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舞龍隊的漢子如影相随,重新将張揚包圍在圈内,梁百山也被包圍在其中。白蠟杆的攻勢再度掀起,這次和上次的攻擊方式不同,這次白蠟杆輪番落下,宛如海面波濤一般此起彼伏。
張揚心說這舞龍隊的攻擊方式有點類似過去丐幫的打狗陣,可惜精妙變化和後者相比差出了不止一籌。
梁百山利用舞龍隊很好的掩護自己,往往是攻擊之後馬上後退。這種方法的确給張揚制造了一些麻煩,張揚觑準空隙,身軀微撤,『露』出空門,兩條白蠟杆先後攻入,他手臂夾住白蠟杆,稍用力白蠟杆被他從中夾斷。與此同時四條白蠟杆砸在他的後背之上,張大官人護體罡氣自然而然反應而生,四條白蠟杆被他硬生生震斷。
隻有身處在現場才能體會到這是一種怎樣的震撼,在驚呼聲中,張揚一把抓住一根白蠟杆,大力拉扯之下,将一名壯漢連人帶棍拖起,擡腳将他踢飛,雙臂舉起白蠟杆格住頭頂向他招呼過來的六根白蠟杆,托!地一聲,張大官人将六根白蠟杆悉數震開。他大喝一聲,手中白蠟杆向下方橫掃,棍掃一大片,隻聽到哎呦之聲不絕于耳,現場有七名大漢被他擊倒,張揚擎起長棍,目光觑定梁百山,大聲道:“接我這一棍!”
雙手将棍棒高舉過頭,凝聚雙臂之力向梁百山一棍劈去。
梁百山看到他這一棍氣勢『逼』人,宛如泰山壓頂一般朝着自己就過來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雙手托起白蠟杆,去格擋張揚的攻擊。
張揚要是一棍直接劈下來,肯定要将梁百山的白蠟杆劈成兩斷,可張揚中途卻突然停滞,劈落的勢頭減了幾分,落在白蠟杆之上,力量卻陡然增加,要知道這樣發力比從空中直接劈下,難度不知大了多少倍。梁百山隻覺着一股難以匹敵的巨大壓力『逼』迫下來,他強行支撐住,因爲用盡全力,臉『色』憋得通紅,額頭青筋也暴突而出。
張揚笑眯眯道:“梁支書武功不錯!”說話間力量又增強了幾分,梁百川因爲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雙足已經陷入泥地半寸有餘,隻要張揚再增加一些力量,他肯定要摔倒在地。
此時十多名漢子一通舉起白蠟杆向張揚的後心戳來,看到張揚強悍如斯,他們早已經将江湖規矩抛到了九霄雲外。
張揚哈哈大笑,收回白蠟杆,轉身揮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将來襲長棍盡數阻擋在外,這樣一來,梁百山僥幸逃過一劫,他向後撤了一步,隻覺着腳步輕浮,身體踉跄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這是損耗過度的表現,這會兒功夫,又有五人被張揚擊倒在地。
梁百川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停戰之際,卻聽到梁千裏大聲道:“住手!”
張揚揮出去的一棍在距離對手還有兩厘米的地方停下,那漢子吓得滿頭冷汗,雖然棍子已經停在頭頂,可他心裏上的恐懼卻沒有及時散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發出哄笑之聲,發笑的當然多數都是張揚這邊的人。
梁千裏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張市長,你的武功讓人佩服,我們輸了,以後我們梁家坪的任何人絕不會再拆遷上和『政府』爲難。”
張揚望向梁百山,梁百山道:“我們輸了!”
張揚微笑道:“放心,『政府』絕不會讓梁家坪的老百姓吃虧,隻要大家配合搬遷,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爲梁家坪的老百姓提供便利。”
梁家坪的村民對他的這句話并不信任,可事實擺在面前,他們輸了這場比武,願賭服輸,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小栓子輸了,梁家坪第一高手梁百山帶領舞龍隊的二十名漢子圍攻人家,還是敗下陣來,這樣的實力絕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梁家坪的人相信道理,更相信拳頭,張揚的拳頭比他們硬,他們隻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梁百山臨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向張揚看了看,他自從習武以來,從沒有遭遇過這樣級數的高手,自诩爲豐澤第一高手的他,在張揚的面前甚至沒有還手之力。
小栓子低聲道:“五叔,我剛跟七叔通了電話,他說咱們都不是張市長的對手。”他所說的七叔就是江城形意拳協會『主席』梁百川。
梁百山歎了口氣,低聲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們在梁家坪厲害,可遇到真正的高手,我們什麽都不是。”
小栓子道:“高手我也遇到過不少,可張市長這麽厲害的,我是第一次見到。”
梁百山道:“年紀輕輕就當上副市長,現在又成了新機場項目的指揮,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想讓梁家坪人折服的最好方法就是通過武力解決問題,用拳頭向他們證明誰才是強者。梁家坪的村民散去之後,包括常務副市長陳家年和諸多刑警在内全都用仰慕的眼光看着張揚,一個人單挑梁家坪二十二條好漢,這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二十二個人全都是民間武功高手。
張揚現在有了點勝不驕敗不餒的意思,他笑着向陳家年道:“解決了,梁家坪的老百姓還是很講道理的啊!”
