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歹徒怒吼道:“混賬,你給我下來!”
又是一個黑乎乎的物體落了下來,這下沒人開槍了,不用問,一定是自己人的屍體,當那具屍體落在地上,所有人湊上去看的時候,卻聽到了槍響,這次落下的竟然不是屍體,而是活人,活生生的張大官人。近距離『射』擊原本就是張大官人的強項,一連三槍放倒了三個,一名歹徒想要舉槍『射』擊,卻被樸正義怒吼一聲撲倒在地,抓住他的手腕,死命地向地面砸去。
威脅金尚元的那名方臉歹徒驚愕之間,被金尚元趁機擰住手臂,一時間,十多名勇敢的男子已經沖上去加入戰團。
誰都想不明白,爲什麽張揚能從五樓上直挺挺摔下來而安然無恙,事實上也沒有人顧得上去想這些事情,畢竟是群衆力量大,三名歹徒當場被張揚『射』殺,那名方臉歹徒和另外一個被他們抓住。
樸正義因爲父親的死早已被仇恨蒙住了雙眼,他舉槍就朝那名方臉歹徒走去,想要一槍『射』殺他爲父親報仇。
張揚阻止他道:“不可以!”
樸正義怒吼道:“你滾開,我要殺了他爲我爸爸報仇!”
張揚道:“必須要留着他,我有話問他!”
“你滾開!”樸正義竟然将槍口指向張揚。
金尚元走了過去揚起手狠狠給了樸正義一個耳光:“你給我冷靜一點!”
樸正義被打的懵在那裏,金尚元從他手中奪過手槍,樸正義無力的蹲了下去,低聲嗚咽起來。
張揚抓住那名方臉歹徒,将他拖到一旁,冷笑道:“現在告訴我,炸彈藏在什麽地方,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臉歹徒冷冷看着他,用韓語罵了他一句。
張揚聽不懂這厮說什麽,轉向金敏兒道:“他說什麽?”
“他罵你呢!”
張大官人火了,揚手就是一個嘴巴子打了過去,怒道:“『操』你大爺,給我放老實點,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張揚随手在他身上幾處『穴』道『揉』捏了一下,那名歹徒頓時感覺周身宛如千萬隻螞蟻爬過,這種感覺又癢又疼,簡直無法忍受,他臉上的表情古怪到了極點,恨不能即刻死去,也好過在這裏被張揚折磨。
張揚道:“我有一百零八種方法對付你,保證你每種滋味都會不同,你現在嘗到的隻是第一種。”
金敏兒在一旁爲他翻譯,也覺着有些殘忍,可她也清楚面對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來不得半點仁慈。
張大官人沒來及使用一百零八種方法,僅僅用了三種方法,那方臉歹徒就說實話了:“在……在地下車庫……一輛牌号爲平cr1735的汽車内……”
張揚點了點頭,一拳就将他打得昏死過去。
他起身向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去,金敏兒跟上他的腳步:“我和你一起去。”
金尚元叫了聲:“敏兒!”
金敏兒轉身向大伯笑了笑,仍然毅然決然的跟着張揚走了。
就在他們清除藏匿在商貿城内歹徒的時候,外面的軍隊和警察聯合動作,也成功清除掉藏身在靜海人民醫院的一名恐怖分子。
距離恐怖分子最後通牒的時間僅僅剩下半個小時。
韓國方面終于傳來了消息,『政府』方面經過慎重考慮,決定釋放李秉原,現在正護送李秉原前往監獄附近的軍用機場。
權正泰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聯系了恐怖分子一方。
對方冷冷道:“我要确保李将軍離開韓國的領空。”
權正泰結束通訊之後,向佟秀秀道:“商貿城内的情況怎麽樣?”
