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顔親眼目睹張揚把罹患肝癌的魏志誠治好,所以對張揚的神奇手段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而常海心卻從沒有見過,她知道父親被痛風折磨的痛苦,過去有多少名醫被請來問診,最後都無計可施,可張揚隻是紮了幾針就手到病除,秦清的推薦果然沒錯。張揚從常海心驚奇的目光中已經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微笑道:“盡快去抓『藥』吧,想徹底除根,必須要服用一個療程,以後應該不會再犯!”
外面已經傳來常頌洪亮的大笑聲:“柳媽,快!快給客人上茶!”
張揚和何歆顔對望了一眼,都『露』出會心的笑容,張揚用他神奇的針法輕而易舉的就獲得了岚山市長常頌的尊重。
在常頌看來能夠治好他痛風病的人等于他的救命恩人,痛風發作的時候,他幾乎痛不欲生,更不要談到正常工作了,重新回到客廳的常頌,一掃剛才的陰霾之氣,臉上的表情如沐春風,晴空萬裏,常頌是個『性』情外放的人,而且他很好客,缺少一般領導人常見的架子,他笑道:“小張,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張揚笑道:“常叔叔,我跟不熟,我之所以幫你治病,是因爲看在秦副市長的面子上,您女兒是秦副市長的秘書,秦副市長是我的老領導,這次她讓我幫忙,我當然不能推辭!”
常頌笑着點了點頭,無論秦清這樣做的出發點何在,這份大禮他都不能不收,而且還必須要領情。
張揚道:“說實話,剛才看到您愛理不理的态度,我還真想甩手而去!”
常頌哈哈大笑起來:“我是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老婆兒子全都被我罵走了,我這人就是這個脾氣,小張不要見怪啊!”
何歆顔小聲道:“您是咱們岚山的市長吧?”
她這麽一問,張揚趁機配合,兩隻眼睛不解的眨了眨道:“啥?常市長?”這厮是在表明,我給你治病之前可不知道你是市長。
常頌毫不隐瞞的點了點頭,他笑道:“市長也是人,市長也會生病?怎麽?秦清沒有告訴你們我的身份?”
張揚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就找你要點診金了!”
常頌笑得越發開心,他發現張揚這個年輕人很有趣,跟他談話很投緣,他抿了口茶道:“我雖然是市長,權力不小,可是沒多少錢,你診金太貴的話,我隻能欠着,以後按月還給你!”
張揚笑道:“隻要你一句話搶着替你付診金的有的是!”他說這話有些存心故意,就是想試探一下常市長的反應。
常頌正『色』道:“小張,你也是國家幹部,你也是『共産』黨員,黨『性』原則,我們永遠不可以忘記,如果連自己都約束不好,我們憑什麽去治理一個城市,憑什麽去領導人家?”常頌放下茶杯道:“我是大隊書記出身,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我看到了太多老百姓的疾苦,清楚自己身上這幅擔子的重量。”
張揚點點頭,常頌的這番話聽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常海心抓『藥』回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母親袁芝青、大哥常海天,袁芝青是岚山市臨峰區實驗小學校長,常海天今年二十七歲,是岚山日化廠的副廠長,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爲,常頌雖然自己的學曆不高,可是他的三名子女都是名牌大學畢業,常海心是北大中文系高材生、常海天是平海科技大學畢業,二兒子常海龍是中國工藝美院室内設計系畢業,畢業後直接幹起了室内裝修,短短三年已經把他的裝飾公司做大,在岚山已經成爲裝飾界響當當一塊招牌,也是家裏最有錢的一個。
