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學書擡頭看着吳桐：“上傳多久了？”
吳桐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剛剛下班散場的錄制現場：“不到一小時！”
兩人再次沉默，截圖上的銷量數字變得異常醒目。
“王程的号召力，要重新評估了。”
吳桐輕聲說道。
方學書嗯了一聲，再次将之前心中的不滿埋藏了起來。
人家到點兒就下班，也沒做錯什麽嘛……
人家新歌發布一小時就銷量過了一百八十萬，給明天即将播出的節目帶來了大量的關注和熱度，比所有人加起來的貢獻都高。
準點下班怎麽了？
方學書又問了一句：“上期節目的播放量有多少？”
吳桐嘴角溢出一絲微笑：“我昨天晚上問的，播放量已經過了五千萬，平均每天都有七百萬。企鵝視頻那邊的廣告分成又提升了一些。”
方學書聽了，臉上也溢出微笑。
一周五千萬播放量，這已經是他們節目自從制作以來的最高數據了，播放器廣告費的提升更是能給節目帶來直觀的收入提升。
當然，更大大頭的是明年的廣告贊助收入，今年收視率大幅提高，明年的廣告贊助當然也會大幅提升。
不過，一周五千萬的播放量雖然高，但是兩人都不滿足。
吳桐看了舞台一眼，認真地說道：“還剩下兩期，争取超過東方之星。”
上次，東方之星的周播放量破億，創下一個不大不小的記錄，給東方之星帶來了很大的好處。
現在，王程就在春夏有你，人氣和粉絲都比那時候更高更多。
爲什麽不能全面超過東方之星？
3.5的收視率記錄，打破！
周播放量破億的記錄，也打破！
方學書想了想，說道：“對了，王程現在住的那個單人宿舍感覺還是有點簡陋了。要不，在隔壁的酒店訂個套間給他？”
吳桐看了看方學書，心想你這樣舔的有點明顯了，當下輕輕搖頭：“算了，先不用了。等我下次問問他再說，看他需不需要。”
方學書：“他上次在火車上不是說了嘛，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
吳桐一愣，随即想起來王程上次在火車上和他們說起，在能買得起黃浦江邊的房子之前，會一直發歌掙錢！
所以，王程或許對住處有比較高的要求？
吳桐馬上說道：“那就給他定個總統套間，直接定一個月，還能打折優惠……”
方學書：“好，就定總統套間。”
而吳桐直接拿起電話給王程打了過去。
王程此時還在看書，正準備躺下睡午覺了，看到吳桐打來電話，就接通了。
對面的王程沒說話，吳桐笑道：“王程，沒打擾你午休吧？”
王程：“沒有，什麽事？”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挂了！
吳桐懂王程的意思，習慣了王程的風格，也不介意，直接說道：“伱對現在的住處滿意嗎？我們擔心你住的不舒服，打算給你在隔壁不遠的酒店訂一個總統套間給你住，一直住到節目錄制結束，怎麽樣？”
總統套間？
王程上輩子住過的次數都數不清了，除了舒适點，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其他好處，太高調，酒店的人很多，還會經常遇到狗仔，當即拒絕了：“不用，就住在宿舍，挺好的。”
說完，王程就準備挂電話。
吳桐急忙問道：“好吧，那你看你新歌的銷量了嗎？”
王程：“沒有！”
吳桐對王程的答案沒有多麽意外，已經習慣了：“好，你好好休息吧，再見。”
他們在意的東西，王程都不在意。
啪！
王程已經挂了電話，開了靜音就躺下睡覺了。
吳桐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對方學書說道：“算了，他不用。走吧，我們也去吃飯。”
方學書點點頭，思索着王程的行爲，還是覺得怪異的把握不透。
周圍幾個副導演和工作人員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互相看一眼，都神色異樣。
……
節目錄制結束，就是難得的一天休息時間！
王程睡了午覺起來，沒有繼續宅在宿舍裏看書，而是去外面走了一圈，散散步，透透氣，這才回來寫了一會兒字，又繼續看書！
一直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王程才又走出宿舍，去食堂吃了飯。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下午也睡了一下午，補了補這幾天缺失的睡眠，專門在外面等着王程，和王程一起去吃飯。
見王程出現，黃斌和莫白林幾人都一起跟上。
黃斌笑道：“哈哈哈，王程今天咱們的演出絕對是最精彩的，孫老師都說，跟着咱們，他學到了很多。”
莫白林低聲問道：“王程，咱們的新歌發布了這麽久，多少銷量了？”
幾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王程，這才是他們等着王程的主要原因……
