,那名保镖掙紮着爬出車門,頭剛剛『露』出來,張揚揚起武士刀,一刀斬殺下去,将他的腦袋齊根切了下來,張大官人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睛。
黎叔面如死灰,汽車被掀翻的時候,他的左輪手槍也不知掉到了哪裏,張揚冰冷無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再不出來,我就點燃這輛汽車,你想被活活燒死在裏面嗎?”
黎叔顫聲道:“别燒,别燒,我出來……”他哆哆嗦嗦從裏面爬了出來,剛一爬出來就被張揚抓住領口,從裏面拖了出來。
黎叔年紀雖然大了,可是怕死得很,他苦苦讨饒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張揚伸手給了他兩記響亮的耳光:“老匹夫,錢?再多的錢能夠換來佳彤的『性』命嗎?”
黎叔道:“我沒殺她……我沒殺她……她的死跟我沒關系……”此時他開始矢口否認了。
沾滿血腥的武士刀抵住黎叔的咽喉,張揚望着這個卑鄙無恥的糟老頭子心中恨到了極點:“是你害死了佳彤,是你找人謀殺顧明健,是你設計陷害我和唐興生!”
黎叔道:“我沒有……我……我是受人指使……”
“誰?”張揚手中刀鋒向前一遞,刀尖刺破了黎叔幹枯多褶的皮膚,一縷鮮血沿着他的咽喉流了下來,他駭然道:“别殺我,别殺我,全都是海瑟夫人讓我幹的,全都是她……是她讓我設計顧佳彤,是她讓我對顧明健下手,全都是她……”
張揚點了點頭:“你的話說完了?”
黎叔顫聲道:“别殺我,我箱子裏全都是價值連城的鑽石,我全都給你……你饒了我。”自知死到臨頭,黎叔涕淚直下。
張揚道:“我可以答應你,可佳彤不會答應!”說完,他揚起了武士刀,一刀從黎叔的頭頂劈落下去,将他的頭顱從中劈成兩半,鮮血和腦漿流了一地。
張揚扔下武士刀,從車内找到了黎叔的黑『色』皮箱。
此時趙天才打來了電話,趙天才緊張道:“趕快離開,很多警車正朝這邊趕過來了,趕快離開!”
張揚道:“你先走,不用管我,老東西的車庫裏有的是名車!”
一輛悍馬吉普車高速沖出了黎叔豪宅的大門,十幾輛警車剛剛來到大門前方,警方還沒有來得及布置好陣型,張揚開着那輛悍馬橫沖直撞,撞開了兩輛想要阻截他的警車,向遠方的道路疾馳而去。
十多輛警車迅速調轉車頭,拉響警笛,沖着張揚追逐而去。
趙天才在隐藏的地方目睹着張揚離去,他暗自祈禱,希望張揚這次能夠逢兇化吉,逃出生天。
報警的是湯瑪斯,他逃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報警,可惜警察還是晚了一步,張揚已經殺死了黎叔,從黎叔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張揚知道,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海瑟夫人,是她導演了這一切,他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親手殺了她。
空中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警方爲了抓住張揚出動了直升機,張揚陷入天羅地網的包圍之中,此時前方也有警燈閃爍,警方出動了幾十輛警車對他進行圍追堵截,前後都有警車圍堵,天空直升飛機緊追不舍,探照燈從高空中投『射』下來,鎖定了這兩黑『色』的悍馬車。
張揚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他咬了咬嘴唇迅速做出了一個果斷的決定,改變悍馬車的方向向右側的護欄撞擊而去,護欄被撞開,悍馬車沖出了長島大橋,沖向黑漆漆的大海。
張揚在汽車沖出大壩的刹那,推開了車門,拎起黎叔的那個黑箱子,騰空跳了出去。
大西洋的海水冰冷刺骨,張大官人屏住呼吸,想要躲過警察的追擊隻能通過這個方法,他在海底潛遊,朝着紐約城的方向,美國警察不會這樣放棄,短時間内還會在周圍的區域進行搜索。
沒有人可以在冰冷的海水中停留一個小時以上,美國警方出動了海岸巡邏隊,在悍馬車落入海中的地點,方圓一千米以内的範圍内進行了大規模的搜索,搜索行動持續了一個小時,空中直升機也進行配合搜索,其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趙天才一直都在等待着張揚的電話,淩晨三點半的時候,他的手機終于響了,聽筒中傳來張揚略帶疲憊的聲音:“我在距離大橋不遠的海灘,你能來接我一趟嗎?”
