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生命在一個接一個的消失,紐斯特爾堡西門正前方的那段百餘米長的坡道,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飛速在那裏仿佛正留有一位不斷揮舞着鐮刀的死神,在不斷收割者莫高人的生命。
木爾赤可汗從總攻的開始,就來到了大将軍乎敕羅的身邊,雖然他并不是一位戰場指揮官,但是作爲這數萬莫高人實質的領袖,他必須見證城破的那一時刻。
不過,木爾赤的心情,已經由最初的興奮,轉變成了目前的不安,随着前方每一位莫高兒郎的倒下,他的心髒就會收緊一分,憂慮也會增加一分。
曆經千辛萬苦來到蘭諾帝國的莫高人一共有十萬,在這場戰鬥開始之前還有八萬多,而在攻破了這座城市之後,還能剩下多少人呢?木爾赤從沒有親自指揮過作戰,但是他也清楚,想要拿下面前如此宏偉的城市,卻不付出相應的代價,無疑是天方夜譚。
被烈龍帝國擊敗,遠遁萬裏逃難,木爾赤能夠走這麽遠,唯一支撐他的也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将莫高部族的種子保存下來,找到一方适合生存的水土,然後慢慢的休養生息。
然而在如今這戰『亂』的時代,哪裏有能找到容得下他們這些異族的安身之所?這數萬裏的路程當中,莫高人途經了衆多國家,不知道受到多少當地人的白眼,卻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收留他們,
所以如今,明知道堵在前面的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木爾赤也必須帶領着族人們走過去。
然而,這座大山,真的能夠任由他們翻越嗎?
“大将軍……”此時木爾赤說話的語氣也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氣勢,他小心翼翼地向身邊的乎敕羅問道:
“打了這麽久,我們已經損失多少兒郎了?”
乎敕羅眉頭一皺,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然而對方是可汗,他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他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夕陽,低聲說道:
“已經損失了一萬餘人了,不過……”
乎敕羅緊接着說道:
“天黑之前,我們就能攻破敵軍的城門!”
木爾赤可汗還想再問些什麽,可仿佛是在印證乎敕羅的話一般,前方的戰場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莫高人特有的歡呼聲。
原來,以一萬多莫高士兵的生命爲代價,一台沖城錘終于靠上了紐斯特爾堡的西大門。
看到這一情景,木爾赤可汗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他閉上嘴唇,繼續站在第一勇士的身邊關注接下來的戰鬥。
“砰咚!”一聲巨響,沖城錘上沉重的木質巨槌狠狠地撞上了城市的大門。一時間,塵土飛揚,四周圍的空氣也随之凝固,就連城頭上面站着的幾位蘭諾将軍,也一齊變了臉『色』。
“讓弓箭手繼續『射』擊,不要停!”米勒中将已經放棄了用身邊的旗幟來指揮作戰,而是直接向身邊的傳令兵下達了命令。
紐斯特爾堡的城牆本來就是一個“凹”字形,城門在最内側,所以就算沖城錘來到了城門面前,兩側城牆上的弓箭手也能夠繼續向它『射』擊。
盡管城牆上一半數量的弓箭手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但是剩下的蘭諾士兵們,還是靠在同伴的屍體上,努力的朝着城下的沖城錘發『射』火矢。那些無法使用火箭的弩箭手,也在配合他們,不停地『射』殺城下的莫高長弓手。
可以說,從戰鬥的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雙方的遠程兵種在作較量。蘭諾人雖然有着精良的裝備以及地利上的優勢,但是他們的數量遠遠不及城下的莫高軍。那些天生善于騎『射』的戰士,隻要給他們一把長弓,就能成爲恐怖的『射』手。
到目前爲止,城下的莫高軍損失了一萬多人手,城牆上的蘭諾軍也同樣損失慘重。第61軍的三千弩箭手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另外的五千弓箭手更是損傷過半。原本密密麻麻如暴雨般的火矢,目前也已經稀落了不少。
更何況,拉弓『射』箭是十分耗費體力的,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連續『射』擊,就連最強壯的弓箭手,此時的雙臂也早就已經麻木。
所以,盡管蘭諾的弓箭手們拼了『性』命想要用手中的火矢點燃城門前的沖城錘,但是無論他們怎麽努力,那台攻城機械都是巍然不動。
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是,圍聚在沖城錘的那些莫高士兵,一旦發現有火矢朝着這個方向飛來,他們都會奮不顧身地擋在沖城錘的四周。手中拿這盾的,就用盾牌将飛來的火矢一一擋開,手裏沒有盾的,就幹脆站在沖城錘上面,用自己的身體來抵擋那些火矢。短短的數分鍾過去,莫高人的沖城錘四周就倒下了一圈兒屍體。
不拿下這座城市,等待自己和族人的就是被凍死、餓死的命運,已經經曆了太多磨難的莫高人,好不容易抓到了這次機會,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的。
“砰咚!”
