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坐的滿滿當當……
普通觀衆的數量更少了，隻有上百人，坐在最後的角落裏。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圈内人士，大部分是明星藝人，少部分是音樂人和綜藝制作人等等幕後人士。
如此星光璀璨，業内專業人士衆多，基本上是不輸給國内幾大頂級頒獎晚會了。
張翰文也暫時結束了閉關苦練，沒有錯過今天王程的總決賽演出，坐在中間的新人練習生區域，周圍是李非凡，陳昊和肖道宏，朱子琪等人。
朱子琪看着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後台準備演出的文依曉，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該長這麽高，和文依曉差不多高就可以了，又看了看王程那邊，想起上周去食堂搭讪的尴尬，深呼吸一下，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息一下，然後對身邊的張翰文低聲問道：“你怎麽和王程成爲朋友的？”
張翰文有些後悔坐在這裏了，朱子琪的氣場太強了，是他目前見過的所有圈内明星藝人當中，氣場僅次于王程的。和他說話，都讓他有些緊張，勉強笑了笑，說道：“就那樣呗，我們一開始就是一個隊伍的，當然能成爲朋友！”
朱子琪仔細看了看張翰文，低聲說道：“可能是你太普通了。一般來說，男主角身邊都會有一個很普通的朋友！”
張翰文瞬間感覺自己頭上冒出了很多問号，無語地盯着朱子琪。
旁邊的李非凡，陳昊，肖道宏幾人都是忍不住笑了笑。
朱子琪又看了一眼李非凡幾人，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很普通，就是襯托主角的那些路人吧……”
瞬間，李非凡，陳昊，肖道宏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起來，随後都變得古怪。
因爲，他們雖然不爽，可是仔細一想，卻是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相比于王程，他們的确都顯得普通了一點，即便他們每個人都是各個公司從諸多普通人當中挑選出來的優秀之選了，可是在王程面前，的确各方面都很普通，不論是顔值氣質還是才華實力！
而且……
他們仔細一想自己出道之後一路走到現在，可不是都和王程在同一個舞台演出過嗎？都用自己的普通去襯托了王程的非凡嗎？
幾人沉默下來，感覺到了冒犯。
張翰文雖然被朱子琪的氣場壓制了一些，但是心中本質卻是絲毫不懼朱子琪的，也對朱子琪沒什麽想法，自然說話沒什麽顧忌，所以直接反問道：“那伱呢？你是什麽？你是承托文依曉的，還是王程的？”
朱子琪的臉色也變得平靜冷淡下來，淡淡地說道：“我是征服王程的人！文依曉，隻是我的墊腳石……”
嘶！
周圍沉默的李非凡，陳昊，肖道宏幾人都深呼吸一口氣息，看着朱子琪，幾人都被這個大個子高冷女生的大口氣給震驚到了。
張翰文瞪大眼睛看了看朱子琪，随即笑道：“你怕是沒睡醒吧？你當初連文依曉都沒赢過，還想征服王程？”
朱子琪依舊淡淡地說道：“那是我讓給文依曉的！”
張翰文聳聳肩：“哦，原來是這樣呀！”
李非凡幾人也都笑了笑，顯然對朱子琪的話不以爲然，覺得她就是不服輸而已，一下子也沒把朱子琪剛才說的話沒放在心上了。
朱子琪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沒有去争辯什麽，隻是臉上依舊滿是自信。
她要說到做到……
征服王程！
她不會像韓潇那樣去一直纏着王程，也不會像文依曉那樣在背後默默付出期望能感動王程，她想做的是去正面征服王程！
旁邊的陳昊低聲說道：“子琪，有夢想是好事，加油！”
朱子琪無視了陳昊眼中的笑意，無視了幾人調笑的目光，看向舞台上走出來的文依曉。
現場的聊天聲音也瞬間小了很多。
文依曉的正式演出即将開始了。
坐在角落裏的劉勝傑，孔常星，梁西三人都期待地看着文依曉，仿佛在看着他們一起雕琢出來的完美傑作。
然後，文依曉的演唱開始了。
文依曉的獨唱題目是山水畫，歌名就叫做山水之間，有王程取名的風格，歌名和題目幾乎快一緻了。歌曲幾乎完美契合她聲音的本質，空靈而清新，配合劉勝傑和孔常星聯手完成的編曲，讓文依曉的聲音效果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
