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
今天聚集的人數比昨天更多。
場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經占據了體育館門口的所有空地，沿着道路一直蔓延到了幾公裏之外！
聽着場内開始的歌聲，場外大部分人也都跟着一起唱了起來。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情況，如今你四海爲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你悄然無影蹤！”
“愛情總讓伱渴望又感到煩惱，曾讓你遍體鱗傷……”
很多人都在場外扯着嗓子大聲呐喊出自己的歌聲。
一位媒體記者有些艱難地穿梭在人群裏采訪一些比較突出的對象，看到前面一個戴着眼鏡，胡子拉碴的男子一邊扯着嗓子大聲呐喊，一邊擦着臉頰上的眼淚，迅速上前去趁着對方換氣的間隙問道：“先生，請問你是王程的歌迷嗎？”
男子點頭：“當然，我喜歡他的每一首歌，尤其是這首曾經的你，可以說是我的完美寫照，每次聽都忍不住想哭！這種沁人肺腑的歌聲，我好久好久沒聽到了。”
記者又問道：“那你今天沒上班嗎？”
男子笑了笑，很是灑脫地說道：“我辭職了！今天早上剛辭的。”
記者一愣，想起網絡上很多人都因爲王程的這首曾經的你而辭職，然後仗劍走天涯去了，當下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男子：“帶着我的愛人去旅遊，走一走祖國的大好河山，彌補以前的夢想。”
記者：“你的愛人呢？”
男子：“在家睡覺沒起來，我也來的匆忙，臉都沒洗。”
看着男子臉上胡子拉碴的樣子，就知道是沒洗臉……
而這樣的狀态，在周圍的人群裏非常常見，男女都是一樣，到處都是純素顔的女生。
記者：“你沒搶到門票嗎？”
男子自豪地笑道：“我搶到了一張第一排的門票！”
記者驚訝：“那你怎麽不進去看？”
男子：“我賣了六萬塊錢，這筆錢是我和我愛人的旅遊啓動資金！感謝王程的演唱會，給了我這個機會。如果不是這張門票，我還不一定有勇氣辭職去旅遊！”
說着，男子就對着體育館内部的方向大聲呐喊：“王程，我愛你！”
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了，每個人都在呐喊着。
記者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第一排的門票是最搶手的，一共隻上線了一百多張，那真的是搶到就賺到呀，每一張的最低成交價都在六萬以上。
男子看出記者的疑惑和驚訝，笑道：“我是王程的歌迷，但是我喜歡作品更多一些，我以前從不追星。能在這裏和大家一起唱唱歌，感受一下氣氛就足夠了，沒必要進去場内看！相比而言，我覺得賺了五萬多塊錢更劃算，這筆錢還能彌補我和愛人以前的遺憾！”
記者點點頭，贊同地說道：“說的很好，可是如您這樣清醒的人太少了，祝你們的旅遊愉快……”
采訪結束，媒體記者又采訪了兩個人，但是人家都忙着一起大合唱，根本沒時間理會他們。
還好的是……
後面王程唱的就是雙節棍。
這首歌，能跟上一起唱的人可不多，讓外面的許多媒體記者和自媒體主播們能如願采訪到一些人。
而在不遠處路邊的一輛商務車上。
張會中和一位中年女子坐在車内看着窗外一眼看不到邊的密密麻麻的人頭，兩人的眼中都滿是震撼。
這樣的現場……
他們從業這麽多年是真的沒見過，不管國内外，都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能引起如此多人的瘋狂追捧，哪怕站在場外都至少有一兩萬人過來一起大合唱……
這樣的吸引力，簡直超出諸多圈内人士的想象範圍。
其他的天王級歌手，舉辦三四萬人的演唱會，能坐滿就滿足了。
張會中可是在湘南衛視成長起來的，見證過當初湘南衛視造出的偶像明星時代，以及這幾年的流量明星時代，這兩類明星藝人是最容易吸引腦殘粉的，但是他們相比于現在的王程，都遠遠不如！
旁邊的中年女子是張會中在湘南衛視經常合作的制作人胡芳，也是湘南衛視的高層。
