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水淹

第十七章 水淹

10月26日傍晚至夜間,蘭諾帝國和莫高人兩軍超過20萬人在古雷拉省中部的紐斯特爾河兩邊對峙。 飛速這次戰役雙方投入兵力之多,在整個大陸近幾年都是十分少見的。一方面,蘭諾人如果丢失了這道防線,那麽古雷拉省西部唯一的屏障就隻剩下了身後的紐斯特爾堡;另一方面,如果莫高人無法成功渡河,然後攻下紐斯特爾堡,那麽他們将無法度過接下來的冬季。

輸的一方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因此交戰的雙方都卯足了勁兒想要打赢接下來的戰鬥

戰鬥還沒開始,雙方的士兵們就隔着百米寬的河流相互叫罵了起來,盡管他們都聽不懂對方的語言,但是越罵反而越帶勁兒。

戰前罵陣,無論是在由諾斯大陸還是東方大陸,盡管大家文化之間有着極大的差異,但都懂得通過貶低敵人來達到鼓舞本軍士氣的道理。

不過,雙方的語言不通還是讓罵陣的效果大打折扣,就算是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對方,那些野蠻的莫高人仍舊是一副激昂的神情,仿佛一點也不受影響似的。

看到這種情況,河西邊的笛福上将随即又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開火做飯!”

随着上将一聲令下,一陣歡快的鼓樂聲立刻在西岸的蘭諾軍營四處響起,位于河岸旁邊空曠地帶的第62、63軍陣營當中立刻暴起一陣歡呼,除了負責在河邊警戒的士兵之外,所有人都拎着飯盒,哼着小曲兒,往自己所在的炊事班走去。

炊事班的廚師們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在聽到了四周傳來的軍樂曲後,他們立刻就點上了竈台,架起大鍋,開始飛快的處理那些剛剛從城内運到的,新鮮的食材。

一般情況下,軍隊在外戰争期間都是很難吃到熟食的。不過現在陣地距離城市這麽近,士兵們依舊不用啃那些猶如石頭一般的幹面包了。

不一會兒,一鍋鍋噴香可口的飯菜就做好了,蘭諾軍每個竈頭都是以小隊爲單位,12個人吃一個大鍋飯。而且每個小隊的菜式都各不相同,有香噴噴的牛排,微辣的羊肉。主食有的是利比尼斯通心粉,有的則是大塊的燒烤土豆。每個人在飯後還能領到一杯熱騰騰的鮮牛『奶』,這樣的待遇比起普通市民的晚餐還要更好一些。

當然,笛福上将之所以讓士兵們吃的好,一方面是因爲戰前加餐一直都是蘭諾軍的慣例,這頓飯對于很多即将投入戰鬥的士兵們來說,很有可能是最後的晚餐了。另一方面,食欲是人類最基本的**,笛福上将就是要用這些鮮美的晚餐,來狠狠地刺激一下河對岸的敵人。

上将的策略顯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當西岸升起了炊煙之後,東岸原本響亮的叫罵聲也逐漸地平息了下去。一陣陣溫柔的河風将西岸誘人的飯香送到了東岸,惹得那些莫高人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莫高人雖然在草原上習慣吃大塊肉,喝大碗酒。但是經過和烈龍人長時間的交流,他們也更加喜歡花樣繁多、『色』澤細膩的熱飯熱菜。遺憾的是,在被烈龍人長期追殺的過程當中,他們很少有機會停下來爲自己好好的做一頓飯,一路上都是吃的幹糧。來到了蘭諾帝國之後,從當地搶來的糧食又是以面包、蛋糕爲主,這些甜食都很不合莫高人的胃口。爲了以後的生存,那些從蘭諾牧民手中搶來的牛羊莫高人都沒有舍得殺掉。所以在場大部分的莫高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沾過葷腥了。

河對岸飄來的飯香雖然比起以前在烈龍帝國聞到過的要差了很多,但那畢竟是實實在在的肉味。盡管每一個莫高人内心都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們的眼神中還是『露』出了羨慕的光芒。

第一勇士乎敕羅當然不會允許任何擾『亂』軍心的情況發生,他很快就對身邊的傳令兵低語了幾句。

僅僅過了幾分鍾之後,尚在河邊警界,還沒有來得及吃飯的一隊蘭諾士兵就發現了異狀。

“敵襲,投石機!”