張揚對官宦子弟經商已經見怪不怪,作爲一個領導能夠約束好自己已經算不錯了,至于他們的子女,就算他們不想關照,可他們的官位和權力實際上已經爲子女展開了隐形的保護傘。
袁芝青是個和藹的『婦』人,常海天也很健談,總之常頌一家給張揚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這家人沒有太多的官架子,常頌身爲市長,他外向的『性』格并不多見,困擾他多日的痛風病突然不再疼痛,他的心情格外愉快,看到就要到晚飯時間了,熱情的邀請張揚和何歆顔留下來吃飯。
張揚跟常頌也是第一次見面,留下吃飯還是有些不方便的,他婉轉謝絕,可常頌這人做事并不摻假,他也不是跟張揚客套,以爲張揚是因爲覺着在家裏拘束,馬上讓兒子打電話在外面阿婆酒樓定了一個房間,張揚看到常頌如此熱情,也就不再拒絕。
一行人走出市委家屬院,常頌出門的時候專門讓女兒給副市長秦清打了個電話,請她過來一起吃飯,是秦清介紹張揚過來爲他看病,他常頌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他要當面向秦清表達謝意。
秦清是最晚趕到的一個,進入房間内的時候,常頌的二兒子常海龍也剛剛趕到,兩人一起來到房間内,看到常頌正和張揚聊得熱火朝天,張揚是個健談的人,常頌這個市長也沒有什麽官架子,非但沒有官架子反而有些江湖氣,不知怎麽聊到了武術方面,常頌學過八卦掌,聊到興頭上,起身比劃了兩下,當然他的這點道行根本入不了張大官人的法眼,常市長卻覺着意猶未盡,看到二兒子過來,向他招了招手道:“海龍,過來,讓我推一下!”
常海龍高高大大,一米八五的大個子,體重也有一百九十多斤,老爺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在家裏那是說一不二,常海龍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跟老爺子雙掌相貼,然後常市長猛然發力,常海龍誇張的慘叫着連連後退,裝出差點摔倒的樣子,惹得滿桌人同時大笑起來。
袁芝青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老常,你多大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常頌笑道:“這就叫保持一顆年輕的心!咱們『共産』黨員心态永遠年輕!”
秦清矜持笑道:“常市長好!”
常頌點了點頭:“快請坐,今天我是自個兒掏腰包請我大恩人吃飯!咱們家庭聚餐,想吃什麽随便點!”
常海龍把公文包放在桌面上:“爸,我來吧!”
常頌笑道:“你來就你來,我養你這麽多年,現在你賺錢了,也該孝敬我了!”
常海天道:“咱們家就老二最有錢,吃大戶!”
常海心道:“我要吃醉蝦!”
袁芝青道:“生炒甲魚,阿婆魚丸!”
常頌補充道:“甲魚要二斤朝上的,必須要野生的!”
常海龍苦着臉叫道:“看來你們是要把我今兒的營業款全部吃光!”
常海天拍了他肩膀一下:“少哭窮吧,昨兒我去你那兒,看到一會兒功夫就收了二十萬,你還剛換了輛奧迪a6,别告訴我那車是偷稅漏稅得來的。”
常海龍道:“常市長,你給評評理,我啥時候偷稅漏稅了,要是敢漏一分錢,你不得用擀面杖打斷我的腿?”
常頌笑道:“我信,海龍不敢這麽幹!”
張揚、秦清、何歆顔他們三個笑眯眯看着這一家人,都感到這樣的官宦之家的确很少見到。
常頌爺三個全都是好酒量,可常頌因爲痛風的緣故暫時是不敢喝酒了,隻能弄杯礦泉水意思着,常海龍因爲業務需要,平時車裏都帶着酒,十五年的飛天茅台,張揚特地留意了一下,常海龍拿來的酒并不是『政府』用來招待的内貢,由此可見老常家應該還算得上清廉。
常頌端起礦泉水道:“咱們今天就是家宴,主題就是感謝,謝謝張揚紮好了我的痛風,不過這頓飯隻是第一次,等我痛風徹底好了,再讓海龍擺一場大的!”
常海龍笑道:“憑什麽老是我啊,下次該大哥了,他那個合資廠長也不是白幹的,月薪現在都兩千了!”
常海天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道:“成,包在我身上!”