佟秀秀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内無法和商貿城内聯系上,自然不清楚内部發生的情況,可是從裏面接連不斷的爆炸和槍聲已經能夠推測到,裏面的戰況十分激烈。目前他們已經掃除了恐怖分子潛藏在靜海人民醫院的暗哨。
圍繞是否進入商貿城形成了兩個不同的意見,權正泰堅決認爲要以靜制動,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下去,南錫公安局長張德放也認同他的觀點,他害怕貿然的潛入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
而佟秀秀的觀點和已經趕到的南錫市軍分區司令員劉恒的觀點相同,他們認爲是時候派出特種部隊潛入大樓内部了。
劉恒道:“恐怖分子的承諾不可信,就算李秉原獲釋,也很難保證他們不去引爆炸彈,我們已經拔出了他們的暗哨,目前内部的情況很複雜,對我們來說,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尤爲珍貴,必須要充分利用,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将民衆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權正泰道:“你們的行爲在冒險,不要忘記,恐怖分子就潛伏在大樓内,雖然拔出了他們的一個暗哨,可是在周圍在内部仍然有他們的人在,他們在密切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們的行動被他們覺察到,有可能促使他們提前引爆炸彈,我國『政府』已經做出了讓步。”
劉恒擲地有聲道:“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你們韓國『政府』的任何讓步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佟秀秀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張揚又主動和她聯系,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全都關注着佟秀秀手中的對講機。
信号并不太好,張揚的聲音時斷時續:“幹掉了九個……大樓内應該沒有其他潛伏的恐怖分子……”
權正泰忍不住大聲道:“你給我聽着,中止一切行動,我國『政府』已經同意釋放李秉原,這件事就要解決了。”
張揚充滿道:“讓佟秀秀說話。”
佟秀秀有些不屑的看了權正泰一眼,拿起對講機道:“你還好嗎?”
“沒事……現在我正在前往尋找炸彈的路上,炸彈應該在地下停車場,一層大廳内暫時已經安全。”
佟秀秀道:“保持聯系,現在我們隻剩下28分鍾,韓國方面已經答應釋放李秉原,恐怖分子也同意李秉原離開韓國淩空之後會解除炸彈危機。”
張揚笑道:“恐怖分子的話誰會相信?”
軍分區司令劉恒道:“小張,你一定要盡快找到炸彈,随時将情況反饋給我們。”
張揚道:“放心吧,你誰啊?”
“我是南錫軍分區司令員劉恒,這件事要是能解決,我會親自給你頒發勳章。”
張揚樂了:“那啥,我正處還沒劈下來呢,你也是南錫市常委吧,幫我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劉恒也是一個極其爽快的漢子,朗聲道:“放心,等你排除了危機,正處包在我身上!”
權正泰聽得莫名其妙,可現場的體制中人都聽得哭笑不得,這厮什麽人啊,這種時候居然還對正處的事情念念不忘,整一個官兒『迷』,不過再一想,又有哪個人能有張揚的胸懷和氣魄,在這種時候談笑風生,根本沒有流『露』出半點的畏懼,都說『共産』黨員的大無畏精神,人家這才是大無畏,人家這才是真正的革命樂觀主義。
結束通話之後,劉恒馬上來到那幅韓國商貿城的結構圖前,他用手指點着地下管道的位置一直拖動到商貿城的樓下,大聲道:“開始行動!”
張揚并沒費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那輛名爲平cr1735的廂式貨車,金敏兒用強光手電筒照『射』在車尾部:“就是這輛!”
張揚看了看火車後面的鎖,雙手擰住,内力貫注雙臂,硬生生将鐵鎖擰斷,拉開車廂大門,金敏兒用手燈照去,當他們看清裏面的情況時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卻見車廂内全都是炸『藥』,計時器在其中倒計時,25分12秒,紅『色』的讀數在不停回跳着。
張揚拿起對講機:“找到了,車廂内全都是炸『藥』,炸『藥』的威力足以将這座大樓夷爲平地。”
指揮部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張揚道:“我不知道該怎麽拆除它,是不是應該先将這輛車開出去?”
佟秀秀慌忙阻止道:“不要輕舉妄動,也許炸彈的觸發裝置和汽車的點火裝置連在一起,隻要你啓動引擎,這輛汽車就會随同商貿城一起灰飛湮滅。”
張揚道:“怎麽辦?難道我什麽都不做,就在這裏等着它爆炸?現在還有不到二十四分鍾!”
權正泰道:“千萬不要嘗試拆除炸彈,千萬不要……”因爲緊張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張揚望着不斷跳動的數字,内心前所未有的緊張,他向金敏兒道:“你回去,這邊交給我來處理。”
“不!”金敏兒十分堅決道。
張揚咬了咬嘴唇,他的目光落在對面的一輛豐田霸道吉普車上,他大步走了過去,用槍托砸爛了玻璃,打開汽車,利用從間諜手冊上學到的知識,很快就将這輛吉普車打着,金敏兒從另外一側拉開車門走了上去。
張揚道:“如果真的找不到辦法,我就用這輛車把那輛貨車拖出去。”他将吉普車開到廂式貨車前方,利用拖車繩将兩輛車連接在一起。
金敏兒道:“我和你在一起。”
張揚怒吼道:“不用!”