一名弓箭手首先叫喊起來,他的眼睛尖,很早就發現了從天空中墜下來的一塊塊巨大的石頭。

莫高人可不是一群莽夫,他們早在和烈龍人交戰的過程當中就學會了投石機的制作工藝,盡管古雷拉東部大部分都是草原,但要找幾顆樹、幾塊岩石還是十分便利的。所以當莫高人一到河岸,便就地造出了幾十架投石機,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雖然是匆忙趕制而成,但是莫高人投石機的『射』程卻仍是極遠。數十塊從河底撈上來的巨型圓石呼嘯着越過了河邊的蘭諾警界部隊,直直地就朝着後面尚在吃飯的士兵們砸去。

“該死的野蠻人,小心投石機!”正在品嘗晚餐的蘭諾士兵早已經聽到了河邊戰友的警訊,他們一面叫罵着,一面招呼着同伴四散逃開。一時間,鍋碗瓢盆叮叮當當地撒了一地,甚至有幾口盛飯的大鍋也被附近粗心的士兵給打翻了。

由于事先有警訊,再加上天還沒黑,石頭又大,真正被敵人砸死的蘭諾士兵是一個也沒有。但是自此之後,河對岸的莫高人投石機就一刻也沒有停歇過,蘭諾人心中清楚的很:敵人就是不想讓他們好好吃飯。

敵人給我一拳頭,我就要拿刀子捅回去,這一向都是蘭諾軍人們信奉的真理。看到莫高人終于耐不住動用了遠程武器,剛才因爲躲避投石而打翻了飯碗,衣服上占滿了油污,胡子上也全是菜渣的笛福上将臉上也『露』出的冷笑。

河邊臨時作戰指揮部的箭塔上很快就升起了一面小旗,附近的士兵們看了,立刻就明白了這面旗幟的意思,十幾個小隊的士兵來不及吃完剩下的晚餐,立刻朝着不遠處的另一個陣地跑去。

那塊陣地上整整齊齊擺放着一百五十架巨型床弩,這種寬三米、長六米、高兩米的機械,可以說是手持弩的巨大版,上面裝着的弩箭是用一整棵樹木削制而成,弩箭的頂端也裝着重達200磅的鋒利箭頭,讓人光看着就能想象的出這種武器強大的殺傷力。

第六軍團裏不是沒有火炮,但是目前他們所裝備的火炮還是過去老式的,一炮打出去的是一顆顆實心的彈丸,威力遠遠比不上羅斯庫在帝都城外使用的新式火炮。那種老式火炮一般也是用來攻城,對待敵人的步兵,還是眼前的床弩更加有效。

每架床弩上面都趴着三四個蘭諾士兵,他們正滿頭大汗地将同伴們從下面送上來的弩箭按裝在床弩之上,這種器械的威力巨大,所以要發『射』一次也是極爲耗時的。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随着長官一聲令下,床弩下面的士兵就奮力的拉下了旁邊的『操』縱杆,随着一聲沉悶的弦響,巨大的弩箭也就呼嘯着飛『射』而出。

比起投石緩慢的抛物線,這種用動力發『射』的弩箭速度快上了許多倍,還未等河對岸的莫高士兵反應過來,一百多根巨型弩箭就直直地飛過了他們的頭頂,狠狠地朝着後面莫高人的營地中砸去。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響讓紐斯特爾河的河水都開始微微震動起來,東岸的空地上更是塵土飛揚,沙石四起。莫高人的陣地人仰馬翻,短短幾分鍾裏就死傷無數。

蘭諾軍發『射』的這種弩箭并不是垂直地從頭頂上落下的,而是以一個低平的角度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插』入地裏。所以隻要有人出現在弩箭的飛機軌迹之内,就會被鋒利的箭尖穿膛而過,每每一支弩箭落地之後,箭身上就穿着四五個莫高士兵。有些莫高人一時之間也不會死去,但是就算是一直最堅強的人,在看到自己的肚皮被破穿,也會不斷的哀求四周圍的同伴将他們救下來。

然而這種恐怖的場面,對于大多數莫高人來說,依舊是極具刺激的,四周躲過一劫的士兵們都跑到了一邊,任憑被弩箭釘在地上的同伴如何呼喊,也很少有人膽敢靠近了。

乎敕羅的附近也落下了這麽一根弩箭,他身邊的三名親兵在看到飛『射』過來的弩箭之後,連忙推開了面前的第一勇士,然而他們自己卻因爲躲避不及,被一同穿成了人串。

“将……将軍……救我……”三個親兵瞬間就犧牲了兩個,最前面的親兵隊長卻一時沒有死去。由于弩箭斜着『插』入地面的,所以最先被刺穿的親兵隊長現在所處在的位置最靠前,他的肚子上破了一個巨大的血洞,整個身體就被穿過這個血洞的弩箭箭身高高地舉了起來,樣子不僅凄慘而且恐怖。