現場的演唱效果極好，讓人有一種聽到在山水間流轉的天籁的感覺。
就連坐在那裏安靜看書的王程都忍不住擡頭看了文依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驚訝于文依曉的唱功竟然短時間内再次提升了一些，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劉勝傑幾人，對幾人的音樂實力很是認可！
這首歌，竟然有着明顯的華夏風的味道，雖然還不是真正的華夏風，可是卻已經在探索邊緣了。
王程放下書，看着文依曉，聽着她的歌聲，細細品味了一下這首歌。
這首歌是他目前爲止，在這個世界聽過的最優秀的一首華語流行音樂作品，不論是唱功，還是詞曲，編曲，都是絕對的上上之作。
而舞台上的文依曉演唱着的時候，本能地看向王程，發現王程竟然罕見的放下了書本，看着她的演出，心中瞬間驚喜不已，一下子發揮出了更好的狀态，臉上洋溢着發自内心的笑容，聲音更加飽滿清澈，情緒更進一步地感染了現場的很多人。
王程旁邊的黃斌和莫白林幾人，以及後面的宋雪幾人都驚訝地看着王程，看着王程第一次放下書本，專心看演出的樣子，都還有些不敢相信！
宋雪身邊的八卦隊友低聲說道：“我是不是眼花了？老幹部竟然在專心看小仙女的演出？是被小仙女吸引了，還是被小仙女完美演出吸引了？”
宋雪低聲說道：“不知道，但是依曉肯定很高興，狀态更出色了。”
幾個隊友聽了都點點頭，她們天天和文依曉朝夕相處，自然能看出此時文依曉那比平時好的出奇的狀态。
依舊坐在第一排的李滄海，李秋水，李星落三人都盯着文依曉，三人的眼中都有羨慕之色！
李滄海低聲說道：“真羨慕她的氣質，就好像仙女一樣，唱歌的聲音就好像從天而降……”
李秋水也輕輕點頭，表示認可，不過卻沒什麽羨慕之色。
她自認爲自己姐妹兩在純粹的顔值方面不輸給文依曉，就是氣質不同而已，何必非要一樣？自己有自己的風格就可以了……
裴珠研和莉莎，林希，金妮，以及石原真珠，中森晴子，安室千雪，花澤靜香兩大女團也依舊坐在第二排，享受到了企鵝娛樂的照顧，幾人都看着舞台上的文依曉，同樣都有一絲羨慕之色。
花澤靜香低聲贊歎道：“她真的好完美！”
安室千雪淡淡地說道：“可是，她還是被王程君拒絕了。”
幾人都沉默，一直都想不明白，這樣讓她們都有些自愧不如的文依曉，爲什麽會被王程拒絕，這同樣打擊到了她們幾個人。
文依曉的演唱很快就結束了！
一曲結束，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王程也伸手輕輕的鼓掌，表示了自己對文依曉這次獨唱演出的認可。
旁邊的黃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程哥，你覺得文依曉的演出怎麽樣？”
王程輕聲說道：“已經算是完美了！”
這樣的演出，頂級的唱功實力加上頂級的作品，絕對算得上是完美的演出之一了。
黃斌也贊歎：“對呀，我也覺得太厲害了！不過，我相信，她還不是你的對手。”
王程淡淡一笑，沒說什麽。
而舞台上的文依曉也對着所有人微微鞠躬緻謝，然後毫不顧忌地對着王程這邊微笑揮揮手。
現場不少人見到這一幕，都知道兩人之間的故事，對此笑而不語。
陳昊直接說道：“文依曉可能要拿下王程了！”
肖道宏點頭：“是有可能！王程就算真的是塊石頭，在文依曉不斷的攻勢下，肯定都堅持不住會變成鐵水，能堅持這麽久，已經不可思議了。如果是我，能堅持一秒就算成功。”
可是，張翰文淡淡笑道：“你們想太多了……還是不了解王程。”
朱子琪眼睛一亮，想問問，卻忍住了沒說話。
陳昊好奇地問道：“翰文，你什麽意思？”
張翰文：“就是字面意思，文依曉不可能拿下王程的，韓潇也不可能！至少短時間内不可能……”
陳昊：“爲什麽？”
張翰文：“沒有爲什麽，就是因爲，他是王程！”
張翰文的語氣極其肯定，他更了解王程，知道王程現在的心思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所以不管是誰去表白，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會有區别。
幾人聽了都微微驚訝，剛想問什麽，可是舞台上的許朝華已經開始點評了。
掌聲已經停止了，可是許朝華再次單獨給文依曉拍手鼓掌，然後說道：“這首歌不愧是劉勝傑，孔常星，梁西三位大師的合力之作，再加上文依曉你再次進步的唱功，再次帶來了驚喜。山山水水，都在你的歌聲當中。”
“我給你99分，加油！”
文依曉臉上露出微笑，對這些分數已經不在意了，因爲她已經得到了王程的認可。
