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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導火線】

第五百六十五章【導火線】

徐光然的心情并不好,引起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張揚,而是通過這次常委會,他忽然發現了很多的挺張派,這在過去是沒有過的,表面上看是一件小事,可仔細一琢磨,這件事并不尋常,意味着他的權威開始受到了質疑和挑戰。副市長龔奇偉偏偏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徐光然,他是專門爲了體育場地塊的出讓一事過來的。

徐光然聽龔奇偉又談到了體育場地塊的事情,不覺皺了皺眉頭道:“奇偉同志,這件事常委會已經決定了,就不用再讨論了。”

龔奇偉道:“徐書記,我想耽誤您一點時間,把這件事的利害說一下。”

徐光然道:“你想說什麽我都明白,可深水港那邊等待用錢,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如果拖延下去,造成的損失隻會更大。”

龔奇偉道:“徐書記,我們并不是隻有一種籌資途徑,未必把眼光局限在外資。”

徐光然道:“短時間内到哪裏籌措這麽多的資金?你有這個本事嗎?”

龔奇偉道:“我可以試試。”

徐光然呵呵笑道:“奇偉同志,革命工作來不得半點兒戲,試試?深水港這麽大的工程你居然跟我說試試,出了任何的差錯都會給國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龔奇偉道:“體育場地塊以這樣的方式出讓給星月集團,對國家也是一種損失,從眼前來看,可能損失不是太大,可是從長遠的觀點來看,損失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将我們『政府』的尊嚴置于何地?”

徐光然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斂,龔奇偉的這番話在他看來充滿了對自己權威的挑釁,更是對自己領導能力的一種否定,徐光然的心情原本就不好,龔奇偉的這番話明顯把他觸怒了,徐光然冷冷道:“尊嚴可以當飯吃嗎?”

龔奇偉意識到自己已經觸痛了徐光然的逆鱗,可是他并沒有感到害怕,事實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幹脆全都說出來。龔奇偉道:“那要分清是大我還是小我,小我可以爲大我犧牲尊嚴,但是大我的尊嚴絕不容許受到任何的侵犯!”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徐光然的眼皮沒來由跳了一下,他再也壓制不足内心的憤怒,大聲道:“你是在指責我咯?你是在說我損害國家的利益?”

龔奇偉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說可能徐書記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徐光然道:“你看到的東西,我會看不到?星月的要求很過分,我知道,可是土地出讓給他們,仍然是南錫的,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就有權說話,我的讓步也是暫時的。”

龔奇偉道:“吸引外資并不是唯一的途徑,當初我曾經有個提案,爲什麽不可以考慮聯系兄弟城市?深水港建成之後獲利的不僅僅是我們南錫,對周邊城市都有着相當的吸引力。”

徐光然猛然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地上,長久以來他給人的印象都是溫和的,像今天這樣失去常态還從來沒有過。

龔奇偉愣在那裏。

徐光然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他的雙目中布滿了血絲,指着龔奇偉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你給我出去!”

龔奇偉點了點頭,他低聲道:“徐書記,你應該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

“出去!”

徐光然的憤怒并不是沒有原因的,龔奇偉的提議觸及到了他的心理禁區,深水港工程是南錫和岚山鬥争勝利的結果,誰都知道這是一個顯赫的政績,誰都想把這個輝煌的榮譽镌刻在自己的政壇之路上,龔奇偉的提議是徐光然無法容忍的,深水港進行到現在,如果讓岚山加入,别人會怎麽想?領導會怎麽想?人家會認爲他徐光然無能,玩不轉這麽大的工程,所以才會向岚山求助,以後政績屬于誰?他的面子往哪裏擱?龔奇偉作爲一位南錫市副市長竟然提出這樣的建議,他顯然沒有把集體榮譽放在心上。

徐光然不知道龔奇偉哪來的這番勇氣,今天的這番話等于是向自己的公然挑戰。徐光然不認爲利用外資有什麽錯誤,外商投資南錫,看重的自然是豐厚的利益回報,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投資給你,星月想要體育場地塊的原因就在于此,星月投資開發本身并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他們想不花一分一毫取得體育場地塊,表面上給出的五千萬隻是一個空頭支票,徐光然開始的時候也考慮到了『政府』尊嚴的問題,可想到了深水港,想到了即将到來的大筆投資,決定将體育場地塊出讓給星月,他也是花費了一番痛苦掙紮的。可是從龔奇偉的話中,他感覺到自己被多數人曲解了,在别人的眼中自己是個置『政府』尊嚴于不顧的市委書記,這讓徐光然難以忍受。

