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走出門去,樂呵呵道:“忘不了你,對了,我欠金凱越的飯錢還沒結呢,你該不是來要賬的吧?”
牛文強笑着讓手下人把年貨送到房間裏,徐立華聽到動靜出來,客氣了一番給牛文強拿了個紅包。牛文強看到楚嫣然也來了,不覺笑道:“喲,敢情今天是雙喜臨門呢!”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道:“少廢話啊,敢胡說八道以後飼料廠的業務飯都改地方!”
牛文強笑道:“得,你們都是大爺,我一個都得罪不起!”
徐立華道:“文強,中午留下來吃飯,他們爺幾個都出去打牌了,你和張揚喝兩盅!”
牛文強道:“徐阿姨,我最喜歡吃您做的香腸、臘肉,中午有沒有啊?”
“有,全都有!”
牛文強向手下人道:“你們自己回去吧,我中午留下來吃飯!”
他和張揚還沒進屋呢,飼料廠廠長郭達亮和兒子郭建也過來送年貨了,人家爺倆比牛文強氣勢,送來了一頭殺好的野豬。
張揚笑道:“我說郭鄉長,您當真送一頭整豬過來,真是大手筆啊!”
郭達亮笑道:“你是養豬場的股東,這頭豬是你的分紅!”
牛文強哈哈大笑,他還是頭一次聽說用整豬來當分紅的。
徐立華看到這一頭野豬可犯了愁,家裏哪有這麽大的冰箱,可人家郭達亮來之前就有了準備,順便送了一台冰櫃過來,他和兒子一起把東西給徐立華送了進去。
楚嫣然咳嗽着從廚房裏跑了出來,徐立華離開了一會兒工夫她就把菜給炒糊了。
徐立華笑道:“嫣然,你快去坐吧,這些活你幹不來的!”
牛文強道:“還不如去我飯店吃!”
張揚道:“你飯店能吃到我媽做的香腸、臘肉嗎?”
郭達亮爺倆兒來到楚嫣然面前恭敬地叫了聲楚總,楚嫣然是飼料廠和養豬場的最大股東,他們對楚嫣然的尊敬是發自内心的。
不過楚嫣然平時很少過問生産上的事情,她今天想在未來婆婆面前表現的好一些,沒工夫和他們說話,又跟着徐立華轉進廚房去了。
牛文強向張揚豎起了大拇指:“你牛,楚大小姐到你手裏都成了賢妻良母了。”
張揚笑罵道:“放屁,嫣然本來就是賢妻良母!”
牛文強感歎道:“我就納悶了,怎麽好女人都讓你遇上了。”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别胡說八道啊,最近我氣不順,惹了我,我一樣揍你!”
徐立華弄了一桌菜,吃飯的時候,她卻不願上桌,她不願坐,趙靜和楚嫣然自然陪着她去廚房吃了。
張揚和牛文強幾個在客廳坐了,開了一瓶清江特供,郭達亮爺倆酒量都不怎麽樣,這瓶酒大都進了張揚和牛文強的肚子。
從郭達亮的口中知道,飼料廠現在的生意蒸蒸日上,生産的飼料供不應求,現在訂單已經排到了三年後,初步估算,去年的利潤在三百萬以上,等到春陽開發區的飼料廠全面投入生産之後,明年的收入還會成倍增加。
牛文強不無羨慕的說道:“我發現做餐飲還是不如做企業賺錢,我辛辛苦苦的開了這麽多家店,幹了這麽多年,還不如你們飼料廠的收入可觀!我就納悶了,不就是豬飼料嗎?怎麽喂豬的比喂人的還賺錢?”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
郭達亮道:“現在全國各地到處都在搞養殖,養豬的人越來越多,現在養豬和過去不一樣,都在走科學化,規範化,規模化的道路。”郭達亮一講起養豬頓時眉飛『色』舞。
牛文強聽得頭大:“成,我明白了,你還是少講你的生意經,養豬這麽好幹,幹脆我也改行養豬得了!”
郭建道:“你要是真想養豬,我們那養豬場就快轉讓了!咱們好好談談,價格合适就轉給你!”
