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困的日軍什麽瘋狂的獸行都做得出來,我們在攻克一些日軍苦守多時的陣地要塞時,居然發現他們把自己的那些娃娃兵當成***,那些成爲老兵們發洩***的小孩沒有瘋,倒是我們的官兵知道後惡心得幾乎發瘋了……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沒聽到遠處的槍聲有什麽特别,但是忽然一梭機槍子彈打在附近的水田上濺起泥漿水花,雖然大家都是百戰老兵但也暗暗擔心——鬼子也清楚機槍是打不到他們的,這隻是一些警戒或者試探。但是如果鬼子真的确認這是一處值得攻擊的地方,他們的機關炮就會随之而來。
雨霧的模糊中,遠遠的有一小隊人在田埂背後貓着腰正在快速過來;一看那熟悉的身影曹小民便知道是李添豪得知他過來趕回來相聚了。
一别數月,兄弟,你還好嗎!?這麽多弟兄,一直都互聞殺聲但卻遲遲見不上一面的就是李添豪這一撥人了。在往火線的路上像“小龅牙”等老弟兄曹小民還是見了不少,但李添豪、張景嶽和邢龍卻一直沒見到。現在,兄弟的身影就在眼前!
沒見面時日思夜想,見了面大家就那麽淡淡地互相看着,帶着些笑意……
“我說兄弟,你可是孫悟空進了鐵扇公主的肚皮,把南京滁縣搞得天翻地覆,怎麽就沒見你少掉根毛呢?”見過禮,李添豪率先“發難”了。雖然曹小民現在并沒有實職但卻是蔣介石的蘇北巡檢使,加上他原來是大夥的長官,李添豪他們都是以下屬的身份見禮的,大家也不尴尬。
“唉,沒辦法,兄弟大話說了出去,要是鬼子敢在滁縣大屠殺我要到***去殺他的狗日皇帝,所以隻好留着這身子了。”曹小民也帶着點陰陽怪氣道:“你小子怎麽也有後事沒交代,不肯去嗎?”
“那邊的兄弟太多,現在我這升了小官還沒發财,沒錢買酒過去,先悠着吧……”李添豪這一句出來,雖是說笑但大家還真是笑不出來。
看着兩個長官拿着生死開玩笑,旁邊的士兵是又不敢不陪着笑又不敢笑。
客氣完了,大家馬上就開始說起戰局了。
“進攻了一天半,發現不對勁,敵人火力太強,要這麽強攻十萬人都不夠填的;所以早就停下了隻是在修築工事等待鬼子反攻。”李添豪道:“現在還有些突擊在打,主要是邢龍在指揮着,但是全線進攻已經不行了,怎麽樣,長官有什麽方法嗎?”
“還真是難,我們在湖西一帶也組織了幾次渡湖偷襲,也一樣,鬼子的火力太強損了些弟兄,沒打進去……”曹小民道:“不過我們的任務是切斷敵人歸路,大舉進攻并不在我們這個方向,隻要我們能夠在鬼子撤軍時死死頂住就是了。”
面對鬼子收縮起來的防守,***還真是沒辦法;想想也是,就憑自己的部隊那些裝備在一路邊打邊撤中就能把鬼子打得死傷慘重;現在換了個位置,裝備比自己好十倍的敵人借着這些障礙來防守,他們能夠打過去才是怪事了。
困獸猶鬥,何況是深知***不會對他們留俘虜的第六師團?
第六師團的官兵們在前一天就接到通知,讓他們在高郵清理出一條可供偵察機降落的跑道來,然後在今天一大早雨霧很小的時候他們又接到通知,接應降落的偵察機。
老師團長回來了!整個第六師團的官兵全部沸騰起來;那些新兵們很多人根本沒見過谷壽夫但也被老兵的發狂的情緒感染了,都一樣的手舞足蹈。
“……我知道大家很困難,在和***人的戰鬥中被暗算了困守在這。但是再困難的條件我們都要堅持下去,我們也必定可以堅持下去,因爲我們都是最堅強的武士,是天皇最忠誠的衛士!我的部隊,向來是一支善于在戰鬥中尋找快樂的部隊,但是這次***人破壞了我們的快樂;他們沒給我們留下任何的财物和花姑娘。他們想給我們留下痛苦但是我們會找到快樂的,想想讓那些衰弱無力的女人在身下顫抖有意思嗎?我們可以改一種尋樂子的方式,我們征服他們的男人、我們征服我們的敵人!對,把我們抓到的俘虜全部當成女人去征服!……”谷壽夫帶着他的瘋狂和野獸本質來了,他的簡短的講話把他自己的士兵很多人都吓了一跳!(這一段關于谷壽夫準備用這麽變态的方法來刺激第六師團的獸性當然是情節虛構,但其來源卻是來自以前看過的一本美國記者記述在南洋戰俘營的采訪,其中有關于一些後期被征召***娃娃兵的悲慘經曆,因爲長得嫩而且身體孱弱不适合作戰,很多娃娃兵竟然在被美軍圍困期間淪爲老兵們的性*發洩對象……由此推斷日軍被圍困死戰時,軍中在缺乏***的情況下大概會用男人代替。對自己人尚且如此,何況對戰俘?雖是推斷醜化,但自己是覺得有一定可能的,想想這群野獸大概更令人發指的事情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讓男人代替女人?爲什麽不呢?沒有援軍,看不到戰鬥結束的時間,活着一天就瘋狂一天吧!谷壽夫的到達讓被困的第六師團官兵們真正獸化了,包括那些新兵!