龔奇偉離開市委書記辦公室的時候,陳浩也過來見徐光然,和他擦肩而過,陳浩明顯看出龔奇偉的臉『色』很難看,他跟龔奇偉打了個招呼,龔奇偉這才反應了過來,向他笑了笑,笑得相當勉強。陳浩推測到龔奇偉肯定挨批了,他心裏不禁生出一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陳浩走入徐光然的辦公室内,首先觀察了一下徐書記的臉『色』,他雖然不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物,可這麽明顯的事情還是能夠注意到的,秘書正在一旁掃着地上的玻璃碎屑,陳浩不用問已經猜到剛才發生的情景,徐書記一怒之下摔了杯子,這在他的印象中還是從沒有過的事情,陳浩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徐書記。

徐光然嗯了一聲,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低聲道:“星月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陳浩道:“明天我們要簽署土地轉讓協議,他們承諾本周深水港的二期投資就能夠到位。”

徐光然用手『揉』了『揉』眉間,低聲道:“外面的閑話是不是很多?”

陳浩道:“沒什麽閑話。”

徐光然搖了搖頭,仍然閉着眼睛:“我知道體育場土地轉讓給星月,一定遭到很多人的非議,外面不可能沒有閑話。”

陳浩道:“說閑話的都是一些目光短淺的小人,他們不知道您做出這個決定是爲了大局考慮,是爲了南錫未來的發展考慮,徐書記,你辛苦了,爲了南錫的發展承受了不少的委屈。”

徐光然歎了口氣道:“自從我走上這個位置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一個領導不被人非議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的身邊全都是溢美之辭,那麽他更應該好好檢讨自己了。”

陳浩臉上有些發燒,徐光然這句話好像在提點自己。

其實徐光然并沒有這個意思,現在他也沒有提點陳浩的心境,徐光然道:“深水港資金到位之後,建設進度一定要跟上,現在很多人都質疑我們南錫建設深水港是不是正确,隻有用事實說話,用工程說話才能堵住他們的嘴巴。”

陳浩道:“徐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抓好深水港工程,絕不會讓你失望。”

徐光然望着陳浩打心底又歎了口氣,陳浩這個人做事不可謂不認真,可惜他的能力擺在那裏,和已經去南錫擔任市長的常淩空根本無法相比,先天不足真的很難改變。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徐光然不會把深水港的事情交給陳浩。徐光然道:“剛才我和奇偉同志談過,他分管的工作過于繁重,我看他很難兼顧體育工作,省運會即将到來,我們南錫作爲東道主不容有失啊。”

陳浩微微一怔,龔奇偉現在分管的就是體育文化,徐光然還說他的工作過于繁重,這不是笑話嗎?明顯是龔奇偉得罪了徐書記,徐書記要削他的權,聽徐光然的意思是想把龔奇偉從體育這塊地方踢出去,陳浩建議道:“我看海波同志不錯,咱們的省運會不是想體育搭台,經濟唱戲嗎?幹脆讓海波同志兼管這一塊兒,一方面可以增進企業文化的作用,也能減輕奇偉同志的負擔。”

徐光然點了點頭道:“這個建議不錯!”

夏伯達聽說龔奇偉連分管體育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多少有些氣悶,你徐光然的手臂伸得也太長了吧,可夏伯達本身和龔奇偉的關系也不怎麽樣,爲龔奇偉去和徐光然理論,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他把市裏的意見轉述給了龔奇偉,對龔奇偉隻能報以同情。

龔奇偉對這個決定并沒有感到意外,從他對徐光然說出那番話開始,他就已經考慮到了自己有可能面對的麻煩,徐光然剝奪他分管體育的權力,就是想他不要再體育場地塊上提意見,就是要把他從這件事中踢出去,龔奇偉感到的隻是深深地失望,作爲一位市委書記,徐光然的格局顯然比他預想的還要小許多。

夏伯達充滿同情的望着龔奇偉道:“奇偉同志,市裏考慮到你工作過于繁重,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認爲怎麽樣?”

龔奇偉反問道:“夏市長認爲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生氣?”

