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胖聞言一怔,臉『色』難看至極,心有不甘的看了李衛一眼。李衛臉『色』一寒,道:“張大人,按照大齊律例,辱罵皇親國戚該當何罪。”
此話一出,張浩與陳分心頭皆是一震,一群衙役個個臉『色』難道至極。
“李,李大人,不知此話是何用意。”張浩聲音有些顫抖。
“嘿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當今公主,按大齊律例辱罵皇親國戚者,斬立決。來人,将意圖謀反的張浩拿下。”李衛起身指着張浩,厲聲道。
錢緊、李安份、王平如、虎大彪沖了上去,葛林與赫飛一個箭步,來到李衛身邊,二人将李衛護在身後。
張浩還未來得及出手,便被四人按到在地。一群衙役見此,冷汗連連,身體不禁微微打顫。
陳風心中一驚,心說,原來這小子早有準備。但爲了張浩,他不得不出面阻攔。
“李大人,既然拿人也要有憑有據。不知張大人所犯何罪。”陳風滿臉通紅,雙拳緊握。
“我說陳大人,難道你耳朵聾了,嘿嘿!他辱罵公主,你說該不該殺。”李衛陰笑道。
“這,這整個川蜀都沒有公主,張大人何來辱罵一說。”
“呵呵,很不巧啊,張大人中獎了,”李衛指了指朱胖,道:“這位朱大人的親娘便是當今公主,皇上的妹妹,哦。對了,你一定不相信,不過,等張大人行刑那天,你會明白的。”
朱胖一臉傲氣,挺着那張大臉,不可一世的哼了一聲。“來人,将這個老王八犢子押入大牢,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開一次洋葷。”
話音剛落,李衛對錢緊等人使了一下眼『色』,四人押着張浩退下,朱胖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不時,還傳來他陣陣賤笑聲。李衛一聽,渾身起雞皮疙瘩,便知朱胖要幹龌龊事。
陳風見張浩被人押入大牢,怒火中燒,雙目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大人,你招了那麽多武師,編制空缺隻有一個,如何安排得下?”陳風見狀,站起側身李衛拱拱手,高聲質問。
“陳風,李大人年紀小小,就能做到知縣,自然知道辦差不可違反大明律例。”葛林替李衛作答,冷冷地說道,出言尖酸辛辣。
“哈哈哈……”滿堂哄笑起來。
陳風自讨沒趣,惹了一個滿臉通紅。
“鑒于牢房起火、犯人越獄、牢頭龐義不幸殉職,本官決定給牢房增編,由公招的武師馬三、王平如任牢頭。錢緊、虎大彪,李安份任捕頭,統領捕快,抓好治安。原捕頭應爲柳風治安差而承擔責任,轉任牢役。”李衛馬上宣布人事調整。
“王成、張路二人任捕頭多年,捕賊經驗豐富,大人一上任就免他們捕頭之職,實爲不妥。”陳風站起,明确表示不同意。這些都是他培養多年的人馬,豈能說換就換。
李衛笑而不語,注視陳風。
“大人,屬下分管捕快,這捕快調動之事得由屬下安排。”陳風又道。
“大人,你如此處事,實屬不公,吾等不服。”原捕頭王成、張路趁機上前起哄。
見押送張浩的、虎大彪、錢緊、馬三,王平如,李安份五人回到公堂。李衛聞言大怒,一拍桌案。
“陳風,張浩,王成,張路。本官上任以來,富商和民衆均投訴你們勾結湖中幫匪,欺男霸女,爲非作歹,現又多番阻滞本官公務。來人,拿下他們。”
錢緊等五人一擁而上,當下就擒住了陳風。
“小雜種,本官是康大人親戚,你敢對本官無禮,康大人決不會放過你的。”陳風嘶聲大叫。
姓李的,你今兒想胡來?沒門!”王成持刀而出。
陳風持有背景,不懼李衛,王成等人又是陳風親信,一時之間,大堂之内火『藥』味十足。
“大膽!來人啊,關上大門。今日誰要對老子不尊,殺無赦。”李衛怒火中燒,一拍案桌。
馬三、王平如,按何明事先的吩咐,分從内堂、縣衙前門沖出,關上了縣衙大門。
虎大彪提斧攔着王成,喝道:“王成,你想謀殺李知縣嗎?”
