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到此結束張揚也不會繼續追究下去,可很多人并不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所以事情才會變得越來越嚴重。張揚剛剛離開金莎的大門,就發現有二十多人向他直奔而來,其中一人叫道:“就是他,他打傷五哥,做了他!”
金莎夜總會中,剛才那群鬧事的十多名混混也尾随而出,那名面帶刀疤的男子大聲道:“别讓他跑了,滅了這***!”
張揚站在金莎夜總會的大門前,沒有逃走的意思,雙目冷冷看着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三十多名惡棍,一股凜冽的殺氣向四面八方彌散而去。
從那幫混混握刀追了出去開始,馬益亮就關注着這件事,他透過窗口望着下面,看到三十多名手持兇器的混混将張揚包圍,不由得額頭見汗,低聲道:“麻痹的,你找死也遠一點,别死在我店門口!”
他轉身向幾名保安看了看,保安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這種場面他們可不敢上前,其中一人道:“經理……報……報警吧……”
馬益亮沒說話,他心裏巴不得張揚被這幫混混砍死,可又不想張揚死在金莎夜總會門前,别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豐澤副市長,如果死在夜總會門前,恐怕金莎又少不得面臨關門整頓的局面。
喬鵬舉和吳中原也看到了樓下的一幕,喬鵬舉慌忙撥打了110,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化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張揚站在那裏,唇角帶着微笑,英俊的面龐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畏懼,他揚起右手,中指挑釁『性』的向自己這邊勾了勾。兩名兇徒已經迎面沖了上來,一人揮刀沖着張揚的頭頂就砍,另外一個握着軍刺捅向張揚的右肋,他們下手根本沒有留情,分明想把張揚置于死地。
張揚意識到,眼前的這群人中不乏亡命徒存在,對這幫人決不能手下留情,今天要将他們全部拿下,放任任何人逃走,都會危害社會。
張大官人身軀微側,躲過劈來的那一刀,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掌心用力,隻聽咔嚓一聲,對方的腕骨已經被他硬生生拗斷,開山刀從兇徒的手中落下,被張揚一把抓住,反手一格,用刀身擋住呼嘯而來的軍刺,軍刺的尖端刺中刀背,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張揚一拳擊出,正中對方下颌,伴随着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對方的頭顱向後高揚而起,鮮血和着牙齒齊飛。
兩柄開山刀帶着淩厲的風聲砍向張揚的後心,張揚看都不看,反手用刀格住,刀身變換位置,以刀背輪番擊打在襲擊者的小腿之上。
對付這幫亡命之徒,張揚下手狠辣無情,不一會兒已經有六人被他擊倒在地,這幫兇徒雖然強悍,可他們從沒有遇到過這麽厲害的角『色』,其中一個『操』着東北口音的大漢道:“五哥,噴子!”話剛剛說完,張揚已經殺到他的面前,用開山刀狠抽在他的光腦袋上,砸的這厮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的跪倒在張揚面前。
被稱爲五哥的那位伸手去懷中『摸』什麽東西。
張揚冷哼一聲,手中開山刀脫手扔了出去,開山刀如同風車般在空中旋轉,那叫五哥的家夥想要躲開,可是刀速實在太快,開山刀從他的右肩『插』了進去,從後背『露』了出來,疼得他慘叫一聲,又被刀身強勁的力量砸倒在地上,剛剛『摸』到的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遠處又有兩輛黑『色』豐田車駛來,其中一輛車内坐着北區鋼鐵廠的一霸狗臉強,狗臉強來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張揚揮刀傷人的一幕,周圍的兩名弟兄,握刀正要下車,卻被狗臉強雙手攔住:“走!趕緊走!”
兩名兄弟都愣了:“可咱們五哥讓人砍了!”
狗臉強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砍他的是張揚!”
警車趕到現場的時候,金莎夜總會大門前已經躺倒了十六名攜帶兇器的歹徒,其餘人看到勢頭不妙,也顧不上砍張揚了,慌忙四處逃竄。
張揚也沒急着追趕,這種掃尾工作,交給警方做最合适不過。他來到那名被稱爲五哥的歹徒面前,一腳踏在他胸口上,抓住開山刀的刀柄把刀從他的身體中拔了出來。那厮疼得差點沒昏死過去,眼看着自己肩頭的鮮血往外噴。
張大官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冷冷道:“你這種渣滓死了也是活該。”
因爲案情重大,警方出動了三十多人,姜亮、杜宇峰、田斌全都到了,這幫警察看到躺在地上慘叫的十多名歹徒,再看着手握開山刀,威風凜凜的張大官人,心中隻有佩服的份兒了,過去都知道張揚能打,可沒想到人家強悍到這種地步,以寡敵衆,空手奪白刃,就算是黃飛鴻複生也不過如此。
田斌和杜宇峰來到張揚面前,關切道:“有沒有受傷?”
張揚搖了搖頭道:“就憑這幫雜碎,還不配!”
田斌低頭看了看那名歹徒,發現那小子把臉擰到了一邊,他蹲下去,擰住歹徒的耳朵『逼』他轉過身來,當田斌看清此人的樣子的時候,不由得驚呼道:“劉五!”
這一嗓子把杜宇峰和姜亮都驚動了,劉五是他們一直都在找的人,這個人曾經唆使魏長貴将方海濤害死,是方海濤死亡一案的關鍵人物,想不到他居然偷偷回到了江城,還大模大樣的在金莎夜總會中鬼混。
正應了過去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田斌被這意外的發現激動地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揪住劉五的耳朵道:“劉五啊,劉五,我總算把你給找到了!”