夏伯達無言以對。

龔奇偉道:“如果市裏抱着爲我減輕工作負擔的目的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的工作非但不繁重,而且很清閑。我的體力和精力都允許我負擔更繁重的工作,但是作爲一位下屬,我尊重領導的決定,無論是正确的還是錯誤的,有些話我該說的還是要說,我認爲市裏在深水港的決策上已經出現了重大的失誤,如果這樣繼續下去,隻會給國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夏伯達歎了口氣道:“奇偉同志,你說的有些意見我也認同,可是很多方面我說了不算啊。”

龔奇偉望着夏伯達心裏充滿了鄙夷和不屑,身在其位不謀其政,夏伯達的圓滑有餘魄力不足,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怎麽能夠混迹在市長的位置上,他的不作爲造成了徐光然越發的強勢,造成了南錫目前的一言堂,市級領導層沒有反對的聲音,這根本就是一種畸形的政治現象。

龔奇偉淡然笑道:“我說了更不算,可是該說的我還要說!”

夏伯達焉能聽不出龔奇偉在影『射』自己的軟弱,可夏伯達并不認爲自己軟弱,他認爲自己才是政治智慧,避其鋒芒,看到徐光然走出了昏招,他才懶得去提醒,由得他錯下去,沿着這條錯誤的道路走下去,他徐光然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去吃。夏伯達卻不知道,自己隻從政治的角度上去考慮,隻想着看政敵的笑話,他卻沒有過多的考慮到這樣下去會給南錫帶來怎樣的損失。

龔奇偉昂頭挺胸的走出了市長辦公室,他終于将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可是現實顯然是冷酷的,徐光然把他的合理建議當成了是對他權威的挑戰,而且馬上下手将他推出局外。市長夏伯達的态度更是讓他心寒,關系到南錫前途命運的大事,身爲市長,仿佛和他毫無關系,不知夏伯達的内心深處究竟作何感想?

楊甯悄悄走到書房,房門仍然緊閉着,站在門外就可以聞到裏面的煙味兒,她皺了皺眉頭,雙眸中籠罩上一層深重的憂郁,丈夫一定又遇到了挫折,本就不得志的仕途最近好像變得越發的黯淡,這種時候,她不知怎樣去規勸他。

女兒龔雅馨來到母親身邊,趴在母親的耳旁小聲道:“媽,我爸是怎麽了?”

楊甯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着女兒悄悄退到一旁,低聲道:“讓你爸好好靜一靜,工作上可能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

龔雅馨道:“十有**被領導批評了,當市長有什麽好?我爸這麽有本事還不如去做生意,省得受那麽多悶氣。”

楊甯道:“小丫頭家你懂什麽?大人的事情你别跟着摻和。”母女倆說這話的時候,龔奇偉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的異常,向妻子笑了笑,然後伸手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頂,輕聲道:“我出去散散步。”

“還沒吃飯呢!”楊甯關切道。

龔奇偉笑道:“我出去随便吃點。”

楊甯于是不再說話,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很少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到家裏來,他之所以不願留在家裏吃飯,是不想把這種不悅的情緒帶給家裏,感染到家人。

龔雅馨慌忙取了大衣,爲父親披上,輕聲道:“爸,外面冷,你早點回來!”

龔奇偉望着女兒又看了看妻子心中感覺到一陣溫暖,他微笑道:“放心吧,我盡量早點回來。”

龔奇偉離開了家門,他卻沒有想好去哪裏,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老體育場,隔着馬路眺望着暮『色』中的體育場,體育場和市中心的直線距離還不到1公裏,但是中間有一條西淩河,龔奇偉曾經勾畫過南錫市的藍圖,要在這裏修建一座橋梁,打通體育場和中心廣場這條通路,這樣就可以将商業中心一直擴展到這裏,到時候這片土地的價值将呈幾倍幾十倍的上漲。星月集團無疑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提條件,要求拿下這塊地。

龔奇偉認爲這塊土地明顯被賤賣了,五千萬,而且是空頭支票,一個擁有強大發展潛力的地塊就這麽被出讓了,他感到心痛,隻有真真正正把腳下的土地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才能體會到他此時的痛楚。

一輛皮卡車擋住了他的視線,龔奇偉看到了張揚燦爛的笑臉,那張臉上明顯還有許多未愈的傷痕。張大官人樂呵呵道:“龔市長,這麽好的興緻,來我們這裏視察工作啊?”

龔奇偉笑了笑:“可能是最後一次來了。”

張揚微微一怔,從龔奇偉的話中他聽出有些不對頭,他低聲道:“上車,我請你吃飯!”

龔奇偉提議道:“去鳳眼湖水街吃飯吧。”

張揚道:“好啊,咱們去吃朱老三砂鍋!”