他們光是能從網絡熱度上看這首歌似乎很火，爲此他們的漲粉速度也再次提升了，光是這一下午，黃斌就多了三十多萬粉絲，莫白林多了二十萬粉絲，其他幾人也都增加了十萬左右的粉絲。
他們此時自然想知道，自己唱的歌銷量到底多少？
王程很理解他們的心情，所以也沒有拒絕，拿出手機登上了企鵝音樂的後台，直接遞給了黃斌。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接過來就圍攏在一起仔細看了起來。
先是看到了精舞門一千三百多萬的銷量，這是他們以前羨慕的。
而随後就是他們自己演唱的wuha，銷量已經達到了一千兩百萬，馬上就能追上精舞門了，這讓他們有些得意，他們就可以全面超越張翰文他們了。
最後，才是今天剛剛上傳的壁虎漫步，中午一點多上傳的，到現在才過了七個多小時，銷量卻是已經過了五百萬，銷量增速驚人。
幾人都露出驚喜的笑容。
“哇，這麽多？”
“這就五百多萬了呀？比前面兩首更火呀。”
“等明天不是就要過千萬銷量了？哈哈哈，爽。”
“牛逼！”
“程哥，你真厲害。”
幾人驚喜之餘，當然沒忘記對王程吹噓一下。
王程面色平靜，對幾個小孩子的話沒在意，隻是接過黃斌遞過來的手機，就去打飯了。
黃斌見王程連手機上的數據看都沒看一眼，讪讪一笑，跟着王程一起打飯，低聲說道：“王程，給你說個事兒。”
王程點點頭：“嗯！”
黃斌壓低聲音：“劉總監剛才給我打電話詢問你的情況，還說能不能向你要一首歌，我說我做不到。”
要一首歌？
劉金峰這是要走曲線救國的路子，不親自來和自己說，讓其他人來要？
王程淡淡一笑：“你做的對。”
黃斌點點頭，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資格向王程要什麽東西，又好奇地問道：“我聽有人說，你欠張翰文一首歌，是嗎？”
王程眉毛動了一下，這事兒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嗎？
他點頭：“嗯，我答應等他出道，給他寫一首歌。”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聽了，都是滿臉的羨慕。
雖然，現在他們都在唱王程的歌，但是那些歌都是王程的，不論是版權還是收益，都與他們無關，他們隻是享受到了歌曲走紅之後帶來的人氣加成，這還是在王程之後。
因爲，那些歌迷粉絲隻認王程。
但是，王程送給張翰文一首歌，就将一切都給張翰文了，張翰文得到的好處更大，可以繞過王程宣傳自己。
莫白林笑道：“張翰文運氣真好。”
王程對此不置可否，隻是坐下自顧自地吃飯，不再和黃斌幾人閑聊。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見王程不想說話，都保持沉默，繼續吃飯。
王程吃完飯，對幾人點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黃斌和莫白林幾人都對王程送上微笑，目送王程離開……
莫白林搖頭道：“我聽勇哥說，現在全公司上下，就隻有張翰文能和王程閑聊幾句，經常私下裏還和王程打電話。其他人都不夠資格！張翰文這小子，不知道怎麽做到的……”
他們這麽久都沒和王程閑聊過，都是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就閉嘴。
莫名的，幾人都感覺，自己唱了王程的兩首歌，也沒那麽香了，心中都有些羨慕張翰文。
他們還是輸給了張翰文。
……
王程再次回到宿舍，接到了張翰文發來的消息——東方之星今天播出了呀，記得看！
王程回了很簡單的三個字——沒時間！
張翰文沒有再說話，很識趣地沒再打擾王程。
王程對東方之星節目組完全沒有關注的興趣，那隻是一個節目舞台而已，他也沒有記仇什麽的習慣，已經過去了，他就懶得關注過問了，這樣可以過的更輕松。
但是，他不關注。
整個娛樂圈綜藝領域内的大部分人可都是在關注呢。
他們都想知道，這期東方之星能不能崛起，再回巅峰？
當然，再回巅峰什麽的，他們都知道幾乎是不可能了，對東方之星來說，能穩住上期的收視率就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平穩過度到本季收官就足夠了。
可是……
當節目播出之後，收視率數據傳出來的時候，業内依舊是一片嘩然。
因爲。
本期東方之星的收視率開播就隻有1.6，随後走勢很平穩，維持在1.6到1.5之間，最低也就是1.5，最高就是1.65！
這樣的收視率，對一檔普通的流量綜藝來說的話，絕對算是成功的了。
但是，對于東方之星來說，那就是從巅峰走向了低谷。
東方之星節目組依舊照例進行宣傳，各個選手背後的公司也依舊投入一些資源對其進行炒作吸引人氣。
張翰文幾人都享受到了公司的資源傾斜，畢竟他現在已經是二線咖位了，還是和公司有七八年的長約，後面肯定是公司的中堅力量，劉金峰不能再無視了。
王程正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了吳桐的電話。
