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則不同,他從農業戶口轉成非農業戶口時,機遇、努力、人脈缺一不可,他更能深刻體會到非農業戶口的重要性。
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倆也接受和認可了李恺的提議。尤其是李恺學習成績大幅提高,競賽得了冠軍,還收到一中的“邀請函”這些事之後,夫妻倆對兒子能考上大學,甚至好大學的未來充滿了信心,所以将戶口遷回伴山屯,好像也沒有大問題,将來上了大學自然就遷出來了。
晚上吃飯時,四口人全票通過了這件事。
常大龍也想把戶口遷去伴山屯,徹底脫離常貴那裏,李焱卻有些猶豫。常大龍的學習成績确實有了很大提高,但是去一中完全沒把握。
機械廠子弟學校,每年能進入一中學習的,都是年級排名前十的,這裏面還有學生會報考“小中專”,畢竟有的家庭希望孩子能早些就業,爲家裏減輕負擔,所以隻有六七個學生能上一中。
常大龍不在年級前十之内,他現在的成績勉強能摸到二中。
安城重點高中排名,是一中、三中、十一中和二中。
不能和李恺在一個學校,得不到及時的監督和輔導,成績不敢保證,萬一考不上大學,農業戶口就轉變不過來了。
更何況李恺隻打算上一年高中,剩下的兩年隻能靠常大龍自己。
所以,常大龍的事情還是再放放吧,反正現在常貴也不敢炸刺。
第二天。
“出事兒了!”李恺左手端着豆漿,右手捏着油條正在吃早飯,嚴祿慌慌張張的跑到便民店。
李恺一家的三餐都是在便民店解決的,劉鳳芝換工作之前,偶爾還會在家裏做個宵夜啥的,現在長白班了,宵夜也用不到了,煤氣竈唯一的功能就是做開水了。
“别着急,喝口水慢點兒說。”李恺把端着的豆漿遞過去。
嚴祿找了個凳子坐下,端起豆漿來連着喝了幾大口。李恺不愛喝熱豆漿,尤其是夏季,他的豆漿裏都會放上幾塊冰,這是他在冰櫃裏特意制作的。
“出什麽事情了?”李恺見嚴祿緩和了一些才問道。
“劉家出事了。”
“劉家?會昌家啊?出什麽事了?”
“會昌的爸媽被歹徒搶劫了,他爸被紮了一刀,他媽的腦袋被磕了個大窟窿。”
“到底怎麽回事兒?”李恺放下手裏的東西追問。
嚴祿又喘了兩口氣,才詳細說了事情的經過。
劉永順家種了很多蔬菜,夫妻倆經常把菜送到農貿市場上去賣,以往都是天黑前就能賣完收工。昨天生意不好,很晚才收攤兒,進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又着急回家走的小路,結果碰到了搶匪。
兩口子哪裏肯把錢交出去,劉永順就和對方扭打起來,結果對方帶着刀,就給了劉永順一下;劉永順媳婦也沖上來跟對方拉扯,被推倒在三輪車上,腦袋撞到車幫上,破了個洞。
李恺皺着眉頭,這不對啊,前世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劉會昌家生活條件還說的過去,隻是劉會昌學習成績不好,初中畢業後在家呆了兩年,去鵬城打工了。
這半年在自己的幫助下,劉會昌的學習成績提高了不少,即使考不上四中、八中這些普通高中,也能上個大廠的技校。李恺已經替他琢磨好了,就上蓄電池廠的技校,這個廠一直到他穿越前還存在,而且效益很不錯。
老天爺,你怎麽不按劇本走啊,随便加戲。
“人呢?送醫院了?”
“送去了,我是早晨才知道的消息,這不就趕緊找你來了嗎。”
“走,咱們也去醫院,”李恺又扭頭對常大龍說道:“老二,你該上學上學,幫我請個假,一會兒老爸他們來了幫我說一聲兒。”
“好的。”常大龍點頭答應。李恺不帶他去,肯定是自己幫不上忙,自己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就行。
李恺給苑大志打了個招呼,從櫃台裏拿了一千塊錢,并把賬記清楚,跟着嚴祿去了醫院。
機械廠家屬院附近有兩所醫院,安城二院和安城七院,二院的綜合實力要強得多,劉永順夫妻是送去了二院。
到了二院,劉永順已經做完手術進了加護病房,刀子刺入小腹,傷到了腎髒,問題很嚴重。劉永順的媳婦倒是沒像嚴祿說的那麽嚴重,确實是磕了腦袋,不過沒有大窟窿,就是嗑出了一條五厘米左右的傷口,造成了腦震蕩,還在昏迷中。
病房外劉會昌哭的稀裏嘩啦,臉髒的沒法兒看。兩名警察在一邊守着,看來是等他情緒穩定再詢問些情況。
李恺走過去安慰着劉會昌。
“你怎麽來了?你們是……”一名警察問李恺。
李恺擡頭一看,認識,院前街派出所所長魏長信,便民店在人家轄區,所以打過兩次交道。
“我們是朋友,魏所長,辛苦了,案子查的怎麽樣了,查出來誰幹的嗎?”李恺問魏長信。
“暫時還沒進展,初步判斷,可能是劉家莊或者附近的人,因爲罪犯對那邊的環境很熟悉,那條路是進村的小路,平時很少有人走。女受害人剛才醒來過,說天太黑,犯罪分子還蒙着面,不知道是誰,也提夠不了有用的信息。”
“辛苦你們了,謝謝謝謝。”
“爲人民服務,都是應該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我們就先回去了。”
“那行,你們慢走。”
李恺哄着劉會昌呆了會兒,見他姐姐來了,才告辭離開,臨走把那一千塊錢留給劉會昌。劉家不富裕,劉永順的後續治療還要花費很多錢,所以姐弟倆推辭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劉會昌的姐姐比他大幾歲,年初時嫁到了鄰村。
到底是他媽誰幹的?沒有了先知的加持,李恺是一頭霧水。
“要不,找小飛他們幫幫忙?”嚴祿提醒到。
“對啊。”李恺馬上興奮起來。
小飛他們都是這一帶的混混,好人不見得認識幾個,烏七八糟的人肯定知道不少。
給小飛說了情況,小飛不當回事兒的答應了,告訴李恺下午給他消息。
果然,下午放學就見李剛在校門口等着他。李剛現在是小飛的嫡系,很多事都是交給他去辦。
“怎麽樣,查清楚是誰了嗎?”李恺讓常大龍先回家,自己走過去問道。
“人已經被摁住了。”李剛笑着回答。
“我去,可以啊,效率夠高的。”李恺衷心的贊了一句。
“嘿嘿……”
“他承認了?”
“開始還咬着牙不認,兄弟們不得已動了粗,沒幾分鍾就全撂了。”李剛得意的炫耀。
“兇器和錢找到了?”
“刀的下落知道了,就埋在他家院子裏,不過飛哥沒讓挖出來,他說不知道你要經公還是經私,經公的話就留着讓條子……啊不,讓警察叔叔去挖。”
“經公吧,飛哥說的對。是個什麽人啊?”
“嗨,也算是個混混,不是我們的人,他走單幫的。昨天耍牌輸了個底兒掉,就想了這麽個法子。你還去見見嗎?”
“不了,确定了就報派出所吧,順便給魏所留個人情。”
“那行,我這就回去告訴飛哥。”李剛屁颠兒屁颠兒的走了。
李恺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外挂加持,事情也能辦利索。
就在這時,李恺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是甜到發膩的那種聲音:“大班長,還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