張揚起身跟常頌碰了碰杯子,小三兩白酒一仰脖就喝了下去,常頌爺三個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都看出來張揚的酒量不簡單,愣都不打小三兩下肚,而且臉不紅心不跳,常頌最欣賞的就是能喝酒的幹部,他認爲酒量是權衡一個幹部能否幹好工作的基本标準之一,能喝敢喝才夠爺們夠漢子,這樣痛快的脾氣才能幹好工作。
所以常海天兄弟倆都是好酒量,兩人主動跟張揚幹了兩杯表示謝意,秦清和何歆顔都了解張揚的酒量,所以對他并不擔心,可常海心看到張揚這麽喝酒,頗有些驚心動魄,輕聲道:“大哥,二哥,你們也别輪番跟張揚喝,别把客人給灌多了!”
常頌道:“我看小張是海量,恐怕我們爺三個加起來都喝不過你!”他想起張揚來自江城,聯想起洪偉基:“洪書記在你們那裏,他也是海量!”
秦清和張揚都不知道洪偉基能喝酒,一起望向常頌。
常頌道:“可惜能喝不喝,喝一杯酒,馬上就把手掌捂上去了!”他學着洪偉基的語氣道:“喝多傷身,大家随意……”洪偉基的神态被他學了個八成,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常市長真是有趣。
袁芝青悄悄在下面牽了丈夫的衣袖一下,她知道丈夫的『性』子,興奮起來沒有他不敢說的話,她笑着望向何歆顔道:“小何很文靜啊,不怎麽說話,小張真有福氣,找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何歆顔的美麗是深得認同的,說她文靜,那是因爲袁芝青不了解她的緣故。她望着張揚淺淺笑道:“他這人霸道慣了,在外面不喜歡我多說話!”
常海天弟倆看着何歆顔對張揚百依百順柔情蜜意的樣子,心中羨慕不已,兄弟兩人都沒有成家,雖然身邊不乏追求者,可是像何歆顔這麽漂亮的還沒有遇到過。
秦清望着四目相對的張揚和何歆顔,心中忽然感覺一陣說不出的滋味,端起小酒杯,輕聲道:“常市長,我敬你!祝你身體早日恢複健康!”
常頌跟她碰了碰杯子,微笑道:“小秦啊,以後你要多帶帶海心,我家這丫頭剛出大學校門,什麽經驗都沒有,我想讓她在你身邊多鍛煉兩年。”
張揚『插』口道:“常市長盡管放心,你隻要多關照秦副市長,秦副市長肯定加倍的關照常秘書!”這句話說得直白無比,一群人都被他說愣了,然後又同時笑了起來。
常頌樂呵呵搖着頭道:“你什麽意思啊?是不是說我要是敢給秦清小鞋穿,她就第一個對付我女兒啊?”
張揚笑道:“沒那麽嚴重,常市長敢把寶貝女兒送給秦副市長當秘書,足見您對她的信任,這和古代的時候派質子差不多!”
秦清暗責他胡說八道。
常頌卻笑得越發開心:“小張,我可沒那意思,我知道外面很多人說我派女兒過去是爲了監視小秦的工作,其實不是,我是考慮到秦清這麽年輕,又是個女幹部,海心過去,兩個年輕人相處應該容易一些。秦清這麽能幹,我也存了點私心,讓海心多跟她學學。”
秦清笑道:“常市長,别聽他胡說八道,他在江城就是出了名的大炮筒!”
常頌道:“這樣的『性』格我喜歡,敢說的人才敢做,表裏如一才是好漢子!來,咱們喝酒!”
晚餐在八點半結束,通過這次晚餐張揚對常頌一家人有所了解,并生出相當的好感,而這頓飯的真正意義是爲秦清在岚山的政治生涯鋪平了道路,常頌以後一定會對秦清另眼相看,畢竟秦清送出的這份大禮不可謂不重。
常海龍看到時間還早提出一起出去玩,常頌對兒女們向來都很開明,他笑道:“你們去吧,我就不跟着湊熱鬧了!”他和妻子兩人回家。
秦清身爲岚山市副市長自然要估計自己的身份,她輕聲道:“開了一天的會,我也累了,你們去吧!”
常海龍道:“我送你!”
