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說着,一拉李衛兩個人跑出了柴房。“我說丫頭,殺人可是大罪,這回被你害死了。跟我走後門,那裏有馬廊。”李衛一邊埋怨着,一邊反客爲主,拉着小姑娘向後面跑去。
李衛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鳥,沒穿越之前也是橫行縣城的一霸,穿越後,還當一陣子江湖老大,隻是好景不長在,碰到了硬茬子,一下子從地主惡霸回到了解放前,一貧如洗不說,差點小命不保,來到縣城又***打劫失敗,碰到了會功夫的胖子,又被縣太爺賣到了『妓』院,流年不利,原先不可一世的惡棍,變成了賣笑的龜公,可他心裏一直堅信自己有一天能時來遠轉,翻身做主人,繼續過着他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快活日子。
“你聽着,馬廊裏有個二傻子力氣不小,這回你出面引誘,我來放倒他。”李衛小聲說道。
這條逃跑計劃是李衛觀察了很久,才找到的一條逃生之路。不過,最關鍵的是要把馬廊的看守放倒才行。這看守不好女『色』,卻喜歡男人。李衛曾今幾次想出賣一下『色』相換取自由,都在最後關頭忍了下來。他怕自己出賣『色』相以後,那二傻子一上瘾把他包下來,那可賠大發了。
馬廊裏坐着一個跟鐵塔似得家夥,正在那裏喝着小酒。突然,馬廊盡頭身影一閃,出現了一位姑娘。
“你你是誰?”那大漢醉眼朦胧的看着俊美的小姑娘,還沒等站穩,就聽着腦後‘啪’的一聲,一塊大青磚砸在了後腦勺上。
李衛激動的看着大漢,就等他歪倒好去搶馬。誰成想,這家夥後腦勺上砸出一個大包,跟沒事人似得看着李衛。“王八犢子,你敢砸我?”大漢啪的一把抓住李衛的衣領。
“不不是大哥你聽我說我是愛慕您别别打!”李衛郁悶的要死的心都有。剛才那一下用力太大,腳底一滑,力道輕了一點。
就在這時,隻聽着‘撲’的一聲,一把尖刀從大漢的後心穿了出來。
“我地個親娘啊,又死一個。麻痹的,這回秦媽要是把老子抓回去,恐怕不是當鴨賣了,非當鴨子煮了不可。”
李大善人驚恐的看着倒地的大漢,從前生到今世,他今天頭一回殺人。不管在什麽年代,殺人總是重罪,自己洗都洗脫不清。
“他們在那裏别讓他們跑了!”
就在李衛還在愣神的時候,馬廊外一聲大喊,青樓的護院們持刀追了過來。跑在最前頭的,就是剛才買胭脂的哪個家夥。他還沒到前院,就碰上了天字号的紅姐,簡單一說就『露』了餡。
那女孩已經牽出一匹棗紅馬,看到有人追來,一縱身上到馬背,刀面一拍,棗紅馬及溜溜一聲長鳴。
“别扔下我妹妹咱不帶這樣的救命啊!”
李大善人都快恨瘋了,自己拼着命把這姑娘救出來,關鍵時刻要扔下他自己跑。
李衛拼命的追趕劉靜,這會他不想拼命都不成了,身後跟着二十幾個手持刀棍的『妓』院護衛。
“小蹄子,老子和你沒完,『奶』『奶』耶快停下,救救我,他們會殺了我的。”李大善人邊跑邊喊,無奈人腿跑不赢馬腿,追了幾裏路,劉靜并未有停馬救他的意思,隻見她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麻痹的,這好人真不能做,一做好人壞人全來了,李衛看着追來的『妓』院護衛,各個兇神惡煞,心說完啦,小命保不住了。
李衛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哀求道:“爺爺們,看在我們是同行的份上饒我吧,小的再也不敢,真的真的。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誰他媽和你這龜公是同行,老子今天非把你的皮拔下來不可。”說話的正是被李衛騙去買胭脂的大漢。
二十餘人手拿刀棍将李衛團團圍住,手中的鋼刀寒光閃閃。周圍的人群一看這架勢,生怕惹禍上身,紛紛繞道而行,路兩旁的店鋪早就把門關得嚴嚴的,連一絲縫都不敢留。
“虎頭,不如就地把他做了,老子早看他不順眼了。”一名護院掂了掂手中的鋼刀,一臉怒氣。
“不行,此事已經驚動縣太爺,大家都不要妄動,看着他就行了,縣衙裏的人正往這邊趕來。”虎哥立刻反駁道。
齊國律法明文規定,縣城發生命案,縣太爺一定要親自查明,上報府台衙門。這也算政績,如果這些人把李衛當場做了,縣太爺可就要找他們要人。
“虎哥,可他殺了我們兩個弟兄。我們難道就這麽放了他,不如……”
就在這時,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沖了過來。
“讓開,讓開”爲首的鋪頭大聲喝道。
『妓』院護衛立刻給官差讓開一條道,爲首的鋪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李衛。
“把他帶走。”
鋪頭一聲令下,幾名衙役拿着鐵鏈上前将李衛鎖好。
李衛萬念俱灰,仰天長嘯,“吾命休矣。”
聲音形狀之凄慘,讓周圍的居民集體失眠。可見李衛這一嗓子的功力有多深,字字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