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當羅斯庫等人得知援軍即将趕到的消息時,之前一直都在用火炮轟擊蘭諾陣地的瑞沙人,又開始發動攻勢了。“援軍大概還有多久抵達?”羅斯庫看着山口處正在不斷湧出來的瑞沙士兵,之前興奮的心情也逐漸冷卻下來,如果無法抵擋眼前這波攻勢,援軍就算來了也改變不了敗局。
“大約30分鍾。”布呂克中将回答道,戰鬥期間他一直都在負責山口陣地的後勤工作,所以第一個得知了援軍即将抵達的消息。
“瑞沙人既然敢沖過來,那就一定是有所準備!”羅斯庫捏緊了拳頭,向米勒中将道:
“光憑前線的擲彈兵恐怕無法抵擋這次進攻,還請閣下指揮步兵參戰!”
米勒中将點了點頭,又将目光轉向了羅斯庫受傷的右腿,關切道:
“殿下也一定要小心才是!”
說完,幾位将軍便相互敬禮,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羅斯庫拖着受傷的右腿,一瘸一拐地沖進了托普中尉所在的掩體,既然要在前線指揮戰鬥,那麽待在相熟的人身邊多多少少也會讓人感到心安。
這個時候,瑞沙的士兵已經越來越近了。和之前那些重騎兵密集的隊伍不同,這群瑞沙士兵的人數雖多,但每個人之間的距離都間隔得很開,他們顯然是想要用這種松散的陣型來對付遠程火力強大的擲彈兵。
猶比羅斯少将似乎正處在陣地的最前端,那邊有十幾處掩體當中的擲彈兵已經開始向敵人『射』擊了。
如果是第一次聽到迪克式線膛步兵槍『射』擊時所發出的聲音,一定會覺得無比刺耳。這對于那些瑞沙人來說也是一樣。隻見大約3000名瑞沙戰士一路小跑,迅速地朝着擲彈兵的陣地靠近。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穿着鐵質的盔甲,手中還拿着金屬盾牌。但就算做到了如此程度的防護,随着一聲聲槍響,這些瑞沙戰士就會不由自主地縮一縮自己的脖子。
全身闆甲的重裝步兵雖然比不上重騎兵威猛,但也是防禦力極高的兵種。
瑞沙人手中的盾牌和身上的铠甲的确可以減輕彈丸直接『射』擊所造成的傷害。一顆圓形的鐵制彈丸在穿透了同樣是金屬制成的盾牌之後,就很難再有餘力再穿透士兵身上的铠甲了。從這一點上來講,用重裝步兵來突擊蘭諾的防線,還是有一些效果的。
但是,彈丸和箭矢不同,它們的飛行速度是人的肉眼所無法捕捉的。而瑞沙人手中的盾牌又不可能一直護住全身,所以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盾牌能夠擋住一半『射』過來的彈丸就已經頗爲幸運了。
經曆了數場戰鬥的蘭諾擲彈兵,此時已經将自己的『射』擊技術鍛煉得出神入化,他們可以輕易地瞄準敵人身上缺少防護的部位進行『射』擊。
步兵槍的『射』擊聲一直都沒有停歇,前方的十幾個掩體『射』出的彈丸形成了一道道威力強大的交叉火力, 但凡靠近的敵軍步兵都毫無幸免的被擊中倒地。
看到這樣的情況,羅斯庫暗暗松了一口氣,敵人雖然派出了三千人,但是在擲彈兵武器上的絕對優勢之前,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作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山口對面再次傳來了一陣沉悶的火炮聲。
還未等羅斯庫反應過來,十五顆炮彈就一齊落在了蘭諾擲彈兵的陣地四周,緊接着一連串猛烈的爆炸就将四五座擲彈兵的掩體抹成了平地,當中埋伏着的士兵們眼看着也活不成了。
讓羅斯庫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的是,敵軍的步兵此時仍舊停留在戰場上,剛才的那陣炮擊似乎對他們自己的步兵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羅斯庫的驚訝并沒有結束,僅僅在一分鍾之後,第二波十五發炮彈又再次落了下來。
“轟隆隆!!!”
炮彈落地後的爆炸聲響成了一片。經過兩天的調校,瑞沙人的火炮此刻已經變得十分精準了,15發炮彈大多都落在了擲彈兵掩體的四周。這一波炮擊,同樣也讓相當數量的掩體失去了作用。
但是另一方面,仍然在往蘭諾陣地發起沖鋒的那些瑞沙步兵,他們的損失也是慘重。每一顆炮彈落下,他們的隊伍中就會有四五個人被火光吞沒。
“天哪,難道他們是打算不顧友軍的傷亡,在炮火的掩護下強行讓步兵接近我們嗎?”
