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六章凝魂中

~.<>-~(……有些戰場反複争奪,我們的弟兄全都戰死了但是鬼子卻不敢上來,因爲他們在之前的每一次進攻中都遭到了各種自殺式進攻,他們怕了;有時候鬼子會被一座已經沒有守軍的死陣頂住幾個小時,因爲他們沒見到撤下去的人他們認爲陣地上還有守衛者……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他們會換一種方式支持我們的空中遠程打擊力量的……”曹小民在蔣介石的書房裏微微一笑:“兩個機場的建設會耗去我們很大的财力,而且這兩個機場我敢保證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建成,因爲日本人也希望我們建成……”

離開了會議室的曹小民并沒有離開蔣介石的住處,現在他就坐在蔣介石對面,而在這并不大的書房裏還有戴笠和陳立夫。

蔣介石沒說話,他心裏還惦着斯大林那批飛機……

“真是沒辦法,我們始終聯系不上在長崎的聯絡人,對三菱重工空襲計劃的轟炸結果始終沒法拿到詳細資料……”戴笠看上去臉色不大好,這一次很顯然蘇聯人在日本的間諜部門表現得更好些,他們拿到了結果。

“你覺得在蘇北或者廣東修建一個可以空襲日本本土的機場會有那麽大的危害嗎?”蔣介石再次望向曹小民:“按你的分析,這事僅僅是個圈套?你沒想過真的建設一個可以随時襲擊日本本土的基地?”

曹小民低着頭想了一會:“是的。委座。昨晚我一直接收到的都是豫晉陝戰場的消息。八路軍這一仗打得太慘了。可以說是他們用血肉把公路變成了拖住日軍步伐的泥濘地,這種把各地遊擊隊和他們的縣大隊、區小隊全部用上的死戰,在以前從來沒有過。這一仗可以說是他們把整個戰區的各種或明或暗力量全部消耗光了,就算他們要再從新發展也不容易。面對這種情況我想蘇聯人也非常希望讓我們大出血,造成一種新的平衡!”

“那麽,蘇聯人給我們的軍援……”蔣介石沒有理會戴笠的話題:“他們會不會因爲這種必須的平衡而故意放緩或者削減呢?……我同意關于機場的建議是個大陷阱,但是如果我們對那個陷阱看都不看的話……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給别人一絲期待,讓他們看到一絲希望而加大對我們的援助力度?”

“隻要是對付蘇聯人,我這個大反派是當定了……”曹小民做了個鬼臉:“但是我們這裏還有一個唱紅臉的,也許可以讓哲生先生出面……甚至讓他和廣東的幾個大佬一起表示對修機場的興趣。直至答應下來,讓蘇聯人盡快把計劃外的大量裝備運進來;而我會在适當的時候讓機場建不成……委座知道,耍無賴是烈侯的長項……”

曹小民的一句話讓書房裏充滿了笑聲,在笑聲中曹小民告辭了。因爲前線很吃緊他必須要回去準備一下第二天晚上飛赴西安。

告辭的時候曹小民明顯感覺到了剛才被蔣介石忽略掉話題的戴笠有一種被冷落的不自在而在整個會議期間隻是到最後才發出過幾聲輕笑的陳立夫卻一直有種不動如山的鎮定。也許這兩人鬥到最後赢家會是陳立夫吧……曹小民出了門搖搖頭,最近一直被人暗算,現在他也在暗算人,他發現自己已經再也無法擺脫權謀的陰暗糾纏了。

在前線的兩黨三軍部隊沒有聞到任何陰謀的味道,因爲這裏隻有血腥味道!

天空一直都充滿了馬達轟鳴聲,**的飛機在出現以後就一直不斷地輪換着瘋狂出擊,他們的到來給了整個豫晉陝前線的官兵很大的鼓舞,自白天以後日軍竟然沒能拿下任何一處重鎮!但是很可惜,這次他們北上根本沒有攜帶炸彈,因爲空軍的炸彈非常匮乏而且爲了減少燃油使用戰機通常都不會以重負荷方式飛行。他們連專門設計出來的攜彈架都沒帶來!

每一次俯沖都隻能使用機槍掃射,這樣的攻擊連和敵人的機關炮對射都不占優,空軍損失了四架戰機後不再攻擊敵人的重炮了。因爲火力單薄空軍不敢威脅有大量機槍和數量不算太多的機關炮、高射炮護衛的重炮部隊,日軍的重炮彈還是不斷傾瀉到中**隊的陣地上。

“轟隆!”随着炮彈炸響,原本已經沒有一間完整房屋的小鎮又是一陣顫律……這隻是一處很小的鎮子,每一發重炮彈落下都會讓整個鎮子的房屋發抖,但是這座小鎮已經吃了一百多發重炮彈!