秦清笑道:“别送了,我自己打車走,你們都喝酒了,車還是放在這裏吧,明天再開!”她向張揚看了一眼,美眸深處掠過一絲不舍,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對張揚的那份深情和渴望隻能深深掩埋在心裏。
秦清離去之後,常海天道:“去哪兒玩呢?”
常海心提議道:“去滾石蹦迪!”
常海龍馬上響應,他們都喝了點酒,需要來點兒刺激。
何歆顔也是愛玩愛鬧的『性』子,反正她今天擔任的是張揚正牌女友的身份,秦清離去之後,她更加沒有什麽顧忌,親密的挽着張揚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兩人落在後面,張揚低聲道:“怎麽今天這麽黏我?”
何歆顔小聲道:“知道你想避嫌,所以配合你呗!”,她也看出張揚在盡量幫助秦清營造一個良好的政治開端,小妮子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滾石迪廳是岚山市最大的一個,位于岚山市城市廣場的地下,走入其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低音炮震得人血脈贲張,選擇這種環境,就是爲了放松周身的神經,發洩平日裏生活的重壓。
常海龍是這裏的熟客,他要了二層包廂,叫了冷飲,幾個人歇了一會兒,他笑道:“咱們去放松放松!”在這種環境下說話必須要很大聲。
張揚本不想去,可何歆顔豈肯放過他,拉着他的手硬把他拽入了舞池,張揚還是第一次到這種舞廳來,頗有些手足無措:“我說丫頭,我不會啊!”
何歆顔笑道:“沒人看你,想怎麽跳就怎麽跳!”她婀娜的身姿已經随着樂曲聲舞動起來。
張揚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放不開手腳,可是看到周圍人一個個自我陶醉旁若無人的蹦跶着,也就坦然了許多,他在何歆顔的指導下放松自己的手腳,自由舞動。
常家三兄妹也都跳得不錯,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何歆顔才是矚目的中心,何歆顔的舞姿奔放熱烈韻律十足,專業舞者到底跟這幫業餘選手不同。
開始的時候隻是張揚他們幾個圍着跳,可到最後,舞池中許多人都湊了過來,圍着何歆顔跳,何歆顔俨然成了衆人眼中的舞會女皇。
常海心大聲對張揚道:“你女朋友跳得真棒……”連說兩遍張揚才聽清,樂呵呵點了點頭,此時另外一個身穿黑『色』短裙的女孩跳了過來,她的舞跳得也很棒,跟何歆顔在一起,相互配合,看得周圍人全都贊歎不已,常海龍經常來滾石玩,知道這裏平時出入的社會青年不少,常有鬥舞事件發生,害怕引起麻煩,等舞曲結束,就招呼他們回到包廂去休息。
何歆顔一邊喝着飲料,一邊意猶未盡的望着舞池之中,卻看那黑裙女孩已經跳上正中的舞台,那女孩也留意到了坐在上面的何歆顔,微笑着向她招手,邀請何歆顔去跳舞。
何歆顔道:“這女孩跳得不錯!”
張揚道:“還是不如你,我覺着你跳得最好!”
常海心笑道:“張揚,你好肉麻!”
張揚可沒覺着自己肉麻,他喝了口冰鎮啤酒道:“我發現我不适合跳舞,别扭,沒有音樂細胞!”,此時外面的隐約變得激烈而狂野。吸引他們向舞池望去,卻見舞池中間,那黑裙女孩和另外一名紅衣女郎鬥上了,那女郎濃妝豔抹,打扮的極其妖娆,舞跳得也是很好。
何歆顔道:“有趣,想不到這裏這麽多比舞的!”
常海龍解釋道:“年輕人,精力無處發洩,所以通過這種方式排遣一下,别看這種比舞,經常會鬧出『亂』子,滾石每個月都會有幾起打架鬥毆事件,去年年底還有一個人在這裏被捅死了,關了一陣,開業沒多久。”
張揚點了點頭,此時何歆顔咦了一聲,她驚聲道:“那些人幹什麽?”,衆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兩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連拖帶拽的把那名黑裙女孩給拖到西北角的包間内,剛才那個紅衣女郎已經不見了,因爲現場音樂聲很大,所有人都在跳舞,并沒有人關注那黑裙女孩,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敢說話,那兩名男子手臂上都是刺青,顯然不是什麽善類。
何歆顔道:“壞了,她可能遇到麻煩了!”