托普中尉此時也長大了嘴巴,顯然他的猜想和瑞沙的戰術并無二緻。
瑞沙近衛軍人數仍舊是蘭諾的一倍多,所以他們有資本付出更多的代價。亞曆山大一世和他的将軍們之前已經研究出來了針對蘭諾擲彈兵的對策,那就是依靠不間斷的炮火壓制對方的遠程火力,然後趁機讓步兵拉近和對方的距離。
但凡強大的遠程兵種,其近戰能力就會相對的更弱一些,所以瑞沙的将軍們認爲,隻要接近了敵人的擲彈兵,就能夠消除那些的威脅。
這個時候,已經有一個十幾人的瑞沙小隊,沖近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處擲彈兵掩體。
如此近的距離下,那個掩體當中的士兵已經來不及上彈『射』擊了。
原本按照羅斯庫之前的規劃,每個掩體當中都應該有十名以上的近戰步兵保護擲彈兵,但是由于昨天的那場惡戰,所有的近戰步兵都撤回到了後方休整。在米勒中将或者施耐德中将率兵趕過來之前,留在掩體當中的隻剩下那些不善于近戰的擲彈兵了。
“還在發什麽呆,掩護他們!”
羅斯庫有些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聽到了羅斯庫的命令,托普中尉以及小湯尼連忙架起了手中的步兵槍,朝着那些瑞沙戰士『射』擊。
與此同時,附近所有掩體當中的擲彈兵也開始爲前方的戰友進行掩護。那十幾個瑞沙人眼看着就要舉劍砍中面前的敵人,卻立刻就被來自四面八方的彈丸命中了身軀,十分不甘心地頹然到底。
蘭諾擲彈兵陣地中的掩體擺放的錯落有緻,任何一個掩體都能夠爲附近的戰友提供掩護,所以就算那些瑞沙人靠近了一處掩體,也很快就會被其他擲彈兵打成篩子。
眼看着瑞沙的3000多步兵就要被消滅幹淨,蘭諾人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山口中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是重騎兵!”
看清了敵人的身影,羅斯庫立刻就暗叫不好!
瑞沙重騎兵們還沒有靠近蘭諾的防線,就又有15發炮彈落了下來,猛烈的爆炸和飛散的煙塵石子讓前方的擲彈兵們一陣手忙腳『亂』。
瑞沙的炮兵們經過這麽久的戰鬥,已經和其他兵種配合的十分娴熟了,他們都知道什麽時候開炮才能夠起到最好的效果。
最前面十幾處掩體當中的擲彈兵,在剛才的戰鬥中就已經被近身的瑞沙步兵打『亂』了手腳,這個時候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沒有來得及爲手中的步兵槍填裝彈『藥』。
瑞沙的人騎兵顯然就是找準了這個機會,那2000名騎士已經平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開始了最後的沖刺。
“穩住!『射』擊!”
羅斯庫已經開始感到有些絕望了!前面的擲彈兵無法在短時間内完成裝彈和『射』擊,那麽他們就必定會成爲敵人騎兵的獵物!
陣地後方再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槍聲,那是後面的擲彈兵在拼命的『射』擊敵人,爲前面的戰友提供掩護。
但是這一輪『射』擊實在是有些倉促了,發『射』出去的也隻有四五百發彈丸而已,而真正能夠集中敵人的,更是不到半數。
二千名瑞沙騎士,隻有不到一百人在槍響後落馬,剩下的則如同狂暴的旋風一般,在一瞬間就席卷了擲彈兵陣地前方的數十個掩體。
擲彈兵們本身就沒有穿上任何有效的盔甲,而他們躲避的掩體也隻有人的大腿那麽高,騎士們隻需要『操』縱戰馬輕輕一跳就能越過,然後對後面的擲彈兵造成傷害。
瑞沙騎士的長槍鋒利無比,戰馬上也披着厚厚的鏈甲,所以無論是被槍尖挑中還是被戰馬撞上,擲彈兵們都是九死一生。
昨日的一場戰鬥,讓瑞沙重騎兵二十分鍾内就損耗了半數以上的人馬,這對于平日裏心高氣傲的騎士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所以今天他們再次遇到蘭諾的擲彈兵,那可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個個都卯足了勁兒咬住對方追殺。
擲彈兵始終都是步兵,在面對敵人騎兵近距離的沖鋒,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選擇,隻能一個勁的撒腿就跑。
“『射』擊!不要停!”
