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裝着消音器的槍口發出一聲輕響,一顆子彈飛向正在烤着野兔的一個秦兵。那秦兵正和他的同伴說笑着,隻覺得頭部一疼便失去了意識,一頭栽倒在地上。
另一個秦兵見他倒下,愣了一愣,連忙跑到倒下的秦兵跟前。他看到的并不是被長矛或者弓箭殺死的同伴,而是一具天靈蓋不知飛到哪裏去了,腦漿和着鮮血淌了一地的屍體。
他從沒見過這麽怪異的死法,同伴好像是憑空被人摘去了天靈蓋一般,在他的認知中,除了鬼神,再沒有什麽力量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讓人如此凄慘的死去。
當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時,穆晨再次摳動了扳機,又一顆子彈帶着仇恨噴出了槍口。
連續兩個秦兵倒下,引起了其他秦兵的警惕,他們紛紛拿起武器站了起來擺出了防禦陣型。
直到這時,穆晨才看清,這是一支四五十人的隊伍,計算了一下手中的子彈,如果在把步槍子彈打完,每一顆子彈都能消滅一個秦兵的情況下,還能剩下三到五個人。
他的嘴角牽起一絲冷笑,眼睛微微眯了眯。
半自動步槍可以連發,但穆晨并不打算那麽做,手中的子彈有限,他要一顆顆的把子彈打出去,他要讓這些秦兵在恐懼中死去,要讓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至死還在懷疑殺死他們的并不是人類,而是他們無法抗拒的力量。
槍口一顆顆向外吐出子彈,穆晨每摳動一次扳機,必然有一個秦兵倒下。
“十九、二十……”他一邊摳動着扳機,一邊在心裏默默的數着被他收割了生命的秦兵數量。
當他數到第二十七個時,那些秦兵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紛紛轉身向遠處逃竄。
他們是大秦的勇士,是大秦引以爲榮的驕傲,他們曾經在戰場上割下無數敵人的頭顱,而且在這幾十個秦兵裏,還有幾個年長的曾經跟随蒙恬将軍出征過匈奴,如果不是陳勝和吳廣帶領的起義軍人數太多,他們此時應該正在戰場上和起義軍厮殺。
但他們同樣也是人,也是懂得害怕、會害怕的人。如果他們能夠看見是誰在發起襲擊,或者是能夠看出襲擊從哪個方向發起,他們也不會害怕,一定會舉起武器向穆晨沖殺過來。
可惜,他們是一群不知道槍是什麽東西的秦朝人,并不會從死者的傷口上判斷子彈從哪個方向飛來,不知道死者是被什麽武器殺死,這才是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地方。
還活着的秦兵向與穆晨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們卻不知道,步槍并不是弓箭,在他們逃跑的時候,那支步槍依然能夠收割他們的生命。
不停的扣動扳機,直到步槍發出“咔咔”的空槍聲,穆晨才把槍丢在一旁,從腰間拔出手槍站了起來。
逃跑的秦兵一路上隻見同伴莫名其妙的栽倒、死去,心中的恐懼更加濃郁。
穆晨拔出手槍,當他開第一槍的時候剩下的五個秦兵被手槍發出的巨響吓的一愣,抱頭蹲在地上。
這一槍,穆晨打偏了,後坐力太強的手槍,他還沒有練到像步槍那種出神入化的程度,而且此時秦兵離他已經有了不短的一截距離,手槍的射程也不如步槍那麽遠。
但秦兵蹲下的動作,給穆晨留下了最好的時機,如果這幾個秦兵繼續逃走,手槍使用還不熟練的穆晨或許在打完二十發子彈後依然不一定能打到他們。
這幾個秦兵悲哀就悲哀在他們對熱兵器沒有任何了解,聽到槍聲,條件反射的連忙蹲下,也正是這條件反射的一蹲,注定了他們死亡的命運。
在距離幾個秦兵還有十多米的地方,穆晨又連續開了三槍,三個秦兵應聲而倒。
剩下的兩個秦兵見又有三個同伴倒下,他們原已瀕臨崩潰的意志徹底瓦解了,其中一個人瘋了似的站了起來,揮舞着手中的長矛向穆晨沖了過來。
穆晨嘴角微微向上牽動了一下,露出一抹怪異且冷酷的笑容,擡起手,對着沖過來的秦兵迎面就是一槍。
槍聲響後,那秦兵翻了個跟頭,一頭栽在地上,連掙紮也沒掙紮,一縷怨魂,袅袅升空而去。
此時隻剩下最後一個秦兵,他雖然早已看出殺他那些同伴的隻是一個拿着古怪武器的人,但被吓破了膽的他,哪裏還能提起勇氣和穆晨放對厮殺,連滾帶爬的沒命逃竄。