又是一聲巨響,沉重的撞槌再次狠狠的敲打在了紐斯特爾堡的城門上。這一次不僅大門被撞開了一條縫隙,就連城頭上方的人們也感受到了一陣震動。
“城門已經快守不住了嗎?”羅斯庫在心中盤算着,雖然一早就清楚在莫高人全力進攻下,大門遲早要失守,不過目前看來還是太快了。
又是一聲巨響,羅斯庫腳下的青石地闆再次動了動,不遠處米勒中将臉上的憂慮也更加重了一分。
城下的莫高人已經開始發出亢奮的歡呼聲,所有人都明白,隻要那巨槌再往門上撞個一兩下,那麽眼前的城門就肯定會向他們敞開了。
一想到隻要沖入城去,就會有無數的美酒美食,甚至女人供他們享用,城門口的莫高人都興奮地直搓手。
就像之前對待那些村鎮一樣,莫高人對于蘭諾平民是不會将任何道義的。他們不是父神的信徒,敵人的平民在他們的眼裏就是最下賤的奴隸。
“閣下,我們應該到城門那裏去了。”藍托上尉在羅斯庫身旁提醒道,作爲親王身邊最親信的人,藍托上尉雖然軍銜不高,但是對于羅斯庫的整個計劃還是十分了解的。
聽到藍托上尉的建議,羅斯庫也點了點頭,他朝着仍在不遠處指揮作戰的米勒中将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過身子,準備走下城頭。
正在這個時候,城門口沖城錘的正上方,距離羅斯庫所在的地點不過幾米的位置上,傳來了一聲咆哮:
“爲了蘭諾帝國!”
話音剛落,還未等四周的軍官、士兵們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已經迅速地跑到了城牆的最邊緣,而他手裏舉着的,是一個裝滿了木炭,用來讓弓箭手點燃火矢的鐵質火盆。
這火盆中的火焰已經燃燒了很久,因此它上面至少也有數百度的高溫,距離稍近的一些人甚至可以聞到空氣裏傳來的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
然而那名蘭諾士兵卻仿佛一點也沒有察覺似的,隻見他高舉着手中的火盆,站在城垛的上方,然後又一次發出驚天的怒吼:
“帝國,萬歲!”
緊接着,這位士兵就抱着火盆,猛地從城頭上跳了下去,而他的下方,正是那台正在撞擊着城門的沖城錘。
眼看着一團火球從天而降,城下的莫高人無不發出一聲驚呼,他們當中反應快的,立刻跑上前去想要阻攔。可是那位蘭諾士兵用身體化作的火焰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被熄滅的?在撞開了兩三個莫高人之後,蘭諾士兵和他手中的火盆一起,狠狠地砸在了沖城錘之上。
“呲喇!”一聲,火盆中通紅的木炭飛濺,赤『色』的火焰和蘭諾士兵的靈魂混合一起,終于将那台沖城錘點燃。
四周圍的莫高人徒然的想要撲滅眼前的大火,然而城頭上目睹了這一切的蘭諾士兵們又怎麽會讓他們如願?飛蝗似的箭矢再次傾瀉而出,幾秒鍾的功夫就将想要靠近沖城錘的莫高人『射』倒了一片。
羅斯庫此刻仍沒有走下城頭,他怔怔地看着剛才那位不知名的蘭諾士兵,所最後出現的地方。這麽多天以來,羅斯庫早就認識到和自己并肩作戰的,是一支有着铮铮鐵骨的軍隊,剛才的那一幕,更是讓他看到了這支軍隊無比崇高的軍魂。
如果不是這群蘭諾戰士們的铮铮鐵骨,這座城市也不可能頑抗到今天!