看着很久以前就跟随在自己身邊的親兵隊長,就連一直是鐵石心腸的乎敕羅也忍不住一陣心痛,他一邊慶幸着自己的妹妹沒有在場遇見這樣的慘狀,一邊抽出了腰間的馬刀,緩緩走到了正在不斷呻『吟』着的親兵隊長身邊。

無法動彈的親兵隊長似乎從将軍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什麽,他那已經開始渙散的眼神裏也随即閃出一絲決絕。

親兵隊長用虛弱而又顫抖的聲音說道:

“将軍……爲我……報仇!”

乎敕羅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右臂一揮,手中的刀刃劃出了一道耀眼的白芒。而下一刻,剛才還在痛苦掙紮的親兵隊長已經沒了腦袋,隻留下了一具尚在抽搐的屍體。

盡管蘭諾人先進的遠程武器給莫高人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他們的士氣也因此而不斷地低落,但是乎敕羅卻一直安奈着胸中的怒火,依舊吩咐士兵們不要渡河迎戰,隻需要遠遠地發『射』投石機即可。

這一夜,兩軍的遠程攻擊一直都沒有消停過,隻要一方投過來大石塊,另一方就會用巨大的弩箭還以顔『色』。重物落地的轟鳴聲響徹兩岸,雙方的士兵都無法安然入睡。

擾『亂』敵人的心智,這是每一場戰鬥之前的必修功課。

總的來說,缺乏有效遠程力量的莫高人損失更大一些,他們發『射』出去的大石塊隻要提前被察覺了,就一定會被蘭諾人躲過去,而且蘭諾的士兵大多都是睡在臨時修建的石頭營房當中的,這種堅固的建築物就算被大石頭砸中,一時之間也不會有什麽損傷,莫高人的投石機精準度又不夠,不可能盯着一間石頭營房狠砸。

然而蘭諾人發『射』的巨型弩箭卻是既快又準且狠,巨型的弩箭發『射』出去之後很難躲避,而且莫高士兵都是睡在大帳裏面的,薄薄的帳壁也根本擋不住弩箭的攻擊,在睡夢中被砸死的莫高人也不計其數。

似乎是無法再承受這樣單方面的損失,到了第二天清晨,秋日剛剛『露』出笑臉的時候,莫高大軍終于動了。

這兩天的時間裏,莫高人幾乎伐盡了周圍的所有樹木,制成了無數具木筏,似乎是想要利用這些筏子,一齊度過河流。

紐斯特爾河的流水并不湍急,如果是在平時,抱顆木頭也能遊過來。但是此時西岸的蘭諾軍已經封鎖了這段流域唯一的一個渡口,莫高人想要靠那些簡陋的筏子渡過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不過這次莫高第一勇士似乎就是要扮演那個癡人的角『色』,随着他的一聲令下,第一批一百多具木筏便載着一千多莫高長弓手遊了過來。

河對岸負責防禦的第62軍指揮官巴爾?米勒中将自然不會讓對面那群野蠻人輕易地就遊到河岸。米勒中将緊緊地盯着水面上的敵軍,當看到他們的行程剛剛過半的時候,就立刻一揮右手,下令弓弩手開始攻擊。

寬二百多米的河道,一半的位置剛好是蘭諾弓弩手的有效『射』程,軍事學院教科書上的“半渡而擊”此時被第62軍的士兵們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弓箭手的主要攻擊手段是落矢,他們『射』出來的箭并不是正對着敵人,而是朝着天空『射』出的。羽箭在天上經過短距離的上升之後,便又沿着抛物線向下方直落,從敵人的頭頂上發動攻擊。這樣的攻擊手段雖然精準度不夠,但是大量的弓箭手一齊發『射』,總會有那麽幾支羽箭『射』中敵人的。

木筏上的莫高人雖然眼睜睜地看着天上的羽箭落下來,但在狹小的範圍内根本無法躲避。于是站在較後面的莫高士兵便高舉着手中的盾牌,爲自己和前面的戰友進行掩護。而最前面的長弓手則取下背後的長弓,和對面的蘭諾弓箭手對『射』。