穆晨見秦兵逃的狼狽,戲谑的笑了笑,剛才對方人數太多,他隻能争取槍槍斃命,如今一整隊秦軍被他殺的隻剩下一個人,深埋在他内心的殘虐和對秦娘、李妞被殺害的憤怒徹底爆發出來,他突然不想很快把這個秦兵殺死,他要好好玩玩他,讓他在極度的恐懼和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秦兵在地上飛塊的爬行了一大截,勉強撐起身子站起來向前跑去,可沒跑出幾步,背後傳來“砰”的一聲響,他隻覺得右小腿一疼,“噗嗵”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他把手中的長矛摔出了老遠,他的右腿使不上勁,求生的本能讓他兩隻手瘋狂的摳着面前的土地,左腿拼命踢蹬,想要早些擺脫身後緊追上來的殺神。
又是“砰”的一聲響,秦兵的左腿如同被電擊了一般抖動了一下,左腿的大腿處漸漸滲出一片血漬。他痛苦的蜷起身子,抱着腿哀嚎着。
穆晨一步步向秦兵走近,當他走到秦兵跟前時,用黑洞洞的槍口指住了秦兵的腦袋。
秦兵仰着頭,滿眼恐慌的看着面前這個一臉黑灰,臉上不帶絲毫表情,如同地獄裏爬出的惡魔般的男人。
“爲什麽要殺村子裏的女人?”穆晨的手槍指着秦兵,喉嚨裏蹦出一句冰冷的如同嚴冬裏凝結起的冰霜一般的話。
秦兵張着嘴,吱唔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他的腿上流着血,褲裆裏也濕了一大片,早被吓的尿了褲子。
“你說不說?要是不說,我讓你的頭和他們的一樣,被暴成個爛西瓜。”穆晨說着話,對一旁的秦兵屍體呶了呶嘴。
那秦兵順着穆晨呶嘴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夥伴橫躺在地上,額頭不知被什麽東西炸開,白花花的腦漿和着鮮紅的血液糊在頭頂,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恐怖、惡心,直欲把前一天吃下的東西全都嘔吐出來。
秦兵不自覺的摸了摸額頭,幻想着他自己被爆了頭的樣子,越想越害怕,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穆晨見他不說話,揚起手對他的腿上又開了一槍。
子彈穿透秦兵的小腿腿骨,一截帶着肉沫的骨頭從他的小腿裏被打飛了出來,他捂着新添的傷口蜷在地上發出一陣凄厲的哀嚎。
“其實你說不說我都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打算留下活口。”穆晨蹲下身子,他蹲的位置離受傷的秦兵還是有些距離:“可能你會覺得我很變态,明明決定了要殺你,還不給你個痛快。原本我真的沒這麽變态,這些都是你們教的。”
不知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緊張,秦兵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從這個村子裏經過的大秦軍人也有過好些撥。”穆晨玩弄着手槍,但槍口始終沒有離開秦兵:“這個村子裏的女人們非常熱情,當然除了我的兩個老婆之外。他們在這裏得到了快樂,也混飽了肚子,這裏是大秦将士低落時最好的栖息地。可是你們這群人渣,在搶了食物之後居然還要殺人,要知道,人做事,天在看!你們可能永遠也想不到,在你們屠殺的村子裏,還住着我!”
“求你,求你饒了我……”連續挨了三槍的秦兵吃力的說出了這幾個字,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無辜和乞求憐憫:“殺人的命令是我們百夫長下的,我們不敢不聽。”
“呵呵!”穆晨冷冷的笑了笑:“你隻要告訴我,你們爲什麽殺那些村民就行,我會讓你死的好看些,至少我還能決定讓你躺着死還是趴着死,跟我扯别的沒用,從開始,我就沒打算過讓你們這群人中有任何一個能夠活着離開。”
秦兵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想逃,可他的兩條腿卻一點使喚都不聽,任憑他如何努力,也絲毫動彈不得。
過了好一會,或許是對生存下去徹底不再抱有期望,秦兵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們百夫長認爲我們搶了這些百姓,依照秦法,搶劫者要誅連九族,爲了斷絕後患,他才下了屠村的命令,隻要沒人指證,将來即使有人追究,也不一定能夠查到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