此時他聽到了腳步聲,慌忙拉着金敏兒躲到一旁,舉起手中槍,此時他聽到一個聲音:“張主任!”
張揚微微一怔,原來是中方特種部隊從地下管道成功潛入到了地下停車場内。他小心的應了一聲,這次從地下管道中潛入的特種隊員共有六人,其中一人是國安的爆破專家,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張揚把爆破專家第一時間叫到貨車前,看到那滿滿一車廂的烈『性』炸『藥』,爆破專家也不由得額頭冒汗了:“這……”他迅速檢查了一下引爆裝置,低聲道:“我應該可以接觸它的遙控引爆裝置,可是我無法停止計時器……很複雜,我需要時間。”
張揚怒道:“還剩下二十分鍾,夠嗎?”
爆破專家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把握……也許應該把這輛車從這裏弄出去,可是它還有引線和打火線路連在一起,隻要打火,汽車十有**就會爆炸。”
張揚道:“那就把他拖出去,你在裏面拆彈,我來開車!敏兒你帶領其他人安排大樓内的人員撤離!”
幾名特種隊員已經前往一樓大廳了,想要在二十分鍾内安排近兩千人從地下管道撤離,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情。但是眼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張揚坐到吉普車的駕駛室内,沒等他踩下油門,金敏兒已經從另外一側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張揚怒吼道:“下去!”
金敏兒倔強的看着他:“不!”
“滾開!”
“我要和你在一起!”
張揚咬了咬嘴唇,他望着美眸含淚的金敏兒,心中生出複雜難言的滋味兒,再不說話,猛然踩下油門,吉普車引擎轟鳴之中,帶着那輛載滿炸『藥』的廂式貨車向外面緩緩駛去。
軍分區司令劉恒一臉嚴峻,他在接到裏面的情況最新通報之後,馬上道:“安排車隊爲他開路,清除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佟秀秀和任紹新商量了一下之後,任紹新上前道:“劉司令,從這裏沿着北角路,可以轉向海濱路,約十分鍾車程,在賈家灣一帶遊人稀少,汽車可以丢棄在這裏。”
劉恒道:“馬上安排人員前去疏散,爲引爆炸彈創造條件。”
權正泰抗議道:“你們這樣做隻會觸怒劫匪,『逼』迫恐怖分子提前引爆炸彈。”
劉恒根本沒有理會他,他轉向手下軍官道:“通知大樓裏面,在炸『藥』拖離大樓之後,我們将會安排正面引爆,在商貿城的正門炸出一個缺口,打通逃生通路,在我們引爆的時候,讓特種隊員安排好大家撤退到安全的範圍内。”
權正泰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位中國将領,此時他才感受到中**人雷厲風行的做派,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劉恒的舉措無疑是正确的,恐怖分子的大量炸『藥』都集中在地下車庫内,大樓的周圍不可能布置太多的炸『藥』,劉恒利用以爆制爆的方法,打通一條逃生通路,這是險中求勝的方法,隻要張揚将最有威脅的那輛炸『藥』車拖離商貿城,引爆已經成爲可能。
一名軍官來到劉恒面前,敬禮之後道:“報告司令員,外面來了不少記者,他們想要采訪。”
劉恒冷冷道:“什麽時候了,他們也跟着添『亂』,全部管制起來,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安排人員向他們解釋。”
一切都在緊張而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張揚駕駛着那輛吉普車拖動載滿tnt烈『性』炸『藥』的廂式貨車緩緩駛出了地下停車場,剛剛來到外面的道路上,就有三輛軍車駛向前方爲他開道。
張揚神情凝重,他低聲道:“你不該來!”
金敏兒凝望着張揚堅毅的面龐,柔聲道:“如果是春雪晴,她會不會來?”
張揚沒說話,唇角的肌肉卻劇烈抽動了一下,他的目光盯着遠方,過了許久他方才道:“你不是她!”
對講機内傳來拆彈專家的聲音:“還有十五分鍾,遙控引爆裝置已經解除!”在張揚駕駛吉普車駛向前方的時候,他也在緊張的拆除炸彈裝置。
張揚道:“時間來得及,咱們留下三分鍾逃離好不好?”
