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位世界最頂級的音樂藝術家！
在這種别人的演奏會公開場合上，是絕對會保持禮儀和尊重的。
這是一位藝術家的基本修養。
這也是全場那麽多人一次又一次地舉手，但是都被王程無視了，卻沒人出聲的原因。
因爲……
來這裏的都是音樂藝術家或者是上層人士，都會保持這樣的基本尊重和禮儀。
而霍華德這樣的世界頂級音樂名校的校長，同時還是最頂級的音樂藝術家，更是會保持自己的名聲。
可是現在……
霍華德此時是真的忍不住了。
可以看到，他身邊周圍的其他來自歐美的頂級音樂藝術家們，也都憋的滿臉通紅，顯然都想說點什麽來發洩一下。
全場一雙雙眼睛都看向王程，看向霍華德……
期待着今天這場王程個人演奏會的第一次開口交流。
雖然，霍華德說的是英語，但是現場絕大部分人基本上都能無障礙進行日常交流，舞台上的王程對英語也很是精通。
聽到了霍華德的話，面對全場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王程依舊輕松拿着保溫杯，又輕輕喝了一口水，然後蓋上蓋子，這才看向霍華德，淡淡地說道：“你想說什麽？”
霍華德稍微松了口氣，起碼王程是願意開口和他交流的。
隻是……
王程說的是純正的華語普通話，他完全聽不懂呀，不隻是他聽不懂，他身邊的查爾斯等人也都聽不懂。
霍華德面色閃過疑惑，然後語氣略帶請求地說道：“王程先生，我聽不懂你說的話，能不能請你說英語？”
王程将保溫杯輕輕地放下，語氣依舊平淡地說道：“聽不懂是你的事。”
王程說的依舊是普通話，雖然是回答霍華德的，但是霍華德還是聽不懂。
查爾斯和克勞德，斯科特，漢克斯，穆勒等人都是滿臉的無奈。
還好的是……
查爾斯迅速對後面的海西教授說道：“翻譯呢？快點找一個能翻譯的人！”
海西教授立刻對着不遠處來自魔都的天才選手鄭芸揮手道：“鄭芸女士，麻煩你來臨時擔任一下翻譯！”
鄭芸在這種場合隻是一個小透明，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甚至坐在前排的機會都沒有，此時突然被海西教授點名，滿臉愣愣地指了指自己：“我？”
海西教授立刻點頭道：“是的，快點！”
鄭芸站了起來，看到了不遠處的範宇，韓峰等魔音的教授領導們都對她瘋狂打眼色，讓她趕緊上去。
可是，鄭芸卻是看向王程，眼神帶着詢問，沒有王程的同意，她可不敢上去充當這個翻譯的角色！
畢竟……
王程剛才可是隻差一腳就證道音樂巨匠的，說是現在的世界古典音樂第一人都不爲過，她可不敢放肆。
王程看到了鄭芸，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鄭芸瞬間興奮地差點跳起來，她知道這絕對是難得的機會，當即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到了前面，站在第一排和舞台中間的空位上。
周圍幾乎所有看向鄭芸的眼神都帶着羨慕，尤其是文依曉和朱子琪，安可茹，韓潇，林宓等人，都恨不得上去取而代之。
可是……
她們知道，這種場合，她們是不敢随意放肆的，不是怕得罪現場的那些上層人士和音樂藝術家們，而是害怕被王程嫌棄，給王程留下不好的印象。
霍華德當即對鄭芸說道：“麻煩你翻譯一下。我想問王程先生幾個問題！”
鄭芸還沒說話，台上的王程再次平淡地說道：“你直接說就可以了。”
霍華德楞了一下，随即醒悟過來，王程的英語水準應該不錯，隻是不想說，當下心中微微不滿，但是又想到剛才王程演奏的所有作品，心中的不滿瞬間消散，當下也不浪費時間，直接說道：“王程先生，請問一下，今天晚上你演奏的所有作品，都是你自己創作的嗎？”
既然已經靠着不要臉得到了和王程對話的機會，那麽霍華德也就索性幹脆拉下臉來，将心中的疑問都盡可能的問出來。
鄭芸嘴唇動了動，剛想翻譯，但是一想王程能聽懂，立刻就閉嘴了，目光看向王程，也滿是期待！
現場所有人也都盯着王程，期待着這場世界古典音樂藝術節最高水準的對話。