到了朱老三砂鍋居,龔奇偉方才知道張揚在這裏的待遇非同一般,朱老三把他們請到樓上,咧着嘴樂道:“張主任,您稍等,我馬上給您弄幾個可口的小菜。”

張揚笑道:“對了,去老莊那裏切點熏鴨,味道還真是不錯。”

朱老三笑道:“張主任,今晚算我請!”

張揚道:“不行,你要是老這樣我就不來了,給我精心弄幾個小菜,錢我來付!”

朱老三也不和張揚争,不多時麻利的端上來四樣小菜,張揚自帶了兩瓶茅台,打開一瓶給龔奇偉倒上,微笑道:“龔市長,今天情緒不高啊。”

龔奇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夾了顆茴香豆放在嘴裏,歎了口氣道:“徐書記讓我以後不用再分管體育了。”

張揚有些錯愕,酒杯停頓在嘴邊:“憑什麽啊?”

龔奇偉道:“我針對深水港提出了幾條意見。”

張揚道:“那他也不能公報私仇啊!”

龔奇偉微笑道:“不是什麽公報私仇,政治上的見解不同罷了。我也沒什麽遺憾,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領導不接受,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張揚道:“省裏難道看不到?誰在爲南錫考慮,誰在爲了政績犧牲國家利益,他們看不到嗎?”

龔奇偉和張揚碰了碰酒杯,兩人同時飲盡,龔奇偉道:“每個人的政見不同,我們認爲正确的事情,不一定可以得到他們的認同。”

張揚道:“可是星月集團在深水港的事情上做文章,利用投資要挾『政府』,這不僅僅是觸犯利益的問題,而是對我們『政府』尊嚴的挑戰,這件事不能讓步。”

龔奇偉道:“也許領導們認爲,有些讓步隻是政治上的一種技巧和手段。”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不覺着他們有什麽政治技巧,無非是怎樣最大限度的保證自身的政治利益不被侵犯。根本就是自私,考慮的不是國家不是人民而是他們自己。”張揚說着說着就激動了起來:“不行,我明天就去東江,不信這件事掰扯不出一個理來。”

龔奇偉搖了搖頭道:“算了,領導有領導的考慮,我見過喬書記,事情我說得已經很明白,平海這麽多事,喬書記不可能每件事都管得到。”

張揚道:“這不是小事,是關系到南錫發展的大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龔奇偉還想說話,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看到一個陌生的号碼,從區号看應該是從東江來的,龔奇偉接通了電話:“喂!哪一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我是喬振梁!”

龔奇偉根本想不到省委書記喬振梁竟然會親自給他打電話,他整個人激動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喬書記……您……”

喬振梁道:“在幹什麽?”

龔奇偉看了張揚一眼,老老實實回答道:“喝酒!”

喬振梁笑了起來:“跟誰?”

龔奇偉道:“張揚!”

張大官人聽龔奇偉喊出喬書記已經猜到是喬振梁的電話,馬上意識到這件事極有可能出現轉機,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笑眯眯望着龔奇偉。

喬振梁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好啊!”

龔奇偉有些不明白,喬振梁爲什麽要說好啊,難道他也贊成把自己拿下來。

喬振梁道:“做工作就要有魄力,要頂得住壓力,看來光然同志也意識到你分管體育工作并不合适,想給你加擔子啊,小龔,好好幹,希望你能負擔起建設深水港的重任,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說完喬振梁就挂上了電話。

龔奇偉一時間呆在那裏,不知是喜是憂,短時間内無法消化喬振梁傳遞給他的意思。

張揚充滿好奇道:“喬書記怎麽說?”

龔奇偉道:“他說希望我能夠負擔起建設深水港的重任。”

張揚一聽就樂了:“恭喜,恭喜,喬書記肯定關注咱們這邊的事情了,他準備把深水港工程交給你。”

龔奇偉道:“可徐書記……”

張揚笑道:“徐書記?徐書記大得過喬書記嗎?”

徐光然當晚接到了省組織部長孔源的電話,孔源的第一句話就充滿了質問:“光然同志,我聽說南錫市的領導層分工有了一些變動。”

徐光然内心一沉,他馬上就想到了龔奇偉,想不到這件事這麽快就傳到了省裏,難道是龔奇偉對自己的決定不服氣,所以他告到了省裏?按理說省裏的反應不該這麽快。徐光然的語氣透着對領導的尊敬:“孔部長,爲了南錫市的領導層工作更有效率,爲了更好的發揮幹部的主觀能動『性』,所以我們對領導班子的分工進行了部分調整,這也是征求了常委和本人意見的。”

