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人張揚基本都是認識的,除了左援朝的女兒以外,左援朝的女兒左曉雯目前在江城第一中學讀高三,長得嬌小玲珑的,左家人大都長得不錯,這左曉雯也是個美人胚子。張揚把一圈酒敬完了,最後來到她這裏:“雯雯是吧,你喝飲料吧,我把這杯酒幹了!”
左曉雯好奇的打量着張揚,對于他的傳奇故事左曉雯聽說過許多,她跟張揚碰了碰酒杯道:“你就是張揚啊,你在江城很有名氣啊!”
張揚笑道:“是嗎?可能是報紙上宣傳過的緣故,我就是一普通人,沒上面寫的那麽偉大!”
左曉雯搖了搖頭道:“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張大官人尴尬了,一口酒差點沒把他嗆着。
左援朝闆起面孔道:“小孩子家就會胡說八道!”
張揚自然不會跟這小孩子一般見識,笑道:“我這名聲的确不咋地!”
田慶龍道:“什麽名聲?這世上沽名釣譽的人太多了,根本不要在乎别人說什麽?隻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就行!”,張揚曾經救過他父子兩命,不管别人說什麽,田慶龍對張揚的評價很高。
張揚道:“田廳這次回來也沒跟我說一聲,這樣吧,今晚這頓我來埋單,誰也别跟我搶啊!”
左援朝笑道:“行,不跟你搶!”
左曉雯道:“你很有錢啊?工資很高嗎?”
左援朝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張揚又被噎着了,這左援朝的女兒沒啥家教,說話不分場合,他也不想坐下去了,在呆一會兒還不知這孩子要說出什麽混賬話來,張揚起身道:“我得過去招呼客人,來了幾個朋友。”
左援朝微笑道:“去吧!”
張揚走後,左援朝又瞪了女兒一眼道:“你這孩子,就會『亂』說話,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是不懂事?”
左曉雯道:“他很有名氣嗳,我們同學都知道他!”
田慶龍道:“人怕出名豬怕壯,太有名氣也不是什麽好事!”
張揚一早就被李長宇叫到了辦公室裏,李長宇的表情很凝重,張揚猜到他十有**又遇到了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
李長宇在張揚面前也沒有隐瞞:“張揚,安小姐是不是在江城?”
張揚點了點頭道:“在啊,正在和喬夢媛一起搞南林寺商業廣場呢。”
“安家答應的清台山後續投資老是無法到位,景區開發按照計劃中進行,可是款項已經拖欠了許多,按照事先的約定,現在安家已經有一億人民币的投資沒有到位。”
張揚皺了皺眉頭,他本以爲清台山的開發項目已經不存在任何問題了,可想不到又出現了這種事,張揚道:“我倒沒留意這些事,市裏讓我抓招商辦和企改辦,清台山的開發權放給了春陽縣,這應該是他們的事情。”
李長宇道:“清台山旅遊開發項目當初是你一力促成的,安老雖然去世了,可是合同還在,你和安家的關系很好,這件事還是你出面協調一下的好,清台山開發已經全面展開,如果安家答應的資金遲遲不能到位,肯定會影響到開發的進度。”
張揚道:“好吧,回頭我找安語晨問一下。”
安語晨聽張揚說起這件事顯得十分錯愕,她充滿詫異道:“清台山旅遊開發的事情一直都在進行啊,我爺爺去世之後,把家族的生意分成了兩部分,内地投資是我管,我交給專人負責了!”
張揚道:“是不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岔子?根據合同,你們安家現在已經拖延了一億元的投資款,清台山旅遊開發項目就要停工了。”
安語晨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同尋常,她對家族生意過問的并不是太多,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堂弟安達文在管理,當着張揚的面安語晨往公司打了一個電話,情況果然如張揚所說,清台山旅遊開發的投資款的确沒有及時給付,是安達文親自做出的決定。
安語晨本想給安達文打電話,可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念頭,下周安達文就會前來江城,親自視察南林寺商業廣場的進度,有些事還是當面問他的好。
張揚對這件事也沒有太上心,畢竟現在清台山旅遊開發也不是他分管的範圍,周六的時候,他送母親返回春陽,和他同行的還有常家三兄妹,他們是跟着一起去清台山玩耍的。
張揚的吉普車行駛到中途的時候又抛錨了,氣得張揚朝着輪胎連踹了兩腳。常海天和常海龍兩兄弟也下了車,裝模作樣的撥弄了一通,他倆都會開車,可對修車全都是一竅不通。常海龍道:“早知道我把奧迪開來了,你這吉普車雖然大,可中看不中用。”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你奧迪車能跑山路嗎?我這車平時都沒事,你一上我車就熄火。”
常海龍哭笑不得道:“何着你車出『毛』病還是我坐出來的?”
張揚道:“那是當然。”
常海天道:“你倆少扯犢子了,咱們還是趕緊修車吧,眼看天就黑了!”
常海心和徐立華也下了車,常海心道:“張揚,你這車看着還蠻新的,怎麽這麽多『毛』病?”
張揚道:“美國佬跟日本佬一樣,沒一個好東西,下次我再買車說什麽不玩美系了!”他向常海心道:“你去把住方向盤,我們推推!”