張揚率先站起身來:“我去看看!”
常海天最爲穩重,他起身去找迪廳的工作人員,常海龍他們則跟着張揚一起向那包廂走去。
張揚從來都是個不怕事的人,自從傷愈之後,這厮一直都閑着難受,憋得心裏發慌,巴不得弄出點事情來解悶呢,現在遇到有事發生,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來到包廂門口,張揚已經聽到裏面的尖叫,他正要往裏走,守住門外的一名大漢攔住他的去路:“你幹嘛?”
“去洗手間!”
“你他媽眼瞎了?洗手間在那邊……”那漢子兇神惡煞般的吼叫道。
張揚笑了笑,忽然一把摁住他的面門,向後一推,将他的後腦撞在牆上,隻一下,那漢子就被撞得昏厥過去,軟綿綿躺倒在地上,常海龍沒想到張揚是這種雷厲風行的風格,一時間愣在那裏。
張揚卻沒有猶豫,擡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卻見裏面昏暗的燈光下,那黑裙女孩被兩名大漢給摁在沙發上,拼命擺動着一雙白嫩的美腿,短裙也掀了上去。
張揚看到眼前情景,心說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下,這幫無賴就敢犯罪,他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抓住一名漢子的短發,一拳就砸在他的臉上,把那大漢打得慘叫一聲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另外一名漢子也愣了,他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沖進來,不等他反應過來張揚的勾拳已經招呼到他的下颌上,打得他腦袋向後一仰,一屁股坐在了玻璃茶幾上,茶幾因爲無法承受他身體的份量而四分五裂。
房間内不僅僅有這兩人在,一名坐在那裏的年輕人抄起水果刀向張揚的後心戳來,常海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把那年輕人制住。
何歆顔和常海心兩人慌忙過去攙起那個女孩。
那名被擰住手臂的年輕人,罵道:“我『操』,你們他媽誰啊?闖我房間裏幹嗎?”,常海龍脾氣也十分的火爆,聽到這小子出口成髒,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
張揚這會兒騰出空來了,看了看地下的那把水果刀,冷笑道:“行啊,敢拿刀啊!會玩嗎?”
“玩你媽!”
張揚咧開嘴笑了起來,連常海龍也覺着他的笑容有些瘆人,心說這小子肯定要挨揍了,張揚不慌不忙的抓住那年輕人的手,讓他五指攤開放在沙發扶手上:“聽話别動,哥教你玩刀啊!”
那小子兩隻眼睛充滿怨毒的看着張揚,張揚不慌不忙的拿起水果刀,向常海龍笑了笑道:“剛跟電影上學的,玩的不好,将就着看!”說話的時候,就把刀尖『插』在那小子手指縫中,然後刀尖開始緩慢的在他手指尖的空隙中跳動,随之越來越快,到最後常海龍看得目不暇接,感覺到那年輕人的身體抖動起來。目睹刀尖在自己的手掌上跳舞,一般人都沒有這個心理素質,他害怕也是再正常不過。
不一會兒臉白了,更丢人的是因爲害怕,居然膀胱括約肌失控,褲子也被他『尿』得濕哒哒的,張揚聞到一股『騷』味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真他媽丢人!還當你是個人物呢?”
這時候常海天帶着迪廳的幾名保安匆匆趕了過來,看到自己一邊沒有什麽事情這才放下心來,那保安經理看到那名年輕人的時候,臉『色』突然一變,他慌忙走過去:“原來是二剛哥啊,怎麽回事兒?”
那名叫二剛的年輕人,狠狠瞪了張揚一眼,他指着張揚道:“你給我等着!今天你們一個都别想走出這間迪廳!”