牛文強是典型的生意人,他頭腦十分靈活,轉了轉道:“既然養豬這麽好賺,你們幹嘛讓給我?”
郭達亮笑道:“你真是多疑,等到飼料廠的生産線全部啓動,我們照顧飼料廠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養豬,再說了,養豬場雖然賺錢可是比起飼料廠差許多!”
牛文強道:“搞了半天你們已經看不上這種小錢了,想要賺大錢!”
張揚道:“做生意不能隻看着眼前的利益,要有長遠眼光,牛文強,我看你這方面就不如郭鄉長!”
郭達亮笑道:“我也不成,剛開始的時候飼料廠也隻是想小打小鬧,可是楚總說了,要做就要上規模,而且還專門跟東江農業大學合作研制出了飼料配方,現在我們的飼料廠發展很快,估計三年内産值就可以過億,十年争取産值超過十億!”
牛文強聽得瞠目結舌:“我說郭鄉長,不吹牛『逼』你難受是不是?”
郭達亮道:“知道你不信,可我們都經過論證的,說不定我們五年産值就能超過十億!”
牛文強隻當郭達亮在吹大氣,他知道郭達亮曾經有過精神病發的曆史,把郭達亮這會的話都當成了癡人說夢。
牛文強道:“最近春陽縣委書記朱恒正在大搞建設,他要拓寬道路,我這次損失不小,愛神卡拉ok和金凱越位于道路兩邊,雖然拆遷影響不到我的地方,可道路拓寬工程勢必影響到我的生意,你們的養豬場如果真的打算轉讓,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張揚喝了口酒道:“跟你們生意人喝酒最沒勁,張口閉口的生意經。”
牛文強道:“沒辦法,習慣成自然,我善于在喝酒中發現商機!”他接着剛才的話題道:“你能不能幫我跟朱恒說說,多給我點補償金!”
張揚道:“我和朱恒沒那份交情,而且補償金全都有規定,也不是我說多少就是多少的。”
牛文強道:“朱恒這個人好大喜功,在春陽霸道得很,從他上任以來一直都在不停的搞建設,今天這兒扒溝,明天那兒修路,我雖然不懂什麽管理,可也能看出他在胡搞,這種人隻講究面子工程,想弄出點政績,能夠在政治上獲得提升。”
張揚對朱恒一直都沒有多少好印象,當初因爲春熙谷溫泉度假村的事情還和他發生過沖突。事後以朱恒低頭告終,張揚也念在他是李長宇的班底沒有和他一般計較,不過從那時起就對朱恒有了看法。朱恒接秦清的班,不過他上任以後一直也沒有太出『色』的表現,這個人搞政工出身,在經濟上原本就沒有什麽專長。不過這種縣處級幹部可不是張揚管轄範圍内的事情了,他微笑道:“當官的沒有一個人不想要政績,朱恒這麽做也很正常。現在當官的一上台要麽抓經濟,要麽抓建設,經濟這東西你下手抓,一天兩天看不到效果,還是建設來得快!”
郭達亮自從開養豬場之後已經很少關注政治上的事情,不過這麽多年的體制生涯,他經驗還是有的:“建設真正能夠抓好也行,就怕隻做做樣子,有了政績獲得了提升,馬上就把這個攤子撂給别人,下面的官員再推倒重來!無形之中造成了國家資産的流失。”
張揚笑了笑,因爲今天是年三十,大家都有事情,所以都沒喝多少,這頓飯吃了不到一個鍾頭就已經結束。
張揚和楚嫣然離開了農機廠宿舍,春陽大街小巷處處都可以見到施工建設的情景,原本這整潔的小城也顯得雜『亂』無章,張揚皺了皺眉頭,這個朱恒很能折騰。其實他也說不出來這種折騰究竟是好是壞,畢竟誰也不清楚朱恒的想法。
楚嫣然也看出張揚的情緒并不高,文玲因爲張揚而出了車禍的事情如今傳的沸沸揚揚,楚嫣然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她輕聲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張揚搖了搖頭道:“怎麽會,大過年的,我心情好着呢!”
楚嫣然格格笑道:“張揚啊張揚,我認識你多久了?你心裏想什麽,我會不知道?”