蘭諾人奮不顧身,莫高人同樣漠視死亡,盡管一台沖城錘被燒毀,但是擋在他們面前的城門已經因爲之前的幾次撞擊,而裂開了數條巨大的縫隙。得知這一情況的乎敕羅,當機立斷的決定不再依靠行動緩慢的沖城錘,而是讓莫高士兵們自己,将眼前殘破不堪的城門撞開。
如果說,之前莫高軍的攻勢隻是一波又一波的巨浪,那麽接下來的這一次攻勢,就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海嘯!莫高軍本陣中一直沒有動靜的數個萬人隊,終于在同一時間内接到了出擊的命令。數不清的莫高士兵立刻排着密密麻麻的隊伍,呼嘯着沖上了那段已經滿是同胞屍體的斜坡。
眼看着城下黑壓壓湧上來的敵軍,城牆上僅餘的三四千弓弩手都不知道該瞄準哪一個目标進行『射』擊了。不過他們很快就放棄了瞄準的想法,因爲隻要是将箭『射』出去了,下面的敵人就肯定會有人中箭倒地。
不過,對于這樣的傷亡,一心想要攻破城門的莫高人已經毫不在意了。最前面舉着開山斧和巨型釘錘的莫高戰士很快就沖到了城門的面前,他們的沖擊力雖然遠沒有沖城錘來的猛烈,但是這麽多人一起揮舞着手中的武器,遲早也能拆掉眼前已經破爛不堪的城門。
這時羅斯庫已經來到了城門的正後方,他和4000名早已經準備好的擲彈兵一起站在一處高台上,而隔在他們和城門之間的,是三萬名手持各種武器的蘭諾步兵。
城門後面的廣場空間并不算大,所以不可能也沒有必要将城中的十萬兵力全部集中在這裏。負責城門後面防禦的,是一萬持盾步兵和兩萬長槍步兵。和以往的戰鬥一樣,持盾步兵站在最前面,組成一個半圓形的隊列,将城門的入口包圍了起來。這些持盾步兵早早的就已經架起了手中的方盾,他們的職責就是組成一道人肉城牆,将沖進來的敵人限定在城門出口前方這個狹小的空間内。而跟在持盾步兵身後的則照例是手持三米鐵槍的長槍兵,一旦持盾步兵阻擋住了敵人的攻勢,他們就會在後面狠狠攻擊包圍圈内的敵人。
“哐當”一聲巨響,紐斯特爾堡的城門終于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而跟随在四分五裂的城門之後出現的,正是那些來勢洶洶的莫高軍。
紐斯特爾堡的城門寬六米,高十二米,算的上一座大型城門了。不過就算有六米的寬度,想要在段時間内就湧入數萬大軍,這也是不可能的。
最前方的斧頭兵和釘錘兵排着緊密的隊形向前沖去,他們的目的就是盡快進入城市,占領城門出口的方寸之地,然後爲身後的戰友騰出位置。不過這些莫高士兵剛剛沖過城門的通道,就遭受了一次迎頭痛擊。
城門寬是六米,所以城門後的蘭諾持盾步兵的包圍圈半徑也隻有六到八米,而蘭諾長槍手的槍身長達三米,也就是說當莫高人進入包圍圈之後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兩邊和後面的蘭諾長槍兵隻要将手一伸,閉着眼睛就能刺中他們!
随着一聲聲令人恐懼的慘叫,沖在最前面的幾個莫高戰士立刻就被三米長的鐵槍穿成了一個人肉串!有的人甚至同時被數把長槍從不同角度洞穿身軀!而随着長槍的收回,這些悲慘莫高戰士立刻就頹然倒地,再也怕不起來了。這些人就算沒有立刻陣亡,也會很快就被從後面匆匆趕上來的同胞給踩踏至死。
短短的數分鍾之内,城門出口蘭諾軍的防禦圈就給莫高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傷,第一個沖上去的萬人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大量的莫高人屍體堆滿了城門下方的走道,後來的人甚至不得不一面頂着敵人的攻擊,一面将同伴的屍體拉出來,掃清障礙後才能繼續前進。
眼看着前方城門已破,然而己軍卻仍在遭受巨大的損失,坐鎮後方指揮的乎敕羅終于按耐不住,他擡手一揮馬鞭,準備沖到前線指揮作戰。
戰馬還沒跑出幾步,乎敕羅就用眼角就瞥見了側後方跟着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塔娜,你回去!”一反平常溫柔大哥的态度,乎敕羅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跟在身後的妹妹。
“我想和你一起去嘛……”塔娜似乎有些害怕大哥此時的樣子,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答道。
“你去保護大汗!”乎敕羅繼續說道,絲毫沒有考慮妹妹的提議。
“我……”塔娜撅起了嘴唇,“不想和他在一起!”
哥哥一直都想要自己嫁給木爾赤可汗,這一點塔娜從來都是很清楚的。隻不過可汗已經五十多歲,自己才二十二歲!一想到要嫁給年齡足夠當自己父親的人,塔娜就一肚子不樂意。
不過,由于這是尊敬的大哥的意思,塔娜在每一次戰鬥的時候,如果沒有特别的任務,就會老老實實地待在木爾赤可汗的身邊,充當他的護衛。可是這一次不同,前方戰況兇險,誰知道哥哥還能不能回來?
