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瑤亭亭玉立的站在樓道的最東頭兒。
範瑤的着裝現在也像個學生了,符合她的年齡和身份,不像原來那麽誇張。
李恺走了過去。
苑鐵柱趕緊奔跑着下樓,剛才玩扔沙包他和楊靜“一國”,回去晚了楊靜要發飙的。
“有事兒?”李恺問道。
“你說過,你不介意多我一個朋友。”範瑤緊張的看着李恺。
“嗯,是說過這話。”李恺坦然的承認。
“那就是說我也是你的朋友,對吧。”範瑤追問。
“沒錯兒,隻要你改變生活态度,我們就是朋友。”李恺點了點頭。
“那好,朋友,生日快樂。”範瑤開心的笑着,雙手把禮物送上。
“謝謝你,不過,”李恺并沒有急着接過生日禮物----一個紙袋子,“我們朋友圈裏有約定,生日禮物不能太貴重,而且……”
“而且最好是自己手工制作的。”範瑤打斷李恺的話,将禮物向前遞了遞,“我這就是自己鈎的,符合你們……咱們的約定。”
範瑤是下了功夫的,不但打聽到李恺生日的日期,還了解清楚一些禁忌。
“那可以,謝喽。可以打開看看嗎?”李恺接過禮物。
“可以呀,不過我是第一次鈎這個,鈎的不太滿意。”範瑤難爲情的低下頭。
紙袋子裏是一個帽子,看樣子應該是用鈎針鈎的那種,樣式很簡單,屬于經典款,底邊可以折疊的那種。
“那個,商量個事兒。”李恺把玩着帽子,甚至在頭頂比劃了比劃,最後還是有點兒嘬牙。
“嗯嗯,你說。”
“這個東西……”李恺拎着帽子頂端毛茸茸的線球,“能不能去掉啊,我帶上像個傻寶寶。”
李恺說着把帽子扣在頭頂,苦笑的看着範瑤。
“噗嗤。”範瑤也笑出聲來,确實是過于“可愛”了,帽子頂端有了這個裝飾物,有點兒偏女性化。
“我給你去掉。”看李恺對帽子本身還算滿意,範瑤可不想因爲這一點點“瑕疵”,讓李恺嫌棄它。
線球本身就是綁在帽子上的附件,拆起來應該不費勁。範瑤找到線頭,耐心的想要解開。不過當初綁的時候生怕脫落,所以下手比較“狠”,怎麽也解不開。
範瑤幹脆用牙齒對着捆綁處一頓研磨,終于咬斷了,再次将帽子遞過去,線球塞入自己兜裏。
“這樣看着舒服多了。”李恺接過來看了看,然後裝入紙袋,兩人開始說起了閑話。
“你奶奶好些了嗎?”
“好多了,身體也恢複了,一點兒都不咳嗽了。”
“還是要注意些,入冬了,天氣變化無常,有些頭疼感冒的小毛病也要當回事兒,該去醫院就去醫院。”
“知道。”
“聽說你這次期中考試考的不錯啊,年級二十八名。”
“嘻嘻,比你差遠了,年級第一的大班長。”
“呵呵,替你高興,你看,挺聰明的丫頭,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糾纏,一鳴驚人了吧。”
“……謝謝你。”範瑤突然嚴肅的看着李恺說道。
“别吓我啊,突然這麽嚴肅,送我個生日禮物還想要回禮啊,那我去給你買塊兒巧克力威化吧。”
“哪有。”範瑤想給對方胳膊一下子,不過又放下手。
“加油,繼續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嗯。”
“鈴鈴……”
……
李恺一上午收了滿滿一書包的生日禮物,書本鉛筆盒什麽的都調劑到了常大龍書包裏。
不過喬娜卻一直沒有表示。
放學回到便民店,一輛“皇冠”停在門口,肖泰格送來了蘇博林的生日禮物,一支鋼筆。
鋼筆确實不錯,派克的,可惜是支“金筆”,這就不是讓人用的。
所謂的金筆,一般都是筆尖爲十八尅黃金制作的,可蘇博林送來的這隻筆,通體外殼和筆尖都是十八尅黃金的,感覺像是定做的。
它的命運隻能和那塊“勞力士”鑽表一樣,鎖入銀行的保險櫃裏,李恺隻是一個學生,用這種“高檔”筆不合适。
肖泰格将禮物送到就走了,蘇博林回了米國,這裏的事情由他來監督,肖泰格現在吃住都在伴山屯。
中午是很簡單的家常飯,劉鳳芝不在家,而且李恺已經過了十二歲,按習俗不宜大辦,低調一些不會被“神鬼”注意到,能平安長大。
不過李焱還是給李恺定了個生日蛋糕,并問他晚上要不要請小夥伴們熱鬧熱鬧。
有蛋糕就行,熱鬧就算了,各家的境況不同,他這裏開了先例,後面再有人過生日就不好做了。
吃過飯李恺回了家,把生日禮物都拿出來“檢閱”。周磊的禮物最“貴重”,一套精裝版的《三國演義》,标價十九塊九,花錢太多,差評。劉會昌的禮物最特别,一塊鵝卵石,青色的石面上沁着幾縷鏽黃色,形成一個似是而非的“壽”字。
李恺喜歡這個。
甯安河是天然的河道,1994年才會進行第一次大規模改造,所以現在河道裏有很多亮眼的“奇石”,夏天的時候李恺曾經帶着小夥伴們尋找過一次,劉會昌記住了。
薛妍送的是一條圍巾,純白的耀眼,看着就像是她親手織的,雖然不算很完美,但肯定用了心。
李恺下午上學時,就帶上了帽子,圍上了圍巾。雖然有些早,但也是李恺表示的态度。
下午是五點半放學,五點十八分,喬娜風風火火的跑到李恺課桌前,手裏捧着一個紅色的小布包。
也就是這節自習課沒有老師占,不然喬娜明天得到教室後牆站着上課了。
“生日快樂。”喬娜脆生生的喊道。
“快樂快樂。”李恺說着就要去接禮物。
“等一下,還有一分鍾。”喬娜拍掉李恺伸出的手,盯着自己右腕上的小坤表。
喬娜沒有李恺他們那麽多的顧慮,暑假前的期末考試,她覺得自己取得了“優異”的成績,軟磨硬泡着喬祥棟給買了一塊“梅花”牌小坤表,到手後就一直就戴在手腕上,雖然沒有炫耀,但很高調。
其實喬娜的成績是小團隊裏殿後的,也就比後加入的李隽和退步的劉會昌,以及天生愚鈍的王大莊強些。以前還有常大龍墊底,現在常大龍已經“跑”到了前面。
“時間到。”喬娜拿起小紅布包,不由分說就挂在了李恺的脖子上,想了想又塞進他的秋衣裏,然後長籲了一口氣。
“啥呀這是,你總要讓我看看吧。”李恺無奈的攤着兩隻手。
“平安符,我媽帶我去清虛觀求來的,很靈驗,保佑你學習進步,升官發财,身體健康,多子多福……沒花錢,是求來的。”喬娜信誓旦旦的說道。
求來的,雖然不是自己親手做的,但也不算破壞“規矩”。
屁的沒花錢,你媽要是不表示點兒“供養錢”,能輕易求來嗎?
還有,這平安符保佑的都是什麽東西,道士界的業務範圍這麽廣嗎?
“下了課再給我也行啊,又不着急。”
“着急,我問了阿姨,她說你就是下午五點二十生的,我媽說這個時間挂在脖子上最好,最有效果。”
“好吧,謝謝你了。”李恺“感動”的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