看着親手培養的擲彈兵被瑞沙騎士一個接一個的殺死,羅斯庫的心都在滴血。他甚至也拾起一把步兵槍,親自填裝了彈『藥』,朝着敵人發『射』胸中的怒火。
這個時候,雙方的士兵混雜在一起,給後面擲彈兵的瞄準也帶來的影響。爲了避免誤傷那些四處逃竄的戰友,仍然在『射』擊的擲彈兵們很難再繼續給予敵人緻命的打擊。
要知道,瑞沙的重騎兵是身着金屬闆甲的,彈丸命中要害的話,也能殺死他們,但是如果擊中的隻是胳膊、大腿之類暫時無關緊要的地方,那些因爲受傷而變得瘋狂的瑞沙騎士恐怕會更加可怕。
短短五六分鍾的時間,陣地前方的數十個擲彈兵掩體已經被盡數摧毀,而意猶未盡的瑞沙重騎兵一邊追趕着逃散的擲彈兵,一邊也開始對後方的陣地發起了沖鋒。
“閣下,您應該離開這裏了!”一直都跟随在羅斯庫身邊的藍托上尉看到形勢不對,立刻就上前提出建議。
“不行!”
羅斯庫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這一請求,他飛快的從腰間取出一顆彈丸,再拿出一小包火『藥』,數秒鍾之内就完成了一次換彈。
“蘭諾的将軍,怎麽可能臨陣脫逃!”
羅斯庫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最近的一名瑞沙騎士扣動了扳機。
羅斯庫的『射』擊技術也是極佳,那枚彈丸準确無誤的命中了騎士的胸口,小小的彈丸在對方的胸甲上破開了一個圓孔,看似損害不大,卻已經結結實實的破壞了那名騎士的内髒器官。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那騎士就頹然從戰馬上跌落了下來。
然而那匹失去了主人馬卻依舊在奔行着,而且正直直的沖向了羅斯庫所在的掩體。
“殿下小心!”
藍托和鄧肯兩名護衛齊呼一聲,連忙上去一步将羅斯庫擋在身後。
正在這個時候,衆人的身邊突然又傳出了一聲槍響,緊接着那匹戰馬的頭上也冒起了一股血花。
随着那匹瑞沙戰馬重重地倒在地上,一旁的小湯尼大叫起來:
“哈,終于打中了!”
聽到這句話,之前一直都在教導對方如何使用步兵槍的托普中尉臉上升起了一條黑線,他怎麽也沒想到,開戰了這麽久,小湯尼用步兵槍僅僅隻『射』中了一匹戰馬!
還不如讓他繼續使用弩箭呢!托普中尉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危機暫時解除了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
地上的那匹戰馬尚在抽搐,小湯尼的歡呼聲也還沒有結束,第二名瑞沙騎士又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名騎士,顯然是跟随在之前那人的身後,用戰友的身體當作了自己的盾牌!
不管他這樣做的手段算不算的上是光明正大,但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騎士長槍所指的,正是穿着一身蘭諾高級将領制服的羅斯庫!
将軍和士兵的軍服肯定是有區别的,這是他們身份的象征,但是在戰場上也讓将軍們成爲了敵人優先考慮的目标。
騎士!長槍!戰馬!
這三者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隻常人無法抵擋的巨獸,朝着羅斯庫猛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掩體當中的擲彈兵們都已經剛剛完成過一次『射』擊,再也沒有上彈的時間了!
望着對面急速刺來的,那閃着寒光的槍尖,羅斯庫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就要死了!
雖然知道既然上了戰場,就必定會出現傷亡,但是羅斯庫都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死的那一天。他是拜耶赫夫親王、女皇的丈夫,身邊有一群人舍命也要保護他,他又怎麽會輕易的死掉?
絕望、恐懼、不甘!
明知道自己就快死了,居然如此的無能爲力!羅斯庫開始有些鄙視自己了,面對着那長槍,他一動也不能動。腦子裏閃出了無數思緒,卻沒有一個想法能夠幫他擺脫目前的危機。
“對不起了阿爾琳娜,我終究是一個無能的男人!”
羅斯庫苦笑着閉上了眼睛,心中忽然感到有些釋然。
也許自己死了,妻子就能夠找到一個人讓她稱心如意的丈夫了吧?