吳桐：“王程，你看東方之星了嗎？”
王程：“沒有！”
吳桐沉默了兩秒，又問道：“你知道剛才東方之星的收視率嗎？”
王程依舊回答：“不知道！”
吳桐心中懷疑，王程到底是不是娛樂圈的人？
這位十九歲的少年，有時候感覺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吳桐放下心中的疑問，繼續說道：“東方之星這期的收視率繼續下滑，隻有1.6左右了。算是徹底廢了！我聽說，東方之星明年就要停止制作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能穩定下去。”
王程語氣平靜地說道：“吳導，我尊重合約。”
吳桐放下心來：“好的，不打擾你休息了。”
王程：“嗯，再見。”
吳桐：“再見！”
挂了電話。
王程就收拾好，躺下睡覺了。
而吳桐卻還在後期制作這邊把關，和方學書一起，準備今天晚上一起熬夜了。
看到了東方之星的收視率，兩人心中也是膽戰心驚的，制作節目如履薄冰，每一個細節都反複琢磨，确保達到自己最想要的舞台效果，生怕任何一絲細節上的失誤會影響明天晚上播出的收視率。
……
第二天。
王程剛剛六點鍾起床的時候，就再次接到了吳桐的電話。
“王程，記得今天在微博上發個消息，爲節目播出預熱一下，麻煩你了。”
吳桐一夜沒睡，現在卡着點等王程起床了，再給王程打電話。
見證了昨天東方之星收視率的下滑，吳桐動用了一切資源來爲今天晚上播出的節目預熱。
每個練習生選手，每個評委，都已經爲今天晚上的節目發了幾條消息了，各種呼喚粉絲們記得觀看。
吳桐到今天早上才給王程打電話。
王程答應下來：“好，這是我的工作。”
說完。
王程就挂了，順手就在微博上發了個消息：“春夏有你今天晚上八點半播出，大家記得收看！”
發完，就開始洗漱，然後出門晨跑去了。
吳桐那邊卻是盯着王程的微博的，見王程很配合的立刻發布了微博消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對方學書說道：“這就是王程說的，尊重合約，認真工作。他把發微博當做是工作的一部分，而且，合約内也有要求，他有義務通過社交賬号配合節目組進行常規宣傳！”
方學書：“這既是合約内容，也是工作，所以，他願意配合？”
吳桐點頭：“嗯！”
方學書看着吳桐笑道：“你算是把王程研究明白了。”
吳桐搖頭不語，隻是盯着王程的微博，看着王程粉絲已經過兩千三百萬的微博賬号，剛剛發布的消息，在六點鍾這個一大早的時間裏，也迅速引起了大量的粉絲圍觀。
僅僅幾分鍾，就有數萬人點贊轉發，留言人數超過幾千人！
這粉絲熱度和粘度，以及号召力，已經不輸給那些頂級超一線，甚至是超巨了。
沒一會兒，王程發布的微博消息就沖上了熱門前十。
“節目組的宣傳部會馬上配合一起炒作……”
吳桐說道。
方學書點頭表示明白，他來陪着節目組一起熬夜加班，隻是起個心理作用，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隻是聽着吳桐的一項項安排，對吳桐的能力表示了高度認可。
叮，吳桐又接到一個消息，看了一眼，轉過手機給方學書看：“你看！”
方學書隻看了一眼，就是瞳孔一凝，驚異地問道：“真的假的？”
吳桐收回手機：“當然是真的。”
方學書再次拿過吳桐的手機，仔細看了又看：“這首壁虎漫步能這麽火？到現在還沒過一天吧？銷量就超過八百萬了？那一天時間就能銷量過千萬？這首歌，我聽着隻是感覺怪異，比較舒服，沒什麽特别呀。”
吳桐搖搖頭，道：“我也和你差不多的想法，但是那隻是我們自己的感受，不代表市場。這首歌在年輕人裏非常受歡迎。節目組那些小年輕，都是單曲循環不停的聽。我聽說，昨天晚上一些夜場就是放這首歌。”
“抖約，微視這些短視頻平台上，這首歌的播放量加起來已經超過五千多萬，這僅僅是不到一天的數據。”
“我問過幾個音樂的專業人士，他們都對這首歌評價很高，說是王程在炫技，你懂炫技的意思吧？”
方學書苦笑了一下，将手機還給吳桐，他當然懂炫技的意思，說明這首歌的質量非常高，說道：“所以，咱們今天晚上播出的節目，收視率鐵定差不了。”
吳桐肯定地點頭，期待地說道：“對，這是肯定的！這首歌單日過千萬的銷量，熱度極高，我們的收視率下限不會太低，就看能爬多高。”
單日過千萬的銷量呀……
這是網絡音樂時代以來，極少有人能做到的，每年隻有一兩個人能做到。
而今年，在王程之前隻有一個人做到過，那是流量明星圈子裏少有的幾位超一線頂流之一發布的一首新歌，還是提前經過一周的宣傳預熱，發布首日銷量過一千兩百萬，創造本年度最高單日銷量，而後續當然不可能每天都這麽高的銷量，月銷量止步于三千五百萬，拿下當月銷量冠軍，也是今年目前爲止月銷量最高的單曲。
現在，王程是今年第二個做到這一點的明星藝人，而且還是以一個十九歲練習生的身份做到的，絕對是網絡音樂時代有史以來的第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