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說這話,停在港口上的船隻也已經換了一批,這個時候已經可以遠遠地瞧見一群穿着英德克軍裝的士兵排着隊伍從運輸船上走下來。然而讓奧羅特有些吃驚的是,那些士兵大多面『色』蒼白,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他們隊伍更是散『亂』不堪。看他們的這副模樣,哪裏稱的上是軍隊?恐怕就連流民也比他們要強。
察覺到了奧羅特的表情,布拉馬爾上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解釋道:
“英德克雖然是島國,但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能坐船的。此行遠航抵達這裏,耗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大部分軍士恐怕還得歇息幾天才能恢複戰鬥力。”
遠航一個月,載着數萬軍士從出發英德克繞過半個由諾斯大陸在弗尼薩登陸,這樣的壯舉近百年來都不曾出現過。伴随而來的一些小問題,自然也就微不足道了。
聽到這個解釋,奧羅特這才恍然大悟,他連忙吩咐自己的副官,讓他着手安排這支遠道而來的援軍前往軍營休息。
此次遠征的英德克軍足足有六萬餘人,而且據布拉馬爾上将介紹,如果不是艦隊運力有限,來的人恐怕還要多一些。奧羅特也很快就發現,來的這些士兵雖然從外表上看起來有些萎靡,但他們的武器裝備無不是精良的上品,甚至有一些裝備都是他從未見過的,恐怕這六萬人都稱的上是英德克王**中的精銳,對方也顯然是下足了本錢。
英德克王國既然肯下本錢,必然也有所圖,不過就如同布拉馬爾所說的,那些都是兩國的統治者需要考慮的事情,軍人們隻需要上前線打仗對付敵人就足夠了。
弗尼薩總算也是個曆史悠久的巨型城市,再加上原本駐紮在這裏的教廷軍大多都已經奔赴蘭諾邊境,所以大片的軍營早就被空置下來,正好留給遠道而來的英德克士兵使用。
雖然奧羅特和布拉馬爾上将他們都能夠用利比尼斯語交流,但是大部分英德克士兵都是不通當地語言的,再加上一個多月的旅途勞頓,幾乎所有的士兵剛剛下了船,找着了軍營就倒頭大睡。再加上布拉馬爾上将治兵嚴謹,禁止普通士兵無故離開營區,所以這六萬外鄉人的到來,卻也沒有給當地人造成什麽困擾,反而讓港口那些期待賺些外币的商人們略微有些失望。
布拉馬爾上将禁止士兵擅自離開軍營,除了防止當地民衆受到『騷』擾之外,更大的原因還在于,英德克軍必須要保守自身的機密。正如奧羅特之前所注意到的,這些英德克軍當中有一些人的武器裝備十分怪異奇特,看上去似乎是某種新式武器。不過既然英德克人執意要将這種武器遮掩起來,聖騎士奧羅特盡管十分好奇,也不會冒着得罪盟友的危險前往探查。
布拉馬爾上将已經從奧羅特那裏得知了北面前線的戰局,他很快就表示,一旦自己的這六萬人休整完畢,就立即會率軍北上支援教廷軍。這樣的承諾,無疑也是給奧羅特吃了一顆定心丸。
讓我們暫時将目光從繁忙的弗尼薩港移開,轉到蘭諾帝國在亞比尼亞海沿岸唯一的港口城市奈斯。
自從在海山發現了一支大型艦隊,霍爾肯和他的海貓号就一路向北疾奔,逃到了奈斯港的附近。霍爾肯清楚,如果亞比尼亞海上出現了這樣一支海軍,最近還是不要想着在那附近撈生意了。
海貓号是海盜船,所以沒辦法進入奈斯港,但是由于這艘船體積不大,吃水不深,城市附近的海岸線上有很多位置适合海盜們掩藏自己的船隻和行蹤。
短時間内無法出海搶劫,霍爾肯沒有辦法,隻得下令暫時解散,讓船員先自己想辦法保證溫飽,等弄清楚了狀況,風聲過去之後,再出海幹老本行。
雖然說起來霍爾肯實在過于杞人憂天了一些,畢竟就算有海上有軍隊,他一艘小小的海盜船不大可能每次出海都能遇到對方。不過霍爾肯一直認爲小心謹慎是自己的優點,一旦拿不準的事情,他是從來都不會去做的,所以他的海盜團在附近的海域橫行好幾年,卻很少會遇到真正的絕境。也正因爲如此,這個海盜團成立了這麽多年,依舊是一支規模不大的隊伍。
在這個年代,小心謹慎的人固然永遠都不必面對危險,但若真正想要幹出一番事迹來,有的時候也必須冒險放手一搏才行。
霍爾肯雖在并沒有真正的家,但作爲一個海盜頭子,總有可以安頓的地方,雖然剩下的錢已經不足以像以前那樣肆意揮霍,但若是精打細算,仍舊可以支持一段時日。
有這樣的船長做榜樣,海盜團内的其他船員盡管對不能出海“捕獵”有所抱怨,但總算也都能暫時覓得一個去處。
就連最近一段時日以來十分不走運的大副鮑伊,也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能夠安心喝酒的場所。
“咕咚……咕咚……”
鮑伊雙手捧着木制酒杯,大口大口地,将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随後他像是不滿意這酒的味道似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皺起了眉『毛』。