胡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場面，低聲贊歎道：“聞名不如見面呀，隻是一直看到關于王程的報道，知道他很火，網絡上到處都是他的新聞報道和演出視頻，他的歌更是滿大街都在唱。但是，我還是沒想到這裏竟然能如此火爆……這大清早的，都有這麽多人來看演唱會，還有這麽多人願意站在外面一起合唱！”
聽着外面熱鬧的大合唱，胡靜的心中也有一絲的蠢蠢欲動，王程的幾首歌，她也非常喜歡。
當然，她更加喜歡的是王程那顔值和氣質，以及無可比拟的舞台演出氣場，她去明日偶像的現場看過一次，就不敢再去看第二次了，因爲她害怕自己成爲王程的腦殘粉……
張會中認真地說道：“對呀，王程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身上的價值絕對無法估量，之前我和魔方娛樂的談判都快進入實質性階段了，我敢說我的報價和條件絕對超過其他人，李廣和吳桐他們肯定沒我們大氣。”
“但是，這個時間點，王程和魔方娛樂的矛盾爆發了！”
“一下子，魔方娛樂暫停了王程的所有通告談判。現在王程的人氣和影響力正是巅峰期呀，明日偶像的影響力，和他這些作品累積的口碑影響力加在一起，我敢說我們現在邀請他上節目，收視率保底四點，運氣好可能也有機會短暫沖擊一下五點。”
胡芳點點頭：“我相信你的判斷，以他現在的人氣和熱度影響力，如果能上節目，收視率肯定不會低，複制明日偶像五點收視率的奇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魔方娛樂不願意談判了，我們也沒辦法……”
張會中：“你不是和秦玉海是老相識嗎？能不能去找他談談？他和王程之間的矛盾，能不能先放放？以後再說？”
胡芳白了張會中一眼：“你以爲我有多大面子？我和他還是二十年前有過一段合作，後來就沒什麽交集了。我能有這麽大面子，讓他放下和王程的利益矛盾？王程的合約時間就剩下一年半了，如果這一年半不讓王程續約，他要虧損幾十億，我憑什麽讓他冒着損失幾十億的風險來幫我？”
張會中：“也不一定會虧損呀，看王程這兩場演唱會就給他賺了兩億多，他收購東興娛樂也隻花了五十多億。以王程這樣的賺錢速度，一年半賺五十億有可能，五十場演唱會就夠了。”
胡芳笑了：“你少給我裝糊塗，怎麽可能五十場演唱會都能這麽火爆？現在正是王程的人氣巅峰爆發期，所以才能這麽火爆……你别想這些了，我聽說，企鵝娛樂那邊給秦玉海開價一百億想買下王程的合約，都被秦玉海拒絕了。”
“他的野心很大，想獨吞王程身上的利益，現在誰都不敢去打斷他逼迫王程簽約的過程！不然，到時候他把這筆損失算在我們頭上，那我們就是他的死敵了。”
張會中沉默，目光看着外面的現場，聽着場外數萬人震耳欲聾的呐喊歌聲，滿臉的不甘心。
胡芳搖頭：“你别糾結了，有人比你更糾結。李廣在東方衛視可是以王程爲基礎想打造一檔新的節目，都因爲這事兒暫停了。李廣到處找人呢……還有央視的老謝，也在想盡辦法想把王程帶上春晚舞台。”
“咱們湘南衛視，本身就不是魔方娛樂的第一合作對象。除非，你有本事去說服王程本人……”
說服王程本人？
張會中回憶了一下自己見到王程的畫面，當下搖頭：“王程本人更難溝通。”
胡芳攤開手：“這就是咯，暫時，王程沒人能帶走。他現在的巅峰人氣，隻能白白的耗費在了這幾場演唱會上。”
張會中點頭：“對呀，現在是他的人氣巅峰呀。過上個把月，他的人氣和熱度都不會這麽高，上節目的收視率可能也不會像明日偶像一樣那麽誇張了。那就可惜了呀……演唱會隻是一次性收益，制作一檔節目，可是長遠收益呀。”
胡芳搖頭：“沒辦法……時機不對。等等吧，等以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到時候再邀請王程代價也會小一些。現在他才十九歲而已，以後隻要他還在圈内，就有的是合作的機會。我們湘南衛視，是國内僅次于央視的電視平台，他到時候肯定不會拒絕我們的。”
張會中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但是，一想到錯過了王程人氣流量的巅峰期，錯過了能創造一檔保底四點零收視率節目的機會，錯過了沖擊五點零收視率的機會……
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張會中就是滿臉的遺憾和不甘，低聲喃喃道：“郭首新和劉家輝那兩個家夥，運氣太好了呀……”
