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被她推到劉茹那裏已經不止一次,她很想知道他有沒有像她期望的那樣與劉茹同房,讓劉茹爲他懷胎生子。
在侍女的陪同下,蘇涼來到了一座比她居住的閣樓略微低矮了一些的閣樓,這裏是劉茹的住所,蘇涼仰臉看了看閣樓的門頭,輕輕歎了一聲,才擡腳走了進去。
在穆晨進入漢中的時候,蘇涼做主将甯兒嫁給了趙拓,她早發現了甯兒與趙拓眉來眼去的事,對穆晨十分了解的她也很清楚,如果讓穆晨知道這件事,一定也會将甯兒嫁給趙拓,倒不如她幫着穆晨做下這個順水人情。
穆晨太忙,不可能每一件小事都打理的很順,作爲蔡侯的後宮之首,她有義務爲穆晨處理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甯兒嫁給趙拓也有幾個月了,蘇涼從壽春過來的人口中聽說了甯兒已經懷孕的消息,她在爲甯兒和趙拓高興的同時,也深深的爲自己不争氣的肚子感到悲哀。
“劉小姐,近來侯爺情緒不佳,我忙于陪伴他,沒有得閑來看看你,你在這裏過的還習慣麽?”蘇涼一見到劉茹,便滿臉帶着笑容迎了上去,雙手牽着劉茹的手,甚是親昵的問道。
劉茹聽說蘇涼來拜訪,連忙迎了出來,沒提防,蘇涼剛一見面便握住了她的雙手,讓她頓時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劉茹自從進了侯府,一直沒去拜會娘娘,還勞煩娘娘親自前來,真是罪該萬死!”劉茹不敢抽回被蘇涼握着的手,隻是任由蘇涼撚着她細嫩如蔥的雙手,低頭回道。
穆晨對蘇涼的癡情,劉茹早已知曉,自從他們一同回到下蔡以來,穆晨很少到她這邊就寝,即便是來,也不過就是躺在床榻上酣睡,已經沒了在漢中時的柔情。
她知道着一切都是因爲蘇涼,因爲穆晨回到了蘇涼身旁,對于穆晨的變化,劉茹感到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她又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一切,她能做的隻是呆在自己的住所翹首企盼穆晨的到來。
今天她如同往常一般等待着穆晨,但她最終等來的并不是穆晨,而是一直被她視爲情敵的蘇涼。
對于劉茹的心情,蘇涼了解的十分通透,當初穆晨還是個見人就愛的情種時,她也有過這種感受,想到如今有這種感受且經常獨守空閨的不是她而是劉茹的時候,她的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劉小姐……”蘇涼剛一開口說話,被她牽着雙手的劉茹連忙打斷了她。
“娘娘,你這麽稱呼我,我真是消受不起,如果娘娘不嫌棄的話,盡管叫我的名字好了。”劉茹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蘇涼能夠聽出她語氣中帶着些疏遠的味道。
蘇涼歎了口氣,松開劉茹的雙手,對她說道:“好吧,你可能比我的年歲要小一些,而且你我同爲侯爺的女人,我叫你妹妹好了,妹妹,我今日前來其實是想與你商量一件事情。”
劉茹不解的看着蘇涼,她想不到蘇涼會與她商量什麽事情,按道理說她是從蘇涼身邊分割走一部分穆晨的女人,蘇涼應該恨她才是,不應該這麽和顔悅色的與她商量什麽事情。
在劉茹還沒鬧明白蘇涼什麽意思不敢輕易接話的時候,蘇涼朝她笑了笑說道:“男人都是喜歡新鮮的,這幾年來侯爺一直守在我身邊,想必也該對我有些厭倦了,妹妹來的正好,我今天過來隻是想問問這段時間裏,侯爺對妹妹可好?”