拆彈專家道:“兩分鍾足夠了!”
張揚笑道:“比我還有信心!”
“我說的兩分鍾是你開車逃離的時間。”
兩人一問一答,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借着對話來緩沖内心的緊張情緒。
伴随着南錫市軍區司令員劉恒的一聲令下,特遣隊引爆了商貿城正南方的一堵牆面,炸開了一個五米左右的巨大豁口。
權正泰望着眼前煙塵彌漫的情景,不由得歎了口氣道:“你們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一旁的佟秀秀微笑道:“這是在中國,我們對恐怖主義有着自己處理方法,你們韓國可以選擇妥協,而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有權說不!”
劉恒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組織疏散大樓内所有的民衆。”
所有警察、軍人全都動員了起來,開始進行疏散行動。
此時恐怖分子傳來了最後通牒,他惱羞成怒道:“你們違反協定,一切的後果都是你們造成的!”
權正泰道:“你聽我解釋,這裏是在中國,我們無法……”
“混蛋!你們會付出代價!”
佟秀秀搶過通話器:“你可以試試,你的炸『藥』車已經被我們清除掉,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讨價還價?”她已經收到了拆彈專家解除遙控裝置的消息。
一聲爆炸響起,韓國商貿城的西門發生了爆炸,不過并沒有人聚集在那裏,隻是造成了少許慌『亂』,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亡。
佟秀秀道:“告訴你一件事,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會抓住你,會将你繩之于法,要讓你爲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們以爲可以破壞遙控裝置,可是你們無法解除定時引爆裝置,現在還剩下十分鍾,希望你們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轉移到安全的地點。”
“不勞你『操』心,我們會解決!”佟秀秀說完就挂上了電話。
權正泰呆呆站在那裏,此時大量的人群已經在軍隊和警察的護送下離開了商貿城。
南錫市軍區司令員劉恒向權正泰道:“不要質疑我們中**人反恐作戰的能力!”
權正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拿起電話立刻聯系了漢城總部:“炸彈危機已經解除,中止釋放李秉原的行動。”
四十五歲的李秉原已經滿頭白發,他在六名嚴陣以待的韓**人的押解下來到這座漢城北郊的軍用機場,天空中飄着零星的白雪,他深深吸了口氣,深邃的雙目『露』出凜冽的寒光,宛如一頭出籠的野獸,他貪婪的呼吸着這清冷的空氣:“自由的感覺真好!”他看到了遠處的直升機,大踏步向前方走去。
可是沒等他走出幾步,他聽到了身後子彈上膛的聲音,李秉原緩緩回過頭去,望着六個烏洞洞的槍口,他頓時明白了什麽,自由離他如此之近,可是一轉眼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李秉原緩緩舉起雙手,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不是嗎?”
金敏兒小聲提醒道:“還有六分鍾!”
張揚點了點頭,大聲道:“怎麽樣,拆除了沒有?”
拆彈專家有些不耐煩道:“别催我,還在想辦法!”
就在這時,對講機内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張揚,改變路線,馬上改變路線,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向左行駛。”
張揚怒吼道:“搞什麽?現在還有六分鍾,你讓我改變路線?”
“前方有一列客車經過,你必須改變路線!”
張揚氣得在方向盤上狠狠砸了一拳,他忽然踩下刹車,後方的貨車因爲急刹車撞在吉普車的尾部。拆彈專家大聲罵道:“混蛋,你在搞什麽?想提前引爆嗎?”
張揚一伸手,點中了金敏兒的『穴』道,金敏兒呆呆望着他,美眸中晶瑩的淚光化成淚珠緩緩滑落。張揚低聲道:“對不起!”他推開車門,将金敏兒推了下去。
然後将油門踩到最大,吉普車帶着貨車以驚人的速度向左側道路行去。
佟秀秀大聲道:“往前三公裏向右拐,可以直達海濱,如果你的速度夠快,應該還可以剩下一分鍾的時間逃離!”
張揚忍不住道:“你爲我想得可真周到!”
佟秀秀咬了咬嘴唇:“張揚,保重!”
拆彈專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居然沒有提到我!”
張揚道:“你哪有這麽多的廢話,趕緊拆彈!”
“我在拆,這是那個混蛋的傑作,線路實在太複雜了!”
張揚道:“你叫什麽?”
拆彈專家笑了一聲:“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如果你死了,我好幫你把名字刻在墓碑上。”
“我叫伍得志,行伍出身的伍,小人得志那個得志!”