木筏上負責防護的莫高士兵雖然盡全力的想要擋下天上落下裏的所有箭矢,但他們手中的圓盾就那麽點大小,不可能防護住所有人。所以每一陣箭雨落下,木筏子上總會有好幾名莫高戰士慘叫着落水。

莫高人一直都生活在大草原上,雖然他們也見過河流,但大多數人還是對于水『性』一竅不通,所以落到水裏的莫高人,哪怕隻是因爲重心不穩不小心掉下去的,也不會再有爬上來的可能。

與此同時,最前面的莫高弓箭手也在不停地『射』擊着,他們的長弓『射』程遠,所以根本不需要用落矢,而是直接地瞄準了河對面敵人的要害『射』去。比起在馬背上,木筏上反而更易于瞄準,所以盡管河面上莫高人損失慘重,對岸上的蘭諾弓箭手也并不好受。

勇敢不畏生死的莫高人終于還是取得了一點成效,他們的木筏正一點一點的遊過河水的中間線,朝着對岸的渡口駛去。

而這個時候,早已嚴陣以待的弩箭手終于動了。第62軍裝配的也是老式的木質手持弩,所以『射』程沒有弓箭遠。但是這種弩箭和莫高人的長弓一樣都是用于平『射』的,所以精準度極高,而且填裝方便,『射』速快。所以當莫高人的筏子逐漸靠近之後,一個團的數千名弩箭手便開始發威,蝗蟲一樣的弩箭箭矢和漫天飛舞的弓箭箭矢從正面以及天空兩個方向對木筏上的莫高人進行了密集的打擊。

面對着如此恐怖的遠程力量,最前面的幾個木筏上的莫高長弓手還沒來的及做出反應,就被無數箭矢『射』成了刺猬。蘭諾軍在這時終于展現出了大陸最強陸軍的實力,精鐵打造的箭頭像不要錢似的不斷地朝河面上的木筏傾瀉,仿佛不『射』落最後一個莫高人,絕不停止一般。

然而,就算面對着極大的阻礙,莫高人還是沒有顯『露』出任何膽怯的樣子。随着乎敕羅的一聲聲命令,一具又一具的木筏被擡下了河面,更多的莫高人也正在不斷的乘着這些木筏,向河對岸湧去。

“『射』,給我狠狠地『射』!”西岸的第63軍指揮官帕斯卡?施耐德中将看到這樣的情況,更是熱血上湧。河面木筏上的莫高人像是稻穗一樣被羽箭擱倒,緊接着又像是野草一樣一排排的冒了出來。如果不是還記着一個指揮官應有的指責,施耐德中将早就也抄起一面弩機,沖到最前線殺敵人去了。

而另一位指揮官,素來以冷靜著稱的巴爾?米勒中将此時卻皺着眉頭,一聲不吭地望着前方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河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米勒中将才出聲向身邊一直都在吼叫的施耐德中将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狀?”

“異狀?”施耐德中将滿臉紅光,大着嗓門喊道:“沒有異狀!這群野蠻人遠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厲害,以他們這樣的打法,早晚會完蛋的!我們有足夠的箭矢『射』死他們每一個人!”

河道上的情況也正如施耐德中将所說的那樣,莫高人不斷地乘着筏子沖過來,也在不斷的被對岸的蘭諾弓弩手『射』落水中。如果敵人隻有這樣一種攻擊手段的話,就算十萬人全部都死光,也決計沖不過來的。

忽然,米勒中将腦子裏靈光一閃,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拍了拍身前施耐德中将的肩膀,然後指着河面說道:

“你看那些筏子!”

“筏子?”施耐德中将『露』出疑『惑』的神情,“那些筏子怎麽……”

話還沒說完,就算是神經大條的施耐德在中将也察覺到了問題。

河道上最前面的那些,早已經滿是屍體、無人控制的木筏,仍舊靜靜地停留在河面,然而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失去了控制的木筏肯定是會被流水沖走的。

前面的木筏留在了河道上,後面上來的莫高人則繞過了這些無人的木筏,繼續向前進。這樣的情景看似沒有問題,然而繼續下去的話,原本就不寬的河道遲早就會被這些不會飄走的木筏給填滿,這樣河對岸的莫高大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踩着木筏,向西岸沖鋒了。

