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大多數戰區都因爲物資所限将領的作戰思維被完全束縛了,他們隻知道打到了跟前的敵人;但我比較幸運,所在戰區物資都比較充裕而且可以調動一些中央直屬部隊,所以我在廣州會戰中再次策劃了一次對日本本土的奇襲……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一整天,虎穴中的衆将經曆了收到昨晚空軍慘敗、中午日軍火力遮天蔽日岸沿防線危危欲墜到空軍奇襲殲敵無數于海灘、大亞灣防線終于穩固的跌宕起伏。久疏戰陣的多數粵軍将領終于逐漸找回軍人本色,臉上開始表現出了和曹小民相似的古井不波。
陸軍終于守住了,雖然大多數功勞還得歸在昨晚铩羽的空軍頭上;張發奎終于舒了口氣——李漢魂所部可是他的嫡系!
空軍揚眉吐氣,周至柔總算是把擰緊的眉毛舒展了,當然,今天新添的三架飛機損失依然讓他心底暗暗糾結——**和日軍不同,飛機被打下一架就少一架!
海軍也算是在這個氣勢恢宏的指揮部露了一臉:昨晚收到消息日本空軍可能會在登陸同時空襲廣九線,曹小民半路轉往虎門由海軍接應坐水上飛機回的廣州。
指揮部裏可謂和氣一團,沒人看出有任何曹小民奪帥可能造成的不良影響。實際上曹小民的奪帥可是歪打正着,一下子把粵軍多個死結給解了:蔣介石以餘漢謀備戰不力爲由一下子任命了張發奎當司令,其中有沒有别的動機誰知道呢?
張發奎和餘漢謀都是老油子,大家也明知道這樣一來雙方的關系自然就添上裂痕了;但是大家卻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兵臨城下,還是地方軍閥們玩小動作不順着中央的時候嗎?加上陳濟棠的回歸,那些死灰複燃派也許還會添亂,廣東各軍的内部關系忽然變得非常微妙。
但是曹小民橫着一刀出手,忽然所有結都解了:以曹小民的軍功和在軍中地位他來接手司令的位置誰都不會沒面子;餘漢謀可以光鮮讓位、張發奎可以扔掉燙手山芋、至于已經無兵在手的陳濟棠也得以因爲他長期輔助曹小民對英外交而地位提高;曹小民自己都沒想到原來這奪帥一招竟是那麽“衆望所歸”!
中央的大多數高層都猜測的廣東會戰司令部裏會人際關系危機四伏的情況不光沒有出現,曹小民還因爲頂住了日軍登陸第一波狂潮式進攻而赢得了更多的信任,整個司令部上下士氣高漲!
曹小民看完李漢魂的最新報告和作戰計劃後哈哈一笑:“準了!……用李南華當先鋒,選對人了!”
李漢魂可是粵軍中勢力僅次于餘漢謀、張發奎、薛嶽三人的将領,按道理是應該在虎穴中運籌的;但曹小民一個命令,輩分高且在抗戰中屢立殊功的他竟然沒一句話就到了大亞灣,在今天的血戰中還親臨第一線穩定軍心。經過一天的戰鬥,終于喘過氣的李漢魂在新計劃中并不是談論如何防守而是進攻!
李漢魂用兵向來勇銳兇狠而且靈活,在粵軍中論實戰可不輸任何名将,蘭封會戰正是他果斷讓重炮部隊逼近到陣地前沿猛攻奪回的羅王寨;被日軍打了一天的他早早就想着還給對手一記重拳了!(實際曆史上萬家嶺大捷薛嶽是戰區司令但李漢魂才是真正的戰役方案制定人和最高直接指揮官)
曹小民最怕的就是部下對陣日軍不敢主動出擊,看到李漢魂竟然要連夜反攻不禁心花怒放:隻要你敢打,損失再大也是值得的;現在粵軍兵力不少就是缺點銳氣,銳氣是打出來不是養出來的!看過計劃曹小民覺得确實可行,而在他的心目中其實早就預備好哪怕是計劃失敗損兵折将也要給李漢魂兜着裱金了,何況一看就是可行之策!?
“坐在那裏等敵人來打不是我曹小民的作風,挨了打不還手更不是我的作風;南華将軍敢連夜反攻,我們也來研究一下看怎麽把空軍的場子找回來……”一看前線暫時穩定曹小民馬上把周至柔和陳納德找到一起:“我想對台灣發起第二輪轟炸……”
什麽!?陳納德大吃一驚,倒是周至柔見怪不怪:曹小民這麽說,隻怕早就想好了!