昨天出海沒能撈到任何财物,反而被海軍吓得落荒而逃,所以鮑伊目前的口袋裏也沒剩下多少瓊恩了。就算來到了這間熟悉的酒館,他卻不能喝自己喜愛的,價錢也頗高的朗姆酒,隻能選擇低度的麥芽酒。
酒的度數太低,沒法麻痹鮑伊的神經,更不能撫平他心中的傷痛。
由于現在還是白天,這間酒館裏并沒有多少客人。室内的燭火也十分昏暗,平常的情況下,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位獨自喝着悶酒的海盜。
然而今天卻有些例外,當鮑伊第三次将酒杯盛滿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來兩杯朗姆酒。”
那人向附近的酒保招了招手,他似乎是打算請鮑伊喝上一杯。
聽到了這句話,正在埋頭喝酒的鮑伊不用擡頭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他的臉上也随即『露』出了苦笑:
“哈貝爾,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不是你這樣的人會來的地方!”
正如鮑伊所言,他身邊這個名爲哈貝爾的男人五官端正,外表上看起來十分整潔,身上的衣着雖然不算華麗,但也不是普通的市井之人和社會下層的體力工作者有能力購買的。
這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更像是一位『政府』的職員,像他這樣的人在通常情況下,決不會出入這樣空氣渾濁的酒館。
“在路上聽說你回來了,所以我猜想你肯定會來這裏。”哈貝爾輕聲回答道,“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你來找我?”鮑伊的臉上『露』出了冷笑,這個時候酒保已經将兩杯香濃的朗姆酒擺在了他的面前,雖然他似乎與眼前的這個哈貝爾的關系并不算融洽,但他顯然也并不打算和朗姆酒過不去。
鮑伊身上端起了那杯朗姆酒,十分利索地一飲而盡,然後頗爲痛快地長歎一聲,最後卻『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你來找我,不怕我揍你?”
“你爲什麽要揍我?”就算面對威脅,哈貝爾也仍舊保持十足的風度,他也端起酒杯,輕輕地嘗了一口當中的『液』體,然後就立刻微皺着眉頭,将它放在一邊。
看到哈貝爾的動作,鮑伊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連朗姆酒都喝不下去,真不知道伊芙爲什麽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聽到鮑伊提到這個女『性』的名字,哈貝爾再一次皺了皺眉頭,他低聲說道:
“我來這裏,并不是想要和你讨論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鮑伊咆哮道,“當初我拜托你照顧她,并沒有讓你娶她!”
鮑伊的嗓門雖然很大,但是酒館四周不多的客人似乎并沒有對此表示不滿,顯然大家對于吵架甚至鬥毆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哈貝爾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鮑伊的怒火,他的臉『色』雖然變得有些蒼白,但還是十分冷靜的回答道:
“我認爲,對一個女人最好的照顧,就是給她一個可以安身的家。如今伊芙很幸福,我也有能力讓這份幸福長久的維持下去。而這一切,你能夠給她嗎?過去的幾年裏,你每次出海,除了給她帶來無盡的擔憂之外,還能有什麽?”
面對哈貝爾的指責,鮑伊臉上一片慘然,對方所說的一切他都很清楚,當中的道理他也十分明白。當初鮑伊隻不過是想着和伊芙過上好日子,才铤而走險去當海盜,可誰知這一幹就是四五年,錢雖然賺了不少,好日子卻始終沒能盼到。
就連那個曾經與自己海誓山盟的女孩,也最終沒能繼續等下去,選擇嫁給了哈貝爾,這個鮑伊從小就認識的友人。
如果自己當年能夠和哈貝爾一樣,在奈斯的學校裏老老實實地念書,然後找一份正正當當的工作,這個時候和伊芙過着美滿日子的,一定不是哈貝爾,而是他自己。
然而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鮑伊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正如同哈貝爾和伊芙也選擇了他們的道路,大家都已經無法回頭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鮑伊頹然坐在那裏,他伸手取過哈貝爾放棄的那杯朗姆酒,再次一飲而盡,然後才沙啞着嗓子問道:
“你來見我,究竟是想要問什麽?我怎麽說也是上了通緝榜的海盜,你這個『政府』官員來找我,不怕上司怪罪嗎?”