張揚笑道:“你知道我想什麽?”
“反正你那腦袋瓜子裏就沒有多少好東西!”
“其實我蠻純潔的!”
楚嫣然啐道:“花心大蘿蔔一個,居然好意思說自己純潔!”
張揚道:“那啥,我到現在對你可還是相敬如賓!”
楚嫣然道:“那是因爲我善于保護自己!”
張揚笑道:“就憑我這身手,假如我真的想對你用強,你以爲能保護得了自己嗎?”
楚嫣然微笑道:“你是黨員,你是國家幹部,那麽卑鄙下流的事情,你幹不出來!”
張揚歎了口氣道:“人高尚了果然不是什麽好事!”話音剛落,電話鈴響起,是秦清打來的。張揚看了楚嫣然一眼,還是拿起了電話:“秦市長!”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一句話告訴秦清現在說話不方便,同時也向楚嫣然表明,自己沒有瞞着她什麽。
秦清當然明白張揚的意思,知道他現在說話不方便,輕聲道:“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楚嫣然道:“清姐嗎?”
張揚點了點頭,楚嫣然微笑着把電話拿了過去,張揚有些看不懂楚嫣然了,他總覺着楚嫣然對自己和秦清的關系應該心知肚明,不過從楚嫣然的表現來看,她似乎并不介意,過去她和秦清之間相處也算融洽。
楚嫣然接過電話,甜甜叫了一聲清姐。
秦清在電話那端笑了起來:“嫣然在春陽啊!”這句話充分表現出她的分析能力。
楚嫣然點了點頭:“清姐回江城了?”
秦清道:“沒有,還在岚山呢,打算初二再回去,明天還要參加蘭山的團拜會,人一旦進了官場,就變得身不由己了。”
楚嫣然道:“清姐這次打算呆幾天,我春節期間要回靜安,不知有沒有時間見面。”
秦清道:“估計是要錯過了,我初五之前就得返回岚山!”
楚嫣然道:“沒關系,春節後,我陪外婆還要去東江玩,順便去你那裏看看!”
秦清欣然回答道:“好啊,你和外婆過來,我一定抽出時間來好好陪陪你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才挂上電話,楚嫣然合上電話,向張揚笑道:“清姐人真好!”
張揚嘿嘿笑了一聲,不過沒搭話。
楚嫣然小聲道:“你喜歡清姐嗎?”
張揚咳嗽了一聲道:“其實美女我都喜歡!”
楚嫣然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貪婪!”
除夕之夜,有了張揚和楚嫣然這對小兒女的陪伴,氣氛變得融洽了許多,楚鎮南和瑪格麗特這對曾經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冤家,也打破僵局開始說話,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在這世界上已經沒多少時間好活了,什麽事情都可以放下了。
林秀和謝志國夫『婦』也專程從荊山趕到這裏過年,他們的兒子謝曉軍自從上次荊山寺的事情之後,對張揚佩服的五體投地,非得纏着張揚要學武功。
張揚被他纏得沒辦法,當即就在停車場上教了他幾招防身術。
荊山市公安局長謝志國饒有興趣的看着張揚在那兒表演,發現張揚教給兒子的功夫很實用,他贊道:“張揚,你這幾招很有實戰『性』,從哪兒學來的?”
“自創!”張揚笑眯眯看着謝志國道:“要不要練練!”
謝志國也是一搏擊高手,看到張揚提出邀請,頓時躍躍欲試,他來到張揚面前,倏然出手想要制住張揚的咽喉,卻被張揚一把拿住手腕,然後用右手制住他的咽喉。
謝志國沒想到張揚出手竟然這麽快,不由得有些汗顔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一旁響起林秀和楚嫣然的笑聲,謝曉軍也笑道:“老爸,你比我師父差遠了!”
林秀啐道:“你這孩子一點面子也不給你爸!”
張揚笑道:“承讓承讓,我勝在年輕,等我到了謝局長這年紀,還不如你呢!”
楚嫣然道:“走吧,飯菜都準備好了,該吃年夜飯了!”