胡芳點頭：“誰說不是呢？現在圈内誰不羨慕他們的運氣。”
張會中：“不知道，秦玉海和王程之間的博弈，最後誰會勝出。”
胡芳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覺得，秦玉海應該會笑道最後。畢竟，他們掌握着王程的經紀約，能給王程安排任何合理合法的工作，那可操作範圍就太大了。王程才隻有十九歲，人生經驗畢竟太單薄了，很難應對這樣一個龐大娛樂巨頭的無限制針對。”
“就像這場演唱會，魔方娛樂故意調整了價格和演出時間，我想下一場還會繼續提價的，繼續敗壞王程的口碑形象，這樣透支他的人氣和形象，堅持不了多久他就會人設崩塌掉粉的……”
張會中沉默，他想到王程那仿佛永遠都淡定平靜的表情和眼神，就覺得，可能秦玉海不會那麽容易得逞的！
……
而現場内六萬多人的歌聲，一直沒有斷過。
即便是雙節棍和忍者這樣的作品，現場都能有數千人跟着一起唱起來，聲音也依舊不小，場外也有上千人跟着一起唱。
氣氛極其熱烈！
唱了幾首歌之後，幾乎所有人就忍不住站了起來，似乎這樣才有參與感。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遇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
無地自容的音樂響起的刹那，現場六萬人幾乎都一起唱了起來。
這首歌，是現在國内整個歌壇最火的歌曲之一。
幾乎所有年輕人都會唱。
現場六萬多人都跟着王程一起唱了起來。
鄭聞忠這位富二代花花公子，此時都忍不住被氣氛感染加入了進來，和身邊的網紅女伴，以及文依曉等人一起站了起來，對着舞台上的王程一起唱歌。
一邊唱着，鄭聞忠還是忍不住找機會看了文依曉一眼，對身邊的網紅女友都沒看一眼，見文依曉極其認真而專注，眼神滿是崇拜地看着王程，這一看就是王程的死忠歌迷了，讓他有些難以想象。
要知道，文依曉本身也是超巨咖位，而且是和王程同時出道的，還比王程大一歲……
如果是其他的超巨，絕對會維持自己的驕傲和形象，不可能表現出對其他圈内的崇拜和狂熱，那樣會自掉身價。
但是，文依曉就毫不掩飾自己對王程的情緒。
一曲結束，鄭聞忠套近乎對文依曉說道：“你是王程的歌迷？我也是呀！他的每一首歌我都會唱。我和魔方娛樂的高層認識，下次我找機會邀請王程來參加我的趴體，到時候邀請你一起。”
文依曉的眼神沒有離開王程的身影，聽到鄭聞忠的話，隻是搖搖頭，沒有看鄭聞忠一眼，也沒有和鄭聞忠說一句話，隻是搖頭表示拒絕。
因爲，她知道鄭聞忠是百分百不可能邀請到王程的。
鄭聞忠看了看不遠處的韓潇，說道：“對了，你和韓潇熟嗎？上次韓潇帶朋友在我家樓下買了一套房子，我打算等韓潇和她朋友搬進來的時候，給他們舉辦一個歡迎趴體，到時候你來不來？”
韓潇帶朋友買房子？
文依曉嬌軀微微一震，瞬間想到了王程，立刻轉身看着鄭聞忠問道：“你看到是誰買房子了嗎？”
鄭聞忠楞了一下，沒想到文依曉會反應如此激烈，如實回答道：“沒看到，她朋友比較低調，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不認識。不過，既然和我是鄰居，那就是朋友，到時候我帶他一起玩……”
帶着帽子和口罩？
文依曉心中百分百肯定，這就是王程，當即問道：“你家在哪裏？”
鄭聞忠又楞了一下，這麽直接的嗎？回答道：“就在入海口那裏，海龍天宮！”
海龍天宮？
文依曉眼中閃過一絲喜意，可同時又很是無語。
因爲，她現在住的房子，就在海龍天宮的隔壁，同樣一棟差不多的頂級豪宅，相距不到一公裏。
但是因爲是頂級豪宅，所以那邊區域規劃的住宅區很少，方圓幾公裏都隻有寥寥幾棟樓，風景和視野可以說是魔都最好的，每一棟都是豪宅，被稱作是國内最頂級的一片社區。
文依曉家裏當初也在這邊買了幾套房子，其中就有一套在她的名下，就在海龍天宮隔壁……
爲什麽當初不買在海龍天宮？
或者，爲什麽王程沒在自己小區買房子？
文依曉心思迅速轉動，看了一眼遠處的韓潇，對鄭聞忠問道：“你住的那裏還有空房子嗎？最好就在你樓下的隔壁！”
額？
鄭聞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雖然他看出來了，文依曉百分百不是沖着他要買房子的，可能是沖着韓潇和那位神秘人去的。