東河鎮黨委書記周志國不失時機的奉承道:“梁家坪的這些老百姓也隻有張市長能夠震住他們,換了别人,這件事一準解決不了。”
丘金柱道:“那是,咱們豐澤誰也打不過張市長,張市長才是豐澤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
張揚笑道:“得了,你們再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全都是爲了新機場建設工作,不然我說什麽也不能跟老百姓出手。”他看了看時間道:“我得走了,下午還得去市裏彙報情況,拆遷的事情就拜托幾位了,這次一定要和梁家坪的人簽好拆遷協議書,務必要讓每個人都在協議書上面簽字,到時候由不得他們反悔。”
周志國道:“張市長不用擔心,他們今天應該不會反悔。”
張揚道:“如果他們敢反悔,我就『操』着白蠟杆一路打到梁家坪去。”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
張揚走得時候,謝君綽跟着他來到車前,張揚知道她有話要說,微笑道:“今天的事情隻是一次意外,你别害怕,指揮部建設的進度不能停,一定要在約定的工期内完成指揮部建設。”
謝君綽道:“張市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在規定時間内完成任務。”
張揚道:“是不是缺少資金?”
謝君綽搖了搖頭道:“蓋闆房能要多少錢?我們合同上是完工結算,我不急,等改好指揮部,你們驗收合格,再拿錢,錢也能拿的心安理得。”
張揚道:“你好像有事啊!”
謝君綽咬了咬嘴唇道:“我昨天去西河勞改農場探望我哥,他瘦了很多,在農場總是被人欺負,張市長,你能不能幫忙說說,讓那些獄警多關照關照我哥,别讓犯人欺負他。”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回頭我找人幫他打個招呼。”
謝君綽又道:“我哥說了,他覺着挺對不起您的。”
張揚笑道:“等他改造出來後親口對我說吧。”
張揚以一己之力橫掃梁家坪二十二條好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江城,張揚下午在參加新機場建設籌備會的時候,與會人員都聽說了這件事。
杜天野看到他進來,就笑道:“張揚啊張揚,你一個副處級幹部,去跟老百姓們打架,說出去你丢不丢人?”
張揚理直氣壯道:“我是爲『政府』出手,事實證明,在說服教育起不到作用的時候,我們必須要采取強硬手段,『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導我們,槍杆子裏出政權,我發現白蠟杆還是挺好用的。”
副市長嚴新建、人大常委會主任趙洋林都笑了起來。趙洋林道:“我覺着小張這件事做得很漂亮,梁家坪人的拳頭硬,小張向他們證明自己的拳頭比他們都要硬,如果不是這樣,梁家坪的村民還不會順順利利的答應拆遷。”
張揚道:“其實『政府』給他們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過去他們也答應了,可今天突然出爾反爾,我懷疑這件事背後可能有人挑唆。”
杜天野怒道:“查出是什麽人挑唆,我一定要嚴加懲辦。”他也隻是一時氣憤說說罷了,真要是去查,千頭萬緒從哪兒查起?再說這件事已經解決了,沒必要再度掀起風波。
張揚道:“機場現場指揮部下周就能搭建完成,等銀行的貸款到賬,我們就能夠奠基了。”
杜天野點了點頭道:“好,大家都會去考慮一下哪天奠基比較合适,新機場建設是我們江城的大事,一定要廣爲宣傳,讓老百姓都支持這件事。”
嚴新建道:“我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江城工程機械廠方面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在原有的基礎上多贊助我們五台挖掘機,購買建築機械也可以給最大的優惠。”
張揚卻沒有覺着這是什麽好消息,皺了皺眉頭道:“曹正陽這個人太小家子氣,一點都不爽利,每次見到我都跟防賊似的,他就害怕我不給他錢。”
嚴新建笑道:“老曹也不是個自私的人,他是從廠子的利益出發,當一個這麽大企業的領導人也不容易。”
杜天野道:“企業也不容易,張揚,你不能把壓力轉嫁給江城各大企業,這樣對他們是不公平的。”
張揚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錢從何來?杜書記,您教教我,還差七八億呢,我上哪兒去搞錢呢?”
杜天野道:“那是你的事,大家各有個的工作,各負其責,新機場建設隻是江城建設的一部分,總不能我們将江城所有的錢都投到這一項目中去吧?
張揚針對資金問題已經和杜天野有過多次争論,當着這麽多人,他也不想和杜天野争論,歎了口氣道:“國家難道一點錢都不撥嗎?”
杜天野道:“國家給多少沒定,不過我們地方上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向國家伸手要錢。”話還沒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杜天野看了看,起身道:“你們先商量,我得出去一趟。”
杜天野離開之後,這碰頭會自然沒有開下去的必要,嚴新建走了,他的任務就是争取從企業多拉點贊助,新機場的具體事情他也不想過問。
趙洋林道:“何長安跟你這兩天有沒有聯系過?”
張揚搖了搖頭道:“隻見過那次面,情況你們已經知道了。”
趙洋林語重心長道:“招商引資的事情一定要抓緊了,最近市裏有很多不同的聲音,如果不是杜書記壓着,矛盾早就爆發出來了。”
張揚一聽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關,因爲自己當上了新機場現場指揮,杜天野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張揚道:“他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我忙工作都來不及呢,哪有時間理會那些無聊的人?
趙洋林低聲道:“聽說你在南湖邊上有一座木屋别墅?”
張揚内心一震,可臉上卻拿捏出一種莫名奇妙的表情:“什麽?别墅?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