謝曉軍歡呼一聲跑着去放炮,張揚和楚嫣然攜手走入餐廳。
雖然是過年,溫泉度假村仍然有廚師值班,飯菜相當豐盛,有了楚嫣然監督,楚鎮南也不敢多喝,隻喝了三小杯,張揚和謝志國喝了一些。
瑪格麗特給他們每人都包了一個紅包,張揚的紅包比其他人還要厚一些,裏面是八千美金。
楚嫣然舉杯道:“外公外婆,我敬你們兩人一杯,祝你們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和和美美,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楚鎮南和瑪格麗特對望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楚鎮南道:“白頭偕老是有了,其他的都不好說。”
瑪格麗特道:“隻要過得開心,過得快樂又何必奢求活多少日子!對我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兒孫們能夠獲得幸福!”
張揚道:“我也敬你們二老!”
楚鎮南道:“張揚啊,你小子可得好好對待我家嫣然,否則我将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瑪格麗特啐道:“大過年的,你胡說八道什麽?”
楚嫣然笑道:“外公别怕,這世上隻有我欺負其他人的份兒!”
張揚道:“我疼都來不及呢,哪敢欺負她!”
瑪格麗特看了看張揚又看了看楚鎮南道:“當初你的嘴巴要有張揚一半會說,我也不至于離開這裏逃到美國。”
楚鎮南歎了口氣道:“在那個時候,一切都不由得我們掌控。”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将軍想起往事也不禁黯然。
瑪格麗特道:“算了,别提不開心的事情,我們這麽大年紀了,什麽事都看淡了!”
晚飯之後,張揚和楚嫣然來到遊泳池前,張揚将煙花沿着遊泳池一字排開,逐一點燃,絢麗的煙花在夜『色』中綻放,将夜空點綴的五彩缤紛,瑰麗多彩。
楚嫣然像個小女孩般歡呼雀躍。
楚鎮南和瑪格麗特并肩望着快樂的楚嫣然,臉上都『露』出會心的笑容,自從女兒靜芝死後,他們将全部的關愛都傾注在嫣然的身上,現在看到嫣然終于走出了失去母親的陰影,一顆芳心有了幸福的歸宿,讓兩位老人倍感安慰。
楚鎮南道:“看到他們,不由得想起我們年輕的時候!”
瑪格麗特白了他一眼道:“你年輕的時候何曾像人家這般浪漫過?”
楚鎮南笑道:“難道你不記得了,當初淮海戰役的時候,我帶你站在高地看硝煙彌漫聽炮聲隆隆,那樣的場面比這煙花不知要燦爛多少倍!”
瑪格麗特想起昔日的情景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楚鎮南指了指遠處:“去那邊走走,别打擾孩子們!”
兩人并肩向前走去,楚鎮南主動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爲瑪格麗特披上,瑪格麗特擡頭看了看楚鎮南,并沒有拒絕他這次的示好。其實她在心底深處從未恨過這個倔強的老頭子,他們之間的裂痕源于那個時代,女兒靜芝的離去更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誤解,時間果然可以磨平一切,當心中的傷痕漸漸沉澱之後,方才又記起對方的好處。
瑪格麗特道:“老楚,今天懷明夫『婦』打電話過來問候過我!”
楚鎮南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别跟我提那個家夥!”
瑪格麗特道:“老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當年嫁給你,現在回想起來,我從未後悔過,我想靜芝也是一樣,我能夠理解懷明對她的感情,我相信懷明心中的痛苦并不比我們少半分。”
楚鎮南沒有說話。
瑪格麗特道:“你可以一輩子不原諒宋懷明,可以把靜芝的死歸結到他的身上,可是你不能要求嫣然也這樣做,她不僅僅是靜芝的女兒,也是宋懷明的女兒,這麽多年,她一直承受着父親害死母親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并非是宋懷明造成的,你也有一定的原因。”
楚鎮南握緊了拳頭,過了許久方才歎了口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後不會勉強嫣然,她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溫泉朦胧的水汽讓度假村顯得有些神秘,張揚坐在溫泉前的長椅上,楚嫣然靠在他的肩頭,望着夜空中的繁星,輕聲道:“真想留在這兒,哪裏也不要去了!”