王程面對着三千多人的注視，神色絲毫不變，依舊那麽的輕松随意，聲音也依舊平淡：“是的！”
鄭芸聽到王程的回答，激動的俏臉微微泛紅，立刻用英語說了一遍：“yes！”
雖然，這個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王程演奏的這些作品，每一首都絕對是精品，都有資格成爲傳世經典，後面的十首鋼琴曲更是一個完整而具有開創性的系列，是可以證道音樂巨匠的系列作品，如果是其他人的作品，誰會甘願自己寂寂無名來成就王程？
世界上沒有這麽無私的人！
所以，隻可能是王程自己創作的……
隻是，他們還是想得到王程的親口回答才能确定。
此時，王程的肯定回答，讓他們所有人都心中一定，看向王程的目光再次多了許多的崇拜和尊敬。
霍華德也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盡可能的平靜下來，再次問道：“王程先生。你是如何做到，将這麽多樂器練習到曆史頂級水準的？如何做到用這麽多樂器創作這麽多優秀作品的？”
現場再次變得寂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王程。
查爾斯，漢克斯，海西，海蒂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恨不得将王程吃掉……
王程依舊輕松地說道：“就是練習而已，沒什麽秘訣！你們多練習也能做到！”
簡單輕松的回答……
許朝華，田雯，範宇等人聽了都微微苦笑。
鄭芸也苦笑了一下，随後就用英語說了一遍。
霍華德，查爾斯等人聽了之後，也都苦笑了一下……
在座的，誰不知道多練習？
但是……
他們練習了一輩子，也沒能達到王程的水準。
這個問題，顯然是沒有答案的。
因爲……
每個人的天賦不一樣，練習的效果自然不一樣。
隻是，他們都本能的想知道王程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方式而已。
就像很多普通人想知道海西等音樂天才有沒有什麽特練習方式一樣。
隻是，在王程面前，在場的諸多音樂天才和頂級音樂藝術家，都變成了普通人……
所以，他們得到王程的這個回答之後，也隻是稍顯無奈，沒有太過失望。
霍華德立刻收拾心情，繼續問道：“王程先生。我對華夏的民族樂器不是太了解，所以我不敢多評價。但是，你剛才的鋼琴演奏，絕對是最近易百年來最偉大的鋼琴演奏，沒有之一。你已經一隻腳踏進了偉大的行列，爲什麽你停止了？我想，你是有實力，有能力，成爲最偉大的音樂藝術家之一的，爲什麽你不繼續前進？”
這是此時現場幾乎所有懂音樂藝術的人的疑問。
王程已經一隻腳踏足音樂巨匠的行列，爲什麽停止了？
許朝華，範宇，田雯等國内的音樂藝術家們，不管是民樂還是西洋樂器的藝術家，都疑惑而期待地看着王程，在這件事上，他們雙方都是一緻的，都希望王程能成就音樂巨匠，将華夏音樂藝術提高一個檔次。
華夏古典音樂藝術在世界上并不受待見，因爲在歐美音樂藝術界的眼裏，華夏是音樂藝術荒漠區域，并不承認這裏有什麽音樂藝術，少數人承認也隻是爲了利益，而不是真心承認。
如果王程能成就音樂藝術巨匠，在全世界面前證明自己，對世界，對華夏音樂藝術領域都是一次地震一般的沖擊，能瞬間将華夏音樂藝術領域拉升到國際較高水準的地位，加身東西方音樂藝術的交流融合……
這對民樂和西洋樂器的音樂藝術家們來說都有好處。
可……
王程爲什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就停止了呢？
面對幾千雙疑惑的目光。
王程沒有絲毫壓力，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反而轉身繼續看起了架子上的樂器，然後一邊平靜地回答道：“演奏鋼琴累了，不想了。”
累了，不想了……
額……
在場所有聽懂的人，都是滿臉的無語。
