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君子協定是:明年的中考,如果我的成績在全市前三名之内,那我到一中學習,隻參加高一上學期和高三下學期的學習。”
李恺原本想說全市第一來着,他有這個自信,不過又擔心突然冒出匹黑馬來,爲防萬一,保守的說了個前三名。
“什麽意思?”其實夏澤華大概理解李恺的意思,不過這話說的有點太狂了,狂的讓人不敢信。
“就是說我要跳級,提前兩年參加高考。”
“……能問問爲什麽嗎,即使你有信心在高考中考出好成績,也沒必要這麽着急吧。”
“沒有爲什麽,隻是覺得……時不我待。”
“這個理由……”夏校長很難理解。
“當然,到時候我會參加一中其他年級的所有大考,隻要您把時間給我錯開。如果有任何一次不是年級前三,這個協議就可以作廢。”
“高中跳級,沒有先例啊,更何況你還要跳兩級。你确定嗎?”夏澤華再一次确認。
“确定。”李恺肯定的回答。
“你有把握?逃過高中最重要的高二學習,直接進入總複習參加高考?”
“把握這東西……還是讓成績來證明吧。”
“李恺,你應該聽說過科大少年班吧,你有這種自信,爲什麽不去參加他們的考試?”
“首先,我對初中生活比較喜歡,希望能圓滿度過三年的初中生活;其次,我并不想單純的做一個學習或者研究的機器,因爲學習隻是我獲取知識的手段,不能是全部。”
“……我們需要開會讨論一下,我現在給不了你肯定的回複。”
雖然這個條件并沒有難度,但确實沒有先例。學生跳級的現象不新鮮,但大多是發生在小學,初中生也偶爾有一兩個。高中生跳級的事情,安城一中沒有過,而且安城所有的中學裏也沒聽說發生過。也許京都或者魔都有,那種底蘊深厚的城市,難免出現幾個天才的學生。李恺也會是個天才嗎?
“可以,不過您是第一位和我聯系的,我覺得應該還會有别的學校和我聯系,如果他們先答應了這個協定,我也許就不能去一中學習了。我剛才說過,學校資源什麽的,對于我來說,隻是聊勝于無,我一直都是靠自己。”
“……好,我會盡快給你答複。不過,我想把你的協定修改一下條件,明年的中考,你要達到的不是安城市前三名,而是安城地區前三名。”夏澤華加大了“對賭”的籌碼。
安城現在是兩級政府,安城市包括市内主城區的三個區和緊鄰的兩個縣,而安城地區除了包括安城市以外,還管轄着十五個縣或縣級市。安城市的中考第一名,未必就是安城地區的第一名,這幾年其他縣也陸續出過幾匹“黑馬”,成績都非常不錯。
安城一中之所以穩居安城地區高中之首,并能成爲省級重點高中,靠的是綜合實力,比如高考錄取率、重點大學錄取人數。
“……好。”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靜而祥和,一切都很順利。首先是兩輛汽車到了,喬祥棟開走一輛(他早就有駕照,還是B本),另一輛在李恺家樓下停着,等待它的主人獲得合法的駕駛資格。
兩輛車的出現,又給大院的群衆增添了一項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恺抽時間去了一趟安城的郵市,花四十塊錢買了三張“主席題詞”的蓋銷郵票,不僅把家裏的補齊成了一套,還替換出原有的一張因爲劉鳳芝剪裁手誤造成的殘票。
另外李恺還買了一方聯80版的生肖猴,花了兩百四十元。這張郵票在2018年左右單枚價格會破萬,比發行價翻了十萬多倍,簡直是黑馬中的蘭博基尼。
李恺本來還想着買一整版猴票,可問了半天都沒有貨,隻得作罷。
一張郵票六十塊錢,把李焱心疼的直咽吐沫,他是理解不了爲什麽要用七百五十倍的價格買這一張小紙片。聽李恺詳細解釋了收藏和升值的概念後,他用一下午時間給兒子找來幾十張郵票,可惜大部分是從信封上揭下來的“京都民居”。
吳亞斌答應了李恺的安排,去了伴山屯小學做了教師,每個月回安城報道一次就行。
李淼也聽取了李恺的建議,對這個年輕人頗多關注,吳亞斌對伴山屯的發展也提出了很多建設性的意見。
潘得福以十六萬元的價格拿下了塑料廠的地皮,李家出資八萬元,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塑料廠要求潘得福負責廠裏剩餘的十七名職工的工資,潘得福答應了,安排十七人在廠裏做了保衛和保潔;還提出要潘得福負責已退休的三十二名職工的退休工資,潘得福讓對方滾蛋,不想賣拉到。
最後二輕局出面接收了退休職工,使談判順利完成。
李焱家資金不足,不得已出售給銀行二十根金條,換取了五萬多元,湊夠了股份資金。剩下的金條不能再動了,因爲劉鳳芝說了,她要留着将來給兒媳婦打一套頭飾,就是過去娘娘腦袋上戴的那些,所以誰再打金條的主意,就不要回家了。
李焱沒想到李恺悄磨叽的又辦了件大事,不過他現在對這種買房子買地的事情也很熱衷。一來是合作社房子開起的便民店,帶來了顯著的收益;二來是魔都的韓澤奇現在也在全國跑馬圈地,聽說了這件事極力贊成,甚至要把錢給李焱彙過來,讓他務必要做成此事。
所以李焱這次并沒有猶豫。
錢肯定是不會要的,家裏又不是真缺錢。股東名字寫的是劉鳳芝,這方面李焱有他自己的考量。
塑料廠暫時先放着,等資金再稍微充裕一些,準備先改造出一個冷庫,這樣海魚的生意就可以做大了。
月底的時候,李焱兩口子的駕照同時下來了,李焱帶着全家去了趟堯縣,還給李恺姥姥放下了五百塊錢,充分展示和炫耀了自家的實力以及幸福生活。
距離李恺開學還有兩天時,一個電話打破了這份祥和。
“喂,老四嗎?我是你三哥。”
“三伯,我是小恺,你找我爸?他沒在家。”
“小恺呀……你們……晚上回來一趟吧……全家都回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沒事兒……就是回來開個會。”
“開會?開什麽會?村裏開會我們家也要參加嗎?”李恺故意裝傻。
“……家庭會議。”李淼話語間透着無奈。
“哦,是有什麽事情嗎?”
“你姑撺掇的,還不是因爲你家那輛車嗎?太招眼了,你姑眼紅了。自己啥也幹不了,就盯着娘家兄弟們,真沒個消停。”李淼不屑的說道。
“明白,是我奶主持呗。”
“還能有誰,你爺和她吵了一架,都沒壓住。”
“好的,我們知道了,晚上準到。三伯,您也别着急,别說買車了,就是買飛機,那也是我父母辛苦掙來的,誰也搶不走,放心吧。”
“……小恺……你奶歲數大了,厲害了一輩子,難免有時候不情理……不過怎麽說那也是你奶,你不能太過分。”
“明白,不過李垚那裏我可不慣着她了,到時候你們可别攔着。”
“……怎麽說那也是你姑,你爹的妹妹,你……掌握好分寸,别讓你爹難做。”
“盡量吧。”
兩人挂了電話,李恺從抽屜裏找出那盤錄像帶,重重地哼了一聲。
終于要來了嗎,好極了。
李焱家有車了,是李恺放出去的消息,同時還有李家占便利店一半股份的事情。他知道以李垚貪婪的性格,聽說後必定會作妖。消息才放出去五六天,就按奈不住了嗎,呵呵,那就來吧,演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