這是王程第一次放下書聽她唱歌，看她演出，還給她鼓掌了……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收獲。
四位評委給的分數，以及評價。
她都無所謂了。
所以，文依曉隻是輕聲說了聲謝謝，對這個自己得到的最高分數，趨近于滿分的分數，沒有絲毫驚喜激動之色。
安可茹也滿臉的贊歎：“你的天賦真的讓我很羨慕，這首歌對唱功的要求很高，現在圈内很多歌手可能都唱不出來。就比如旁邊的老馮，肯定就唱不出來，除非降低難度！能唱出文依曉你這種感覺的，隻有你！”
“很期待你的未來，我也給99分！”
旁邊的馮唐感覺被冒犯了，直接說道：“可茹，你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安可茹反問道：“那我說的是實話嗎？你能唱嗎？”
馮唐呵呵笑了笑，大方承認：“我不能！但是，你也不能說出來……”
兩人的對話，讓現場的氣氛再次輕松起來，大家忍不住起哄鼓掌。
文依曉對安可茹說了一聲謝謝。
馮唐直接舉起99分的牌子：“我也給九十九分，我現在真的不如你，老了！”
文依曉笑道：“馮老師謙虛了，你才三十歲，還很年輕。”
馮唐急忙揮手：“别，别，千萬别再叫我老師了。在這個舞台上，隻有許教授能擔得起一聲老師，我們其他人可都不敢被你叫老師！如果王程來叫我老師，那我估計得被吓的跪下……”
馮唐的話，讓現場很多人再次起哄地笑起來，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可是，大家對馮唐的話還是比較認可的。
因爲……
舞台上的四位評委，除了許朝華這位川音副校長，民樂教授能擔得起文依曉的老師，其他的安可茹，以及馮唐和韓潇，都沒資格被文依曉叫老師。
而面對王程，就連許朝華都不敢以老師自居。
如果王程叫馮唐一聲老師，馮唐真的會被吓一跳，然後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麽……
文依曉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看向最後的韓潇。
韓潇面帶微笑，也舉起了99分的牌子，再次展現自己打分工具人的身份，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文依曉也沒對韓潇說話，隻是微笑點頭，就算結束了。
主持人大聲宣布：“恭喜文依曉，拿到了她在本季舞台上的最高分數，99分，隻差一分就能拿到滿分了。希望她下次繼續加油，能拿到滿分……”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表示對文依曉的支持。
可是，諸多業内人士都表示，文依曉的演出不管多麽出色，都不可能拿到滿分的。
因爲……
王程都隻拿到過滿分。
文依曉，永遠都不能拿到比王程更高的分數。
諸多普通觀衆們，或許隻能看到文依曉和王程在舞台上的表現，看起來兩人似乎差距不大。
可是，在許朝華和安可茹，馮唐三人眼中，以及如劉勝傑和孔常星，梁西，以及文依曉本人等專業人士的眼中，都知道她和王程的差距非常之大。
因爲，文依曉隻是演唱，然後在創作過程中偶爾提出一些意見被采納，勉強算是參與了創作。
可是……
王程卻是自己獨立創作，獨立制作，再加上完美的演出，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用的時間還更短，這其中的難度和差距，幾乎不可計算。
可以說，把文依曉，劉勝傑，梁西，孔常星四人全部一起算上，才能勉強和王程對比一下，那也隻是勉強！
因爲，王程能在一小時的時間，制作完成兩首歌。
而他們即便是一起合作，都永遠不可能做到……
所以，不管文依曉的演出有多優秀完美，許朝華和安可茹，馮唐都不可能給出和王程一樣的專業分數，而打分工具人韓潇更不可能讓文依曉的分數超過王程。
所以。
九十九分，對王程之外的選手來說，就算是滿分表現了，也是文依曉能拿到的最高分數了。
在明日偶像本賽季的舞台上，滿分會是隻屬于王程一個人的分數。
掌聲中，文依曉微笑着轉身走下舞台……
掌聲卻是變得更加熱烈了。
因爲……
所有人都看向一個方向。
那裏！
王程已經放下書本，正拿着保溫杯喝水，然後再放下保溫杯，緩緩站了起來！
雖然……
這個過程和姿态，現場的不少人已經看過不止一次了。
可是！
很多人依舊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熱血沸騰的感覺。
好像……