米勒中将仔細觀察着那些『操』縱木筏的莫高士兵之後,很快就參透了其中的原理。

原來,莫高人的木筏在剛下水的時候,就會被綁上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放在木筏的尾部,随着木筏一起前進。如果前面的莫高戰士全部犧牲了,最後面留下來的莫高戰士就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負責将身旁的這塊石頭投入河中。這石頭就如同船的錨一樣,沉入了水底,起到了固定木筏位置的作用。

如果是平時,就算有石塊牽制,木筏也會很快就被沖走的。然而今天紐斯特爾河的水流似乎比往常的弱了許多,所以在一時之間,那些木筏居然就這樣停在了河面上。

莫高人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制造浮橋!這讓米勒中将又是心驚又是佩服,不過既然他已經察覺到了,便決計不會讓敵人的目的得逞。很快的,後方獲知了這一情況的床弩大隊便瞄準了河中間漂浮着的那些木筏,發『射』了一根根巨大的弩箭。

巨型弩箭的沖擊力遠遠不是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簡陋木筏能夠承受的,僅僅是一次『射』擊,上百具有如小樹一樣粗細的弩箭砸下來,河面上的衆多木筏在瞬間就被肢解的七零八落。

随着原本想要充當浮橋的木筏被敵人一瞬間全部摧毀,河對岸的莫高營地裏響起了悠長的号角聲,看來敵人是準備暫時停止攻擊了。

如果此時蘭諾的陣營當中有熟悉莫高軍作戰方式的人在場,肯定就能夠分辨出那陣号角并不是後撤,而是總攻的訊号!然而不幸的是,蘭諾軍中并沒有這樣的人存在,就連一向謹慎的米勒中将也認爲敵人的這波攻勢到此爲止了。

河對岸的莫高人似乎也正如同蘭諾的将軍們所猜測的那樣,停止了攻擊開始遠離河道,他們雖然仍舊守着一排排的木筏,但已經沒有繼續往河裏趕了。

正當米勒中将和施耐德中将正準備下令停止攻擊,讓醫護兵對傷員進行救治的時候,蘭諾軍陣地的北面忽然傳來了隐隐約約的轟鳴聲,緊接着人們腳下的大地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怎麽回事?”米勒中将驚道,“地震嗎?”

震動還在繼續,遠方傳來的轟鳴聲也越來越清晰。急于搞清楚狀況的米勒和施耐德中将沖出了原本所在的箭塔,當他們剛剛走出去的時候,一名士兵也正好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水……閣下,大水來了!”

盡管這名士兵神『色』慌張,措辭不清,但是米勒和施耐德還是從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突如其來的危機。

北面,紐斯特爾河的上遊居然爆發出了一道洪水,猛烈的水流正直直地朝着蘭諾軍的陣地沖來。

早已經察覺到這一狀況的蘭諾軍士兵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洪水,一些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立刻遠離岸邊。但是更多的士兵并沒有利卡原本的陣地,他們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所以在長官沒有發出撤退的命令之前,他們是不能擅離職守的,哪怕天塌下來也不行。

“撤退!叫所有人往後退!”米勒中将終于慌張了起來,他已經顧不得防衛陣地、阻止莫高人渡河了。如果陣地上的士兵全部被洪水沖走的話,那麽他們也沒有手段再阻止莫高人的進攻了。

急促地軍樂聲迅速地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的蘭諾士兵才如獲大赦一般急急忙忙的向後方退去。然而撤退的命令終究還是晚了一點點,大水很快就淹沒了最北面的一處營地,不少蘭諾的士兵慘呼着在水中掙紮,最後也沒有逃脫被洪水沖走的命運。

更多的戰士還在爲生存而拼搏,他們顧不得拿更多的東西,隻是拎着自己的武器,拼命的向身後不遠處的那片森林跑去。原本站在陣地後側的步兵由于跑得快,十分驚險地逃過了一劫。然而之前正在河邊警戒莫高人的遠程步兵就沒那麽好運了,他們距離河道太近,當大水來臨的時候,盡管他們已經竭盡全力的想要逃開,但還是有一個團的弩箭手和同等數量的弓箭手被洪水吞沒。

洪水的規模并不算大,所以如果水『性』好的話,就算被沖走了,水『性』好的人也不一定會喪命。然而現在他們所身處的位置是原本就十分兇險的戰場,成隊的士兵一旦被沖散,就很難再回到戰場上繼續作戰了。

“全軍,進攻!”河對岸,似乎完全沒有被這波洪水影響的莫高人趁此機會,再次乘着木筏,向西岸撲來。這一次,再也沒有弓矢和弩箭來阻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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