“還有活人沒有?應一聲啊……”兩個八路軍士兵倒提着大刀連爬帶滾從地上起來繼續沿着可能是街道的一處遺址前進,他們已經走了半個鎮子了但是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那邊!”随着一個戰士的手指另一個同伴擡眼看見了一棵老核桃樹下有一面被燒剩了個角的旗幟,隐隐約約可以認得出是一處臨時醫務站。

醫務站已經不是醫務站了,老核桃樹下橫七豎八趴着躺着十幾具屍體。每一具都被炸得面目全非,碎裂的頭顱表面焦黃熏黑,鮮血和腦漿在裂縫中擠了出來流了一地……

“弟兄們自殺了……”一個八路戰士就像自言自語一般道:“和我們守太原的時候一樣,守不住了,覺得沒希望了。一群人用一個手榴彈自殺的……”

“老汪,别傷心。咱們再找找,鬼子沒能打進來,一定還有活人……”兩個八路軍士兵繼續在廢墟中走着……他們原來正在荒野中伏在路邊等機會和鬼子拼命,卻看見一匹馬馱着一個不知死活的**士兵走了過來;就這樣他們接受了臨死的通訊兵所托,來到鎮子上傳達讓守軍撤退的命令。但是,直到現在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個鎮子還沒有找到守軍。

“轟隆!”又是一發重炮彈落下,這次彈着點很近,兩人都被震得跌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各種砂石碎屑劈頭蓋臉打過來,一陣陣灼人的熱浪幾乎把兩人熏倒……

“老汪,你以前在太原也這樣打嗎?”年輕一點的戰士大聲問道,他的耳朵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每句話都是喊出來的…….

“又是自殺……”老汪指了指一處牆根,那裏又是一批沒法運下去的傷員,他們也自殺了,用一把相同的刺刀…….

“說實話,當年我在晉綏軍當逃兵,其實就是被炸怕了……後來加入你們,是想着再怎麽樣在你們那都不用硬碰硬挨大炮……”老汪嘟嘟囔囔地說着:“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這就是命……”

“奇了怪了,怎麽都是死人,鬼子卻不上來?”年輕的戰士又在一處倒塌的土牆後看到被炮火活埋的一些晉綏軍士兵露出的腿腳。

兩個耳朵都聽不到聲音的士兵就這樣互相自說自話其實大家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地前進着,他們已經到了最前沿……

最前沿的陣地被大炮炸得坑坑窪窪,地面和殘缺的土牆、碎碾子上到處是一團團黑紅的碎肉殘骨,這裏竟然連一個完整的人都沒找到!

“有槍!”這次兩個聾子終于講了一句大家都能聽明白的話了,大家都喊出同一句話!

兩個人開始在陣地上貓着腰撿拾着槍支,一支又一支……好家夥,兩人面對面數着對方身上背着的槍,兩人加起來有八條槍!

都是壞槍!靜下心來老汪卻發現了一件讓他非常沮喪的事情:這些槍不光多少有損壞而且槍栓都不見了,很顯然是守軍在最後時刻故意損毀過的。

“你是說他們已經撤了?咱們不是傳命令的嗎?”年輕的戰士問老汪。

老汪搖了搖頭,他明白是爲什麽,在太原他們也試過這麽幹,那一次他是負責炸掉那一堆槍栓的,因爲他是唯一一個還能走的人。他們的聽力已經恢複了,能說上讓對方明白的話了,但是他們卻無語了!

一個陣地上的人全死光了,但是鬼子卻不敢上來,這個陣地上的弟兄在生前曾經作出過怎樣的抵抗,曾經殺死過多少鬼子才能讓鬼子如此心膽俱寒!?

“剛才應該是我們的空軍最後一次攻擊了……”老汪忽然開腔了:“鬼子就在等天黑,白天他們打得太慘,等天黑摸上來……在太原就這樣,鬼子其實也喜歡夜戰……”

“沒有守軍了,咱們走吧……”同伴的話還沒講完老汪卻打斷了:“你走吧,我不走……沒有命令……”

是的,他們遇上的是晉綏軍的傳令兵,撤退的命令不是給他們的,他們是八路軍!

同伴木着臉看着老汪一會,摸了摸腰間的手榴彈:“咱們還有一個手榴彈……再找找,也許陣地上還有其他武器……”

老汪沒回答,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刺刀,那把從一群自殺的晉綏軍士兵身旁撿起來的刺刀,現在他一左一右兩把刀在手!

小鬼子,快上來吧,爺爺會告訴你們這座陣地上還有人在守着!兩個八路軍士兵接過了防禦陣地,那是晉綏軍的也是他們的陣地,他們都是中**人……

(第一次求月票,下周同時上兩個推薦,加上全月沒什麽重要日子,估計能安全過渡……厚顔求票試探一下沖擊力,看能否到前十露一露臉呢?不過花錢買的票票就不用了,隻希望書友們把原來手上就有的投給本書,謝謝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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