趙天才激動地叫道:“你沒事,你居然沒事!”
張揚笑道:“怎麽?你巴不得我被警察抓去?”
趙天才因爲高興而大笑起來:“我早就知道,沒有人困得住你。”
二十分鍾後,趙天才驅車來到了張揚所在的沙灘,看到張揚一個人盤膝坐在沙灘上,默默看着空中的明月,此時此刻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趙天才來到張揚的身後,張揚道:“今天是年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趙天才想了想,果然不錯,自己這些天陪着張揚出生入死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
張揚拎起一旁的黑『色』箱子,來到福特車内,趙天才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會是從長島一直遊到這邊來的吧?”
張揚笑了笑道:“汽車落在了海裏,天上,海上,地面上全都是美國警察,除了從海底遊泳過來,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趙天才爲之咋舌不已,這樣的氣溫下,他居然能夠從長島遊到紐約海灘,這厮簡直不是人。趙天才低聲道:“下一步,我們要去哪裏?”
張揚拍了拍黑皮箱道:“紐約領事館,現在的美國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淩晨五點鍾的時候,兩名中國青年出現在中國駐紐約領事館的大門前,手拿黑『色』皮箱的是張揚,他已經卸去了僞裝,恢複了昔日的容貌。
他向門口的警衛道:“我們是中國人,特地前來請求幫助。”
當天領事館剛好是白志軍值班,他聽說張揚找上門來,慌忙趕了出來,認出張揚之後,讓警衛給予放行。田玲也聞訊出來了,她驚聲道:“張揚,天哪,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張揚笑了笑道:“我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白志軍點了點頭道:“跟我來!”
紐約領事館總領事舒英恒聽說這件事之後馬上起床,這可不是小事,張揚在尼亞加拉鬧得天翻地覆,兩起襲警事件,一起攻擊fbi的惡『性』事件,舒英恒正在爲這小子惹下的禍端頭疼不已,卻想不到他居然主動來到了領事館。
舒英恒洗漱完畢,來到辦公區,因爲今天是年三十,所以工作人員都起得很早,正在布置着領事館,領使館内張燈結彩,舒英恒看到正在那裏指揮布置的田玲,他向田玲招了招手,田玲走了過來。
舒英恒道:“張揚來了?”
田玲笑道:“來了,還有他的一位朋友,現在已經去休息了,我正準備等會兒去通知您,看看怎麽幫他辦理補發護照的手續。”
舒英恒道:“他怎麽突然就來了?”
田玲道:“不清楚,他沒說太多,隻是說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舒英恒低聲道:“他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
田玲道:“盡快送他離開,隻要離開美國,一切就好說了。”
舒英恒卻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麽簡單,張揚已經被fbi盯上了,沒那麽容易從美國脫身離去,否則他也不會來找自己。
張揚并沒有休息,他首先給顧允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顧允知已經找到黎叔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終于查到幕後的指使人是王均瑤。
顧允知聽完之後,低聲道:“你能确定是她?”
張揚道:“黎叔親口告訴我的。”
顧允知道:“有沒有證據?”
張揚沉默了下去,他沒有證據,雖然黎叔供出王均瑤才是幕後指使,可是黎叔拿不出證據,唐興生亦然,唐興生死後,留下的那份材料牽涉到國内諸多官員的命脈,可是材料中并沒有證據可以表明,王均瑤參予了爲國内官員非法洗錢的活動,這女人太狡猾,黎叔應該是她的一個合作者,所有的事情都是黎叔出面在做,她始終居于幕後。
張揚道:“我手中有一份唐興生的資料,涉及到平海的很多官員。”
顧允知道:“你是說參與洗錢的不僅僅是唐興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