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義氣的家夥!”聶策朝着逃跑的親兵啐了口唾沫:“娘的,不管主将自己跑,這樣的兵得殺頭!”
“你要殺誰頭啊?”先前站在親兵身後的人見聶策一臉的憤然,向他走近了兩步,柔聲問道。
“你……你别過來!”直到這人說話,聶策才想起現在關鍵的不是追究逃跑親兵的責任,而是怎麽應付眼前這個人。
站在聶策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瑩嬌。
隻見她身披一件大紅衣袍,腰間系着一條紅色布條,布條攔腰把袍子束了起來,袍子的衣領開口處隐約可見兩隻飽滿的乳峰,一雙瑩潤如玉的小腿裸露在外,整個人顯得極爲妖娆妩媚。
“你喜歡看女人的身體嗎?”瑩嬌根本不理會聶策,繼續向他靠近了兩步,還是用那溫柔如水般的聲音說道:“既然你想看,那我就讓你仔細看看好了。”
說着話,瑩嬌伸手去解她腰間的衣帶,她的這一舉動不僅沒讓聶策産生一絲旖旎的想法,反倒把他吓的坐在地上連連後退。
“不了!不了!”聶策坐在地上,兩條腿不停的蹬着地面向後倒退,滿是恐懼的雙眼緊盯着瑩嬌。
“那還不快滾!”瑩嬌松開解衣帶的雙手,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坷垃咆哮着向聶策丢了過去。
她這一吼,把聶策吓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連忙翻身爬起來就跑。
他剛爬起來,還沒沖出兩步,一頭撞在一塊軟綿綿、香噴噴的東西上,他連忙伸出手,抓住那軟綿綿香噴噴的東西,擡起頭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撞到了什麽。
不擡頭還不打緊,擡起頭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因羞憤而變的通紅的臉,而他的雙手抓住的竟然是這女人飽滿的雙峰。
“啪!”随着一記響亮的耳光,聶策的臉上頓時多了一隻完整的巴掌印。
他捂着臉,還沒回過神來,隻聽耳邊傳來一聲嬌喝:“姐妹們!打他!”
聶策幸福了,這一次他是真的幸福了,他不僅飽飽的看了一場幾百個女人同時洗澡的場景,還經受了幾百個女人粉拳的捶打。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這些女人的拳頭要比一般男人還要堅硬,每一拳打在身上,都好似一塊石頭砸到身上一樣,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知是女人們打的累了,還是現場太亂了,聶策從女人堆裏爬了出來,如同一隻烏龜一般向遠處大軍駐紮的地方爬去。
“他跑了!”他剛爬出十多步,一個在最外面的女人不經意回頭的時候發現了他,連忙大聲叫道。
頓時有十多個女人向他蹿了過來,拽腿的拽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把他像死狗一般又拖了回去。
聶策被拖回去之後,“噼裏啪啦”的拳頭與皮肉親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聲音倒是十分清脆悅耳。
“好了,不要打了!”一直站在一旁冷眼觀望的瑩嬌見打的差不多了,對衆女擺了擺手喊道:“很快就要打仗,你們把他打傷了會耽誤整個大軍的行程,怎麽說他也是個将軍。”
衆女散開後,聶策掙紮着坐了起來,他的臉早被打的腫成了一個豬頭,兩隻本來就不算很大的眼鏡被臃腫的肌肉擠成了兩條牙簽一般粗細的細縫。
“已經打傷了!”聶策擡起胳膊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口水,甕聲甕氣說道:“虧我體格好,要不真要被打死了!”
“活該!”
“呸!”
“色狼!”
聶策剛一說話,衆女頓時亂成一片,有的朝他邊吐口水邊破口大罵,還有的捋着袖子叫嚣着還要再打,更有甚者,有幾個女人趁着聶策不注意,上前又踹了他幾腳。
“奶奶,各位奶奶,求你們别打了!”聶策雙手抱拳,都快要哭出來了,對衆女央求道:“我很單薄的,你們再打我就真的死了!”
“聶将軍。”瑩嬌分開衆女,向聶策走近兩步,對他說道:“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我們雖爲女人,卻也不是你能夠随意輕薄的!快滾!”
“是!是!我知道了!”聶策連滾帶爬的向大軍駐紮的地方跑去,他才跑出幾十步,剛才跟着他的親兵從一旁的亂石後蹿了出來,把他吓了一跳,他這才知道,原來這親兵并沒跑遠,隻是躲在遠處偷偷的看着夜莺堡的女人們對他拳打腳踢。
聶策邊跑邊伸出手指對那親兵的腦門上點了點,恨恨的罵道:“小子,敢丢下我自己逃跑,哼哼,回去後三天不許吃飯!”