孔源笑了一聲道:“你不要多心,我隻是随口問一問,下午喬書記還專門誇獎了你,說你知人善任,向龔奇偉這種有能力的幹部,就應該把他放在更能發揮能力的地方。”

徐光然徹底懵了,他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孔源話裏有話,他正要解釋。

孔源又道:“喬書記說了,市委班子不應該頻繁變動,龔奇偉畢竟年輕,工作經驗方面還是不如一些老同志,陳浩同志剛剛擔任常務副市長不久,工作能力有待考驗,還要給他證明自己的機會嘛,就我個人而言也不贊同你過于頻繁的調整。”

徐光然愣了:“孔部長,我有些不太明白啊。”

孔源微笑道:“你怎麽會不明白,你是老同志了,心裏有數的很,要考慮到陳浩同志的感受,不可以一棍子把人打死,光然同志,我和喬書記商量了一下,常務副市長還是由陳浩同志繼續擔任,省運會就在眼前,必須要有一個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同志壓陣,我看體育方面的工作還是陳浩同志親自抓才好,喬書記很重視這件事哦!”

徐光然聽到這裏已經基本上明白了,自己下午才做出的調整,這麽快已經被省裏知道了,孔源打電話給自己,說話透着和氣,可其中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幾乎每句話都把喬書記提出來,這絕不是偶然,陳浩和這件事壓根沒有關系,孔源三番兩次的提起陳浩,徐光然忽然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他感到胸口很悶,幾乎就要透不過氣來。他想要解釋:“孔部長……”

孔源卻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光然同志,下午喬書記還誇你來着,說你執政經驗豐富,在對幹部的任用上很有一套,讓陳浩和龔奇偉進行位置上的調整,能夠讓他們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這就是執政的藝術,省運會擔子不輕,交給陳浩這樣穩重的同志才合适嘛,讓龔奇偉這樣的年輕幹部去深水港工程中錘煉,有助于他的成長,但事情要一步一步的來,不可以『操』之過急。光然同志,我的話你明白嗎?”

孔源把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徐光然又怎會不明白,想不到他隻是針對龔奇偉的分工進行了一個很小的調整,拿下了他的體育分管權而已,竟然驚動了省裏,驚動了省委書記喬振梁。他對這一事件不僅僅表現出關注,而且通過孔源已經直接幹涉了。

徐光然從中嗅到了一個危險的信号,省委書記喬振梁對自己一定極其的不悅,他甚至不樂意和自己直接通話,這番話都要通過組織部長孔源來轉述,孔源的這番話充分領會到了喬振梁的用意,說得徐光然心驚肉跳,其中威脅的含義不言自明,喬書記要把陳浩從深水港工程中踢出去,讓他去分管體育,而讓龔奇偉去接手陳浩負責的深水港,而且孔源的言語中流『露』出威脅之意,省裏已經給他保留了顔面,他們甚至可以直接将陳浩的常務副市長免去,改捧龔奇偉。徐光然聽完孔源這番話,他手足冰冷,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對龔奇偉下手。

徐光然是個成熟的政客,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他懂得調整自己的情緒,他很好的控制了内心中的恐慌和失落,微笑道:“孔部長,我明白,我本想等調整過後才向省裏彙報,想不到你們這麽快就知道了,而且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光然的内心中透着苦澀。他很想反抗,可這件事由不得他反抗,孔源隻是一個傳話者,真正做出決定的人是省委書記喬振梁。

孔源哈哈大笑,臨挂上電話的時候,仍然不忘道:“到底是老同志,政治覺悟就是不一樣。”

徐光然茫然放下電話,内心宛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雖然喬振梁是省委書記,可是一個省委書記如此明目張膽的幹涉地方職能分工的事情很少見,這件事證明喬振梁對南錫目前的現狀相當的不滿,正是徐光然對龔奇偉出手這件事成爲了他幹預地方政權的導火索。徐光然不清楚龔奇偉什麽時候和喬振梁搭上了關系,難怪龔奇偉今天膽敢在自己的面前說出那番話,敢情是身後有省委書記給他撐腰。

徐光然不能不認真考慮這件事,喬振梁對龔奇偉的力撐,從另一個方面說明,龔奇偉的觀點已經獲得了喬振梁的首肯,從徐光然個人的角度出發,深水港是南錫的深水港,而喬振梁而言深水港是平海的深水港,至于深水港建在南錫還是岚山,又或者兩座城市聯合建設對他來說都沒有關系,隻要深水港建在平海,就沒有任何的分别。