“聽說昨天你們出海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支艦隊?”
哈貝爾沒有回答鮑伊的問題,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出海遇到海軍,并且順利的逃脫,對于海盜來說雖然并不光彩,但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霍爾肯海盜團的船員們一回到陸上,就大肆在圈子裏宣揚他們的“英勇事迹”,哈貝爾知道這件事情也并不奇怪。
“你的消息倒挺靈通!”鮑伊點了點頭,道:“雖然不知道别的船員是怎麽吹噓的,但是我從船長那裏得知,當時出現在我們附近的,至少也有50艘大船!”
“50艘?”哈貝爾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雖然海貓号其他船員所吹噓的數量要比這個多得多,但是哈貝爾清楚鮑伊不會在自己面前說假話。
鮑伊再一次點頭,接着道:
“霍爾肯船長說,他們隻是遠遠地望着,就能看到50艘船。接着我們就立刻駛離了那片海域,所以對方真實的數目很有可能還要多一些。”
一支超過50艘……甚至上百艘艦船的艦隊?這片大陸上有哪個國家能有如此大的手筆?哈貝爾在心中暗暗盤算着,他已經感覺到,這個消息對于蘭諾帝國來說是異常重要的。
哈貝爾是奈斯港口海關的一名普通官員,平日裏所做的多半都是計算稅收之類的文職工作。然而哈貝爾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身份――人口調查局的編外暗探,由于他長期在港口工作,很容易就能夠接觸到各種各樣的消息和情報,所以在一年之前,人口調查局的某位官員找上了他,委托他擔任這個職位。作爲一個頗具榮譽感的蘭諾人,哈貝爾自然沒有拒絕這個進一步爲國家效力的機會。
成爲人口調查局的暗探至今,哈貝爾已經爲調查局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他本人也逐漸具備了一定的素質和能力。所以當聽說鮑伊所在的海盜團曾經遇到過一支外國艦隊之後,哈貝爾立刻就找上門來詢問。
正是因爲擁有人口調查局這樣龐大搞高效的情報系統,再加上蘭諾民衆的愛國熱情,蘭諾帝國才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艱難的生存下來。
鮑伊并沒有向哈貝爾詢問爲什麽要在意那支艦隊,他隻是在兩人分别的時候,再一次告誡哈貝爾,一定要好好對待伊芙,不然的話他一定會扭斷對方的腦袋!
當天晚上,哈貝爾就将自己所獲知的消息報告給了自己在人口調查局的上司,然後一封标注爲“特急”的密函便通過特殊的渠道,一路北上,很快就抵達了帝都法雷。
4月20日,也就是羅斯庫等人造防武器研究院後的一個星期,教廷殺手襲擊人口調查局總部這一重大事件總算有了個初步的定論。
事件的始作俑者自然是那些尚隐藏在蘭諾國内的教廷勢力,而爲他們提供幫助的,便是武器研究院的工作人員布魯諾?布雷格。雖然至今還不清楚,教廷的人爲什麽、是怎樣和布雷格湊到一塊兒的,但是布雷格裏通外敵叛國的罪名已經被坐實。
蘭諾方面的動作一向都是雷厲風行,在得知事情經過的當日,蘭諾女皇便簽署了一項密令,随後的幾日裏,帝都乃至這個法雷再次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一大批仍舊忠于教廷神職人員被人口調查局的特工從各個角落裏揪了出來,雖然真正被判處死罪的人不多,但活下來的人今後恐怕也過不上好日子。
武器研究院内部也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梳理,一些身份不明的,立場不堅定的人員被堅決辭退。萊絲的提議也很快便得到了女皇的認可,親衛軍在第二天就接管了武器研究院的安全防務工作。不過,爲了避免影響院内的工作人員,親衛軍的士兵隻能在外圍活動,通常情況下禁止進入工作人員的所在區域。而工作人員的行動也受到了限制,如今就算是是四位首席研究員,如果想要離開研究院外出辦事,也必須通過層層申請才行。
雖然這樣嚴格的規定勢必會引起一些工作人員的不滿,畢竟院内的大多都是年輕人,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歡被規矩約束。但是在來自女皇陛下的強勢威壓之下,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屈服,畢竟他們也清楚這個研究院對于國家的重要『性』,而他們所能夠在這裏取得的利益和榮譽,也對得起所付出的代價。