接下來就會有了不起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眼前一樣。
宋雪身邊的八卦隊友就興奮地說道：“老幹部站起來了，牛逼……”
宋雪幾人也興奮的緊握拳頭，不知道的人完全不會把她們當做王程的隊伍的總決賽對手，幾乎就是一幅粉絲小迷妹的既視感。
不遠處的李滄海，李秋水，莉莎，裴珠研幾人，以及中森晴子幾人，看着王程的眼神都有些激動。
從後台出口走出來的文依曉，看到走過來的王程，微笑低聲說道：“謝謝……”
她在對王程的認可表示感謝，這是她得到的最大認可。
可是，王程并不在意，依舊無視了她，自顧自地進入了後台，準備即将開始的演出！
文依曉一坐下，旁邊的八卦隊友就激動地說道：“小仙女，你剛才看到老幹部一直看你演出了嗎？還對你鼓掌了呢，你是第一個！”
文依曉的笑容依舊燦爛：“我知道！”
幾人目光看向舞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舞台。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都是如此。
因爲，就連他們幾個王程的隊友，都不知道王程的獨唱演出是什麽樣子的。
這一周，王程就和他們練舞了，其他的兩場個人演出，獨唱和樂器獨奏，都沒有任何練習，這讓黃斌幾人都有些擔心。
劉勝傑看着舞台，期待着王程的出現，低聲說道：“王程的第一場曲目是曾經的你，一看名字就很有感覺。”
梁西點頭贊同：“對呀，曾經的你，每個人都有一個曾經的自己呀，可惜都會被遺忘！對了，他的樂器獨奏曲目都沒有……我問了節目組的熟人，據說好像是，王程自己都還沒準備……”
劉勝傑和孔常星雖然也沒看到王程的樂器獨奏曲目，可是卻沒去打聽這些内部消息，隻以爲是王程沒上報呢。
結果，王程壓根就沒準備？
孔常星皺眉道：“沒準備？這麽自信嗎？”
劉勝傑也有些無語地搖頭：“他的想法，我們是捉摸不透的，等他演出的時候就知道了。”
王程的想法和行事風格異于常人，這已經是圈内的共識了。
所以，看不明白，那就别猜了，沒人能猜透王程的想法。
這時，舞台上，王程再次拿着一把吉他，一把椅子走了出來。
和上周演唱成都的出場，幾乎一模一樣。
隻不過是王程的穿着更加簡單一些，此時隻是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将整個勻稱修長的身材襯托了出來，讓不少人都眼睛發亮，很是羨慕！
肖道宏就低聲吐槽道：“王程穿着牛仔褲，那身材就好像短視頻裏那些加了身高和長腿特效一樣。”
說着，他又忍不住看了看旁邊的朱子琪。
因爲，朱子琪站起來也有這樣的效果，身材極其勻稱出衆，一雙大長腿極其誇張，短視頻那些加了特效的網紅都不一定能和現實中的朱子琪相比。
而王程也同樣仿佛加了特效一樣。
張翰文低聲說道：“如果王程摘掉面具，那短視頻特效都做不到！”
肖道宏和陳昊，李非凡幾人都是沉默無語。
因爲，他們知道張翰文說的依舊是事實。
王程的顔值，真的是手機的諸多美顔特效全開都無法做到的樣子！
朱子琪想起上周在食堂見到王程現實中沒戴面具的樣子，心跳莫名的再次加速，心中也認可張翰文的話。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膚淺的人，可是也知道自己被王程吸引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顔值。
這時，音樂聲響起。
一股仿佛從遠方傳來的異樣音樂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莫名的出現了一種神秘感。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認真地看着王程！
隻見，王程坐在舞台的最前面，依舊直面所有的觀衆，懷裏抱着吉他，面前豎着一個話筒。
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淡然平靜的感覺，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中平靜了一些……
下一秒。
王程的手從吉他弦上劃過，一陣音樂之後，對着話筒唱出了自己的歌聲。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那清新自然，仿佛不是從王程嘴裏唱出來的歌聲，仿佛一把劍一樣，直接刺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裏，以及心中！