徐光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省委書記喬振梁出手幹涉南錫的政事,絕不是一時興起,他那種級别的官員,做任何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都有明确的政治目的,孔源是一個傳話者,而徐光然無論情願還是不情願,他必須要充當那個執行者,他必須要執行喬振梁的命令,不然就意味着和喬振梁作對。

孔源的這個電話徹底打『亂』了徐光然的布局,深水港交給不聽話的龔奇偉,而常務副市長陳浩卻被踢到分管體育,以陳浩的能力很難降住張揚那個混世魔王,想起張揚,徐光然不由得又有些頭大了。自從這厮來到南錫之後,在不知不覺中一切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發展。

深水港,一想到深水港徐光然的内心中就忍不住感到一陣疼痛,這個他一手促成的重大項目,一個讓他受用無盡的政績工程,現在就要交給龔奇偉,他怎能甘心,可是喬振梁已經表明了态度,他該怎樣做才能扭轉現在的局面。

孔源給徐光然打完電話之後,馬上就給喬振梁挂了一個電話,笑道:“喬書記,您的意思我已經轉達到了。”

喬振梁微笑道:“辛苦了!”

孔源道:“其實徐光然的工作成績還是有目共睹的,這個人在南錫這些年幹得還不錯。”

喬振梁笑道:“老孔啊,你以爲我想要幹涉南錫的政局嗎?我隻是覺着龔奇偉有些能力,應該把他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年輕幹部多給點考驗總是好事。有道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以後怎麽樣,全看他們自己了,我才懶得管他們的閑事,我要的是經濟數據,不管是誰,無法交給我一份滿意的成績單,我可以讓他上去,一樣可以讓他下來。”

孔源也跟着笑了一聲,心說你不想管閑事才怪,手都直接伸到南錫領導層内部了,孔源也感到很不解,這個龔奇偉究竟是什麽人物,爲什麽能夠得到喬振梁這樣的重視?據他所知,喬振梁和龔奇偉好像沒有什麽太深的關系。

喬振梁道:“老孔啊,幹部的考察和任用你可得給我好好盯緊了,這些幹部一定要嚴格要求,他們掌握的是一方百姓的命脈,他們要是不好好幹,倒黴的是老百姓,吃虧的是國家啊。”

孔源道:“喬書記放心,我會加強幹部的選拔制度,不會讓一個平庸無能之輩混迹在平海的官場之中。”說這句話的時候孔源自己都覺着有些臉紅,可能嗎?不可能!

龔奇偉喝了不少酒,他和張揚談了許多,談了他對深水港的計劃,談了他對南錫未來發展的看法,談了他的抱負。

張大官人很少佩服别人,可聽到龔奇偉的宏圖大計,他發現龔奇偉真的是一個難得的領導者,他有能力有抱負,對南錫的未來發展有着極其清晰的計劃,更難得的是他擁有着超人的氣魄和膽『色』,這些年他一直處在徐光然的陰影下,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希望喬振梁的介入,能夠讓龔奇偉真正擁有深水港的指揮權,能讓他得以施展自己的抱負。

兩瓶酒喝得幹幹淨淨,龔奇偉看了看時間,他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太晚了你嫂子會擔心的。”

張揚笑道:“我送你!”

龔奇偉搖了搖頭道:“你也喝了不少酒。”

張揚道:“我酒量大得很,放心吧!”

龔奇偉上了張揚的皮卡車,張揚啓動引擎的時候,龔奇偉說了一句話:“如果深水港的指揮權交給我,我會暫停深水港建設。”

張揚微笑道:“星月集團的投資你不打算要了?”

龔奇偉道:“建設深水港本身是一件大好事,深水港建成必然利國利民,帶動周邊經濟,但是南錫市本身的财政無法支撐這麽大的工程,過度的依賴外資才造成了目前的困境,我會讓這些投資商明白,是我們給了他們賺錢的機會,我們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張揚大聲贊成道:“早就該如此,這幫投資商都是蹬鼻子上臉的角『色』,你越給他臉,他越得瑟,提條件,提***條件,愛投不投,不投滾蛋,依着我的脾氣,首先就要追究星月違約的責任,他們以爲有兩個錢了不起?當初簽訂合約就應該按照合約辦事,既然他們違約在先,我們就有權解除合同。”

龔奇偉雙目一亮,他很認真的對張揚道:“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以犧牲國家尊嚴爲代價去換取經濟上的利益,因爲那種利益肯定是短暫的不長久的,隻有建立在平等互利基礎上的合作,才會穩定而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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