就算死也要和哥哥死在一起,塔娜是怎麽打算的。
不過,小女兒家的心思終于沒有拗過大哥的威嚴,雖然乎敕羅并沒有多說些什麽,但是被那令人害怕的目光注視着,塔娜很快就敗下陣來,垂着小腦袋,騎着那匹古雷拉駿馬,緩緩的踱回到了莫高人的本陣當中。
解決了後顧之憂,乎敕羅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揮舞了馬鞭,領着一群騎兵就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
城門外的四個萬人隊已經輪番上陣,但都因爲蘭諾軍頑強的防守而不得不接連退到城外休整。城破後僅僅過了半個小時,莫高人就已經再次損失了近萬戰士。
這時,城外兩側城牆上的蘭諾弓弩手此時已經停止了『射』擊,并不是他們不想要繼續殺傷敵人,而是打了這麽久,他們身邊的箭矢已經告罄了。
十萬族人,目前已經隻剩下六萬多,卻連敵人的大門都沒攻進去!乎敕羅清楚,如果再攻不進這座城市,那麽自己的軍隊遲早都會敗亡。
現在,原本就足智多謀的乎敕羅已經隐隐地察覺,自己似乎是中了敵人的圈套,否則如果面對的是一群因爲長時間沒有飲水而缺乏戰鬥力的敵人,強大的莫高戰士沒有理由到現在還攻不進去。現在眼看着城門後面那些生龍活虎的蘭諾士兵,斬殺己軍的動作個個都是麻利無比,哪裏有一點因爲缺水而脫力的樣子?
隻不過,乎敕羅目前也是騎虎難下,總攻已經開始了這麽久,如果再下令撤軍的話,想要再打回來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就算明知道是中了敵人的圈套,乎敕羅也隻有硬着頭皮帶領着士兵們往前攻了。
莫高人的騎兵最擅長的是遠距離攻擊,但是敵人的城門入口就那麽點地方,後面的蘭諾士兵又有巨大的盾牌防護,弓騎兵的箭矢已經無法對敵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因此乎敕羅下令讓所有騎兵都換上了馬刀,準備利用他們高強度的沖擊力,來對付敵人的防禦陣線。
馬蹄聲轟轟作響,在幾名千夫長的率領下,數千騎士風馳電掣地向城門出口處的蘭諾軍沖去,這些騎士們心中清楚,他們一旦進入那處死亡之地,恐怕就有大半人再也回不來了,但是爲了全族的未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全力催促着胯下的戰馬。
跑在最前面的并不是駕馭莫高馬的騎兵,如今他們都騎着高大的古雷拉馬。這并不是因爲莫高人珍惜自己的馬匹,而是因爲這些古雷拉馬比體格矮小莫高馬更具有沖擊力。
“穩住!穩住!”在軍官的命令聲中,蘭諾防禦圈内正對着城門的那群持盾步兵也開始放低自己的重心,同時他們身後的戰友們也将手搭在了他們的背上,幫助他們抵禦即将到來的沖擊。
莫高騎兵轉瞬即至,随着連串兒列沉悶的聲響、以及戰馬的嘶鳴,第一批騎兵狠狠地撞在了蘭諾持盾步兵的盾牌上。
正面受到沖擊的每一個持盾步兵,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斷了一般,但是他們依舊忍着劇痛,維持着手中的盾牌。而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原本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盾牌後鐵質的槍頭飛快的向前伸出,首先沖過來的一批莫高騎士很快就接連倒地。
然而莫高騎兵的攻勢卻不止這一次,短短的數秒之後,第二批騎兵再一次『自殺』似的撞上了蘭諾的盾牌。
這一次,一部分持盾步兵終于支持不住,不由自主地開始向後退卻,原本完整的蘭諾軍防線,第一次出現了縫隙。
“接着上!”不遠處一直都在觀察局勢的乎敕羅沒有放棄這個機會,他大吼一聲,派出了第三波騎兵。
接着是第四波、第五波……
每一波騎兵沖擊,都是用一百多名莫高騎士的生命來完成的。當七百多名莫高騎士戰死在前方之後,乎敕羅終于驚喜的發現,蘭諾軍的持盾步兵已經在這樣不間斷的沖擊下接連後退了許多距離,那個原本狹小的半圓形防禦圈,此時居然擴大了一倍!
“步兵上前!”乎敕羅緊接着又下達了一道命令,現在隻需要不停的派出足夠的步兵進入城内,防止敵人的防禦圈再次收縮,那麽城門出口處的這一塊陣地,很快就能被他們拿下。
隻不過,當莫高的步兵們拎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再次向前,并且準備一戰而勝的時候,城門後方傳來的一個平淡而又堅定的聲音,打碎了他們的美夢。
“開火!”
這是羅斯庫的聲音,自從開戰以來一直隐忍未發的擲彈兵,終于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