張揚抓住劉五根本就是誤打誤撞,如果不是劉五喝多了酒,如果不是陪他的那位小姐中途轉場,劉五也不會發這麽大的火,他剛剛回到江城,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六名黑道上的朋友,這厮手裏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打算糾集幾個人,來江城幹一票,然後再逃走,畢竟江城這地方他很熟悉,又有不少可靠的兄弟,可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實施犯罪計劃,就因爲意氣之争而被張揚抓住。
劉五現在算是明白了,沖動害死人。他面如死灰般對田斌道:“送我去醫院,再流血我就死了!”
田斌道:“你他媽還怕死啊?”
劉五道:“我死了,你就什麽都别想知道了,趕緊送我去醫院。”
田斌和姜亮親自押着這幫兇徒離去。
張揚讓杜宇峰留了下來,指了指金莎夜總會道:“你帶人把這裏給封了,麻痹的馬益亮,他在咱們眼皮底下容留罪犯,還涉嫌容留『婦』女大搞『色』情服務!”
杜宇峰根本無需張揚動員,帶着幾名警員就沖進去了。
馬益亮自打看到警察來到之後就知道有些不妙,張揚今晚被人在金莎外面追殺,這厮的脾氣馬益亮領教過,他知道張揚十有**會遷怒到他頭上,所以在警察到來的時候就開始緊急溝通了。
杜宇峰帶人過來要清查金莎的時候,馬益亮滿臉堆笑的迎過來道:“杜警官,咱們都是老熟人了,給我個面子!”
杜宇峰冷笑道:“臉都是自己給的,你瞧你這地方,藏污納垢,窩藏兇犯,連國家幹部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不查你查誰啊?”
馬益亮道:“偶然事件,我也不想。”
杜宇峰道:“讓開,再敢妨礙公務,我把你也铐起來!”
馬益亮吓得哆嗦了一下,不過他仍然攔在那裏,他笑道:“杜警官,這裏你不能查!”
杜宇峰不屑看着他,心說你不就是有個政協『主席』的哥哥嗎?狗屁!張揚說削你,你金莎也變成綠豆沙。杜宇峰雙眼一瞪,怒吼道:“滾開!”
馬益亮仍然倔強的站在那裏。
杜宇峰正想推開他,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杜宇峰看了看電話,電話是公安局長榮鵬飛打來的,他慌忙接通電話:“榮局!”
榮鵬飛道:“張揚怎麽樣?”
杜宇峰道:“他沒事兒,不過傷了十六名歹徒,對了我們抓住了劉五!”杜宇峰向一旁走了兩步,壓低聲音道:“榮局,我正幫張揚封金莎呢。”
榮鵬飛道:“收隊!”
杜宇峰愣了一下,他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麽?”
榮鵬飛道:“我讓你收隊!”
杜宇峰不解道:“爲什麽?”
“少廢話,收隊!”榮鵬飛說完就挂上了電話。
杜宇峰呆呆看着電話,然後擡起頭向馬益亮看了一眼,發現馬益亮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不用問肯定是他在背後做了工作,杜宇峰有些惱火,大聲道:“收隊!”
張揚對榮鵬飛突然命令收隊也表示不解,在他的印象中榮鵬飛并不買政協『主席』馬益民的賬,可今天爲什麽會突然下令收隊?
杜宇峰帶領警察離去的時候,張揚也驅車跟着他們去了公安局,一是爲了錄口供,二是爲了當面找榮鵬飛問個清楚。
榮鵬飛也是剛剛來到公安局,他在自己的辦公室内接待了張揚。
張揚開門見山道:“金莎有什麽背景?”
榮鵬飛笑道:“當了市長之後果然不一樣了,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了,一下就切中問題的要害。”
張揚道:“馬益亮沒這麽大的氣魄,金莎這種手筆,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他的身後一定有人。”
榮鵬飛道:“王廳長打來了電話,你說我能不給他面子嗎?”
張揚眉頭緊鎖:“王伯行?”
榮鵬飛點了點頭道:“他堂妹王均瑤是金莎的股東之一,查晉北也有股份參予,你想封金莎,有什麽證據?僅僅是因爲有兇犯在金莎門口要砍你嗎?”
張揚道:“金莎不是什麽好地方!我敢斷定,裏面一定有『色』情服務。”
榮鵬飛道:“凡事都得有證據,當年皇家假日就弄得江城滿城風雨怨聲載道,你還想曆史重演?”
張揚道:“榮局,你什麽意思?就算金莎真的有『色』情服務,你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榮鵬飛道:“我讓人去『摸』過底,抓不住他們的『毛』病。僅僅因爲陪酒陪唱歌陪跳舞就封他們嗎?我看江城所有的夜總會歌舞廳都要關門了。”
張揚歎了口氣道:“你說王伯行跟着添什麽『亂』?他一公安廳廳長,讓他堂妹搞娛樂業,他不知道裏面的門道嗎?”
榮鵬飛道:“你還是老『毛』病,沒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張揚道:“怎麽叫沒證據?今晚三十多名歹徒,帶着開山刀要砍我,其中一人還非法攜帶槍支,換成别人早就被剁成肉醬了,你整天說江城治安已經得到了改善,現在怎麽樣?不但有犯罪,還有犯罪團夥!”
榮鵬飛反問道:“你既然認爲金莎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去那裏幹什麽?身爲一個黨員幹部,你不怕影響不好嗎?”
張揚道:“你以爲我想去啊?還不是喬鵬舉和吳中原把我給拽過去的,我也後悔來着,正想走,誰能想到又遇到了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
榮鵬飛笑道:“也多虧你去了,不然我們也不會把劉五給抓住!”
張揚道:“劉五,是那個策劃謀殺方海濤的劉五嗎?”
榮鵬飛點了點頭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