年紀越大的人，感觸越是深刻，表情也就越是豐富。
劉勝傑，梁西兩人瞬間就仿佛真的被一劍刺中了一樣，整個人都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愣住了，整個人都微微戰栗了一下。
舞台上的許朝華和馮唐兩人，也是身體一顫，刹那間仿佛觸電了一般，整個人也僵住了，隻是愣愣地看着王程的背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出現了許許多多年輕時候年少輕狂的想法和畫面。
坐在第一排的李星落，李滄海，李秋水，以及裴珠研，莉莎幾人，和中森晴子等人，也都呆呆地看着王程，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都被近距離的王程唱出的歌聲代入了一些回憶當中。
即便是坐在中後排區域的張翰文，肖道宏，陳昊，李非凡，以及朱子琪幾人都神色定定地看着王程。
朱子琪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心中贊歎——好強的感染力！
不遠處選手席上的黃斌和莫白林幾人，以及文依曉幾人也都瞪大眼睛看着王程。
文依曉身邊的八卦隊友再次低聲說道：“老幹部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我想去流浪，不想在家裏聽父母的唠叨……”
文依曉伸手拍了拍這位外表社牛，實則内心比較孤獨的隊友，安慰道：“加油……”
在後台的辦公室裏。
劉家輝和郭首新兩人此時看着直播畫面，也愣愣地發呆。
僅僅一句歌詞，王程就讓現場以及許多電視機前的觀衆陷入了其中……
現場變得一片寂靜。
王程的手在吉他上再次猛然劃過，然後繼續唱出自己的歌聲，整個人散發的那種氣息，仿佛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講述一個故事一般，每個聽故事的人都是故事中的主角。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爲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動煩惱。”
“曾讓你遍體鱗傷……”
一聲聲歌聲，沖擊着每個人的心靈，仿佛每一句都在唱自己，也是唱每一個人。
劉勝傑雙眼有些模糊地看着王程，竟然不知不覺地流出了幾滴眼淚，緩緩伸手擦了擦，低聲說道：“王程的音樂，從炫技，開始走心了！他的音樂，更加的成熟了……完全想象不到，這首歌是他寫的，是他唱的，可能沒人相信，他隻有十九歲！”
梁西輕輕點頭，眼眶也有些濕潤。
孔常星神色凝重，眼神也滿是回憶！
似乎，王程唱的，就是他們以前記憶中的詩和遠方……
隻是！
如今多年過去了。
他們還是沒去到以前向往的詩和遠方。
而他們的年紀卻變得很大了……
再想想以前的詩和遠方，似乎都變得更加遙遠了。
再想想他們以前的愛人，似乎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這，就是人生。
一個不斷遺忘和放棄的過程。
這種充滿人生感悟的作品，本應該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經曆了這麽多之後，才能寫出來的。
可是……
此時卻是十九歲的王程在舞台上，演唱給他們聽！
孔常星低聲說道：“這是搖滾，不是民謠！”
劉勝傑和梁西同時點頭，表示知道。
他們此時，已經不在乎什麽搖滾和民謠了。
他們在乎的，是音樂的核心本身，是音樂最本質的感染力。
此時，舞台上的王程釋放出一聲聲呐喊。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en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那仿佛對着遠方發出的一聲聲呼喚，再次讓每個人都沉浸自己的回憶以及詩和遠方的意境當中。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en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有難過，也有精彩。”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療傷……”
全場依舊安靜！
一雙雙眼睛依舊直盯盯地看着王程。