這便是羅斯庫“生前最後的想法。”
這個念頭着實有些丢臉,如果讓阿爾琳娜本人聽到了,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耳光。
所幸的是,沒有人會知道羅斯庫心中的想法,父神不會有有機會去傾聽他最後的遺念。
正當羅斯庫本人已經放棄了求生,準備“慷慨赴死”的時候,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藍托上尉動了。
隻見藍托雙手握緊了他的騎士劍,然後盡力的壓低了身子,當對面的騎士靠近的一瞬間,立刻就狠狠地揮劍朝着對方胯下戰馬的前腿砍去。
而另一個護衛鄧肯中尉,則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抱住了那柄長槍的前端!
托普中尉更是沖上前去高高躍起,揮起了手中的步兵槍,準确無比地用槍托擊中了騎士的腦袋。
就連小湯尼也拔出了腰間的短劍,往那騎士的大腿上狠狠地刺去。
瑞沙的重騎兵再勇猛,也無法抵擋四位蘭諾戰士的協同攻擊。短短一兩秒地功夫,戰馬的前腿被砍斷、長槍被鄧肯中尉硬生生地奪了下來,那騎士也慘叫着跌落在地上,隻能發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就如同羅斯庫之前所認識的那樣,他周圍的人,是不可能讓他輕易喪命的。
但盡管如此,羅斯庫自己還是感覺像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他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濕透,全身的肌肉也因爲緊張而變得僵硬無比。看着身邊氣喘籲籲的四位戰士,羅斯庫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他們了。
但是士兵們也根本就不需要羅斯庫的感謝,保護将軍原本就是他們的職責。
“殿下,爲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們必須後退了!”
藍托已經回過氣來,他走上前去拉住了羅斯庫的右臂,一副對方不同意就強行動手的表情。
這時的羅斯庫,又怎麽可能拒絕護衛的好意?他點了點頭,邁開有些僵硬的步伐,準備後退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繼續指揮作戰。
忽然,陣地的後方又傳來了一陣怒吼,緊接着就見到施耐德中将領着一大群近戰步兵,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
眼看着增援在近,羅斯庫立刻就打消了後退的念頭,他連步兵槍也懶得用了,而是刷的抽出了腰間的騎士劍,然後怒吼一聲:
“擲彈兵!列隊前進!”
“喝!”
陣地上餘下的兩千多名擲彈兵大吼一聲,他們不顧身邊尚未退去的敵人,迅速地從各個掩體當中跳了出來,然後聚集在了一起。
瑞沙的騎士們也都看到了前方正在急劇增加的敵軍,原本正在猛沖的騎士們也不由自主地勒住了戰馬。雖然來的都是步兵,但是那樣的數量也不是他們目前的人手能夠對付的。
正在瑞沙人猶豫的當口,獲得了一絲喘息時間的蘭諾擲彈兵也完成了列隊。
擲彈兵自從出道以來,對付敵人那一次不是大獲全勝?如今一戰居然就折損了近半人手,每個人心中都是憤怒不已。
普通的人在憤怒的時候,也許會手忙腳『亂』,但是職業的軍人在憤怒的時候,反而能夠提升自己的戰力。
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已經列隊了的擲彈兵們就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步兵槍。
“爲了女皇陛下!”
羅斯庫高聲吼道,這句口号由他喊出來,也是再合适不過了。
“『射』擊!”
“嘭嘭嘭嘭!”
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那些沖得太前又沒來得及做好防禦措施的瑞沙騎士在猝不及防下,紛紛中彈,從戰馬上跌落下來。
瑞沙的重騎兵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千多,而且他們的目标已經完成了大半,看到形勢不對,爲首的一名指揮官立刻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擲彈兵們雖然又朝着飛速退去的瑞沙騎兵一陣『射』擊,但是他們畢竟隻有一雙腿而已,短短的兩輪齊『射』之後,瑞沙的騎士們已經遠離了他們的『射』程。
眼看着消失在視野當中的敵人,羅斯庫一邊喘着氣,一邊有些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剛才的這場戰鬥,是他進入軍隊以來所經曆的最險惡的一次,直到此刻他的心中仍隐隐感到發虛。
但是,這也是羅斯庫和由他一手訓練出來擲彈兵們,有史以來最精彩的一戰。面對着瑞沙的精銳部隊,當中甚至有1000重騎兵以及遠程火炮的支援,他們仍然不落下風,最終将敵人擊退。一想到這裏,羅斯庫也忍不住的感到自豪。
這一場戰鬥,瑞沙近衛軍損失了3000名重甲步兵,以及1000左右的重騎兵,但是他們同樣也讓蘭諾的新式擲彈兵受到了重創。擲彈兵損失近半,陣地上的掩體也多數被毀。步兵槍對瑞沙人的威脅基本上被解除,可以預見的是,要不了多久,敵軍就會再次發動全面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