張揚笑了笑:“成,趕明兒,我在清台山弄塊地,蓋三間茅草房,整幾畝山田,養兩口肥豬,咱們過着男耕女織的日子怎麽樣?”
楚嫣然道:“就你這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會安心這樣生活嗎?”
“現在想想在官場混也沒有多少意思,整天勾心鬥角的,累!”
楚嫣然格格笑了起來:“這可不像你張大官人說話的風格!”她了解張揚,張揚對官職的『迷』戀是狂熱的,這種狂熱甚至說不出原因,剛才的那句喪氣話大概是因爲近期文玲事件的影響。
張揚道:“人的境界不可能老是止步不前,我也在提升啊!”
“就你?”楚嫣然嗤之以鼻。
張揚摟緊了她:“我說丫頭,你對我好像很不以爲然!”
楚嫣然格格笑道:“那是因爲我看你看的透徹,你既然境界這麽高,那幹脆辭職吧,跟我一起去美國,幫我外婆打理公司的生意。”
“我一『共産』黨員,我一國家幹部跟你跑到資本主義國家幹什麽?你别想腐化我!”
“瞧瞧,瞧瞧,大尾巴『露』出來了吧!就知道你舍不得這份官職!”
張揚笑眯眯道:“眼神真好,大尾巴我沒有,小尾巴倒是有一根,被你看到了!”
楚嫣然紅着俏臉啐道:“流氓!”
薄怒輕嗔讓張大官人心神爲之一『蕩』,他摟住楚嫣然香肩,正要向下吻去,手機卻突然響了,張揚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接通電話,常淩峰緊張的聲音傳來:“張主任,不好了,德國海德代表團的三名代表被送進了醫院,初步診斷是食物中毒。”
張揚一聽頭就大了,大過年的怎麽遇到了這麽大的麻煩,更讓人郁悶的是,三名中毒的代表中還有一人是海德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施梅内德。
張揚馬上決定要返回江城,這件事如果鬧大了那就是國際影響。楚嫣然聽說這件事也讓他盡快趕回去,叮囑張揚開車一定要慢。
一個小時的功夫張揚就趕到了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在中毒科的走廊上遇到了正在訓話的常務副市長嚴新建,嚴新建也火了,越是害怕過年的時候出事,偏偏就有事情發生,而且『性』質還那麽嚴重。
工程機械廠廠長曹正陽耷拉着腦袋被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當晚是他招待海德集團在廠食堂吃飯的,誰想到會吃出這麽大事情,中毒科主任周永祥來到嚴新建面前,他低聲道:“幾名德國客人的中毒症狀都不重,隻是嘔吐腹瀉,應該是食物中毒,不過他們拒絕洗胃。”
張揚湊了上來:“沒生命危險吧?”
周永祥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那幫德國人的情緒很激動!”
張揚聽說這幫德國人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放下心來,常淩峰和肖桂堂也一起走了過來,肖桂堂還沒走到跟前就嚷嚷道:“這可怎麽辦?搞不好會鬧出國際影響!”
嚴新建瞪了他一眼:“你添什麽『亂』?”
肖桂堂讪讪的閉上嘴巴。
張揚來了一句:“肖主任,怎麽回事嘛?我才離開一天你就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就叫推卸責任。
肖桂堂心中這個惱火,德國人食物中毒幹我屁事,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我下毒把他們弄成這樣的,他叫苦不疊道:“他們在工程機械廠吃的飯,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麽大問題,再說了我也吃了,小常也吃了,怎麽我們沒事?”
這句話倒提醒了張揚,他向常淩峰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三名德國客人都在打着點滴,躺在正中花白頭發的德國人就是還得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施梅内德。他的症狀最重。
張揚湊了過去看了看他的面孔。
施梅内德一雙灰藍『色』的眼睛也看着張揚。
常淩峰用德語把張揚介紹給他。
施梅内德叽裏咕噜說道:“你們的食物有問題!”這名德國人還算冷靜,并沒有指責什麽。另外兩名德國鬼子就沒那麽好說話了,情緒激動的表示要追究江城方面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