張揚笑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伍得志又剪斷了一條線:“看來高麗棒子擺弄炸彈的技術也越來越精深了,麻痹的,全都是跟老美學得。”
張揚将車速盡可能提升,不過他又不敢開得太快,前方的十字路口處需要拐彎,如果高速拐彎的話,後方的火車可能傾倒。
負責開路的軍車已經停下來不再繼續前進,張揚減緩車速,咬牙切齒道:“靠啊!就剩下咱們兩個了!你他媽到底會不會拆,給我個明白話!”
伍得志道:“你丫閉嘴,我正在研究!”
張大官人看了看時間,隻剩下三分鍾了,研究?還他媽研究個屁!他拐過十字路口,油門猛然踩到最大。對他而言還剩下兩分鍾,因爲突然更改引爆地點,道路兩旁仍然有不少攤販,低空飛行的直升飛機正在負責驅散他們的任務。
張揚大聲道:“伍得志,你準備離開,我停車之後,你馬上切斷拖車繩,然後我帶你離開。”
伍得志居然表現的十分沉穩:“還有時間!”
張揚開始減速,駛出海濱公路,拖着那輛貨車駛向無人的海灘,深入一段距離之後,時間隻剩下一分半鍾,他停下吉普車大吼道:“棄車!”
伍得志卻低聲道:“等一等!黑線還是紅線?”
張揚恨不能沖過去抽他兩個耳光,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生死關頭居然還這麽墨迹,張揚推開車門,一刀就将拖車繩斬斷,向後方的伍得志大吼道:“走了!”
伍得志道:“紅線!”他果斷的将紅線剪斷。時間停止在59秒,他驚喜大叫道:“我成功了,成功了!”
張揚也沒想到他能夠成功,繞過去向伍得志招了招手道:“趕緊走,這玩意兒也有失效的時候。”話還沒說完,時間繼續跳動起來。
伍得志愣了,再也顧不上研究什麽炸彈,連滾帶爬的跳下了貨車,張揚重新沖上吉普車,伍得志随後沖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快,快開車!”
張揚一腳踩下油門,吉普車向海濱公路上瘋狂駛去。
伍得志低聲倒數着:“30、29、28……”
張揚聽得心煩,怒吼道:“你他媽給我閉嘴!”
伍得志是個高度近視眼,兩隻眼還有些鬥雞,他不滿的看着張揚,嘴上不說心裏仍然在計數。
張揚沖上海濱公路之後,一個漂亮的急轉彎,全速向右側駛去。
伍得志望着海灘的方向,低聲道:“5、4、3、2……”他的最後計數被爆炸的巨大聲響完全掩蓋住了。
張揚隻覺着頭腦一懵,然後吉普車從公路之上原地跳躍起來,車身在半空中翻滾,車窗玻璃被爆炸造成的沖擊波震得粉碎,從另外一側滾下了路基。
即使是韓國商貿城的位置上也感覺到了這強烈的震動,軍區司令員劉恒望着海灘的方向,臉上的肌肉宛如大理石雕刻的一般生硬。
佟秀秀捂住嘴唇,望着遠方的冉冉升起的煙霧。
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關注着那邊。
金尚元瞪大了眼睛,雙目之中充滿了擔憂和牽挂,他低聲叫道:“敏兒……敏兒……”
金敏兒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海灘的方向,她一邊走一邊哭,夕陽很好,可是她卻覺着自己的世界突然變得一片黑暗,腦子裏全都是張揚的笑容,她默默呼喚道:“張揚,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
張揚率先蘇醒了過來,他看到的景物全都是颠倒的,很快就意識到應該是翻車了,忍着劇痛,張揚解開了安全帶,用腳狠狠踹開了已經扭曲的車門,從變形的吉普車内爬了出去。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張揚跌跌撞撞的來到另外一側,全力拉開了車門,把裏面已經昏『迷』的伍得志拖了出來,剛剛拖出十多米,吉普車發生了爆炸,張揚連同伍得志又被掀倒在地,張揚大口大口喘息着,身邊的伍得志擡起頭,他的眼鏡也不知丢到了哪裏,眼前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我……我這是在哪裏……”話沒說完,又暈了過去。
張揚望着熊熊燃燒的吉普車,望着遠處海灘上爆炸引起的沖天火光,他忽然笑了,笑得如此開心如此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