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問啊,沒準兒就能行的,保不齊别說三頭二百,萬兒八千的我媽都答應。”李恺調侃道。
“……滾蛋。”
“好嘞。”李恺笑呵呵的準備出去。
臨出門,李恺又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着李焱。
“爸,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有很多人關心過我、在乎過我、喜歡過我;他們對我的感情有的深沉、有的細膩、有的熱烈,但無論哪種,都值得我感恩,值得我用心去回報。而我的能力就這點兒,分給他們都不夠,哪有多餘的精力去寬恕、去原諒和包容。
既然種下了因,就得還,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也會有人來讨,不可能平白的不了了之。
随便說說,你就聽個意思吧。”
說完李恺就出了屋門。
“莫名其妙,什麽亂七八糟的,還前世今生,你以爲你活佛轉世啊。”
看兒子走了,李焱小聲嘟囔了幾句。
雖然李恺剛才說的一大套,李焱不是很明白,但中心意思還是理解的,“有恩的報恩,有怨的報怨”。
看來李垚的事情,沒有轉還的可能了。
理解,走過石子路的腳,雖然表面上未必會留下傷痕,但這個過程的痛苦,誰難受誰知道。
……
第二天早晨,兩兄弟正在收拾房間。李焱夫婦起來後就會趕去便民店,早晨比較忙,光是苑大志一家有些辛苦。
“鈴……鈴……”電話響起。
“喂?”李恺順手操起聽筒。
“天王蓋地虎。”
“豬肉……拉倒吧,事情都結束了,不用這麽費勁了。嚴哥有事兒?”
“哦,那啥,事情完了,那我就安城吧。”嚴祿說道。
“怎麽?想家了?”
“這地方的飯食不好吃,沒滋沒味的,難受。”
“呵呵呵呵,淮揚菜就這個德行,清淡。你要是覺得跟那幾個人學的差不多了就回來,自己琢磨着練練。”
“南柔佳事件”已經解決了,林頌北出的面。
裏面的彎彎繞繞挺複雜,李恺隻知道最後的結果:對方以市場價從韓澤奇手裏買下了盛華公司在瓊南一半的地皮,即用三億人民币,買到八百畝土地。其實他們還是賺了,八百畝土地的價格現在已經不止三個億了,就這短短幾天,至少有了三千萬的利潤,而且未來可期,如果自己開發,那利潤更是高的吓人。
對方爲了表示感謝,回贈了位于魔都的一棟别墅。畢竟雙方沒有撕破臉,表面看起來這就是一場商業性質的交易,大家“呵呵”着就完成了。
南柔佳的下場韓澤奇沒有告訴詳情,隻是說怕髒了李恺的耳朵,反正已經解決了,以後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了。
應該不是好下場,雖然韓澤奇說過他做人有兩樣不會沾,不沾毒、不沾人命,前者會害自身,後者會遺禍子孫。
但有很多方法其殘忍性遠遠超過“死亡”。
至于“賭”,商業運作本身就是一場賭博,所以再标榜不沾賭就是笑話了。
這次的事情結束後,韓澤奇的一些“生活”變得更加“純粹”了。再沒有“特殊”身份的人進入到公司,如果公司裏有人被“特殊”化了,也會很快被“請”出公司。當然,對方會得到不菲的“安家費”,然後在某處住宅裏等待韓總的再次寵幸。
“那我就回去啦。”
“嗯,回來吧,辛苦了。”
“應該的。”
……
王永久家見了五千塊“回頭錢”,當天就把借李焱的一千塊錢歸還了。現在兩口子感覺生活舒暢了很多,沒有了老人的負擔,零零總總借的錢也都還清了,家裏竟然史無前例的有了兩千塊的“巨額存款”。
不過王大莊的日子卻不舒暢了,父母把生活的關注點轉移到了他身上,首要就是他的學習成績。