鄭芸楞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翻譯，因爲這個答案，她知道有些打擊人，可是旁邊的霍華德等人都期待地看着她，鄭芸隻能無奈地說道：“他說演奏鋼琴太久了，太累了，就不想演奏了……”
霍華德，查爾斯，漢克斯，穆勒等所有歐美的音樂藝術家們，以及海蒂，菲普斯，伊娃，雲娜等年輕天才們臉上都出現了一絲呆滞的神色，瞪大眼睛盯着王程的背影。
他們可以接受王程說沒準備好，不足以證道巨匠，下次繼續的回答，也可以接受狀态不好，下次繼續的回答……
但是，唯獨不能接受，累了，不想了這樣的回答！
這樣的回答證明了，王程是真的有能力，有實力成就偉大。
但是，他不想去做。
而這是歐美一兩百年來，一代代頂級音樂天才們不斷追求的境界呀？
可這位十九歲的華夏少年，明明有實力，有能力，也有機會做到，卻偏偏不想去做？
累了？
他們可不相信！
在場也沒人相信這個理由。
都認爲這是王程随便找的借口。
一場演奏會一兩小時根本不算什麽，一些演奏家的演奏會可能會持續半天時間，當然這個持續半天時間不是一直都是他一個人演奏，還有諸多協奏曲，以及交響曲演奏等等，那其中會有很多休息的空檔……
王程的演奏會開始到現在，也才過了一個半小時多一些而已，雖然都是他一個人獨奏，但是對于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來說，絕對不會累到無法繼續。
而且，在證道巨匠音樂家的誘惑面前，就算有些累又算得了什麽？
如果是霍華德得到這樣的機會，哪怕累到擡不起手了，哪怕演奏結束會截肢，他也會繼續堅持下去！
霍華德看着王程的背影，看着王程似乎要開始挑選别的樂器，幾次張了張嘴，最終問道：“王程先生，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麽嗎？你本應該成就偉大……”
王程沒有回頭，語氣依舊平淡地說道：“這重要嗎？”
這重要嗎？
這反問，讓現場其他所有人都再次無語，變得寂靜無比。
鄭芸低聲對霍華德翻譯了過來——這重要嗎？
霍華德再次無語，然後站在那裏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心中的諸多疑問和想法，似乎都說不出來了，變得毫無意義了。
似乎，他們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也沒什麽意義了。
鄭芸忐忑地站在中間，想走，卻又不敢走，不知道這次對話結束了沒有。
同時，其他所有人依舊堅持舉着手，想得到和王程對話的機會。
不過，沒有人再像霍華德那樣直接開口提問，都還是保持着禮儀和尊重。
不然……
全場三千人，都争搶着開口，那不是菜市場了？
沉默了幾秒鍾之後……
霍華德有些心灰意冷。
可是，旁邊的查爾斯碰了碰霍華德的肩膀，低聲說道：“學院！”
霍華德瞬間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除了鋼琴演奏家的身份之外，還是柯蒂斯學院的院長，還肩負着振興發展柯蒂斯學院的任務，當下再次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先生，我想以柯蒂斯學院院長的身份，向你發出一份邀請。”
“我們願意聘請你來我們學院擔任第一院長，享有所有院長該有的權力，你可以确定學院内的一切事物。同時，我可以做主，給你至少一千萬美元的年薪，如果對年薪不滿意，還可以再商量！”
“我希望，我們學院可以随着王程先生你一起變得偉大……”
反正已經放下了禮儀和面子，霍華德也破罐破摔了，直接當中以柯蒂斯學院院長的身份對王程發出了邀請，開出的條件更是讓現場三千人都震驚不已。
不過，這一下……
也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華夏幾所音樂學院，以及歐美幾所世界頂級音樂學院的領導教授們都紛紛不樂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