“聽說我們進攻時受到了那些泥濘沼澤很大的困擾,現在***人也一樣,他們想突破我們的防線簡直是癡人說夢!”和曹小民、李添豪一樣,作爲最高前線指揮官的谷壽夫一到來就開始在火線上巡視,他同樣會跳進被水浸到膝蓋的戰壕中,同樣會給那些瑟縮的官兵遞上香煙,而且他居然和曹小民同樣地講了一句話:“我們現在其實是呆在天堂裏,看看那些***人多麽想過來就知道了……”
第六師團的官兵被各級軍官反複提醒他們已經被***定爲必殺部隊,任何***部隊都不會給他們留俘虜;他們的師團長堅信大家能夠堅持到援軍到來親自冒險降到高郵……随着谷壽夫的到來,第六師團的士氣被迅速提了起來或者說是獸性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現在,我們出發,到寶應去!”傍晚時分,忙了一天的谷壽夫完成了對整個高郵戰場的巡視,然後他要北上了,寶應戰場也需要他去鼓舞士氣。
寶應戰場,受命反攻的八十九軍将士在三天前開始了全軍反撲,激烈的巷戰三天三夜都沒有停過。
因爲寶應方向上原本是鬼子進攻的主方向,幾乎集中了所有第六師團的老兵,這個方向上的鬼子在遭到***反擊的第一時間裏沒有亂,而且他們馬上判斷如果退出寶應,在野地裏被水勢圍困分割的機會很大,所以他們就鐵釘一般釘在寶應半步不退。舍命的進攻遇上決不後退的防守,寶應戰場的慘烈程度遠遠超過高郵,已經打得人間地獄一般。
地上全是燒焦的、殘破的屍體,分不出敵我;有時會看見地面上露出一塊原來的路面,那是剛被爆炸把屍體掀開的,不一會就會重新被屍體覆蓋住。孫長慶帶着一個班的士兵半死不活地縮在一堵斷牆後邊,在一個小時前他們還有一個加強連,但現在就剩這麽點人了。
韓德勤以部隊缺乏大型城市巷戰經驗爲由,半軟半硬把在中間防線撤下來的孫長慶等人留了下來,讓他們幫忙指揮巷戰。在不要命地頂住了鬼子的瘋狂進攻數天後,八十九軍開始反擊了,但是在他們奪回大部分失地,占領了三分之二個寶應的時候,他們發現戰鬥變得非常艱難,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轟!轟!”連續幾發擲彈筒榴彈砸在附近,斷牆後的軍人一個個抱頭蹲着紋絲不動,因爲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少受些打擊。沒辦法,***的迫擊炮太少了,在大多數交戰鋒面上完全依靠手榴彈去進攻;但鬼子還有不少擲彈筒,他們往往在***的手榴彈打擊範圍外就開始轟擊***。在巷戰中這種曲射武器的作用非常大,狹窄的空間總是讓本來威力不大的榴彈變得殺傷性驚人。在鬼子的優勢火力下,***的進攻部隊隻能分得很散,有時前邊的突擊隊員有效炸掉了敵人的火力點,但是後邊跟上的速度卻無法保證進攻的連續性,在他們壓上的時候敵人的火力點又複活了。
因爲是本鄉本土作戰,敵人又是臭名昭著的第六師團,八十九軍的蘇北子弟兵打得非常玩命,隻要是沖鋒号響,廢墟裏總是躍起無數不要命的敢死隊猛撲敵人。就這樣一茬茬的官兵倒在敵人的炮火槍口下,但是卻始終無法奪回更多的失地。
“弟兄們先原地堅守,絕不能丢失陣地但也不要進攻!”孫長慶下令了,他決定先停下來去和韓德勤商量,因爲他實在受不了強攻的損失,他手裏是一份觀察員剛給他的觀察報告:傷亡比例八比一!