“這……”王成一驚,頭腦稍爲清醒了些,急收刀而退。
“小雜種,你這是濫用職權,本官的弟兄對你不會客氣的。”陳風嘶聲大喊,想激王成、張路等人與李衛作對。
“馬三,讓陳風這丫的閉上鳥嘴!”李衛朝馬三大喝一聲。
馬三見李衛來真的,感覺前途有奔頭,爲人也有勁,對着陳風的嘴巴就是一腳。
“啊……”陳風仰天噴血,滿口牙齒掉落在地。
“娘呀……”王成見李衛動真格的,吓得雙腿直打哆嗦。
公堂上頓時啞雀無聲。衙役們誠惶誠恐,滿臉畏懼之『色』。
“啪!王成持刀謀殺本官,衆官差皆親眼所見。來人,拿下王成。”李衛又一拍驚木堂,又抓機會清除異己。
“大人,饒命啊!卑職剛才……啊……”王成吓得立時跪下求饒,話沒說完,已被錢緊上前擰住雙手。
虎大彪學着馬三的樣子,對着王成下巴就是一腳。
王成除了噴血和掉牙,再也說不出話了。
“還有誰想在公堂上跟老子叫闆?不妨站出來。”李衛走下案桌,環目四顧。
“你們長期夥同陳風、張浩勾結江湖幫匪,别以爲本官不知。你們的劣績早傳到了京城,吏部是特派本官來整治柳風。今天,隻要你們指證張浩、陳風,王成三人,本官對你們既往不咎。”李衛見無人再敢出聲,便又吓唬他們一下。
“他連陳風都敢拿下來,可能是真的。”
“那是唬弄咱們的。”
“好像不是,那個大臉胖子,他娘親可是公主啊。”
“……”
衆差人聞言,立時低語議論起來。
“何大人,這是本官由京城帶來的柳風縣情,裏面有每一個差人的劣績記錄。呆會如無人出來指證陳風三人,你就照抄上報,就寫經本官明察暗訪,情況完全屬實。如有坦白者,從寬,仍任現職。”李衛見無人肯出來指證陳風,便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遞與何明。
“嘩!這麽嚴重?啪……”何明拿過折子,看了幾行,吓得坐倒在地。
“大人,饒命啊!”張路見狀,趕緊跪在李衛跟前,哭喪着臉道:“這都是陳風、張浩指使卑職等人幹的啊,卑職總共隻收了幫匪五百兩銀子。”
赫飛急爬起來作筆錄。
“大人,卑職隻替張浩往匪幫送過一次信。”
“大人,卑職是陪王成去匪幫通風報信的。其他事,小的一概不知。”
衆差人見狀,再也不敢死頂了,紛紛下跪求饒,同時指證陳風、張浩、王成三人。
陳風面如死灰,卻不敢抗辯一句,生怕被馬三踢掉了牙。
“葛林,你幫忙抄兩份,全給他們簽名、按手印。”李衛見差不多了,何明一人忙不過來,又吩咐葛林幫忙。
“沒想到柳風縣衙的問題這麽嚴重!”王平如歎了口氣。
“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銀莫進來。”錢緊也與衙門官差有所接觸,但卻沒親眼所見的體會深。
“葛林,曾是揚州綠箭營千總,朝廷正五品,那啥經四皇子同意,随本官到柳風任職。鑒于葛林查證陳風、張浩有功,本官舉薦葛林出任縣丞,官品保留。以後再說,何明任主薄,任典史。管财,赫飛管巡捕。張路及其他差人,能坦白交待,一律既往不咎。”李衛趁機實施人事調整方案,把空缺全填上自己的人馬。
何明一聽,驚喜交集,差點跳了起來。他想想以前給了十幾年的典史,忙裏忙外,自己到頭來還是典史,現在可好了,跟着李衛便很快就坐上了主薄之位,有正式薪俸了,恐怕以後還有縣丞做呢?
“哈哈……爽……”他幾乎笑出聲來。”
“謝謝李大人啊!”一衆幹差聞言,驚喜交集,一起跪在李衛跟前,異口同聲道謝。
“這小子,還真有點法子,這麽快就折服了這幫舊差人。”錢緊走近何明,拿過李衛所說的那本折子一看,裏面什麽字也沒有,這才明白李衛剛才是唬弄張風等人的。
他不由暗贊李衛聰明。
“愛憎分明,主次分明,看來馬某能跟着姓李的幹點事情。”馬三爲人正直,此時心頭熱乎乎的。
王平如、李安份、胡大彪三人也完全信服李衛了。
“何大人,你會同葛林,立即拟草公文,同時附上陳風、張浩、王成的劣行,并指出柳風作爲沐城府衙的轄區,沐城府衙門應爲此負責,一式四份,一份送京城吏部、一份送成都按司府、一份報沐城府衙,一份留存。待剿匪後,由葛林親自進京,直呈皇上。”李衛見再無人敢反抗,便下令何明等人拟文。
“皇上?完了?聖上一直要正整頓朝綱,這回載大跟頭了。”陳風聞言,喃喃自語,癱倒在地。
“陳風,你罪大惡極,等着受死吧。來人,将他們暫押牢房。”李衛對着陳風大聲怒斥。
陳風身子一軟,渾身直冒冷汗,哆嗦着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