王程也依舊坐在舞台的最前面，抱着吉他，一邊輕輕的劃過吉他弦，一邊對着話筒唱出自己那仿佛來自遠方的歌聲。
一如許多人記憶中的畫面，不曾變過，變的是人心。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en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不知多少孤獨的夜晚。”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en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
“從昨夜酒醉醒來……”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來！”
“讓我們幹了這杯酒。”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曆了人生百态世間的冷暖。”
“這笑容溫暖純真……”
……
王程的歌聲逐漸變得更加的平靜安穩，仿佛看透了世間的淡然，那眼神似乎蘊含着人生百态。
這一刻，沒人相信，王程隻有十九歲，隻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少年人。
那歌聲，每一句都充滿了故事。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來！”
“讓我們幹了這杯酒。”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曆了人生百态世間的冷暖。”
“這笑容溫暖純真……”
歌聲停止。
叮叮叮……
王程的手在吉他弦上再次劃過，留下一段仿佛餘韻一般的聲音。
全場變得落針可聞，寂靜無比。
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每個人都還在那歌聲的故事當中，每個人的故事當中，自己都是獨一無二的主角。
王程站起身來，一手提着吉他，就站在椅子旁邊，步伐輕松，仿佛路過的路人一樣看着現場的所有人，身上的那種仿佛看透世事的氣息逐漸消失，再次恢複到了那種一切都淡然無所謂的老幹部氣質。
文依曉聽到旁邊的八卦隊友說道：“我說王程六十歲了，沒人會懷疑吧？這首歌，能是十九歲的人寫出來的？能是十九歲的人唱出來的？”
文依曉和宋雪幾個隊友都點頭表示認可。
是的！
這首歌，沒有人生經曆的人，真寫不出來，也唱不出來那種味道……
可是！
舞台上的人，就是王程無疑。
剛才的歌聲，也肯定是王程的聲音無疑。
文依曉也見證了王程的創作和制作過程，這也是王程的作品無疑……
可這，是爲什麽呀？
爲什麽十九歲的王程，能寫出這樣充滿人生感悟的歌曲，能唱出那種看透世間一切繁華回歸自然淳樸的歌聲？
文依曉和所有逐漸清醒過來的觀衆們，都滿是不解和疑惑，無法相信和接受眼前發生的事實。
所以，一雙雙眼睛很是複雜地看着舞台上站在那裏看着所有人的王程！
後台的郭首新已經清醒過來，急忙拿起對講機喊道：“氣氛組動起來……”
觀衆席當中的氣氛組立刻開始鼓掌。
其他人也都紛紛徹底清醒了過來，開始跟着鼓掌，熱烈的掌聲再次席卷全場，不少人自發地站了起來，然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将自己最熱烈的掌聲送給站在舞台上的王程！
第一排的李滄海和李秋水姐妹兩忍不住對王程揮揮手喊了一聲：“王程……”
王程又好奇地看了這對雙胞胎一眼。
在這裏再次看到兩個高度相似的青霞姐姐，而且是顔值氣質巅峰時期的青霞姐姐，王程忍不住對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下，就仿佛捅了馬蜂窩一樣。
旁邊的李星落，以及後面的莉莎，裴珠研，金妮，林希；還有中森晴子，安室千雪，花澤靜香，石原真珠幾人，都紛紛跟着大聲喊出了王程的名字：“王程……”
後面的諸多其他的觀衆們，也都一起跟着大聲喊着王程的名字：“王程……”
一聲聲王程的呐喊，迅速傳遍了全場。
仿佛演唱會現場一樣。
就連朱子琪都忍不住高聲喊了一句：“王程……”
每個高喊王程名字的人，都希望能得到王程的一個回應，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而王程也的确是看了一眼站在那裏很是顯眼的朱子琪，随即看到了站在朱子琪旁邊的張翰文，對張翰文輕輕點點頭，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張翰文滿臉笑意地對着王程揮揮手，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呐喊。