但是，這樣頂級的顔值氣質的大美女，能住在他隔壁，經常遇到的話，也是很養眼的事情……
萬一以後，真的看上他了呢？
鄭聞忠心中迅速思考起來，他住的那裏，有不少房子都是親戚朋友買的，買來也是投資的，天天住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常年空置着，甚至還有沒裝修的毛坯房，從沒住過人。
那他就可以操作了，問他們要一套過來賣給文依曉不就好了？
鄭聞忠馬上說道：“我一個朋友有套房子要賣，就在我樓下的對面！”
文依曉也立刻說道：“我要了，明天交易，可以嗎？”
額？
鄭聞忠瞪大了一下眼睛。
那可是價值兩三億的房子，就這麽輕松的買了？
和他買幾百萬的買菜車差不多幹脆果斷了……
他知道，文依曉家裏的背景，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大。
“額，我要問問……”
鄭聞忠不敢一口答應，還是得去問問再說。
文依曉：“好，那麻煩你了，幫我問問，我希望能在一周内盡快交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欠我一個人情？
鄭聞忠大喜：“好，我絕對幫你搞定！”
文依曉點點頭，不再看鄭聞忠，目光看向王程，又看了看韓潇，心中有一股緊迫感。
韓潇幫王程買房子……
那他們住在一起了嗎？
文依曉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隻要王程沒結婚，她就不會放棄。
現場的大合唱依舊在繼續……
很快就進入了尾聲。
王程站在舞台上，演唱完最後一首歌，微微閉上眼睛，唱着這首沒有發布過的送别，算是對大家的離别。
現場六萬多人一起大聲的合唱。
演唱結束。
王程睜開眼睛，看着所有人，輕聲說道：“好了，今天的演唱會結束了，大家早點回去吃午飯吧，我也該下班了。”
說完，王程對着所有人輕輕鞠躬，對着第一排的韓潇輕輕點頭，目光掃過了文依曉，朱子琪等熟悉的面孔，眼神依舊平靜冷漠，接着就轉身走向後台出口。
下班了，就别猶豫，該走了。
場内的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靜下來，很多人對于這突然的結束，有些不太能接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感覺，非常的不舍得，很想一直持續下去……
雖然，他們很多人都喊的嗓子疼，口渴不已。
可是，他們還是願意一直陪着王程唱下去。
但是，看着王程離去。
諸多王程的歌迷粉絲知道，他們即便是呐喊挽留，也無濟于事。
因爲……
下班，王程就會走，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們都習慣，也接受了。
隻是目光盯着王程，目送王程離開……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再次唱起了剛剛結束的送别。
似乎，這首歌最适合此時的氣氛，看着王程的背影，不舍的唱着送别。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
迅速六萬人都參與了進來。
王程離開的步伐微微停頓了刹那，但是随後就再次堅定地離開了舞台，走向後台，換掉演出服，準備回宿舍吃午飯休息。
而韓潇，文依曉，宋雪，朱子琪等人沒有在現場繼續和大家一起唱送别和王程告别，而是一起迅速從第一排走向了後台入口，想去見一見王程。
但是……
當她們來到後台的時候。
王程剛剛離開，從演出通道離開了現場，上了一輛在那裏等候的保姆車。
韓潇，文依曉，朱子琪三人再次面對面，氣氛有些尴尬，誰都沒和對方說話，沒見到王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和文依曉一起進來的八卦隊友突然驚呼道：“王程明天還會繼續舉辦演唱會，還是在這裏，魔方娛樂剛剛發布的官方公告，還是晚上十點鍾在線上售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