王大莊的學習成績在年級裏排在一百名上下,就這還是在“小團體”裏跟着大家學習才能達到的。他本身頭腦就有些“悶”,反應慢,再加上家裏事情多,沒吊車尾已經不錯了。
現在家裏情況好了,閑事兒也少了,所以他父母希望他能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也跟常大龍似的來個飛躍。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常大龍并不是笨,這一點和王大莊還是有着本質區别的。
既然如此,常大龍就主動承擔起幫助王大莊學習的任務,反正他已經帶着一個劉會昌了,駕輕就熟,也不差這點兒負累。
不過王大莊還是有開心的事情,他多了個“哥哥”。田二楞現在真成了萬小茹的“義子”,幾乎每天都會去王家吃晚飯,幫着做家務,甚至他得到的“獎勵”,除了留幾塊錢煙錢,剩下的也全部交給“幹媽”。
萬小茹推辭不過,就用田二楞的名義辦了個存折,把錢一分不少的存在上面,留着田二楞将來娶媳婦用。
田二楞和王大莊非常親,外人看來就是一對親兄弟,感情好的王永久都羨慕,因爲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兄弟之間的親情。
“剛哥,我不想幹了。”田二楞接過李剛發的一百塊錢“獎金”,裝進兜裏,然後說出驚人之語。
這次的獎金是李恺給的,一共一千塊錢,錢多了,也就沒準備煙酒,獎勵大家在前兩天的“整蠱”事件中的“辛苦”付出。
李剛覺得李恺有毛病,這事兒跟他又沒多大關系,這出錢出力的,不知道圖什麽。
李恺回答,就圖個心裏舒坦。
事件過程中田二楞和一個“女混混”表現最佳,這個女混混就是找到“眼鏡男”單位自爆被包養還生子的“妖豔女”,她也得到一百塊錢的獎勵。
“咋的了,我虧着你啦。”李剛納悶的問道。
他這兒沒有什麽“進入組織,終身不能離開,否則就是背叛”的規矩,這兩年進進出出的也有不少人,但總要有個原因吧。
“沒有,剛哥很好,知道我又傻又愣,特别照顧我。”
“那你也得說出個理由來吧,不然别的兄弟該他娘的誤會了,以爲我他娘的欺負你呢。”
“我想去‘潘爺’那兒,以後開大車,正經的掙錢。咱們這兒,不是正經事兒,我媽不放心。”田二楞确實是“愣”,說話不帶拐彎的。
“你大爺的,我這兒怎麽他娘的就不是正經事兒了,你他娘的埋汰誰呢。”李剛給氣笑了。
“沒有,我媽不放心我,就會擔心,就會不開心。我不想讓我媽不開心。”
“咋的,有媽了,翅膀硬了,了不起了呗,誰他娘的還沒個媽呀。”李剛說完又後悔了,田二楞确實是自小兒就沒媽,“行行行,願意滾就滾。不過你到了‘潘爺’那兒,把你這張破嘴給我改改,不會說話就少說話。你走了也好,不然早晚被你氣死。”
潘得福現在升級了,自打參與到冷藏廠和運輸公司的經營後,大家再叫他“潘哥”,他就覺得别扭,尤其是現在二丫就快生了,他也是要當爹的人了,不想再讓人覺得自己還是個混混,所以就要求大家都叫他“潘老闆”。
于是,面兒上大家都叫他“潘老闆”,私下裏都尊稱他爲“潘爺”。
“謝謝剛哥,感謝剛哥這麽長時間的照顧。”
“這不是也會說話嗎,以後要注意,不是說好話就别張嘴。”李剛感覺自己教導有方。
“我媽說我這是憨厚,說話直,不是缺點,就是說話帶髒字兒不好,不過在咱們這兒的人說話都帶髒字兒,可以理解。”
“你大爺的,趕緊滾蛋。”李剛低頭開始解鞋帶。
“哎,剛哥你要保重身體,少喝酒少抽煙少找娘們兒……”田二楞一邊向外走一邊對李剛煽情的告别。
“滾……”鞋終于脫下來了,李剛抄起來就扔向了田二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