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當年開的是“振威武館”,6年前更名爲“揚威國術培訓學校”,所以,那件“館服”現如今見過的人已經不多了。
劉鐵走街串巷溜達了1個多禮拜,才遇到1位知曉些情況的老頭兒,這位老人曾經是在“振威武館”對面的牆根兒底下等活兒拉腳的。
1葷1素倆菜,加上1瓶酒,1碗羊肉泡馍,老人開始口若懸河的“噴點兒”。
振威武館的事情分兩個階段,8年前,溫邑國術屆舉行了1次業内“交流”,主角是當時最輝煌的的5家武館。那次“交流”中,振威武館的當家館長嚴振聲舊疾複發,敗落敵手,同時腹部中招,肝腎大損,幾個月後飲恨西去。
之後,武館的當家主母也憂思成疾,跟着丈夫去了,武館的2當家溫威揚接手了武館所有的事務,并在兩年後順應國家号召,解散“振威武館”,成立“威揚國術學校”。
老館長留有1個孩子,叫嚴祿,1直寄居在武校裏,3年前離開了武校,具體爲什麽,武校裏的人也忌諱的沒有外傳。
第2階段就是兩年前,溫邑國術屆又鬧出了醜聞,涉及到多家武館、武校,也涉及到溫威揚。至此,“威揚國術學校”開始衰落,并且1蹶不振。
老人給劉鐵介紹了刑梓彬,說他是武館裏嚴祿同輩兒的大師兄,應該知道不少内情。不過此人3年前被逐出師門,如今好像在不知哪個村子裏做了上門女婿。
于是,劉鐵又大海撈針般的尋找邢梓彬。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混子這個行業在哪裏都有存在。劉鐵拜過地頭兒後,傳出了1個消息:誰能找到3年前從“威揚國術學校”出去的邢梓彬,酬謝兩千塊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等了1天時間,邢梓彬……就“自投羅網”了。
邢梓彬從武校出來後,也是1直在溫邑地面上“遊曆”。畢竟有1身功夫,混混界的人還是不敢招惹他的。兩年前途徑太行山裏的1座村落,從1隻金錢豹嘴下救出1個人,溫邑人尚武,又有救命之恩,這個人感激之下,執意将自己女兒嫁給了他,他也就順勢成了家,安定下來,戶口也遷入了老丈人村裏。
不過他倒不是入贅的上門女婿,半年前有了自己的兒子,叫邢國棟。
因爲他在溫邑混混界仍有餘威,所以劉鐵的懸賞令發出後,邢梓彬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雖有些莫名其妙,但“藝高人膽大”,第2天安撫好妻女後,他便孤身來到了劉鐵住的賓館,明曰,“親自登門領賞”。
劉鐵做事自然也“光棍”,先給了他兩千塊錢,然後拿出嚴祿的照片,直接問關于嚴祿的情況。
邢梓彬思慮再3,隻是說當年的事情很複雜,涉及到嚴祿的部分後來并沒有立案,再詳細的,隻能見面對嚴祿說。
于是,劉鐵又給邢梓彬留下兩千塊錢安家,隔天兩人便1起回了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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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祿和邢梓彬見了面,倆7尺高的漢子抱頭痛哭,之後從邢梓彬的叙述中,李恺知道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當年嚴祿逃離後,邢梓彬也被溫威揚以“欺師滅祖”的理由驅逐。不久溫邑國術屆爆出醜聞,因爲涉及到溫威揚,所以他根本無暇追理嚴祿的傷人案,公安部門也隻是以1般的打架鬥毆事件了解情況,希望嚴祿進行民事賠償,并沒有追逃和通緝。
有兩家武館在比武較量中,其中1家武館的掌門人在比武過程中,幾招簡單的“推手”後竟然口吐鮮血。事主送進醫院檢查後,發現病人肝腎衰竭,有中毒迹象,公安介入後,經過調查,發現是對手買通其弟子下的毒。
繼續審理,又爆出多年前的5家武館對決中,嚴振聲也是被此人收買誘惑對手的“親人”下了毒,才造成舊疾複發,死于非命。
而這個“親人”就是嚴振聲的師弟溫威揚,
證據确鑿。
雖然警方也對嚴祿的下落進行了調查,但沒有結果,于是,1年後,在嚴家“苦主”未到場的情況下,對溫威揚進行了判決: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這之後嚴祿的傷人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知道了這些後來發生的事情,嚴祿清楚自己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用原本的身份面對世人了。在這之前他的身份是安城本地人,隻不過出生地是易州縣,名字依舊,他的罪過不夠通緝标準,不怕查。
嚴祿在邢梓彬的陪同下帶着張麗芹和大丫2毛回了溫邑,祭奠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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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振威武館”現如今1片蕭瑟,裏面僅住着嚴祿的師嬸和下肢癱瘓的3師兄溫子豪。
這片基業是嚴家祖傳的,現如今已經變更到了溫家名下。
嚴祿沒有想着要回來,他記得小時候師嬸對他還是相當好的,甚至比母親還要寵溺他,3師兄和他也是自小的玩伴,若不是……
該償還的都償還了,作惡的人也付出了代價,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些身外之物,不值得惦念,就算自己傷人的賠償吧。
嚴祿從武校後院的庫房裏翻出了“振威武館”的舊匾,别的不要,這塊匾額他要帶走,即使沒有了堂而皇之挂起來的機會,還是應該保存好,這是嚴家祖宗留下的“精神”。
給師嬸和3師兄留下了5千塊錢,告訴他們,以後,除了清明節,他未必會再踏足溫邑,即使來溫邑,也未必會來拜訪他們,各自保重吧。
3人痛哭拜别。
遷移戶籍時出了點意外,也不算意外。
嚴祿的戶籍信息顯示,他的實際年齡隻有2十1歲,也就是說現在還辦不了結婚手續。按時間推算,3年前“切磋”中緻3師兄受傷時,嚴祿還未滿十8歲。這也是當年公安部門推遲立案,以民事賠償得調解爲主的重要原因。溫邑民風彪悍,“少年英雄”層出不窮,多是以民事賠償爲主。
嚴祿也不着急,不過是再等1年而已,而且除了那張紙,該做的都在做,老婆有,兒女在。
準備回來的時候,嚴祿給邢梓彬留下了1萬塊錢,1爲感謝當年的掩護和2十塊錢的贈予,2是希望大師兄能照顧1下父母的墓寝,畢竟他已經熟悉了安城,也願意在那個城市裏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