劉茹抿了抿嘴,她還是不太清楚蘇涼爲什麽要問這些,但進入侯府怎麽都是蘇涼爲先她爲後,無論怎麽排,她都要比蘇涼小上一些,既然蘇涼問了,她也不好不回答。
“既然姐姐問了,我也不好瞞你。”劉茹低着頭,滿臉的凄楚和哀怨:“自打從漢中回來之後,侯爺始終沒有碰過我,雖然這些日子裏也到這邊宿住過,可每晚我與他都隻是同榻并無夫妻之實。”
“啊?”蘇涼先是一愣,随後用一隻手輕輕掩住嘴,過了好一會才把掩在嘴上的手取下,不無同情的對劉茹說道:“這樣妹妹如何熬得,侯爺也忒不像樣子,妹妹放心,今日我便讓他對你極盡溫柔缱绻。”
劉茹不解的看着蘇涼,這一次她真是鬧不明白蘇涼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她來到漢中之後明顯是與蘇涼争男人來了,可蘇涼并沒有惱怒,反倒是主動過來問她過的好不好,這讓劉茹感到很是不适應。
“你我同是女人,我當然知道你的苦楚。”蘇涼看出了劉茹的疑惑,但她又不好說明真正的原因,隻是輕輕拉起劉茹的手,對劉茹說道:“妹妹放心,從今日之後,侯爺來你這裏必然不會再像往日那樣隻是與你同榻卻無夫妻之實。”
劉茹用猶疑的眼神看着蘇涼,過了良久,才對蘇涼微微屈膝一禮,說道:“姐姐美意劉茹在此謝過,隻是我不懂姐姐爲何這麽做,若是換做我,我一定不會像姐姐這般把夫君推給别的女人。”
蘇涼對劉茹淡淡一笑,她的笑容十分的淡然和從容:“我們共事同一夫君,日後自然要同心同德好好侍奉他,妹妹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劉茹一直将蘇涼送出了門外,看着蘇涼的背影,她感到有些迷茫,在回下蔡之前,她曾設想過很多種可能,設想過蘇涼會暗中打壓她,也設想過可能會被蘇涼背後用惡語攻伐,卻從來沒想過蘇涼竟然會主動提出要幫她讓穆晨對她好一些。
蘇涼回到住所的時候,穆晨已經等在那了,他正坐在地上逗弄涼涼,自從穆晨被封爲蔡侯,蘇涼的生活比以前穩定了許多,涼涼也不像過去那樣需要每天晚上自己跑出去獵食,穆晨專門讓人爲它準備了個院落,裏面養着些雞鴨和山羊,爲的隻是讓涼涼進去獵殺。
“侯爺,你來了。”蘇涼見到穆晨,甜甜一笑,走到他身後将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穆晨正握着涼涼的兩隻前爪與它厮鬧,聽到蘇涼的聲音後,連忙回過頭朝蘇涼笑了笑,說道:“蘇姬,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我等的無聊,正教涼涼跳舞呢!”
蘇涼也蹲伏下來,撫摸了一下涼涼的腦袋,對穆晨說道:“我去劉茹妹妹那裏去了?”
穆晨聽了蘇涼的話後,吃了一驚,連忙轉過頭看着她,疑惑的問道:“你去她那裏做什麽?我都很少去!”
“正是因爲你很少去,我才要去!”蘇涼松開撫摸涼涼腦袋的手,歎了口氣說道:“侯爺,既然你已經納了劉茹妹妹,爲何還要如此對待她?女人的青春太過短暫,你真的要讓她在對你的翹首企盼中過完這幾年麽?”
穆晨愣了愣,他像是不認識似的看着蘇涼,過了好一會才問道:“蘇姬,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跟我說起這個?”
“侯爺,若是你帶回的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或是隻爲了你的地位和财富才跟着你的女人,我一定會阻止你去她那裏,可是劉茹妹妹不是,她對你的一往情深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我知道你們在漢中的時候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過,你爲什麽不坦然面對呢?”蘇涼舔了舔嘴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很痛,但她卻不願意把這種心痛在穆晨面前表現出來。
穆晨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着蘇涼,他還記得蘇涼曾經對他提出過的“唯一和最”,他想不明白她爲什麽會突然之間在這方面的态度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一個女人既然将自己交付給了你,你就應該負起責任,你是我的夫君,同樣也是她的夫君,我知道你對我好,但你也要對她好一些,聽聞你最近隻是與她同榻卻不行夫妻之禮,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侯爺,你的擔當呢?既然如今要這麽對她,當初何必要解開她的衣衫?”蘇涼說道最後,語氣越來越哀怨,直說的穆晨後脊梁上“滋滋”的冒着冷汗。
“蘇姬,你要我怎麽做?”好一會之後,穆晨才嗫喏着問道。
“不是我要你怎麽做,而是你該怎麽做。”蘇涼歎了口氣,站起身,背對着穆晨:“侯爺,你答應我,以後去她那裏的時候不要隻是冷冰冰的躺在床榻上,你要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她。”
穆晨茫然了,他不知道該對蘇涼說些什麽,自從回到下蔡,每次與劉茹躺在一起,他都會想到獨守空房的蘇涼,男性的本能被這種情感驅散的一幹二盡,自然是沒有與劉茹行過夫妻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