掌聲和呐喊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然後，主持人上來的時候，也跟着喊着走了上來：“王程……王程……王程……”
可惜，王程沒有看主持人一眼。
主持人略顯無奈地說道：“這就是王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做什麽，不管你貧窮還是富貴，他都不會看一眼！”
現場響起笑聲！
王程依舊隻是站在那裏，不爲所動。
主持人知道和王程互動沒戲，當即看向許朝華，說道：“許教授，要不，這次，我代表川音來向王程發出任教邀請？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
現場許多人一聽，再次笑起來。
貌似，許朝華已經代表川音對王程發出過四次任教邀請了，似乎這已經是許朝華每次都必定會做的事情。
許朝華看着王程，微笑道：“這次我就不邀請了。反正，我們學校官方發布的邀請就在那裏呢，随時都有效。不需要我再來多嘴了。王程，不管你什麽時候想通了，都可以來川音上課，我們随時都歡迎你。”
王程依舊沒說話，顯然也是對這個邀請沒有太大的興趣。
現場諸多觀衆們雖然已經見過幾次了，可是很多人依舊羨慕王程的這個機會。
許朝華繼續說道：“這首歌，是一首搖滾和民謠風格的糅合，做了很多音樂人都想做，暫時卻沒人能做到的事情。”
這話，得到了劉勝傑，孔常星，以及梁西等等專業的音樂人士的點頭認可。
搖滾，和民謠，是很多音樂人都想做的音樂類型，這兩個音樂代表着音樂人的個性以及感性。
可是，兩者基本上隻能選其一，很難兼顧，強行嘗試的基本上都失敗了。
而今天，王程這首曾經的你，卻是做到了他們很多音樂人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将搖滾的個性，和民謠的感性，融合在了一起。
讓這首歌當中，飽含着人生的故事，卻又有着搖滾人堅持自我的個性。
很多人立刻開始鼓掌……
掌聲停止下來，許朝華才繼續說道：“其實，從上周的成都開始，王程的音樂就有一種返璞歸真，大巧若拙的感覺。沒有了之前幾首歌的炫技，而是專注于音樂内容本身，開始講故事……”
“其實，這本不應該是十九歲的少年人該做的，因爲，十九歲的少年，做不好這件事。”
“可是，王程做了，還做的很完美！”
“難以想象，王程你僅僅用了不到十首歌，好像就走完了很多音樂人一輩子都還沒走完的道路，做到了所有音樂人追求一生卻求不得的目标。”
“你對流行音樂的理解和掌握，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我都不太敢給你打分了！”
許朝華的話，再次讓現場諸多業内人士震撼不已，同時也很是認可。
劉勝傑，梁西，孔常星等音樂人都神色肅穆地看着王程，面色複雜不已。
王程的音樂曆程，簡直就是所有音樂人一輩子在追求的境界！
初學，成功，炫技，開創新流派，然後感悟人生……
可是。
現在全場所有的音樂人，有一個算一個，絕大多數人都還停留在成功這個過程，也就是學有所成，發布的作品獲得成功了。
有資格炫技的，都沒有幾個！
劉勝傑勉強算能炫技的音樂人，孔常星都算不上，梁西也算不上，其他諸多歌手們更是算不上。
馮唐也隻是處于成功的範疇，這輩子都沒可能隻求炫技的境界。
而文依曉卻是在歌手當中，唱功的實力境界勉強觸摸到了炫技的邊緣，可是對音樂的理解，就還遠遠達不到炫技的境界。
其他諸多大牌歌手，在唱功上有資格炫技的人都寥寥無幾。
而有資格炫技的境界，已經是他們諸多音樂人和歌手們，這輩子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了。
因爲……
開創新的音樂流派，就不是炫技所能觸摸的了。
炫技隻需要不斷學習和練習，再加上不錯的天賦，就能做到！
可是，要開創新的音樂流派，需要的就不是一點半點的天賦了，而是極其頂尖的音樂天賦，再加上後天的努力才可能做到，那也隻是可能。
整個華語樂壇最近發展的三十多年曆史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也隻有兩三個人而已，比如當年開創華語搖滾時代的存在，以及當年開創華語民謠時代的存在……