“根據戰場報告,這次日軍的夜間戰鬥機就是以前的九五式,這款戰鬥機其實性能不錯,和我軍多種戰機較量不落下風,隻是對着我們的伊-16時速度過慢無法追擊我們總是被我們的海盜戰法得手……”曹小民望着制定出這一戰術的陳納德道:“日本人出産了九七式之後,按照他們的作風,大概九五式就要停産了吧?陳納德将軍(曆史上的陳納德是在一九四一年才晉升中國準将軍銜,但因爲主角的緣故經過‘天皇生日’大捷、重慶空中伏擊、轟炸東京、武漢會戰等一系列戰鬥目前已經被晉升爲中将。)認爲日本人還會有多少夜間戰鬥機?還有,他們參加廣東會戰的部隊主要是在台南和高雄集結,你覺得他們的防空力量會部署在哪裏?”
對啊!陳納德猛地一拍大腿:數萬大軍的集結,無論是從适應氣候還是給養供給等方面考慮都不可能集中在一處甚至會分散到數個城市啊!參加廣東會戰的日軍怎麽可能就在台南和高雄?怎麽可能就隻在防空力量雄厚的港口一帶!?
日軍除了在主戰區經常轟炸,人家還會不時轟炸其它城市,往往這些轟炸造成的傷害都會很大。因爲中國空軍雖然在局部地區有一定制空權,但是防禦區域能有多大?同樣日本雖然戰機數量遠高于中國,但他們能做到全面防衛嗎?不可能!
“這事情請陳納德将軍親自去安排吧,軍統在台灣的内線會配合的……”曹小民對周至柔和陳納德下令道:“日軍要打廣東一定會有各種配屬部隊,特别是一些重裝部隊會全部集中在港口附近,那麽步兵呢?日軍在台灣經營多年,他們一定會有非常大型的軍營設在一些農産區方便補給,比如說這裏……”
曹小民的手指着的嘉義就是一個典型的農産區,這一方水土非常肥沃農産豐富,如果在這一帶設置大型軍營可以省卻很多糧運的麻煩。曹小民都能想到的日本人會想不到嗎?也許廣東會戰的日軍後續梯隊就在嘉義地區集結!這一地區因爲離港口有二十多公裏,和台南、高雄這樣直接就在海邊上的城市不同,因此日軍一定不會有大型的防空陣地,至于夜間戰鬥機,如果不是在轟炸期間纏上轟炸編隊,或者像陳納德在重慶那樣判斷出敵人的飛行線路伏擊對手是很難追擊的。
好!這一定會是空軍又一場漂亮仗!陳納德和周至柔連忙站起來要離去準備這份計劃,但是曹小民卻把周至柔拉住了:“我看,隻要我們一炸嘉義,日軍一定會再加強台灣的空中防衛;他們最快的速度就是在本土調遣現成防空力量過來,你們說離我們最近的日本本土哪裏的高射炮和海航部隊最多?”
周至柔倒吸一口涼氣:曹小民想轟炸佐世保!
“你們覺得日本人最怕我們炸的是什麽?”曹小民的問話剛出口周至柔馬上就搶答了:“航母……不對,東京……”
“都對,日本人最怕我們炸的就是這兩樣!”曹小民壞笑着問道:“老在自己家裏打架,摔壞的瓶瓶罐罐可都是咱們自己的,爲什麽不打上門去呢?……你覺得日本人的三艘航母最可能被拉回到哪裏呢?”
多簡單的答案啊!日本的三艘航母當然是拉回到最近的大型軍港佐世保……就是這麽奇怪,其實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有價值轟炸目标,但是全中國就曹小民一個人會往那想!周至柔興奮異常:“烈侯要炸那三艘航母!?”
曹小民含笑不語——要炸老子早炸了,怎麽可能把留給美國佬的大餐吃掉?但是要造成的印象就是中國空軍念念不忘炸航母就對了……
曹小民把自己的整個作戰構思向周至柔解說了一遍,周至柔恍然大悟,十分鍾後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的周至柔才心滿意足準備離開,但這時陳納德竟然又進來了。
“曹将軍,剛剛收到的電報,我美籍民間志願空軍大隊飛機已經運抵越南,飛行員們希望直接駕機前來……他們都是最好的飛行員而且駕駛着他們最熟悉的戰機,我可以讓他們以熟悉戰機爲名申請調到廣東來……”陳納德給曹小民帶來了一個讓他要跳起來的大好消息:那支在曆史上聞名遐迩的“飛虎隊”來了!
陳納德的飛虎隊來了,并不是裝備原來曆史上的p-46戰鬥機而是落後得多的p-35;當然曹小民是不了解這些情況的,穿越人的影響也會産生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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