那名保安經理陪着笑過去勸道:“二剛哥,我看是誤會,給我點面子!”
“滾蛋!”
何歆顔看不過去了,她怒道:“你什麽東西啊,流氓一個,想非禮人家女孩子,還有理了?”
二剛看着那名黑裙女孩冷笑道:“我他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是我馬子!陳燕,你給我過來!”,這厮說話明顯是從香港黑幫片裏學來的,那黑裙女孩雙目中流『露』出畏懼的眼神,居然不敢反駁,滿臉委屈的走了過去。
常海天兄弟倆也愣了,搞了半天,人家是這種關系,今天這事情鬧擰了,他們多管閑事。
張揚望着那名叫陳燕的女孩道:“你是不是高度近視啊?這種動不動就『尿』褲子的傻『逼』你也能看上?世上男人死絕了?”何歆顔向張揚豎起了拇指,贊賞他說得好。
二剛冷笑了一聲,這時候外面『亂』了起來,他的大哥大剛聽到弟弟被打了,帶了三十多号人『操』着鋼管鐵棍來到了迪廳,氣勢洶洶的前來興師問罪。
常海天看到事情不太對,向那保安經理道:“你怎麽還不報警?”
那保安經理看着他充滿同情,低聲道:“你們還是快走吧,他爸就是明陽區政法委書記!”
一旁張揚冷笑道:“真厲害,區政法委書記啊!老子是政法委書記,兒子是黑社會,家庭成分可真夠複雜的!”這厮内心中樂不可支,心說區政法委書記怎麽了,他們這群裏就有三個現任市長常頌的子女,卻不知是市長大,還是區政法委書記大?今天有好戲看了。
常海天畢竟年紀大一些,考慮的事情也全面,他低聲道:“咱們先走!回頭再處理!”可不等他們走呢,三十多号人已經把包間房門給堵住了,二剛看到他的援軍來了,氣勢洶洶叫道:“大哥,就是他們幾個惹我!”
常海龍皺了皺眉頭,大聲道:“你們别胡來,我已經報警了!”
大剛冷笑道:“報警?我幫你報!”他從一名手下那裏拿過電話,撥通了區公安局的刑警隊的号碼:“李隊,我弟讓人給打了,有人還調戲他女朋友,您出趟警吧,放心,我不傷人!”他打完電話得意洋洋的看着常海龍。
常海天兄弟倆這個怒啊,他們兩人平時和這幫混社會的沒什麽牽扯,父親也經常交代他們,不讓他們打着自己的旗号到處招搖,所以除了相關系統外,認識他們兄弟倆的并不多,更不用說常海心這個剛剛畢業的女孩子了,張揚和何歆顔在岚山更沒有什麽名氣。
人在以爲自己占到了主動權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王八之氣一震,大剛和二剛兄弟倆在明陽區是出了名的強勢,這家迪廳的幕後老闆就是大剛,弟弟在自己的地盤上受了欺負,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大剛并不知道常家三兄妹的來曆,眯起眼睛很不屑的掃了他們一眼道:“在我的地盤上也敢鬧事?給我打,别打臉!回頭還得送分局呢!”
常海天聽到這小子這麽嚣張的話,也不禁動了怒,他掏出手機準備報警,這時候,六七名握着鋼管的痞子一窩蜂沖了上來。
張揚搖了搖頭,擡腳就把沖在最前頭的那小子給踢了出去,然後他聽到一個清冷的女聲道:“你們滾石不會再開了!”說話的是常海心,這句話透着一股堅定和大氣,張揚不由得向常秘書多看了一眼,想不到這小妮子也有些脾氣,說起話來充滿了氣勢,難怪常頌會讓她走上政治這條道路。
常海龍也抄起了一張椅子,何歆顔站在張揚身邊抄起了一個啤酒瓶,這武器她用習慣了,看到就手癢癢。張揚笑道:“幹嘛這是?我一個人就行了,不用你們幫忙!”
他撿起地上的水果刀,笑眯眯道:“你叫大剛?咱倆打個賭!你從一數到十,我一準把水果刀『插』到你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