常海心點了點頭,她上了車。
張揚和常海天常海龍兩兄弟一起推着吉普車,推了五十多米,常海心還沒把吉普車發動起來,常海天兩兄弟受不了了,累的直喘氣道:“我們得歇歇,張揚一你人推吧!“
張揚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常海天倆兄弟也幫不上什麽忙,他一個人推這輛吉普車也綽綽有餘。
張大官人奮起神力,推着吉普車一溜小跑,看得常海天兄弟倆目瞪口呆,這厮是人嗎?這體力也忒充分了一點。
不過這吉普車也太不配合了,張揚推了半天仍然不見啓動。
此時一輛北京吉普從一旁經過,車窗落下,一位中年人有些驚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個人推動一輛汽車并沒有什麽稀奇,可是這輛車将近兩噸重,而且現在是上坡路,就不能不讓人感到驚奇了,那中年人向張揚道:“小夥子,很有力氣嘛!你累不累啊?”
張大官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什麽人啊,居然看熱鬧,還他媽說風涼話,張揚笑道:“累不累,你下來推推不就知道了?”
那中年人居然真的讓人把吉普車停下,他撸起袖子來到張揚身邊:“我給你搭把手!”
張揚轉身望去,常海天兄弟倆都遠遠的落在身後,他點了點頭,中年人雙手扶住車尾。
張揚道:“你先幫我頂着,我去方便一下啊!”他這一松手,常海心沒有第一時間踩住刹車,吉普車向後倒了回來,那中年人雖然有些力氣,可是他可沒有張揚的本事,感覺到那吉普車向他壓了多來,吓得他臉『色』都變了,雙臂竭力撐着,心說這下完了,搞不好胳膊都保不住了。張揚及時伸出手去将吉普車頂住,笑眯眯道:“感覺怎麽樣?”
中年人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不過他表情還是很鎮定,笑道:“行啊,有力氣!”
張揚笑道:“你也不錯,這麽大年紀了居然還跟小夥子似的,成!我看你過去練過吧?”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我喜歡運動!”
常海心踩住了刹車,把車停好了:“打不着火!看來『毛』病大了!”
中年人主動請纓道:“我幫你們看看!”他讓張揚打開吉普車的引擎蓋,在裏面搗鼓了一會兒,擡頭向張揚道:“小夥子,你這車沒按時保養吧?這車三分開七分養,你不愛惜車,車就給你犯脾氣!”他示意常海心打火試試。
常海心試着打了一下火,居然一次成功。
張揚喜出望外:“老師傅,您還真行啊!你是修車的?”
中年人笑着點了點頭道:“是啊,修了幾十年了,一般的『毛』病,我打眼就能看出來!”他手上沾了不少的油污,張揚從車裏拿了個『毛』巾遞給他,笑道:“多少錢啊?”
中年人笑道:“路上遇到也算有緣,不要錢了,有機會遇上,你請我喝酒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咱們一言爲定!”
那中年人轉身向那輛北京吉普車走去,張揚追了上去,叫住那中年人,把自己的手機号留給了他,從車牌号上張揚看出這是輛外地車,他向中年人道:“以後在江城遇到什麽麻煩事兒可以找我!”
中年人笑着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的車上,張揚不無感歎道:“想不到現在還是有雷鋒啊!”
徐立華道:“我一直都說這世上好人多!”
張揚和常海天對望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心中對這句話有所保留。
抵達春陽縣城的時候,張揚看到那輛外地牌号的北京吉普就在前方,看樣子讓交警給攔住了,一個小交警正在那裏記着什麽,中年人站在一邊賠着笑。
張揚把車停下走了過去,遠遠就聽到那小交警道:“超速了,知道嗎?”
中年人賠着笑道:“對不起,我真沒注意,一不留神油門踩大了!”
“知道多危險嗎?這兒限速二十,你車速四十多,超速一倍以上,夠吊銷駕照的了!”
中年人脾氣很好,笑道:“我第一次到春陽來,路不熟,小同志行個方便吧,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小交警冷冷道:“要是你撞了人,說句下次注意能解決嗎?罰款,按規定,兩千塊,扣12分!”
張揚來到一旁:“記我賬上行嗎?”
那小交警心說誰這麽嚣張?擡起頭,正想呵斥對方兩句,可看到張揚他頓時一驚,現在的春陽不知道張揚的已經很少,這要歸功于他當選省十佳青年,大照片在江城的各大報章上都出現過。
小交警認出了張揚,笑着叫了聲張主任。
張揚點了點頭:“這是我朋友,給個面子!”
小交警眼皮十分的活絡,他笑道:“既然是張主任的朋友,這件事好說,下次注意點啊!”他把行駛證、駕證還給了那位中年人。
中年人向張揚笑道:“謝謝!看來應該我請你喝酒了!”
張揚笑了笑,他對中年人道:“春陽現在到處在修路,路标指示牌很『亂』,開車多注意一點!”
中年人道:“小同志,明珠賓館在哪裏?”
張揚看了看前方,春陽因爲道路施工,整個城區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他暗罵朱恒胡搞,向中年人道:“你跟在我車後頭走吧,我剛好從明珠賓館旁經過。”
中年人笑着點頭。
張揚開車在前面引路,一直把中年人帶到明珠賓館門口,這才離去,明珠賓館算得上春陽最有檔次的賓館了,經過這裏的時候,張揚不禁想起海蘭,當初海蘭在春陽電視台的時候,這裏曾經留下過他們的不少美好回憶。時過境遷,如今明珠賓館扔在,對面的春陽電視台卻已經遷往東郊新址,原址上正在興建住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