“啊?”親兵一聽說讓他三天不許吃飯,頓時苦着臉央求道:“将軍,别啊,你身體強健,倒不怕她們打,若是換成我,恐怕早被砸成了一坨碎肉。将軍且息怒,我背着你跑還不行嗎?”
說着話,親兵就要上前去拉跑路時還有些踉跄的聶策。
聶策倒也老實不客氣,任由親兵把他背起來,趴在親兵背上,他還不忘回過頭忐忑的向身後望上一眼,生怕夜莺堡的女兵們反悔再把他拖了回去。
聶策跑了之後,女兵們紛紛散了去,誰也不願這麽草草的把洗澡這麽享受的事情完結,沒過一會,水潭裏又傳出了女人的嬉笑聲。
瑩嬌看着聶策的背影,怅然若失,兩行清淚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将軍,是不是想小川将軍了?”一個還沒離開的夜莺堡女軍官見瑩嬌流下眼淚,關切的問道。
瑩嬌點了點頭,長歎了一聲,對女軍官說道:“你我當初都是小川将軍送回壽春的,若是他沒有死,那該多好啊!”
“是啊!”女軍官點了點頭,說道:“聶将軍與小川将軍年歲相仿,難怪将軍會想起他,隻是人死不能複生,将軍還請節哀。”
瑩嬌對魯小川的心意,在夜莺堡或許還沒多少人知道,但在她們這班一同從漢中出來的姐妹中,卻是個公開的秘密。
親兵背着聶策回到大軍駐紮地的時候,最先發現他的蔡軍一個個愕然的看着他,想笑卻不敢笑出來。
普通官兵不敢笑出來,但是并不說明沒人敢笑出來。
親兵背着聶策沖進軍營之後,恰好與正往外走的周闖撞了個正着。
看見周闖,聶策心裏那是一個苦,挨打之後,他最怕遇見的就是周闖,若是碰見穆晨和張彤還好,他們大不了隻是在背地裏偷笑一番,可周闖卻是不同,見到他被打成這樣,一準是樂的在地上直打滾。
聶策别着臉,暗暗祈禱周闖不要發現被打傷的是他。
偏偏讓聶策無法遂願的是周闖見到有人背着身穿将軍铠甲的傷員回來,連忙上前攔住背着聶策的親兵,指着伏在親兵背上的聶策問道:“别忙走,你背着的是什麽人?”
親兵跟聶策久了,自然知道平日裏周闖喜歡打趣他,但周闖攔在前面,他又不敢硬闖,隻得停下腳步苦着臉回過頭看了看聶策。
“快走!快走!”聶策小聲的在親兵耳邊催促道。
親兵剛要擡腳,周闖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拽住,伸着腦袋想去看伏在親兵背上的聶策的臉。
周闖的臉伸到左邊,聶策就把臉扭到右邊,周闖把臉伸到右邊,聶策就把臉轉到左邊。
“咦?”周闖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聶策的臉,撓了撓頭站到一旁,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怎麽聽着聲音這麽熟悉呢?到底在哪聽過來着?”
“快走,快走!”聶策見周闖閃到一旁,連忙小聲催促親兵快些離開。
親兵剛邁開步子,正要繞過周闖,沒想到周闖居然趁他不注意,一把拽住聶策的胳膊,生生的把他從親兵的背上拽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周闖見聶策被打的像個豬頭的樣子,頓時捂着肚子放聲大笑起來:“我說聶策,你小子幹嘛呢?怎麽被人打的像隻剛出欄的母豬?你不是挺能耐的嗎?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被打的時候連手都沒還吧?”
“要你管!”聶策想要睜圓眼睛去瞪周闖,可他那臃腫的臉卻不允許他把眼睛瞪圓,坐在地上仰着頭,用他那雙牙簽一般細小的眼睛瞪着周闖,沒有好氣的說道:“看我被人打,你很舒服是吧?就知道你是個沒義氣的家夥!”
“義氣?”周闖撇撇嘴聳了聳肩膀,對聶策說道:“我才不跟你講偷看女人洗澡的義氣。”
“你怎麽知道?”聶策疑惑的看着周闖,除了夜莺堡的那些女人與跟着他的親兵,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偷看夜莺堡女兵們洗澡的事。
“你還能幹出什麽好事來?”周闖朝聶策壞笑了兩聲,說道:“大王剛才就猜到你會去偷看她們洗澡,特意讓我給你拿些跌打藥來,喏,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