随着事件的告一段落,羅斯庫也很快就實現了當初對埃羅克做出的那個諾言。20日正好是個周末,通常情況下女皇都會提早回到家中與丈夫共進晚餐,而羅斯庫也在這一天邀請人口情報局的局長埃羅克?克裏斯托弗中将前來一聚。
埃羅克身爲情報局頭子,自然也清楚自己是女皇繼位以來,頭一位受邀到皇宮别苑的臣子,所以他對于這次赴宴格外重視,不僅換上了一件嶄新的制服,剃幹淨了下巴的上胡渣,還在給自己噴上了昂貴的古龍香水。
羅斯庫已經告訴埃羅克,周末的晚餐會在晚上7時準時開始,所以到了6時55分的時候,埃羅克便出現在皇宮别苑的大門前。
蘭諾人是格外守時的,約定好時間之後,雙方通常都會提前5分鍾到達,因爲這樣做不僅不會遲到,也不會因爲到的太早而讓對方感到困擾。
侍女『露』希顯然早就得知門口的這位帥氣青年是女皇陛下和親王殿下的客人,所以當她望見埃羅克的身影之後,立刻就将他接引到了别苑的客廳。
埃羅克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但是以前都是因爲公事,唯獨這一次是以親王友人身份拜訪,所以他顯得格外的謹慎,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比往常僵硬了許多。
羅斯庫平時雖然忙,但也不會像妻子那樣忙的連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等在客廳裏了。
“你真是有些不走運!”當看到埃羅克走進來的時候,羅斯庫笑着向他表示歉意:“平常周末這個時候,陛下應該已經回來了,今天似乎稍稍晚了一些。”
雖然是女皇遲到,但是身爲臣子的埃羅克哪兒能表示出任何不滿?隻不過他心中略微地感到有些失望,因爲女皇沒有回來的話,時刻陪伴着她的親衛軍長萊絲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正好我們兩個可以先喝一杯!”
羅斯庫的興緻似乎很高,他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瓶朗姆酒。
從那瓶酒的标簽來看,它似乎已經被珍藏了許多年份。
“咦?殿下,你從哪裏弄來的酒?”看到羅斯庫手中的那個黑瓶子,侍女『露』希忽然驚叫了起來,“女皇說過很多次了,不許你喝這種酒的!”
“今天不是來了客人嗎?”看着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露』希,羅斯庫苦着臉說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嘗到朗姆酒的美味了,最近做夢都想要喝上一杯,他之所以邀請埃羅克到家中來,恐怕也存着趁機偷嘴的念頭。
“陛下還沒有回來,我們兩個先喝!”
沒有理會『露』希憤怒的眼神,羅斯庫說着,便遞給了埃羅克一個玻璃杯。
『露』希可以算的上是阿爾琳娜在家中的心腹,如果是平時,羅斯庫自然不敢違逆『露』希的意思,因爲如果『露』希去打他的小報告,他最終肯定會吃不少苦頭。但是今天不同,羅斯庫可不想讓老友認爲自己是一個在家中沒有什麽話語權的窩囊男人。
埃羅克已經從剛才的對話中得知女皇陛下顯然并不願意看到親王喝酒,但是面對如此熱情的羅斯庫,他還是勉爲其難的接受了對方的好意,爲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朗姆酒。
雖然皇宮别苑的晚餐一向都是十分莊重的,但是此刻女主人不在,羅斯庫也就不在乎那麽多了,當看到埃羅克的酒杯已經盛滿之後,他立刻就舉起手中的酒杯向對方示意,然後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
“真是懷念這樣的感覺……”羅斯庫歎聲說道,“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和你一起每天在酒店喝酒的日子。”
聽到這句話,埃羅克也笑了起來,之前的拘謹立刻就被一掃而空,他同樣舉起酒杯将當中的烈酒一口喝光,然後說道:
“如果陛下不讓你在家裏喝酒,你可以去調查局總部找我,那裏還有很多存貨。”
這句話自然是玩笑,是當不得真的,不過羅斯庫聽到之後卻十分高興,他打了個嗝,正準備對埃羅克的提議表示,卻冷不丁的,聽到客廳門外傳來一聲輕哼。
“你們兩個男人,居然跑到我家裏喝起酒來了。”
兩人原本就隻喝了一杯而已,根本談不上有什麽醉意,此時又被這聲音一驚,立刻吓得連全身的汗『毛』都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