而現在，王程已經做到了，開創民樂融入流行音樂的新的華語流行音樂時代，開創了華夏文化特色的流行音樂，給沉寂了十幾年的華語樂壇找到了一條新的前進方向。
隻是這一個成就，王程在華語樂壇的地位就已經很高了，做到了所有音樂人畢生的追求目标。
可是……
就在很多音樂人都以爲，王程正處于個人靈感和精力的巅峰期，将會在炫技和開創性階段停留很長一段時間的時候。
王程一首民謠成都，一首搖滾和民謠融合的曾經的你，告訴了所有人！
他直接跨過了炫技和開創流派的階段，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開始感悟人生了。
這讓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所有音樂人，都感覺自己在王程面前，就好像一個啥也不是的普通人一樣。
即便是金牌制作人劉勝傑，此時也是這樣的感覺。
他是從王程一開始發布作品就注意到王程的，見證了王程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走完了諸多音樂人一輩子追求的所有境界的人，所以他感觸最深。
他以爲自己不斷學習新的東西，有所進步，就能逐漸追上王程的步伐了。
可是……
此時他才發現。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追上王程的背影了。
而許朝華的這番話，現場的許多年輕明星藝人以及練習生們，聽都聽不懂。
隻有文依曉，杜唯，以及朱子琪等少數幾個有實力有底蘊，還有不俗音樂素養的人才能聽得懂。
所以，黃斌和莫白林，陳昊，肖道宏等人都一臉不明覺厲的時候。
文依曉，杜唯，朱子琪三人都是神色嚴肅，壓力很大。
他們都還在初學階段，王程卻已經走完了所有道路，抵達彼岸……
簡直是想追都沒辦法追。
張翰文有點似懂非懂，沒全懂，但是知道王程牛逼就完事兒了，所以對旁邊的朱子琪低聲問道：“你還覺得你能征服王程嗎？”
朱子琪眉頭輕輕皺起，低聲回答：“現在不能，但是我有一輩子的時間！”
陳昊不客氣地輕聲說道：“誰沒有似的！”
朱子琪無語，沒辦法反駁。
如果花時間就能夠追上乃至是征服王程。
那人人都可以了……
可事實上是，王程已經站在了華語樂壇的巅峰。
其他人，現在都隻能仰望……
許朝華繼續說道：“我不太敢給你打分，但是我必須給個分數，所以我隻能給你滿分！期待你後面的演出。”
許朝華點評結束，現場響起一片掌聲，諸多圈内人士的掌聲更加的熱烈。
王程也隻對許朝華點點頭。
掌聲停下。
安可茹看着王程認真地說道：“許教授都不敢給分了，我都不算是音樂人，就更不敢評價了，我給滿分就可以了，讓老馮來評價吧，他是歌手……”
掌聲中，大家幸災樂禍地看向馮唐。
馮唐一臉被冒犯的樣子，說道：“可茹，你可别害我。我哪兒敢點評王程，如果我現在真敢點評幾句，我的微博馬上就會淪陷……沒的說，滿分！很期待王程你後面的演出，能坐在這裏看你的演出，我已經賺到了！”
再次響起掌聲和哄笑聲，馮唐的互動效果不錯。
最後……
韓潇當然是做自己工具人的本分，對王程甜甜一笑，說道：“隻有你才配得上拿滿分！”
王程對韓潇點點頭。
主持人高聲宣布：“恭喜王程的第一場演出拿到了滿分的專業分數，超過了文依曉一分……謝謝這兩位選手給我們帶來了如此精彩的兩場演出……”
掌聲中，王程已經轉身離開舞台。
第一輪的對決結束。
後面将會是第二輪的樂器獨奏演出。
這是之前明日偶像舞台不曾有過的演出環節……
因爲！
前幾年的明日偶像選手們，能拿得出手樂器獨奏的選手，根本就沒有！
那種勉強能演奏一兩首初學鋼琴曲，或者初學古筝曲的，當然是沒資格來一場獨奏演出了。
隻有今年出現了王程和文依曉，節目組想增加演出難度，也更進一步的展示兩人的才華來吸引觀衆，所以設置了這個樂器獨奏環節。
所有的觀衆們，也對此很是好奇。
因爲……
所有人都好奇，兩人的樂器獨奏，會是什麽水準。
文依曉從選手席上起身走向後台，和出來的王程交錯而過，文依曉好奇地問了一句：“你要演出什麽樂器？”
王程依舊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淡定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文依曉沒有失望，走進後台開始準備演出。
而後台的辦公室内，郭首新和劉家輝兩人終于拿到了今天直播演出的第一份實時收視率報表！
兩人都是神色激動，雙眼放光地看向實時收視率數據報表。
今年的收成，就看這張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